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啊!”放羊的反而一頭霧水,先是看了佟湘玉一眼,然後看看蕭寒,琢磨了一下這個耳熟的名字,放羊的脫口而出,“我不認(rèn)識你們,我今天的任務(wù),只是放哨!”
聽這男人不是特意爲(wèi)了蕭寒而來,佟湘玉放鬆了許多,不過仍冷冷的盯著他問道,“你是不是壞人?”
蕭寒哭笑不得,哪有這麼問話的?白癡纔會點頭呢!
“我勸你們別招惹我們,我們大哥可是馬如龍!”被砍斷幾根手指,除了一聲大叫,這個放羊的依然保持著陰冷陰沉的風(fēng)格,趴在地上冷眼對著佟湘玉掃了一眼,這個放羊的出言不遜,“否則小心殺你們?nèi)遥 ?
“原來是馬如龍的手下,你們來這裡幹什麼?”佟湘玉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一隻腳踩著他的胸口,反而更加用力了,“不用拿他來壓我,我不怕,勸你還是老老實實解釋,反正對你也沒什麼損失的,對吧?”
這個放羊的想了想,開口說道,“爲(wèi)了來給我們大哥馬如龍出一口氣,所以纔來這黑木崖,找那個日月神教的教主報仇!”
“黑木崖?這裡是黑木崖?”蕭寒大驚失色,渾身汗毛豎起,蕭寒愣了愣,隨即看向了自己身後的童飄雲(yún),上次與那個白髮女人匆匆見過幾面,但是,蕭寒仍然記得她,畢竟,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有勇氣說出‘日出東方,唯我不敗’這樣的話來。
“你那個姐姐,不會就在山上的黑木崖吧?”蕭寒低聲問了一句,童飄雲(yún)一愣,小腦袋瓜子快速旋轉(zhuǎn)思考了片刻後,笑盈盈的點頭,歪著脖子一臉純真的說道,“好像是呢。”
飄雲(yún)是東方不敗的妹妹,那麼如今人家姐姐遭到壞人圍剿,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幫忙呢。
自己怎麼老是遇到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回去,真應(yīng)該讓媚娘加重每一個地區(qū)的安全看管,“你們就是簡單的尋仇,上來殺人來了?”
聽到蕭寒的話,這放羊的哼了一聲,仰著頭一輛高傲,“沒錯,我們大哥馬如龍,想要殺誰,那人便留不得一個時辰。”
“真是狂妄至極,我們上去看看吧。”蕭寒懶得理會這個男人,拉著童飄雲(yún)的小手就要往北面的山上走,佟湘玉不留情的,魚腸劍劃破腳下男人的喉嚨,鮮血直冒,佟湘玉看也不看一眼,擦乾淨(jìng)魚腸劍放入衣袖之中,一臉溫柔笑意,跟上了蕭寒。
“馬如龍,自稱爲(wèi)綠林好漢,但是乾的,都是強盜打家劫舍的勾當(dāng),跟著他的人,也沒一個好東西。”跟在蕭寒身後,佟湘玉給蕭寒做著功課,“一幫下三濫之徒勾結(jié)在一起,唯一厲害一些的,就是馬如龍本人了,學(xué)過一些功夫,聽人說一雙洪拳很是厲害。”
“哦。”蕭寒抿嘴笑笑,心裡不以爲(wèi)意,再厲害的人,在自己這個絕世高手下,還不是一刀就要被砍死。
拉著飄雲(yún)的小手走了好一段距離這才能夠上山,陡坡上,幾具沒有了生命的屍體躺在這裡,鮮血順著屍體流淌在這山坡之上,觸目驚心。
蕭寒下意識的用手去擋住童飄雲(yún)的雙眼,童飄雲(yún)則掙扎著扭頭笑了笑,“哥哥我不怕的,別遮住我的眼啦。”
“是麼,飄雲(yún)真是勇敢呢。”不疑有他,蕭寒笑了笑,不過擔(dān)心小孩子的承受心理,蕭寒拉著她,一路快速的行走,誰知,越往山上走,屍體越多,幾乎血流成河,連旁邊的草叢,都變成鮮豔之色了。
“早知道應(yīng)該讓你先回去的。”埋怨這些人不懂得綠化環(huán)境,蕭寒緊緊拉著童飄雲(yún)的小手,一雙銳利的眼睛機警的掃向四周,在這個躺滿屍體的地方,小心是非常必要的,免得被人捅了一刀還沒看清是誰。
“到了這裡怎麼走啊?”蕭寒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到了山頂,似乎都沒有可以前進(jìn)的路段了,只能看著一地屍體發(fā)愣,這時候,飄雲(yún)懷著激動的心情,眼珠子一轉(zhuǎn),指著遠(yuǎn)處一處高高的山巖,道,“蕭寒哥哥,那裡是不是還有一條小路啊。”
“有麼?這裡不是山頂了麼?”蕭寒瞇著眼睛看去,一直沉默不語的佟湘玉卻突然開口,“有暗器!”
蕭寒?dāng)E頭,果然,一顆黑糊糊的東西從天上摔下來,蕭寒心裡一緊,摟著童飄雲(yún)飛快的退後一步,而那玩意兒,砸在蕭寒五步外的地方。
“啪!”這‘暗器’落地,塵土飛揚,竟然還砸出了幾絲血跡,蕭寒和佟湘玉定眼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頸上人頭。
一張死不瞑目的臉,瞪大眼睛張著嘴,彷彿在臨死前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蕭寒皺著眉頭還是選擇遮住了童飄雲(yún)的雙眼,“小孩子別看,等我讓你睜眼時你再睜開。”
童飄雲(yún)不滿的撇了撇嘴,閉上眼睛後,就聽見蕭寒說道,“這人是……”
“馬如龍”佟湘玉插嘴解釋,細(xì)長的雙眼掃向高空,“輕而易舉的將他的首級摘下來,武功真高啊。”
蕭寒握緊拳頭如臨大敵,因爲(wèi)那看似無路可攀的陡峭山峰,一個身影快速的下降而來,鮮豔,非常鮮豔!
