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爺拿著菸袋就著在墓碑前,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後,沒有回頭,只是說了一句:“丫頭,很古怪呀,這一切似乎很古怪!”
李嵐姍卻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爺爺,你到烈士陵園來,這裡有你的老戰(zhàn)友嗎?”
“有,這裡有我的老戰(zhàn)友。元興的爺爺沒有找到骨灰,那個紀(jì)念碑算是他的墓。我說奇怪,是這個墓!”櫃爺一指眼前的墓地。
李嵐姍向前走了幾步,只看了一眼,當(dāng)下就嚇了一跳。
“誰,誰這麼大膽。竟然敢把墓給挖開了?!崩顛箠櫺闹杏行┥鷼?,敢把烈士的墓挖開,這樣的人應(yīng)該被亂棍打開。可誰想,櫃爺卻說道:“這是我挖開的,你看看那墓碑!”
李嵐姍這纔將視線放在墓碑上,這墓的主人是李信。
李嵐姍有些不敢相信,繞到背後去看石碑上刻下的墓主人生平,這一看嚇的李嵐姍臉色發(fā)白,好一會都沒有緩過勁來。
“很古怪吧!”櫃爺笑了,慢吞吞的點上了菸斗。
那墓主人的功勳,墓主人的經(jīng)歷。足以證明這不重名,而是真正的櫃爺?shù)哪埂?
“那墓裡有東西,裝著骨灰。我懷疑就是我的,還有一些東西,也是我生前的東西。所以說,這個墓就是我的墓,我可以非??隙ā!睓櫊斶B自己都有些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自己活著,卻可以肯定這個墓就是自己的。
而且可以肯定,那骨灰也是自己的。
“爺爺。到底發(fā)生了什麼?”李嵐姍完全的糊塗了。
櫃爺坐在墓座上:“丫頭,從兩年前我頭一次回來就感覺有些不太對。那個時候,老趙他們看起來就讓我感覺很陌生,而他們看我也似乎沒有以前那麼親近。再後來我回來,也極少與他們接觸了,是我有意在迴避。今天早上,我聽說老莫的身體也不行了,就去探望他。你知道他見到我的時候,說什麼?”
“說什麼?”李嵐姍這會也糊塗了。
“他見到我,就說。他馬上也要來陪我了。”櫃爺說這話的時候。突然感覺神情一黯。
李嵐姍完全不明白這句話代表著什麼意思。
櫃爺苦笑著搖了搖頭,將菸袋裡的菸灰磕掉,重新點上一袋煙。
“丫頭,你還小。不懂老傢伙們的事情。爺爺我小時候。那一家有老人快死了。就會看到之前死去的親人,似乎就是來接他的。所以,許多老人在死之前。都會說些類似的話來,老莫說要來陪我了……”
櫃爺苦笑著,拿著菸袋的手在顫抖,好半天才用火把煙點上。
李嵐姍不敢接話,那怕她已經(jīng)猜到櫃爺這話中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最終,還是櫃爺自己說道:“在老莫心中,我老李已經(jīng)是死過的人了。當(dāng)時我心裡也抖了那麼幾下,差一點把自己給嚇?biāo)馈?赊D(zhuǎn)念一想,這事情必然有什麼古怪纔對,所以,我就來到這裡了。”
“這裡是?”李嵐姍不太明白了。
“在你才八歲的時候,我就說過,我要埋在老家。華夏自古就是有回鄉(xiāng)這一個說法,所以當(dāng)時我就已經(jīng)定下這個位置了?!?
“然後呢?”李嵐姍這麼問純粹就是好奇了。
“然後,我來了,看到這個墓。再然後,我找到這裡的管理員,爺爺我的將軍證還在身上,這東西作不了假。我告訴這裡的負(fù)責(zé)人,我要給老戰(zhàn)友埋寫東西進去,所以讓他們把上面蓋著的石板打開了?!?
李嵐姍捂著嘴,眼前這一幕真正的很詭異。
活著的爺爺,打開了自己的墓,又在墓中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骨灰。
“丫頭,按你對這一切的瞭解,你怎麼說這些古怪呢。還有這裡?!睓櫊斠恢改贡系娜掌冢骸斑@裡沒有我死的日期,看著是平整的石板。我倒水試過,依然是平整的,可是我卻可以摸得到,這裡是刻有字的?!?
李嵐姍試著去摸了摸,果真有字。
仔細(xì)的分辨之下,那上面刻著的日期就是在自己和李元興最後一次離開現(xiàn)代之後兩年。
“丫頭,我讓其他人來摸過,卻摸著這裡是光滑的。管理人員還專門過來的了一次,解釋是可能墓碑是先製作的,最後忘記把入土的時間給刻上了,這個需要回去查記錄,也要向上級彙報,作爲(wèi)一個華夏的開國將軍,這樣的事情不是小事?!?
