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楓打掃完庭院,便緩步走到門前,推開了小樓的門。一縷塵埃落下,看來許久沒有人來過。李楓見這小樓裡一切如舊,只不過多了些棚頂的蛛絲,地上的塵。李楓從院子裡拿來掃帚,剛要親自動手掃一掃屋裡的灰塵,院子外卻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雙王府的侍衛們到了小樓院外,李楓見侍衛們到了,便將掃帚放在一旁。侍衛們紛紛走近院內,向李楓請安,李楓見長清並沒有在其中,便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吩咐著侍衛們將小樓打掃乾淨。
侍衛們打掃小樓,自然是很賣力,也許是過於賣力的緣故,小樓內一時間塵土飛揚。李楓覺得小樓裡過於渾濁,便出了小樓陪著長孫明鈺。兩人有說有笑,時間伴隨著午後的微風,閒適的人兒,悠然的歲月。只不過江湖路遠,每一處總會有些不同,如此這般江湖才令人更加留念。
長清此時何嘗不想尋一處江湖中風平浪靜的小屋,與一人飲酒,訴萬般情思。只可惜現如今他還在南大營的中軍大帳中與李德福商量安排王爺要的東西,只是這東西令他們一時間猜不透罷了。
“長清,這王爺要的東西,也不是不好弄,這民間婚嫁,要的也不過只是三鬥黃米,幾支紅燭,兩身紅妝,再來上一個紅蓋頭,剩下的就是親朋好友歡聚一堂,之後就是入洞房之類的,這個嘛。”李德福話未說完便朝著長清笑了一聲,長清自然是懂得,便答道:“那就有勞李帥了。”李德福聽後笑著對長清說道:“長清,這些東西倒是好弄,只不過這一身的東西不知要爲誰去準備,萬一大小不合適,豈不是壞了一樁美事。”長清聽了覺得大有道理,王爺平日的衣服自己倒是熟悉,只不過長孫明鈺的衣服,這大小合適與否,可就難辦了。
“李帥言之有理,這些東西是王爺吩咐去辦的,我猜應該是王爺自己要用。王爺衣服的大小長清那裡有王爺平日裡用過的衣服,這個讓裁縫照著樣子去做就可以了,至於那姑娘的一身衣服,這個還要請李帥幫我想想辦法。”長清對李德福說到。李德福聽後並沒有十分的驚訝,早些在與長清去等李楓的時候,他便聽到了李楓對長孫明鈺說的話,只不過是沒有想到雙王爺做事如此迅速,等不及回長安就在這鄉下拜天地成親。李德福思索片刻對長清說道:“這個好辦,我昨日派去服侍那位姑娘的侍女中,有一位女紅做的頗有些樣子,帥府裡好多衣服都是她做的,讓她陪著你去裁縫那裡,她會告訴裁縫要如何去做。”
長清聽完不禁喜出望外,一張清秀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長清雖不像李楓那樣冷俊,卻也是英氣逼人,這一笑更是露出少年風采。長清說道:“還麻煩大帥將那侍女找來,我這就去給王爺做衣服。”
李德福吩咐下去,不消一盞茶的功夫,那侍女便到了大帳中,李德福安排了兩匹快馬,吩咐校尉送他們去帥府裡找裁縫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衣服。二人即刻出發趕往帥府,帥府離南大營不遠,一行人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已經可以看到獨自修建在官道旁的大帥府了。帥府看起來還算是很樸素,若不是大門兩旁有著士卒把守,這帥府就像長安城裡的大戶人家的府邸。
一行人到了帥府門前,守門的士卒見到長清身旁的校尉忙上前迎接,說道:“大人,大帥可是有什麼吩咐?”那校尉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要這士卒在前方爲長清二人引路自己守在外面,長清二人在那士卒的指引下,七拐八拐便找到了帥府裡的裁縫,長清和侍女說完來意後,帥府裡的裁縫卻搖樂搖頭說道:“大人您要的衣服帥府裡倒是有大小合適的,只是沒有婚嫁要用的那種紅色的。這種衣服需要去長安城裡找師傅去做,只是就算是師傅要做好沒有十天半個月也是做不成的。”長清見這裁縫歲數不大,語氣甚是誠懇,心想這一身衣服可是難辦,莫不成要在這南大營再住上十幾天,想到這裡長清面露難色,在一旁嘆氣。一旁的侍女見長清如此,微微一笑,說道:“大人不必擔心,小女子家中有著兩身婚嫁用的衣服,是奴婢平日裡自己織出來留著給自己用的。不知可不可以先用著。”長清聽後忙問道:“敢問姑娘,這大小可合適?”侍女答道:“這兩身衣服一男一女,可能會比王爺和那位姑娘的身形略小一些,奴婢以爲臨時穿一陣應該看不出來的。”
長清這才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侍女,只覺得這侍女長得甚是清秀,雖然不及長孫明鈺的貌美如花,卻也是標緻的美人,一身粉色長衫,凸顯出一身的俊俏,這姑娘見長清上下打量著自己,臉上不禁泛起一片潮紅。
長清也覺得略微有些失態,咳了一聲說道:“姑娘,那衣服現在何處,可否借來一用,姑娘放心事後長清必有重謝。”那侍女聽後,答道:“大人見外了,那兩身衣服現在帥府之中,只不過那衣服是奴婢等著日後尋得好人家時要用的,奴婢家境貧寒,母親病重,這一針一線都是奴婢平日裡節省下來的,大人可否將這兩件衣服買下,奴婢好再做一套。”長清聽了,心想所言不錯,嫁人穿的衣服哪裡有借別人的,伸手在懷中拿出一錠銀子,放在姑娘手中,說道:“來,這些銀子,你拿著給你母親看病,要是不夠我再給你一些。”
那侍女見長清拿出一錠銀子,忙說道:“大人,這太多了,奴婢沒有話費這麼多銀子。”說完便要將銀子推回去,長清伸手將這侍女的手合上說道:“姑娘,區區一點小意思,不必推脫,還請姑娘快些讓我將衣服拿走。”侍女感到長清的手不禁臉上一紅沒有說出話來,長清也發現有些不妥,抽回手,站在那裡。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什麼,片刻過後,這侍女收起了銀子,自己去了王府裡的房間,將兩身衣服拿給了長清,長清接過衣服一看,不禁連聲稱讚。告別了侍女後,便出了帥府,帶著衣服直奔小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