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哲心中還有最大的一個疑惑,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是他還真的從來沒有在哪個地方看到佛珠會用這樣的材料製作,對於佛教來說,爲(wèi)了表示純潔已經(jīng)崇高的那種感覺,普通人家擁有的都是用一些通用的材料,諸如水晶、玻璃、金銀、珍珠這些,像有些人爲(wèi)了唸咒,則會選用紅珊瑚的佛珠,像菩提子、金蟾子等都是大師手裡常見的,而對於真正的高僧來說,上等佛珠的材料都是佛教五檀,分別是沉香、檀香、綠檀、紫檀、黑檀五種,以他信的身份,他所用的自然是最上等的,那麼肯定脫離不開五檀,可是他偏偏選擇了這樣一種,類似火石,但是葉一哲只是猜想而已,對於它的真實材料不化驗是沒有辦法得知的,畢竟他也只是通過兩個佛珠交錯有著火花來判定的,而且也不是金屬的那種火花。
這樣的佛珠註定不是爲(wèi)了平時念經(jīng)和表示對佛祖的尊重來用的,肯定有的是其他的用途。
而此刻,他已經(jīng)撕了第三次衣物,每次持續(xù)只有幾秒鐘的時間,於是他乾脆將衣服直接扯了下來,扔到了地上,再次燃氣的火焰看的他信卻是笑了起來,他倒想看看葉一哲等這衣服燒完之後還有什麼辦法。
其實確實是葉一哲大意了,他早就知道他信是一個降頭師,有著各種各樣的毒物,可是他這般前來竟然沒有帶雄黃之類的能夠讓毒物退去的藥物,這是最大的失誤。
也是因爲(wèi)這一點,纔給了他信的可乘之機。
就在衣服已經(jīng)差不多燃盡,火光幾乎消失,毒蛇準(zhǔn)備再次進攻的時候,葉一哲腦海裡突然起了一個惡搞的念頭,說是惡搞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一個辦法。
既然他信你那麼在意這串佛珠的話,那麼我就用這個來對付你的蛇。
眼見毒蛇就要突破他的防線,葉一哲不再猶豫,揮舞著佛珠就是朝著毒蛇攻擊了過去,佛珠交錯間產(chǎn)生的火花讓毒蛇也是不得不避讓,以他的手法和速度,自然而然能夠在每條蛇襲擊來的時候準(zhǔn)確的用佛珠擊中蛇的七寸然後將它擊飛。
他信臉色越來越黑,一看就知道處於要爆發(fā)的邊緣。
突然葉一哲注意到,到後面他完全是用佛珠出擊,根本就沒有故意的晃動出火花來,而蛇羣依舊是避讓的態(tài)度,腦海裡一亮,他明白這個佛珠幹嘛用的了。
不再猶豫,他拿著佛珠沒有目的性的亂掃著,很快周圍就是空出了一片空白。
看到果然如同他想的那樣,他看著他信冷笑了一聲,一路揮舞著佛珠,前方也是空出了一段空白,就這樣葉一哲朝著他信走了過去。
每個降頭師身邊都會有一個物品來確保自己不被他所圈養(yǎng)的毒物攻擊,畢竟沒有誰能夠保證自己一直都可以控制那些毒物,一旦出現(xiàn)差錯的話倒黴的只有自己,所以爲(wèi)了確保這一點他們都會先準(zhǔn)備好,甚至有很多降頭師施咒的法器,就是他們用來防身的物品。
看他信緊張的樣子,很有可能也是這樣的。
只不過自己並不知道如何施咒,不然的話也可以控制這些毒蛇反向去攻擊他信。
對降頭師來說,如果法器距離自己太遠的話,咒語就無法奏效,葉一哲知道如果他的猜測沒錯的話,他將佛珠扔出去很有可能他信也無法控制這些毒蛇,但是這個太危險了,無法控制的毒蛇只會讓它們沒有目標(biāo)的胡亂攻擊,自己和他信都會遭殃,讓自己陷入一個更大的困境那不是他的作風(fēng),更何況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信身邊還有其他物品可以施法,那樣的話自己連最後一層庇護都沒有了,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不得不說他現(xiàn)在的做法是最爲(wèi)妥善的,小心翼翼的一步步接近他信,他信陰沉著臉龐,低沉道:“你竟然發(fā)現(xiàn)了這個!”