一身妖嬈的紅色長袍穿在身上,蕭寒這是第一次見到比佟湘玉穿紅色衣服還要更好看的女人。
落地?zé)o聲,女人輕巧的落在地上,可見輕功卓越。一雙英眉冷對,烏黑細(xì)長的眼睛中,是不怒而威的眼神。
揮一揮衣袖,寬大的刺繡著龍鳳呈祥的袍子下,出現(xiàn)一隻玉手,而手上,正沾著刺眼的血跡。
蕭寒跨前一步,直接將小孩子童飄雲(yún)擋在身後,拔刀出鞘,面無表情的看著出現(xiàn)的女人。
緩緩踏出一步,女人身上的寬大衣袖隨風(fēng)而動,那隱藏在俊俏面容下,是一種奇怪憤怒之色。
“敢問,這位姑娘,有何指教?”蕭寒擋在兩個女人面前,佟湘玉也沒有矯情的跨出去一步說‘我來’,很明智的捂著童飄雲(yún)的眼睛抱在自己懷裡,佟湘玉警惕的眼神死死盯在這個女人身上。
這穿著比佟湘玉更鮮豔更好看的大紅色長袍的女人不屑看蕭寒一眼,目光一直落在佟湘玉懷裡的飄雲(yún)身上。
“姑娘?”蕭寒再一次擋在童飄雲(yún)身前幾步,阻斷了這姑娘的視線,“不知你有何事?我們路過此地,無意冒犯。”
“唰!”蕭寒正說話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道冷風(fēng)向自己襲來,蕭寒嚇了一跳,警惕的一側(cè)頭,耳旁聽著什麼東西‘嗖’一聲飛過去了。
握刀橫在胸前,蕭寒回頭看了看,卻什麼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是什麼情況?
抓緊手裡的飲血刀,蕭寒不想跟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動手,只能再次拱手,還沒等說話,眼前的身影,帶著鮮豔的色彩,飛快向自己飄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要往常人打架那都是跑的,唯獨眼前這位例外,竟然用飄的,腳步輕盈,身子飄渺的就來到了自己面前,胳膊閃電般的揮出,朝自己臉上打來。
蕭寒屏息凝神,眼前的女人給了她好大的壓力,飛快的退後兩步,蕭寒手中飲血刀橫起,卻沒能夠砍出去,心軟了,在自己面前的畢竟是女人啊。
但是這個莫名其妙出手的女人卻沒有絲毫猶豫的,一巴掌快速的扇空,但仍舊帶著掌風(fēng),颳得蕭寒臉蛋生疼。
“姑娘,你有病吧!”被掌風(fēng)扇了一下的蕭寒大怒,沒拿刀的手快速轟向女人胸口,女人不退反進(jìn),攥著拳頭與蕭寒準(zhǔn)備硬拼硬。
哪裡來的這麼變態(tài)的女人,二話不說就要跟自己動手?蕭寒皺眉,拳頭已經(jīng)打出去了,但是蕭寒第一次對自己的拳頭感覺到了不自信。
瞬間內(nèi)功爆發(fā),九陰真經(jīng)的內(nèi)力涌動,催動著蕭寒的拳頭更快更有力的對上了眼前女人的拳頭,要是普通的樹幹,可也要被蕭寒這一拳轟出一個洞來了,但是一大一小拳頭碰在一起後,沒有什麼太慘烈的事情發(fā)生。
“啪!”拳頭與拳頭相撞,一聲悶響,接著,女人後退一步,高眉微微一皺,彷彿是不滿意這樣的結(jié)果,而蕭寒,與這女人硬拼一下後,退了五步,而這整隻胳膊,都傳來一種無力的痠痛感。
高手!高手見高手,蕭寒想掉頭走!哪裡來的這麼利害的女人!蕭寒額頭出現(xiàn)一層細(xì)汗,慢慢活動了一下似乎有了內(nèi)傷的胳膊,蕭寒悶聲開口道,“這位姑娘,我們無冤無仇,用不著這麼以死相拼吧?”
“我沒有以死相拼,只用了五分力。”女人緩緩踏出一步,紅豔的寬袖微微甩動,這女人的聲音都如此的高傲,冷清。
蕭寒咬了咬嘴差點想要吐血,自己用了全力,跟人家五成相拼,自己還落了下風(fēng),這女人,吃什麼長大的,“你是不是喝過三鹿啊,瘋女人!”
聽到蕭寒的謾罵,女人一揚眉,殺機一閃而過,擡起手,身形再次朝蕭寒這邊快速移動而來。
而一直閉著眼睛一頭霧水的童飄雲(yún)在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後,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腦中空白愣了一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拉扯開佟湘玉的玉手,嬌聲喝道,“住手!”
蕭寒楞了一下,雖然不知道童飄云爲(wèi)何要讓自己突然頓住,但是向來聽女人話的蕭寒還是選擇退後了兩步,沒有動手。
一身紅衣的女人與童飄雲(yún)的目光對視上,女人一咬嘴脣,一腳踩在地上,硬生生停住了身子,結(jié)果惹得這石頭地上留下一個小巧的腳印。
童飄雲(yún)瞪大眼睛,目光驚訝又不可置信,呆呆的看著女人幾眼,童飄雲(yún)露出一個歡快的笑容撲了上去,一身紅衣的女人就站在原地,任由童飄雲(yún)撲過來,等雙手抱住這小丫頭的身子後,紅衣女人才露出一個輕輕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