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煌也跟著說道：“在正面衝突中，玄甲軍確實厲害，幾次的戰(zhàn)鬥已經(jīng)證明了這點。

但可朱渾不是傻子，他手下，更多得是人才，想出對付玄甲軍的招數(shù)，不是難事。我就有個笨辦法。就是十萬大軍，兵分十路，分進合擊。玄甲軍再厲害，能抵得住幾路？”

再沒有得知可朱渾明確的用兵情報下，如此泛泛討論，說上三天三夜，也是沒個結果。黃順懶懶的問道：“那你們找我來，要我做什麼？不會就是告訴我，可朱渾氏要大舉進攻了吧？”

呼延煌說道：“我們討論過後，都認爲此戰(zhàn)，我們必須求變，在變中求勝，纔有勝機。”

俟奴完我接著說道：“之前的戰(zhàn)鬥，我們都是靠著玄甲軍的威力，一戰(zhàn)即潰敵人主力，獲取戰(zhàn)場優(yōu)勢。這個戰(zhàn)法，不宜再用，可朱渾一定有了針對性的部署。我們認爲，此戰(zhàn)，我們可分開行動。我們與呼延部合兵，抗住可朱渾的主力，而你們，則作爲奇兵使用，關鍵時刻，派關鍵用場。”

祖淵點頭讚許道：“倒是個好主意！”

談軍事行動，黃順插不上幾句話，接下來的具體行動安排，黃順徹底淪爲看客，連呼延康都比他說話更多。

等祖淵、程瑤與呼延煌和俟奴完我大體商定了作戰(zhàn)部署，已是大半天過去。黃順坐在那裡，早一手託著腮，昏睡過去。直到呼延康過來推他，黃順才睡眼朦朧的醒過來。

“說完了？那就這麼定了吧，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先回了。”黃順站起身，嘟囔著說道。

呼延煌與俟奴完我做著漢人拱手的動作，鄭重拜託道：“此戰(zhàn)若勝，整個翠屏山以東，就是我們的天下。大家通力合作，共抗大敵。”

祖淵笑著答應：“這是自然。倒是你倆，不要拖我們的後腿纔好。”

回去的路上，祖淵向黃順簡單說了他們商定的作戰(zhàn)部署，呼延部與俟奴部聯(lián)軍，防守石漠方向。那裡半沙漠半草原，地勢平坦，可朱渾大軍進軍，主力肯定在那裡。

黃順則盯住石子嶺方向，距可朱渾水百里有餘。有山溪之阻，不利騎兵施展。在此地只要擇險據(jù)守，居高臨下，控制水源，足以輕鬆擋住來敵。

“這麼說，呼延煌和俟奴完我很夠意思呀，自己扛大頭，把輕鬆的任務讓給我們。”聽完祖淵的說法，黃順很高興的誇讚呼延煌和俟奴完我的慷慨。

祖淵笑著搖頭：“他們的壓力重，抵擋不住是很正常的。我們的部署，就是呼延部與俟奴部且戰(zhàn)且退，拖住敵人。而我們，必須速戰(zhàn)速決，拿下來犯之敵，出敵後，給予敵人致命一擊。論起來，還是我們的任務更復雜。”

呼延康插嘴說道：“我們有玄甲軍嘛，擔當主力是應該的。”

祖淵說道：“玄甲軍不是萬能的。兩軍對壘廝殺，玄甲軍算得上無敵。但如此據(jù)營防守，再行千里奔襲，玄甲軍就無用武之地。此戰(zhàn)，玄甲軍作用不會很大。”

黃順一聽，立馬說道：“我的玄甲軍可是寶貝，拿去讓你們這麼溜達可不成。既然此戰(zhàn)不適合玄甲軍參戰(zhàn)，那就不要參戰(zhàn)了。就留在營地待命好了。

可朱渾兵多將廣，萬一他耍什麼陰招，派小部隊偷襲呢？我們可不能像呼延部和俟奴部那樣，傾巢而出，不留後路。”

祖淵笑道：“這也是我想的，玄甲軍一直苦於征戰(zhàn)，是該讓他們休息一陣子了。此戰(zhàn)，就讓祖藍和祖桂訓練的新軍擔當主力吧。”

