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也不知道呢。”撒嬌的嘟了嘟嘴,這並無外人,門窗緊閉的屋子裡,太后懶庸的向下縮了縮身子,半個身子緊緊靠著蕭寒的腰,然後疲憊的嘆了一口氣,“每個御醫(yī)診斷後得出的結(jié)果都不一樣,但是也並不是風(fēng)寒,這半個月來,折騰的我好難受呢。”
聽著太后撒嬌的語氣,蕭寒頗爲(wèi)心疼的皺著眉頭,看著太后憔悴不少,他自己心思也不好受,手指輕輕摩擦著太后有些失去彈性的臉蛋,“你自己不知道原因麼,想一想,最近有沒有做過什麼特別的事情。”
“沒有啊。”太后撒嬌的皺著眉頭,伸出無力的手指,輕輕搭在蕭寒手背上,“每日都是有安排有規(guī)律的活動,莫名其妙的,身體就會覺得噁心乏力,甚至精神不振。”
“不會是懷了誰的孩子吧?”一直沒開口的楊玉環(huán)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是這麼狠毒的話,嬌媚的臉蛋上是嘲諷的笑容,楊玉環(huán)瞇著眼睛瞥了太后一眼,嘴角燦爛笑著。
太后陰沉著臉,冷厲的目光看過去,剛想要破口大罵,但是心情一激動,腹部一股嘔吐的感覺就涌上心頭。
看著太后張嘴想吐,蕭寒立刻眼疾手快的從旁邊抄起痰盂,捧在了太后嘴邊,太后‘哇’一聲,就將剛纔匆匆吃過的麪條,全部吐了出來。
依雲(yún)心裡一動,連忙關(guān)心的走上前去輕輕撫摸著太后的背部,楊玉環(huán)雖然也有些關(guān)心,但是卻硬撐著站在原地就是不過去,死要面子的女人,傷不起。
嘔吐了一小會兒,肚子裡的東西吐乾淨(jìng)以後,太后這才鬆了一口氣,臉色帶著病態(tài)的紅潤,羞答答的瞥了蕭寒一眼,嘟著嘴,很是不甘心的說道,“我這般醜樣子都被你看光了呢。”
“都什麼時候了,還顧及自己的美醜。”笑著將痰盂放在旁邊地上,蕭寒拿起旁邊一塊手絹擦擦太后的嘴角,然後說道,“看你吐得東西,都是一些麪條吧,身體都這個樣子了,少吃那些東西,讓廚房多給你做些粥喝,養(yǎng)胃。”
“嗯。”太后感謝的朝一直按摩著她的依雲(yún)看了一眼,然後抓著蕭寒的手,嘆了一口氣,弱弱的說道,“可是我一天不吃麪條,心裡就難受,癢癢的很呢。”
“爲(wèi)什麼,這麪條很好吃麼?”蕭寒無語的笑了笑,沒看出來太后是這麼一個貪吃的女人啊,太后則一仰頭,看向了擺在那邊桌子上剩下的半碗麪,“你去嚐嚐,可好吃了。”
蕭寒聽著,就立刻站起身想要端過來,但是太后卻緊緊拉著蕭寒的手不讓他動彈,“不許離開我半步。”
柔柔的目光盯著蕭寒的側(cè)臉,太后抿嘴一笑,然後臉色一變,冷冷的瞪向那邊的楊玉環(huán),“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幫哀家將面端過來!”
哼,神氣什麼!楊玉環(huán)撇撇嘴,不過也知道自己如今不是貴妃身份,不聽話,下場很嚴(yán)重的。
沒好氣的端著桌子上的面走過來遞給蕭寒,楊玉環(huán)又開始挖苦太后,“太后娘娘,您肚子裡的孩子,一個月了吧?”
污衊自己懷孕,甚至還如此惡毒的說只有一個月,是說自己除了蕭寒之外還有其他男人麼。太后氣的渾身一抖,還沒等發(fā)火,蕭寒已經(jīng)哭笑不得的拍了楊玉環(huán)屁股一巴掌,“她身子都病成這樣了,你還惹她生氣?一邊涼快去!”
楊玉環(huán)撒嬌的撇撇嘴,輕哼一聲,然後轉(zhuǎn)過身就跑遠(yuǎn),在桌子前的凳子上坐下了。
低頭看了看這碗麪,蕭寒臉上的笑容卻愣住了,回頭看了太后一眼,蕭寒臉色嚴(yán)肅,“誰讓你吃這種東西的?”
察覺到蕭寒臉色變得這麼難看,太后一愣,隨即說道,“怎麼了?這面有問題麼?”蕭寒輕輕掙脫開太后的手,然後一手端碗,一手用筷子夾起碗裡的一朵花,問道,“這花能吃?”
太后一怔之後,隨即撲哧一笑,“看把你嚇得,大驚小怪,吃花有什麼不得了的,有些花,可以入藥,也可以食用呢。”
太后以爲(wèi)蕭寒沒見過世面,以爲(wèi)不能吃花,但是她卻不知道,蕭寒問的根本不是一個意思。
瞇了瞇眼睛,蕭寒眼神晃過一絲厲色,然後不動聲色的低頭問道,“哦,原來如此,這花能吃啊,誰告訴你的呢?”
