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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合作

李開明的全盤計劃,在建州起事,三個月內(nèi)就能再拉起十萬大軍,以老營兩千兵爲精銳,在建州並不急著攻打州城,先打幾個縣城,獲得縣城物資和地方廂軍武備,在半年內(nèi)練出兩三萬人的精銳,接下來打敗來犯的福建路本地的禁軍和廂軍。

李開明的目標是在建州打造一支數(shù)萬精銳,十餘萬外圍兵馬的強軍,在建州最少蟄伏半年到一年,擊敗福建路來征討的軍隊,然後攻克建州府城,再於短期內(nèi)拿下衢州和建昌軍,邵武軍,再出徵拿下虔州,撫州,直抵洪州。

洪州是江南西路的軍政中心,得洪州,整個江南西路,福建半路,俱在囊中,再得荊州,潭州,半個南方便落入手掌之內(nèi)。

南方諸路,禁軍最多也就二十個軍,且駐守幾十個府州幾百個縣,只要出兵迅速,以大量兵馬圍殺少量的禁軍,當然不可能是膨脹到十幾二十萬人,甚至數(shù)十萬人的流賊的對手。

如果李開明的計劃順利,兩年之後,曾經(jīng)的流寇將擁有真正的根基,以洪州爲核心,福州,廣州,荊州,潭州,俱都在統(tǒng)治範圍以內(nèi),除了有幾十個軍的江陵一時怕是拿不下,西南地方一時也無法經(jīng)營,大魏的東南財賦和糧食產(chǎn)量,俱會落入李開明之手。

三五年內(nèi),以東南財力練兵,可得精兵二十萬,全軍百萬,足可對抗從北方戰(zhàn)場脫出身來的大魏禁軍的主力,可以利用長江天險和大量的湖泊,在荊州和洪州,與南下的禁軍打拉鋸戰(zhàn)。

只要戰(zhàn)事持續(xù)幾年,大魏困於北方的強敵,又失東南財賦重地,根本無力再進行大規(guī)模的戰(zhàn)事。

到那時,李開明打算在東胡南下之時,趁勢北上,一舉混一天下。

當然這一切做起來不會如想象的那般容易,定會遇到種種困難挫折,比如眼下,雖然有近兩千人跟隨李開明南下潛伏,但多半在撫州到衢州和建州,還有邵武軍的深山之中,以射獵,採摘野果,還有搶掠山民爲生,反正荊湖一帶的山區(qū)這一類的山匪衆(zhòng)多,也並不害怕暴露,就算有人向上稟報,朝廷最多當成是流寇的殘部,不會太放在心上。

但潛伏之時,除了少量的山寨能容納馬匹和人員外,多半的地方最多也就勉強能餬口,山民貧困,就算把方圓千里的村落搶光,也不可能湊起所需的軍需物資。

一旦起事,要麼回覆流賊故態(tài),到處流竄搶掠,要想建立根基,錢財軍械就是最爲難的地方。沒有養(yǎng)兵之資,就不要談建立根基,甚至在起事之初,衆(zhòng)多將士只有簡單的長矟和軟弓,沒有精鐵兵器,盾牌,鎧甲,精工所制的步弓和軍用的箭矢,不要說禁軍,就是幾萬廂軍來征討,都會令李開明和他的部下?lián)p失慘重。

“我已經(jīng)攏著了千把人。”劉茂七添添嘴脣,說道:“叫他們打造些兵器,就是咱們現(xiàn)在沒有錢糧,只能拿話哄著,這幫鱉孫要養(yǎng)家餬口,白乾怕是幹不長。”

礦工就是一個大火藥桶,一點就著,但這些人在沒有組織的情形下,主動造反的可能性也不大。

就算劉茂七等人用隱晦的辦法引不少礦工入夥,效果也是不佳,這些人都有家有口,沒有錢糧給他們,幹幾天就多半忍耐不住,跑到福州或是衢州打短工的就有不少。

更關(guān)鍵之處在於,南安侯府已經(jīng)源源不斷的招兵,近些天最少有過萬礦工和他們的家屬離開了建州,被分批運到東藩去了。

對南安侯,現(xiàn)在的中山王,李開明相當?shù)木瑁桓野褎幼鞲愦螅饕彩且驙懺谔岱篮途栊熳酉鹊慕槿搿?