確定葉一哲是真的發(fā)現(xiàn)了真相,他信纔是露出了這種表情。
因爲(wèi)這樣一來他的毒蛇對他來說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效果,他自己自然還有其他東西可以保護自己,但是同樣也對葉一哲無效的話他最致命的一招便是變成了最無用的招數(shù)。
距離他信有那麼幾步的時候,葉一哲也沒有再去顧及毒蛇,整個人直接飛出,大步一跨就是站到了他的面前,然後很隨意的一拳直線擊打了過去,被那些毒蛇纏繞的鬱悶他必須發(fā)泄出來。
他鬱悶的心情和他此刻身上沒有的衣服一樣,徹底的崩裂了。
這一拳他也沒有再留手,八成的力量加上那刁鑽的位置,兩人距離這般近,他信只來得及用兩隻手交叉在胸前格擋,嘭的一聲,這一擊交錯,葉一哲緩緩後退了兩步,而他信卻是直線的退了出去,一直退到後面的牆上,與牆觸碰在了一起發(fā)出了劇烈的響聲。
葉一哲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信沒反應(yīng)的過來就是接下了這一擊。
他信終於露出了震驚的眼神。
他想不到對方竟然隱藏著這麼強大的力量,他自認爲(wèi)自己也做不到這麼好,而且之前和葉一哲的交手中他表現(xiàn)的平平淡淡,一點都沒有這種強大的痕跡,這個也是讓他信吃了一驚的地方。
這個時候的葉一哲纔是他展露獠牙的時候。
“你不是我對手。”
葉一哲平靜的說道,“我是殺不了你,那只是爲(wèi)了防止你反撲,一個你這樣的高手反撲的力量我無法確定,所以我承認我殺不了你,但是你不是我對手,如果我抱著必死的信念來對付你,你不會有第二個結(jié)果。”
第一個結(jié)果,自然就是死。
他信確實很強,雖然是很平淡的一拳,但是葉一哲有把握如果是電線桿那些東西在他跟前,肯定是直接擊斷的,他瞬間爆發(fā)出來的速度是大多數(shù)人都無法捕捉到的,他信竟然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並且擋住,雖然看似他退步那麼多是輸了一招,但是他卻擋下了,連一口鮮血都沒吐出,可見根本就沒有受傷。
葉一哲隨手將再次衝擊過來的蟒蛇擊飛,繼續(xù)揮舞著佛珠應(yīng)對著腳底的毒蛇,看著他信繼續(xù)說道:“你過於自負了,但是我還是決定先收點利息。”
說完他就是在他信陰沉的眼光中朝著那條又站立起來的蟒蛇走去,連他信都是躲不開葉一哲的攻擊,這條蟒蛇那麼笨拙自然無法做出什麼動作。
飛身一腳,狠狠的踢在了蟒蛇的七寸之處。
嘶叫的聲音傳出,這個聲音竟然有點形似他信說話的聲音,一直都對他信聲音有點疑惑的葉一哲這才知道,原來他是與蛇在一起時間長了,已經(jīng)受到影響,所以聲音也是那般的嘶啞,而且聽著很怪異的那種。
看著不再留手的葉一哲,這一腳將這條蛇踢的倒地,想要站起來卻是立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他信眼眶都要睜裂開,帶著憐惜的神色看著它,嘴裡呢喃著“吠陀”,只是很輕,葉一哲想要聽但是卻聽不清,就這樣看著蟒蛇躍不起來的模樣,他的怒氣充徹在了眼球深處,轉(zhuǎn)頭看向了葉一哲咬著牙說道:“你惹怒我了!”
他信這一生陪伴他的東西不多,這條蟒蛇就是一個,肥胖的身軀再也沒有疑慮,就算知道自己會失敗,他也要將眼前這個年輕人給擊敗,那蟒蛇對於他來說,絲毫不比葉一哲和康卓的感情淺,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任由它在泰國皇宮內(nèi)肆意的吃人肉。
可以說,誰傷害了它,就和傷害了他的孩子一樣。
之前葉一哲僅僅是將它擊退,他以爲(wèi)他沒有足夠的實力將他擊傷甚至擊殺,可以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他看錯了,如果他不在這裡,葉一哲一個人面對這條蟒蛇的時候,肯定是毫不猶豫的將它殺掉的,而且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聽著那聲音他信便知道,他最心愛的夥伴已經(jīng)到了受不了的程度,這麼多年只有當(dāng)年一次它瀕臨死亡的時候纔是有過這樣的呼喊,那也是他唯一的一次心痛,甚至對他來說,這條蟒蛇已經(jīng)上升到了和泰國並列的程度,就像印度的那溼婆坐騎一般。
如同一個肉球一般,朝著葉一哲直接衝了過來,知道毒蛇對對方已經(jīng)無效,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就是將它們遣散了回去,有它們在這裡,這幫沒有智慧的生物很有可能會被葉一哲利用,那樣的話他就得不償失了。
除非是將佛珠奪過來,那麼他還有足夠信心來驅(qū)使它們。
只是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奪佛珠已經(jīng)沒那麼重要了,現(xiàn)在他更關(guān)心的是那條被他稱作“吠陀”的蟒蛇,他只想爲(wèi)它報仇,然後再將它治療好。
當(dāng)年的那次受傷花費了他許久纔將它的傷勢治好,也是那一次之後吠陀變得殘暴了起來,需要用人肉人血來維持它日常所需,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爆發(fā),幸好的是它和他身在皇宮深處,不然的話這個消息傳出去一定會讓所有人都逃離玉佛寺的。
而現(xiàn)在它嘶叫的聲音,感覺比起當(dāng)年那次來,痛苦了十倍二十倍都不止。
聲音直接的傳入了他信的內(nèi)心深處,讓他也是刺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