大戰(zhàn)就在眼前。祖淵、祖藍和祖桂帶領大軍開拔，奔赴前線，盛方、盛成、武沛和林安，四將領兵跟上；姚節(jié)、毛義、韋護和呂嶽率領的六百墨氏戰(zhàn)士也跟隨出征。大本營裡，只留下黃順的五百玄甲軍坐鎮(zhèn)。

黃順雖然沒有親上戰(zhàn)場，但他也沒閒著。後方的糧秣調(diào)度，是他全權負責，雖然大部分工作由蔡琰一手辦了，但黃順作爲主子，還是要體貼的過問一下，幫著打一下下手的。

董祀也不再幫黃順往家裡招攬新的歸附部落，而是接連造訪周圍的較大部落，讓他們在此大戰(zhàn)中保持中立。

“夫人團”也全部收了回來，大戰(zhàn)期間，還是窩在老營裡最安全，雖然比不上堅固的城池，到底比在外頭強。

可朱渾陣營，對於再次用兵翠屏山東，他們的準備，可謂十分的充分，不但聚集起不下十萬的兵馬，而且，情報工作，也比呼延部和俟奴部更有效率，更爲精準。

這邊的戰(zhàn)場部署，可朱渾摸得一清二楚。頭號軍師勾槐，據(jù)此認定，石漠方向，呼延部和俟奴部不可能擋得住可朱渾大軍，他們的拳頭，肯定在石子嶺一帶。只要打破石子嶺一路，就可破壞可朱渾的整個部署，還能派兵出現(xiàn)在可朱渾主力的背後。

針對呼延-俟奴的這一部署，勾槐針對性的做了調(diào)整，以山西各部聯(lián)軍的兩萬兵力，牽制住石子嶺的黃順主力；可朱渾部的六萬主力，在石漠方向，糾纏住呼延部與俟奴部的主力；另派奇兵五千，出長谷川，出其不意，繞過石子嶺，直接奔襲呼延部大營。

可朱渾的獲勝關鍵，就是這五千奇兵能否安然走通長谷川，並做到不爲人知。長谷川，嚴格來說根本就不成路，不要說騎馬，就是徒步通過，都十分困難。否則，呼延煌和俟奴完我也不會漏掉這一路的防守。

長久以來，因爲無人走動，即使當?shù)乩先耍捕纪鼌s，還有長谷川這麼一個地名。而可朱渾氏的情報工作做得紮實，他們打探到了這條隱秘的小路，並派人走過幾趟，證實可以通行。

大戰(zhàn)徐徐拉開大幕，開始便有一系列的意外出現(xiàn)。本該作戰(zhàn)最爲激烈的石漠一線，因爲呼延部和俟奴部並沒有死拼的意思，兩軍甫一接觸，就迅速後撤，一天之內(nèi)，便後撤五六十里。

可朱渾大軍往前推進，呼延部與俟奴部聯(lián)軍便往後退。如此一連三天，後退數(shù)百里地。可朱渾也有他們的考慮，不願意這裡的戰(zhàn)場離他們的大本營太近。不然，那五千奇兵就失去了作用。

呼延部和俟奴部不願死戰(zhàn)，可朱渾也沒有足夠的意願往前推進，兩軍終於在某處僵持了下來，誰也不動彈。

再說石子嶺一線，祖淵帶人，早已佔據(jù)先機，有利地形盡皆掌握，就等著敵人上前來挑戰(zhàn)。

而山西聯(lián)軍接到的命令是拖住他們，而不是擊敗他們，哪還有進攻的意願，離祖淵的大營遠遠的便安營扎債，每天只是象徵性派十來個人，騎馬過來轉悠一趟，就算完成一天的作戰(zhàn)任務。

祖淵有心率兵出擊，但敵衆(zhòng)我寡，沒有玄甲軍坐鎮(zhèn)，勝算不夠。於是，祖淵也每天派出小隊人馬，前來誘敵。

兩邊大部隊都在閒著，看戰(zhàn)場之上，十來個騎兵你來我往斗的熱鬧。白天如此，晚上，雙方點起火把，依舊你來我往，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