一旦把動作搞大,早期就暴露了,就算福建路的官吏和其餘諸路一樣顢頇無能,一旦被中山王府發(fā)現(xiàn)端倪,近在谷口的一百多府軍就能把李開明等人給剿了,對此,李開明也毫不懷疑。

現(xiàn)在的李開明和他的部下們都是兩手空空,象是拔了牙齒的老虎,空有威風(fēng)凜凜的過往,卻是任人欺凌的病獸。

“實在沒有辦法……”李開明有些無奈的對劉茂七道:“找?guī)讉€大戶,悄沒聲的搶一票。”

“中。”劉茂七摩拳擦掌的笑道:“早就想這麼幹了,沒錢就沒兵,沒錢也沒武器,沒兵沒槍,咱們想起事也是難。那什麼建州總團,摸黑搶掠的事幹的多了,各家大戶都警惕小心,就算真出了事,也是想著是總團的人乾的。他們的那些防禦,在咱們老弟兄眼裡,屁也不算。”

李開明對著這個老夥計咧嘴笑了一下,劉茂七這是在曲線表達不滿,李開明拍了拍對方寬厚結(jié)實的肩膀,這是帶著一點歉意的表示。

確實是這樣,建州早就亂的跟馬蜂窩一樣,山匪,桿子,流賊,亦兵亦賊的總團團練,到處都是強盜,賊人,就算李開明一夥搶幾家大戶,又有誰能懷疑到流賊身上?再說,建州又有什麼人會出來查案,會把這事當成大事來查?這個地方,除了幾個縣城和府城,早就亂成了一鍋粥,根本沒有什麼秩序可言了。

李開明在此之前,是有些過份的謹慎小心了。

“大掌盤,二櫃。”有個小頭目從山腳下爬過來,一邊向上,一邊對李開明和劉茂七打著招呼。

李開明點點頭,劉茂七喝斥道:“不是說叫大東家,大掌櫃,他孃的再亂叫,割了你的舌頭下酒。”

“是,大掌櫃,俺錯了。”

小頭目吐了吐舌,笑了笑,卻不敢對劉茂七的話有所懷疑。李開明對部下還算溫和寬厚,但犯了軍法也不會饒,劉茂七更是暴燥,真的有人不聽軍令,犯了忌諱,挖眼割舌的事,二櫃可是沒有少做,李開明也不會阻止。

一支流寇隊伍,就算掌盤的心懷大志,不願幹那些殘民的勾當,可是燒殺搶掠還是不可避免的會發(fā)生,隊伍裡也是一些殘忍嗜殺之輩……非如此,根本不可能把隊伍聚起來。

只有當流寇有了穩(wěn)固的地盤,收取賦稅之後,才談的上綱紀國法,纔對把流賊打造成軍隊的樣子,對這些事,李開明自有想法。

李開明簡潔明瞭的問道:“啥事?”

“羅矮子回來了。”小頭目答道:“就在山腳下,沒敢直接上來,說是要大東主和大掌櫃知道端底纔敢上來。”

“怎說的?”

“他在福州不小心走了水……”

“他招供了?”李開明頓時用寬大的手掌按住了懸在右側(cè)腰間的佩刀,兩眼中顯露出銳利的神采。

雖然如此,他也並不緊張,若是官府派了大隊人馬過來,早就走了風(fēng)聲,這裡的礦工可能對中山王有好感和信任,對福州城裡的那些官吏們,可是沒有什麼好感。

要不是這些官兒和趙王那一夥的縱容,王越那老兒能這般胡搞瞎鬧,弄的衆(zhòng)人都沒得飯吃?

