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在所有人沉靜的時候，葉一哲一隻手拉向了虞芷彤，另一隻手拉著蕭雨靈，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是衝出了教室。

哲學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各有各的想法，就連哈姆雷特在一千個人心中還都不一樣呢，不要說哲學這個虛無縹緲的東西了，這就像文藝片一樣，是一個能讓喜歡的人愛的無與倫比，不喜歡的人討厭的五體投地的東西。

他們會怎麼想葉一哲也不清楚，不過那都跟他沒什麼關係了。

能夠趁這個機會拉到她們的手，不拉太浪費了。

一路跑出去的葉一哲*的想到。

只是還沒等他開心，在他停下來的時候，有兩隻手便是同時掐到了他的腰間，疼的他急忙鬆開了手，一臉悻悻然的說道：“你們，好啊。”

蕭雨靈和虞芷彤雖然都沒有任何的不滿，但是葉一哲已經再也不敢有任何小動作。

蕭雨靈看了看虞芷彤，似乎想要說什麼，卻被她搶先說道：“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

只是通知而已，沒有等葉一哲和蕭雨靈說什麼，虞芷彤便是轉身離去，留下了一臉迷霧的葉一哲，以及搖了搖頭低聲嘆氣的蕭雨靈。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葉一哲問出了這個纏繞他心頭很久的問題，說不關心的話，那天聽說蕭雨靈出事著急的根本就不像是假的，說關心，這完全就是想避開對方的嘛。

“她是我同父異母而且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姐姐。”

蕭雨靈開口第一句就是讓葉一哲呆立在了那裡。

虞芷彤也是蕭宸風的女兒？蕭家的後人？這個怎麼可能？

葉一哲急忙搖了搖頭說道：“可是她姓虞……”

蕭雨靈苦笑了一聲，帶著些許無奈的感情說道：“嗯，她不姓蕭，那是因爲我父親從來沒有承認過她的存在。”

葉一哲錯愕。

“她不理我是正常的。”蕭雨靈長吁了一口氣說道，向前慢慢的走著，葉一哲也這樣跟著她，兩人肩並著肩，從身後看就如同一對情侶在漫步一樣，幸好這個時候路上人並不多，週末的白天對於大學生來說，要麼宅在宿舍，要麼就成羣結隊的去網吧、籃球場，抑或去逛街，在小路上人來人往的往往都是一些情侶，自然也不會來看葉一哲和蕭雨靈二人，不然一旦傳出去，又是會引起論壇上震動的一幕。

“準確的說，她母親是我父親在一次酒醉後犯下的錯誤而已，後來乾脆將錯就錯將那虞姓女人當成了小三包養了起來，不要露出這種表情，這樣的事情在蕭家並不奇怪，在大家族都不奇怪，一個男人外面有好幾個女人太正常不過了，只要不影響家庭日常關係就可以了。”

蕭雨靈靜靜講述著，彷彿在講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一樣，但是葉一哲卻是從中聽到了大家族的悲哀。

“父親還是很喜歡那個女人的，把很多東西都送給了她，母親在政府單位工作，醜聞是不適合暴露的，所以她也就沒去管這件事情，任由他們發展著。再後來就是虞姐姐出生了，她比我要大幾個小時，所以小時候我都會叫她姐姐，在五六歲的時候，她一直是在蕭家的，和我算是一起長大的吧，直到我們七歲那年。”

“那年發生了什麼？”葉一哲好奇的問道。

“她母親死了。”

蕭雨靈的語氣裡透露了一點悲傷，很顯然常年母親不在家的她對那個雖然是搶走她父親的小三感情還是不錯的，“那天，那個時候還是蕭姐姐的虞姐姐突然想要吃淮河路上新開的那家滿記甜品，就吵鬧著要去吃，就在停好車虞姨讓我們在車上等著，她一個人過馬路去買完了甜品回來的時候，突然衝出來的卡車將她撞飛了出去，本來開心的看著窗外的虞姐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的直接哭死了過去。據說虞姨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抓著那滿記甜品的袋子。”

“後來呢？”葉一哲開始有點理解虞芷彤爲何會有現在的性格了，她不過是用她的外向來掩飾內心的壓抑而已，那件事情肯定在她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了。

“父親一直都認爲是虞姐姐害死了虞姨，加上自那天之後虞姐姐越來越冷淡，讓本來不喜歡她的父親就更不喜歡了，沒多久就將虞姐姐趕出了蕭家，然後她就一直一個人生活著，除了給她留下了一棟虞姨原來的房子，還有一張據說虞姐姐至今依舊沒有用過的銀行卡，就再也沒有人去陪過她了，她也去公安局將姓名改了，每次上學看到她我都會很開心的去叫她，但是她一直不怎麼待見我，久而久之就成了今天的樣子。”

“她那個時候纔多大，就將她趕出了蕭家？”葉一哲聽著也有點憤怒了，再想到那天蕭宸風那對公孫劍擺出的孫子般的嘴臉，越想越不是滋味，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能懂什麼東西，因爲這件事竟然將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逐出家門，他根本無法想象，一個六七歲的女孩，一個人是怎麼活到今天的，也難怪她那樣對蕭雨靈了，關心還是關心著的吧，畢竟一起玩過那麼多年，但是做到淡然是根本不可能的吧。

突然葉一哲心中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但是他也知道，像虞芷彤這樣，比他根本就不知道父母是誰更要難熬，一切都是未知的還會有所期待，明明知道，母親死在自己面前，父親將自己趕出了家門，葉一哲根本無法想象，那件事情在虞芷彤的心中會劃下怎樣的傷痕。

大家族，不過如此，冷漠。

本來還有點羨慕蕭雨靈他們出生的葉一哲，此刻對她們只剩下了同情，包括慕紫萱也是。

“那段時間正好爺爺有點事情在國外，那次的事情很是棘手，等到他過了近半年的時候趕回來的時候，事情已然發生了，他想要去將虞姐姐找回來，卻被虞姐姐趕走，並且用刀抵著自己的脖子冷淡的看著爺爺說了一句話，從此以後，再也不踏入蕭家一步。語氣決絕，你要知道，那時候的虞姐姐纔是七歲啊。”蕭雨靈也是帶著點悽然，蕭家對不起虞芷彤，一直以來她都這樣說，只是她人微言輕，爺爺現在又不管事，誰會去挑起這個黴頭呢。

“你們蕭家，太殘忍了。”葉一哲想了半天，最後只是憋出這句話來。

心中卻只想追上虞芷彤，然後給她一個擁抱，不含任何的其他想法。雖然清楚不能彌補她十幾年來的痛苦，但是也能給她點溫暖。

“蕭家？”蕭雨靈呵呵了一聲，“看來你一直沒有能夠明白，對於蕭家這樣的大家族來說，什麼東西是最重要的。”

“什麼？”

“利益！”蕭雨靈的語氣突然變得冷漠，“除了利益，不要說一個毫無價值的後人了，就算是親爹他們都會去對付，這就是利益，而這個也是維持蕭家生存下去的理由。”

這股冷漠，讓葉一哲也是有了一種寒氣襲來的感覺，他突然感覺眼前的蕭雨靈有點陌生，彷彿是將許多年來的想法一個勁吐出的感覺。

“不只是蕭家，你退婚的慕家，華夏商盟，華夏任何一個大家族，最重要的東西永遠都是利益，這就是商人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