10．軍事日記（8）

我敏銳的判斷和精確的計算很快就得到了驗證，剛剛到達後方才緩過氣來就發現了朦朧中從山上下來的幾個黑影。

等到人影下了山，緩慢地向這邊走來時，我一聲令下，幾隻手電筒突然照射過去，所有槍口都對準了前方，正是三名土家族青年，他們都揹著鳥槍，擡著一副擔架，上面躺著的正是張蕾。

土家族青年剛要取鳥槍，內田君一下令，士兵們連開幾槍，三名土家族青年便中彈倒了下去。

我上前道：“張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張蕾從擔架上緩慢地撐起身子來：“你們要抓的是我，幹嗎濫殺無辜？”

我道：“他們欺騙了我們，就是我們的敵人，就得爲此而付出代價，我們沒有去消滅他們全族，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張蕾道：“你們快殺了我吧，你們從我這裡也得不到什麼好處的。”

我道：“你現在傷得很嚴重，別想太多了，我還是先送你去醫院醫治吧。”

我守候在野戰醫院的帳篷外面，漆黑的夜顯得特別寧靜，只有電臺的聲音在斷斷續續地發出聲音。

主刀的醫生走出了帳篷，摘下口罩，我急切地問道：“情況怎麼樣？”

醫生道：“生命是搶救過來了，但是她的雙腿已經不能治癒，今後只能在輪椅上度過。而且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後期治療，這裡條件有限，需要轉到醫院去才行。”

我道：“好的，那天亮以後就把她送往基地醫院，拜託了。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醫生道：“可以的。”

我拉開帷帳，緩慢地走了進去，躺在病牀上的張蕾睜開雙眼看著我，面色依然是那樣平靜。我客氣地對她道：“張小姐，經過此次殘酷的戰役，你還能活下來，真的是非常的幸運。你們中國有句古話說得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張蕾哼了一聲，卻並不言語。我道：“我非常欽佩你們的勇氣，說句實話，在我們情報部統計顯示，你們軍統很多人被俘後都投降了我們，能像你們這樣視死如歸的真是少見。作爲敵人，我很希望能征服你們，但是作爲軍人，作爲同行，我更希望看到你們有勇氣能夠堅持到生命的最後。”

張蕾道：“那你抓我還有何用？你們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

我道：“張小姐冰雪聰明，想必也已經猜到了。”

張蕾非常平靜地道：“你們用我來威脅我爸爸也沒有用的，他是不會投降的。”

我點頭道：“我想也是這樣的，有其父纔有其女，張小姐能有如此氣節，相信令尊必定更是一個出色的軍人。只不過按照戰爭程序，我們有必要做這一環節罷了。”

內田君進來報告道：“少佐，各路部隊已經將張光勳師圍得水泄不通，這次沒有留下任何的缺口供他們突圍。森村師團長來電說，已經用張光勳的女兒張蕾作爲條件勸其投降，但是被他拒絕了，所以已經決定天亮以後發起攻擊。”

我道：“這都是在我預料之中的事，我要親自去會會他們這支隊伍裡的情報單位。”

張蕾堅持著支起身體來，道：“既然我對你們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還請讓我死個痛快吧。”

我道：“作爲中**隊的情報人員，我堅信你對於我們永遠都是有價值的。”

張蕾道：“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的。”

內田君道：“那就讓你嚐嚐我們所有的刑具。”

張蕾堅定地說：“可以。”

我道：“內田君不得對張小姐無禮，對於用刑能否起作用的人，我一接觸就知道了。對於張小姐，我相信通過普通的交談，更能取得巨大的收穫。”我突然眼前一亮，上前抓起她胸前佩戴的一塊玉佩拿在手上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