就算派了大隊人馬過來,在這樣到處是礦洞的深山裡要兜捕幾十個人,實在是難於、大、海撈針,是以不管是李開明,還是圍攏過來的羣寇頭目,都沒有人在臉上顯露緊張之色。

“羅矮子說他沒有走水,被關(guān)了之後原本無事,就要被放出來了,有個貴人找到他,說是願意幫著咱們起事。他的身份,還有咱們所有人的身份,有人早瞧出來了。近來有人盯著咱們,早就露了形跡。”

李開明這時反而將手鬆了,他思忖片刻,說道:“這事蹊蹺,你下去,將羅矮子帶上來。和陪他過來的人說,要麼放羅矮子上來,要麼一拍兩散。”

“是,東主。”

小頭目抱了抱拳,轉(zhuǎn)身又往山腳下跑。

四周是灌木,稀疏的林地,不遠處有往下流淌的山溪水流,清澈見底,到處都是綠色,衆(zhòng)人原本是坐著或是蹲著,在這個簡陋的營地外圍休息,聽到羅矮子被人帶回來的消息,四十多個流寇頭目和老卒分散開來,解下弓柄,套上弦,試試手力,有人將長矟,橫刀,環(huán)首刀,樸刀,弩,把這些兵器都從營地裡取出來,有十來人開始往身上套扎甲或鐵甲,也有人原本就穿著綿甲,此時反而是省事了。

李開明環(huán)顧四周,內(nèi)心頗感滿意,這些人都是跟著他多年的老人,基本上最少都是帶過幾百上千人的低級將領(lǐng)。

最要緊的就是,這些人幾乎全是延州人,這亦是李開明最看重的地方,延州人,或是保安軍的人,這兩處地方纔能在李開明的軍人任中層以上的將職,下層將職,也是給秦鳳路的人,河?xùn)|的人,關(guān)中的人,或是河南路的人,荊湖北路的,就算混成了老營兵,最多也就是帶幾十個人的小頭目,想在軍中出頭,相當困難。

眼下這些人都沒有太過緊張,四散分散著,眼神卻是變得異常銳利,他們兩眼環(huán)顧,左右打量,看著重山疊嶂,觀察著有沒有什麼可疑的身影在遠處的山峰或山腳下出現(xiàn)。但一切如常,放眼過去,碧綠蒼翠的青山綿延不絕,一個山峰接著一個,有高有低,起伏不定,象是大海里的浪頭,一浪涌過一浪。

眼前的場景,其實是叫這些從西北出來的漢子很是不適,到處是碧綠色,人幾乎是陷在綠色的海洋之中,他們習(xí)慣的夏天是酷烈的日頭,到處荒漠一樣的禿嶺羣山,看不到樹,也沒有絲毫綠意,只有黃色的山巒一個接一個,幾十裡外都能看到小螞蟻一般的人影,這樣的地形,想設(shè)伏就相當?shù)睦щy,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福建路的深山裡,到處是密林灌木,到處是被水衝涮的潔淨而圓滑的山石,人們在這裡用韌性很強的枝條編成藤屋或藤牀,每天都要用悶煙燻蚊子,就算這樣也被咬的睡不著,到處是螞蟥,拳頭大的蚊子,毒蛇,晚間各種野獸和鳥叫。這種生態(tài)環(huán)境其實相當優(yōu)秀,畢竟到處是礦山坑洞和高爐,能保持這樣的生態(tài)環(huán)境也是因爲畢竟人力開採不及後世的工業(yè)化,但也委實叫這些西北漢子有些難以適應(yīng)。

但這些人畢竟是百戰(zhàn)精銳,內(nèi)緊外鬆,除了兩眼緊張的環(huán)顧左右之外,所有的準備亦是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並沒有過於緊張的姿態(tài)。

李開明頗覺滿意,自己在內(nèi)心說道:“畢竟還是延州鄉(xiāng)黨,跟隨多年的老營頭目靠的住!”

有一羣五六人的親兵,原本就披戴鎧甲,此時已經(jīng)挾弓持矟站在李開明四周,隱隱站成一個半圓。

這些親兵不僅是延州人,而且全部姓李,都是李開明的親族出身,只有這樣的身份,才能夠任他的親兵,親兵都頭李復(fù)宇,更是李開明的嫡親侄兒,年二十餘歲,彪悍勇武,只是有些過於傲氣,有時候連劉茂七的話都不聽。

不到兩刻鐘時間,衆(zhòng)人便是看到羅矮子隨著小頭目大步上來,相隔幾步時,羅矮子便是叫道:“東主,俺失了風(fēng),俺有罪。”

李開明臉上顯露怒氣,眼中亦有猜疑之色,但一時未出聲,劉茂七上前幾步,一腳將羅矮子踢翻,抽出腰間的橫刀,架在羅矮子脖頸上,喝道:“東主,斬了這廝算了。”

