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他的臉差點噎到,一直用手順著胸口。室友們嘴裡嚼著東西看著我,“怎麼跟小孩子一樣吃個飯也能噎到。”我拿起旁邊的汽水喝著。正好看見那小鬼低下頭,他的眼珠子就那麼順勢的從眼眶裡掉出來了。正好掉進童葭的湯裡,我這一口水嗆進氣管,差點沒嗆死我。劇烈的咳嗽。
鬼鬼,“脫單了也不至於這麼興奮吧。”我沒有回答她的餘力。看著那小鬼把手伸進湯碗裡拿眼珠子,那眼珠子在碗裡還滴溜溜的轉(zhuǎn),童葭想喝湯伸手去夠碗。我趕忙制止,“咳咳,那個,咳,童葭,能不能用我的湯跟你換,我的沒喝過,我想喝你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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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喝過了。”童葭有點尷尬,但是我總不能再看著她把這洗眼水喝下去吧,看不見也就算了,這看見了不知聲有點說不過去。
“咳,沒事,我不介意。”說是不介意,但是我是肯定不會喝的。童葭看我都不介意他也就沒說啥就給我了。那小鬼把眼球裝回眼眶裡,繼續(xù)盯著這一桌的人。
我是吃不下去了,集合後我們就走了沒有管那小鬼。今天下著毛毛雨,可是總教官沒有結(jié)束訓練的意思。我坐在看臺上自然不會管看臺溼不溼,又不是沒被澆成落湯雞過。那隻小鬼又跟過來了,這大白天他也能出來真是沒天理了。“小鬼頭,你怎麼白天也出來逛了。”
“說誰小鬼頭,老夫死的時候你爺爺還沒出生呢,沒禮貌的小後生。”我去百年老鬼啊,看他六,七歲的樣子,我想當然的認爲他是小孩。
“那鬼爺爺,您老人家何故白晝出行?”哎呀呀,好彆扭啊。
他瞪了我一眼好像在說你個傻狍子,“今天沒有太陽,陽氣沒有那麼重,憑我的修爲,短時間內(nèi)沒有任何問題,小鬼兒可就難說嘍。”那鬼老頭長著張童顏卻老氣橫秋的說著,還有著一種反差萌。
“那您前幾天爲什麼推我?”我對於此事念念不忘,要不是他我會像個白吃飽的人在這坐著嗎?
“因爲你走的醜。”
“······什,什麼?”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因爲我走的醜就推的我摔飛?
“你這年紀輕輕的咋就耳背了呢?因爲你走正步的樣子醜,再說在這坐著不好嗎?不用受累,說起來你還應該謝謝我。”我謝謝你全家啊,幸好不是腦子著地,否則我要是死了一定掐死你,對再也活不了的掐死。
“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應該好好享受不是嗎?”突然碎碎念一樣看著操場憋出來這麼一句話。這鬼生前是不是沒有朋友,不對他現(xiàn)在也肯定沒朋友,說的話真難聽還惡作劇。
“什麼活不了多久?”我好奇的問出來,他卻像變了一個鬼,揹著手回過頭。臉上掛著瘮人的詭笑,“咦嘻嘻嘻,所有接到命令的鬼都會趕來這裡,你以爲你能逃得過嗎?我不過是覺得無聊所以來看看熱鬧,沒想到就被你看到了,這可不行,我還是趕緊離開的好,我可不想被無端捲進因果當中。”
戲精啊?這鬼的腦子是不是都有一點毛病,還接命令。“鏘鏘鏘鏘鏘鏘嚓,慢走不送。”然後他就真的一眨眼不見了,還留下一句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俗話說鬼話連篇,信你纔怪。後來事實證明,他真的沒有騙我。接下來的日子真的是時常被籠罩在死亡的恐懼中。
風雨前夕往往都是那麼平靜,平靜的讓人安逸起來。軍訓結(jié)束了,我的腳還沒有好,之前關(guān)至峰非要我請假帶我去醫(yī)院看,結(jié)果說不止是崴了而且用藥還過敏了,所以只說不要再亂動了,也不能抹藥只能用熱毛巾每天敷一敷。軍訓結(jié)束學校基本就放假了,外地生都回家了。鬼鬼他們定的明天的票,今天太晚了,本來我父母說要來接我但是臨時單位說要出差。我只好明天一個人回去了。我正苦哈哈的失落時關(guān)至峰的電話打了進來問我走了沒?我說沒有,明天自己走。結(jié)果就變成了明天他開車送我回家。他假期不回家了,要在這裡找地方實習,可惜我的腳還沒完全消腫不然就可以逛街啦。
大家都興奮極了,今晚終於能痛痛快快洗澡了。前幾天總是累的不想洗,要麼就是人太多,反正各種難。今天人很多都迫不及待回家了就像冉佩佩和王思甜一樣。我們四個進浴室時裡面只有一個女生,長長的頭髮垂在臉側(cè),我洗澡沒有盯著人看的習慣,有些人就會莫名的看別人美其曰欣賞,我呸,變態(tài)。但是這女生給人的感覺總有一點奇怪,忍不住就多看了兩眼。那女生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盯著自己的腳面。由著水隨意澆在他身上。可能是感覺到我的目光緩緩擡頭,對著我詭異的扯起嘴角,我的心瞬間被凍住一般,涼了半截,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移開視線。果然不能看和你不認識的人,因爲真的很恐怖。說實話我們幾個自從進來直到現(xiàn)在水都不熱。楚美然顯得有點不耐煩,“我去,他們該不會把熱水關(guān)了吧?不就晚了一會嗎?”我又忍不住瞄了一眼那個女生,他還是那個表情直勾勾的看著我們這邊。他的臉不會抽筋嗎?他是怎麼保持這一個表情動作這麼久的?然後快步離去,腳步像踩在棉花上一樣。他走後不久水就熱了起來。又是‘好朋友’?說不怕誰信啊?
鬼鬼,“她在笑什麼?有病吧?”
楚美然“誰啊?”
鬼鬼也看見那人了?那應該不是鬼了。鬼鬼看起來被看的有些毛,“剛纔那女的唄,一直看著琳子笑。”
童葭,“人家哪有笑?一直低著頭洗自己的啊。你是不是看錯了?”這難不成我們都看到的同一個人在我們眼裡卻是不同的樣子?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就算見了兩個鬼,可人家多數(shù)是正常樣子,剛纔那個看似正常但是骨子裡令人發(fā)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