櫃爺很冷靜的說著。
“爺爺,我還要去看看其他的地方?!崩顛箠欉@會已經(jīng)完全冷靜了下來。
“好!”櫃爺很嚴(yán)肅的點了點頭。
這是一塊石頭,不是別的什麼,怎麼可能看起來沒有字,倒水也感覺不出有字,卻可以摸出來,而且只有櫃爺和自己能摸出來呢。
李嵐姍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升了起來。
收拾好這個墓碑,李嵐姍開著車,回到了她和李元興生活了好幾年的家,那個小樓。
這個樓依然還是老樣子,被重新的裝修過,每週都有大唐企業(yè)的人過來打掃,除此之外,這個樓周圍也沒有人住,也不會有人隨便接近這裡。這周圍上萬畝的地皮,都是屬於大唐企業(yè)集團的。
李嵐姍將車停在門前,打開屋門進入了樓內(nèi)。
“還是老樣子,他們按照原先的風(fēng)格與佈局恢復(fù)了。”李嵐姍可以看得出,這還是有一些區(qū)別的,畢竟頭一次的裝修是她親自操心過的。
櫃爺只是四下看看,卻沒有說什麼。
“爺爺,想證明我心中的疑惑,只有一個地方,就是我和李元興的地下室?!?
李嵐姍說完,櫃爺點了點頭:“那就下去看看?!?
依然還是那個小電梯,不過李嵐姍沒有走電梯,而是走了隱藏在牆內(nèi)秘密儲藏室室的旋轉(zhuǎn)樓梯。
地下一層,已經(jīng)裝上了燈,這裡已經(jīng)被搬空了,留下了一些架子。
地下二層,這裡多了幾把椅子,很顯然小候他們還常常回來坐一坐。
“有區(qū)別嗎?”櫃爺在後面問道。
“不,看這裡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的半層。只有我和李元興知道的那個半層?!崩顛箠櫾谛D(zhuǎn)樓梯上找著機關(guān),將其中幾個螺絲拆下來,然後裝在另外幾個看似是打錯了的孔之中,李嵐姍輕輕的一轉(zhuǎn),旋轉(zhuǎn)樓梯最下面的大約一米的部分與上面錯開了,也露出了再往下的樓梯。
“爺爺!”李嵐姍衝著櫃爺很嚴(yán)肅的點了點頭。
一老一少走下旋轉(zhuǎn)樓梯,最下面是一道門,沒有現(xiàn)代的任何電子設(shè)備,只有一個由八個旋轉(zhuǎn)的機械密碼鎖組成,非常複雜的門鎖。
李嵐姍依著照自己當(dāng)初設(shè)計的順序,一個個打開鎖子,輕輕一推門,只看了一眼,李嵐姍就把眼睛閉上了,雙腿一軟坐在地上。
櫃爺卻是走到屋內(nèi)四下看著,這時依然堆放著李元興許多的收藏。
這些東西,有些櫃爺曾經(jīng)見過,有些沒有見過,卻也知道,按時間來計算。櫃爺記得這些東西其中大部分,都用於對付棒子國與倭國了??纱藭r卻依然還在這裡。
“丫頭,現(xiàn)在說說,你想到什麼了?”櫃爺開口問道。
“爺爺,最可怕的事情?;蛘哒f,也是正常的事情。我雖然不明白原因是什麼,爲(wèi)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我可以肯定的說,這個並不是我們曾經(jīng)生活過的那個現(xiàn)代。用時間軸的理論來講,這個是現(xiàn)代的平行空間?!?
“平行的,和我們那個時代,一模一樣的現(xiàn)代,但不是我們的?”
櫃爺認(rèn)爲(wèi)自己算是理解了。
“沒錯,按時間軸的平行空間理論,都不知道有多少個平行空間了?;蛘呤畟€,或者十億個。反正,這不是我們曾經(jīng)生活過的現(xiàn)代,時間結(jié)點,就在我們離開的那天,與倭人作戰(zhàn),放火燒了屋子?!?
李嵐姍一邊解釋,一邊按著額頭,在思考著自己所說的理論。
櫃爺拿出一瓶水給李嵐姍,李嵐姍卻是沒有喝,而是倒在手上了一些,然後用涼水在臉上拍了拍。
“爺爺,記得我們當(dāng)時離開的時候。留下了什麼?”
“元興留下了遺囑,但卻沒有告訴任何人,我們會離開。換句話說,如果當(dāng)時我們有些意外的話……,這個也不對呀,我們還活著。”
李嵐姍被這麼一提醒,立即反應(yīng)了過來:
“爺爺,我們不會有意外。因爲(wèi)我們受到時間機器的保護。但不代表屋子裡留下的東西不會有意外,比如留下的信,或者其他的什麼。再或者,大軍哥帶人進來的晚了,再或者任何的事情?!?
“對!”櫃爺想了想,認(rèn)爲(wèi)李嵐姍說的沒有錯。
“這個,不是我從小長大的世界。這個世界的李嵐姍或許已經(jīng)死掉了,我應(yīng)該出去找一找,或許也能找到我自己的墓呢!”李嵐姍苦笑著,笑著笑著又哭了,到底發(fā)生了什麼,接下來會發(fā)生什麼,要怎麼辦?
李嵐姍有一種無助的感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怎麼作才行。
這個時候,不用去海上也知道,星辰之島只是一個虛影,就是他李嵐姍在沒有聯(lián)繫到李元興的時候,也根本就進不去的。
“不,不對。我不會死,這裡不應(yīng)該有我的墓?!崩顛箠櫹笫峭蝗幌氲绞颤N了,可轉(zhuǎn)念一想又不太對。自言自語的說著:“這一切有什麼關(guān)係,有沒有墓有什麼關(guān)係,重要的是,李元興現(xiàn)在是不是知道這一切?!蔽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