“等刻兒。”李開明道:“羅振邦,你將前後情形,詳細說說看。”

羅矮子汗落如雨,他上來之前就知道自己性命在五五之間。如果是被李開明發(fā)覺他被逮了,派人拿錢贖出來,或是他自己脫身,性命七八成能保住。

但被外人弄出來,且失了風(fēng),露了底,這幾年的老交情李開明根本不會顧及,這些流寇首領(lǐng)都是心狠手辣之輩,李開明雖然志向不小,但屠村滅鎮(zhèn),不分老幼,無分男女,一殺幾千上萬人的事也不是沒做過。

“大東主,屬下原本就能脫身,並不是要點水賣主才能保命,望大東主明察。”羅振邦知道李開明表面恢弘大度,其實相當猜忌,曾經(jīng)因一點疑心就殺掉重將,除了劉茂七和李氏族人,還有幾個從起事就跟著的重將,其餘的將領(lǐng)哪怕做到高位,李開明也不可能加以信重。

羅振邦性命交關(guān),語速極快的道:“屬下行事不謹,被提刑司的人盯上,逮了進去,咬住口不說,又上下打點,原本已經(jīng)移到府衙,後來被人帶出去,屬下堅稱就是遊歷天下的相師,不料此人笑著將屬下的姓名,還有東主,大掌櫃的姓名,來歷都說了出來。說是曾經(jīng)在京師提刑司見過咱們的畫影圖形,在谷口和南安時,還有福州,咱們一夥人早被人家看出來,其後一直有人盯著咱們……”

“他們是官府的人?”李開明神色平靜的道:“爲什麼不動手拿捕?”

“是趙王府的人。”羅振邦道:“認出咱們也是巧合,此後他就一直派人盯著咱們,但沒上報給趙王和官府知道,一直陰著咱們……”

李開明也是信了九成以上,從荊北到福建路,一直都很順當,由於朝廷盯著的是流竄在河南和河?xùn)|的流寇,對李開明這種敗逃南方的不是太在意。歷來天下大患在中原,所謂逐鹿中原便是其理。逃竄南方的,從心理上來說便是胸無大志,不會造成大患。

由於過於順利,到福建路的時候,李開明等人沒有分散化裝,單個的人稍加掩飾,有影相圖形也無所謂,大搖大擺的從圖下過,守城門的廂軍根本懶得多看一眼。而一羣人聚集在一起,只要是有心人,一眼見到認出來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李開明平靜的道:“還是咱們過於大意了。”

劉茂七輕輕踢了羅振邦一腳,笑罵道:“狗慫東西,你要不是咱延州出身,又一直能拿些鬼主意,現(xiàn)在腦袋已經(jīng)落地了。”

“俺知道,知道哩。”

“滾起來!”

“是,是。”

羅振邦連滾帶爬的站起身來,惹得劉茂七和四周的一羣將領(lǐng)鬨堂大笑,李開明也是笑了一笑,這一下羅振邦知道,自己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這人什麼身份,什麼用意,說了沒有?”

“也是說了。”羅振邦道:“他想和咱們合作,所以也是和盤托出,其是趙王心腹門客,現(xiàn)在中山王勢頭太猛,威脅到趙王地位。趙王掌握一部份禁軍和廂軍,如果地方猛然大亂,趙王一系的福建路官員便會上疏朝廷,請兩府授給趙王建節(jié)開府大權(quán),將福建路交給趙王執(zhí)掌……”

“哦,這事是真的!”李開明冷冷一笑,說道:“在中山王的威脅下,這倒是好辦法,也是趙王唯一的出路。”

劉茂七也是贊同道:“這小婢養(yǎng)的還真是陰沉狠辣,有手腕,厲害的緊。”

李開明微微點頭,李谷這樣的王府幕僚,非尋常官吏能比。一般的官吏,便是認得李開明等人,也早密報上去換功勞了。便是普通的王府幕僚,這件事上向趙王一稟報,好歹也是一樁大功到手。

李谷倒是將這事瞞著,並且當成一條伏線來運作,如果真的操持成功,趙王開府成功,這一樁功勞就不可等閒視之,最少要酬勞正經(jīng)的官職給李谷,這個李谷,走的不是科舉的路子,很有可能一樣位至朱紫,確實不能以等閒之人而視之。

“他的意思,是叫咱們起事,然後伸長脖子給趙王來剿?”劉茂七臉上笑容一斂,說道:“這廝是這個意思?”