看蕭寒臉色柔和了下來,太后無力的一笑,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然後才緩緩說道,“那一天,曹穎端著一盆花過來,顏色純白,模樣好看,於是我就收了下來,後來聽曹穎說這花可以食用,而且味道極美,我才讓廚房做了一碗麪品嚐,味道果然好吃,這幾天,我每天都要吃一兩碗麪呢。”
蕭寒扭過身將這碗麪遞給依雲(yún),然後說道,“把這碗麪倒了。”聽話的依雲(yún)連忙點(diǎn)頭,端著面就跑出去了,而遇到太后疑惑的目光,蕭寒笑笑,“身子沒養(yǎng)好前,只能喝點(diǎn)養(yǎng)胃的粥或湯,這麪條,別吃了。”
“可是,我一天不吃,心裡難受呢。”太后撒嬌的撅了撅嘴,不高興的拽了拽蕭寒的胳膊,蕭寒卻認(rèn)真的盯著太后的眼睛,伸出手扭了扭她的臉蛋,“我說不許,就是不許。”
“哼,好吧!”太后輕哼一聲,然後抿嘴一笑,“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可要多陪陪我。”
“當(dāng)然。”蕭寒笑了笑,替太后撫平鬢角的秀髮,說道,“不過我和曹穎之間還有些事情,等我見過他之後,再來陪你。”
“不行,先陪我一個時辰!”太后不高興的一瞪眼,然後身子慢慢朝牀裡面擠了擠,“陪我上來說會話,我才放你離開。”
蕭寒無奈的一笑,此時生病的太后,最黏人啊。“太后娘娘,您現(xiàn)在可是患病之身,行牀事,可是會傳染給我家老爺?shù)摹!弊诓贿h(yuǎn)處的楊玉環(huán)看到太后這舉動,心裡發(fā)酸的開口說了幾句。
太后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壓著嗓音低沉的威脅道,“楊玉環(huán),你真當(dāng)你還是貴妃了?信不信我把你拖出去斬了!”
“嘿,你來試試啊!”楊玉環(huán)一聽,立刻一屁股從凳子上跳起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然後一步步走過來,“瞧你現(xiàn)在這窩囊樣,信不信我……”
“玉環(huán)!”蕭寒輕喝一聲,然後又看向太后,“你也是,都生病了,還想著吵架浪費(fèi)體力?”
各自訓(xùn)斥了兩個女人一句,這時候,蕭寒想到了什麼事情,眼珠子一轉(zhuǎn),看向依雲(yún)和楊玉環(huán),“你們先離開皇宮吧,去找媚娘去。”
“哦。”雖然不知道爲(wèi)什麼蕭寒似乎趕著自己兩個人走,但是聽話的依雲(yún)只是安安靜靜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臨走前,蕭寒拉住依雲(yún)嘀嘀咕咕囑咐了幾句,依雲(yún)才一臉古怪的拉著楊玉環(huán)離去。
緊閉的房間裡頓時只剩下了太后和蕭寒,太后更是高興的揮了揮手,萎靡的臉上,是不容掩飾的笑顏,“快上來陪我。”
“這裡可是你的寢宮,萬一別的宮女推門進(jìn)來,那可就糟了,而且曹穎還在外面呢。”蕭寒無奈說了一句,太后才一愣,不高興的哼了一聲,然後纔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小苗!”
“太后!奴婢在。”門外,立刻響起一個宮女的聲音,太后皺著眉頭,開口問道,“曹丞相是在門外麼,宣他進(jìn)來。”
“是。”宮女應(yīng)了一聲,很快的,穿著豹紋虎皮大衣的曹穎騷包的推門而入,細(xì)長的單眼皮瞥了屋子裡的兩個人一眼,白皙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然後正要行禮,太后卻已經(jīng)不耐煩的揮揮手,“丞相有事情稟報麼?”
“臣本是聽聞國師回京,特意拜訪見面的,不過在北門外,聽到太后一道懿旨後,才決定進(jìn)宮勸阻。”曹穎站在蕭寒旁邊,笑盈盈的瞥了身邊的蕭寒一眼,纔看向太后,繼續(xù)說道,“臣認(rèn)爲(wèi),太后允許國師在皇宮內(nèi)佩刀的這一條規(guī)定,不能實(shí)行。”
蕭寒則有些小驚訝的看了曹穎一眼,這個死基佬,真有膽子在自己面前這麼直言不諱。
“哀家意已決,不用再說了。”太后心煩的看了曹穎一眼,屁大點(diǎn)的事情就來耽誤她和蕭寒的時間,簡直罪不可贖。
“不可,太后,律法大如山,太后不可爲(wèi)了國師一個人而不遵守國家律法,不然,有了此例,律法在百姓大臣之中,豈不是成了一張廢紙?有了國師這個特許先例,那麼將來,恐怕許多罪案之中,各位大臣也能法外開恩,這樣的開頭,不好。”
“哀家說過意已決,這件事情就不必多說了,你若沒事的話,走人吧!”太后不高興的陰沉著臉,曹穎無奈,知道太后此刻聽不進(jìn)什麼東西,只能彎腰行禮,看了蕭寒一眼後,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蕭寒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曹穎背影離去,然後才收回意味深長的目光,與曹穎爲(wèi)敵,結(jié)果會如何?
“沒有哀家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哀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國師商量。”寢宮裡響著太后威嚴(yán)的吩咐,外面一幫宮女們連忙點(diǎn)頭稱是。
蕭寒則無奈一笑,緩緩坐在太后牀上,“沒想到我這個過氣了的國師,竟然還有用。”
“你這說的什麼話。”嬌嗔的看著蕭寒,太后手緊緊拉著蕭寒的手,彷彿生怕他跑了一般,“你還不知道麼,哀家已經(jīng)將你的國師身份恢復(fù)了,不參建朝廷政事,但卻依然享受國師的俸祿和待遇。”
“這麼好?你讓我怎麼報答你呢。”蕭寒笑盈盈的替太后按摩著大腿和腰部,太后享受的閉著眼睛‘嗯’了一聲,卻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