“那當然不是。”羅振邦賠笑道:“他們出人手,錢財,器械,鎧甲,咱們大舉起事,將福建路這潭水攪渾,只要趙王開府上位,咱們讓出福建路,荊南,浙西,江西,荊北,兩廣,隨咱們?nèi)ヴ[騰。”

“他們要派人手掌握一部份兵馬?”

李開明是天生的首領(lǐng)人物,而且見事相當明白,一聽之下便知道問題的關(guān)鍵。

“是的。”羅振邦道:“起事後必定能吸納大量丁壯入咱們旗下,咱們裹挾人丁的路數(shù),那個趙王府的人都知道,他們派一部份人,咱們分幾萬人給他們,彼此制衡,等趙王出兵,那幾萬人就是拿去填刀頭,算軍功。咱們能帶大半的人走,離開建州,不必和趙王刀兵相見,趙王也不會認真剿殺,追趕。”

李開明笑了笑,說道:“這般說來,他們倒是對禁軍頗有信心。”

羅振邦道:“是這個道理,話裡話外,他們感覺福建路的幾萬廂軍,還有一萬多禁軍,足夠?qū)Ω对蹅兣R時拉起來的人馬,也不怕咱們不走。若咱們真的不走,他們也就真的打。”

劉茂七道:“這麼說,咱們的好處就是他們給人手,兵器,鎧甲,糧草,錢財,替咱們拉起大旗。他們的好處就是摸魚混軍功,扶趙王上馬,是不是?”

“是,是。”羅振邦道:“他這麼一說,我便知道他確實是想和咱們合作,這事弄好了,兩邊都有大好處。他沒道理坑咱們,就算想坑,也沒那個本事。咱們最不濟,也有錢財鎧甲兵器到手,能虧?咱們錢財兵器一到手,建州這局面又是這樣,能忍著不動手?這局面,真是誰也騙不了誰,誰也坑不了誰。”

在場的人俱是老江湖了,起義之前,劉茂七便是一方盜首,李開明更是四鄉(xiāng)八里有名的靈醒人,羅振邦一說,李開明便是在內(nèi)心暗罵一聲,知道這件事就算有圈套,自己一方也是非上套不可了。

劉茂七轉(zhuǎn)身向李開明擠了擠眼,說道:“人家這如意算盤打的不壞,李哥,你看咱們該怎麼接這個活?”

“接是定然要接。”李開明內(nèi)心十分激動,趙王府的人等若是瞌睡送來了枕頭,他正在這裡急著錢糧兵器,打算先豎旗,嘯聚幾千人上萬人後開始攻打縣城,獲得一些錢糧,那樣又不開避免的要抄掠民間財富,主要是針對大戶。最窮困的百姓會因此而歡欣鼓舞,同時軍資也會充實,可以養(yǎng)兵。

壞處便是這樣不失流寇本色,會使得士大夫們離心離德,最少也是不會與李開明合作。

李開明在南方的目標就是不再流竄,打下一個地盤來好生經(jīng)營,坐觀大魏成敗。若自毀地方根基,並不是李開明所樂見的結(jié)果。

若能得到大筆的錢糧兵器和鎧甲的資助,短短幾個月內(nèi)李開明就能嘯聚出十來萬人,建州已經(jīng)是一個大型的火藥桶,只要一點火星,這個大火藥桶就會猛烈的爆炸起來。

李開明對著劉茂七微微一笑,他這個副手看似粗豪,其實也是內(nèi)心精細。

趙王府的人,打的一手好算盤,算計的相當清楚,這一場合作,從表面看來還是王府的人掌握主導(dǎo)權(quán),李開明等人爲了發(fā)展圖存,只能先舉事,後退出,然後去別的路搗亂生事,和福建路再無關(guān)係,而趙王可以藉此事順利得到開府權(quán),真真是好算計,好計較。

只是李開明和劉茂七這樣意志堅定,不爲外力所動的性格堅毅的西北漢子,能這麼被人掌握控制?

兩個盜首對視一眼之後,都是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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