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程處默的這番話,方磐甚是滿意,雖然這貨憨了點(diǎn),但是不傻。想從他口裡套話,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兩名少女聞言面色頓時一慌,她們可都是認(rèn)識程處默的,知道這位小爺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戰(zhàn)績。
看到兩人的緊張神色,方磐笑著說道:
“不要緊張,處默只是開個玩笑,放輕鬆。我們是來尋樂的,不是來找事的。”
綠柳見機(jī)得快,趕緊幫方磐斟酒,也笑著附和道:
“是啊,方公子說的對,來這裡就是爲(wèi)了尋一份歡樂,哪有故意找事之人上這裡來呢。方公子,妾身也敬你一杯。”
說完又跟自己倒上一杯,端起來向著方磐敬酒。
方磐笑著與他碰了一下,氣氛又重新恢復(fù),紅芙那邊自知說錯了話,也賠著笑敬了程處默一杯。
幾人說笑間,幾名下人擡著一架古箏進(jìn)入房內(nèi),並擺放在房屋正中間位置。
一位輕紗蒙面的青衣女子緩緩跟在後面進(jìn)入,待下人擺放好古箏,她端坐於箏前。
房內(nèi)頓時安靜了下來,方磐打量著這位青衣女子,雖然由於輕紗蒙面,看不太清容貌。不過整體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一雙剪水秋瞳,一對柳葉細(xì)眉,一頭青絲也並未全部挽起,而是任由它順著後背滑下。頭上只是隨意的插著一根較爲(wèi)樸素的銀釵,並不似紅芙與綠柳般珠釵滿頭。
女子輕啓朱脣,聲音如黃鸝鳴叫,清脆動人。
“小女子馨蘭,不知貴人想聽何種曲目?煩請告知,好爲(wèi)貴人演奏?!?
方磐頗有興趣的打量著這位歌妓,笑瞇瞇的說道:
“暫且不急,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先回答了,我們再聽曲不遲?!?
名爲(wèi)馨蘭的女子黛眉微皺,輕聲說道:
“貴人請問,小女子知無不答便是?!?
方磐端起酒杯轉(zhuǎn)了轉(zhuǎn),問道:
“你能聞曲而寫譜嗎?就是聽到一段曲樂,然後就能寫下工尺譜?!?
馨蘭眨巴著靈動的雙目打量了方磐兩眼,回道:
“自然是可以的,莫非貴人是有曲子要小女子譜寫嗎?”
方磐大喜,特麼的,鄭觀音你個小娘皮,還什麼太子妃。小爺我到平康坊隨便找個人就會這種本事,還說什麼東宮都沒幾人會??隙ㄊ钦E我的,看我回去怎麼把你調(diào)戲得欲罷不能。
“我哼一段曲子,你能試著演奏一下麼?”
然後,不待馨蘭回答,就哼出了一段奇奇怪怪的樂曲。
哼完之後立馬緊張的看著她,若是真能立馬演奏出來,說什麼也得立即將人帶回去。
馨蘭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然後調(diào)了調(diào)古箏的琴絃,便將雙手撫於琴絃之上。
只見她信手拔彈,從容典雅,一聲聲清新的音符從指尖瀉出,涼涼的,彷彿穿越時空,使得方磐又回到了那個年代。
閉眼靜靜的聽了一會,琴聲戛然而止,馨蘭雙手離開琴絃看著方磐,等待著對方點(diǎn)評。
“啪啪啪啪啪!”
“好!”
方磐頓時起身,使勁拍手,大聲叫好。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找到了,輕輕鬆鬆就找到人了,運(yùn)氣真好!
屋內(nèi)衆(zhòng)人被他這一下弄得有點(diǎn)懵,一臉茫然的看著他,搞不明白這位爺聽了一段自己哼的曲子爲(wèi)何如此興奮。
只有程處默略微尷尬的看著他,小聲朝他說:
“方大哥,冷靜點(diǎn)。人找到了就行,待會弟弟幫你處理妥當(dāng)?!?
方磐可不管他們的懵逼與尷尬,從袖中又拿出兩粒珍珠打賞給紅芙和綠柳,並打發(fā)他們下去,留下馨蘭一人坐在那裡。
見到馨蘭微皺的雙眉,以及緊握的雙手,方磐儘量讓自己笑起來和藹一些,走到她面前說道:
“馨蘭姑娘,別緊張,在下不是壞人。
本人姓方,單名一個磐字,乃是西市上瓊漿樓的少當(dāng)家。與這位程小公爺也是兄弟,將其他人趕出去留下你一人是有些事情要與你相商?!?
見到對方並未有任何不軌之舉,馨蘭稍微放鬆,直視著方磐說道:
“方公子有何事情,儘管開口,小女子能答應(yīng)的絕不拒絕。”
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不能答應(yīng)的你也別想有其他的非分之想,方磐豈能聽不出這等話外之音。
聞言,也不以爲(wèi)意,只是淡淡笑了笑,繼續(xù)說道:
“不知馨蘭姑娘可有贖身的想法?”
聽到方磐直接就問自己要不要贖身,馨蘭內(nèi)心之中的警鐘又開始敲響。警惕的說道:
“公子此話何意?馨蘭雖然淪落到這風(fēng)塵之地,可卻一直潔身自好。若是要贖身,將來等我自己攢夠了足夠的錢財,自會爲(wèi)自己贖身,就不勞公子費(fèi)心了。”
方磐仍是笑呵呵的說道:
“姑娘誤會了,我是想幫你贖身,但並不是買你回家當(dāng)小妾或者婢女。而是想請你回家當(dāng)老師,我有十幾個學(xué)生,現(xiàn)在正缺一個如你這般的音律老師。”
馨蘭冷笑著看著方磐,譏誚道:
“方公子莫非以爲(wèi)我是那不懂世事的小女子?會受你這般哄騙,若是我此刻答應(yīng),說不得入府之後就會被丟上你的牀榻吧?”
瞧見這馨蘭心中警惕之心如此之重,方磐頓時沒轍了,呆呆的看著對方啞口無言。
馨蘭瞧見他這般模樣心中更加肯定這傢伙就是個好色之徒,此刻色瞇瞇的盯著自己當(dāng)真是可惡。
“哈哈哈哈!”
程處默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此時突然爆笑出聲,實(shí)在是因爲(wèi)忍不住了,不然他還打算繼續(xù)忍耐一會,再看看方磐的笑話。
自己陪他來青樓找人,結(jié)果人找到了,別人不願意跟他走,還以爲(wèi)方磐是好色之徒。
瞧著方磐的尷尬之色,真是越看越覺得有趣,回去跟老爹說一番,估計老程也會樂不可支吧。
聽見程處默的笑聲,方磐惱羞成怒,惡狠狠的說道:
“笑個屁,你來跟她解釋,解釋不清楚,回家我就告訴你爹,你在這裡失身了。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霎時間,程處默就焉了,垮著一副臉對方磐道:
“我的好哥哥喲,不帶你這樣的,我爹可真會打斷我腿的?!?
“我不管,你不幫我搞定,我一定跟你爹告狀,反正又不是打斷我的腿。大不了你躺牀上休養(yǎng)幾個月就是,死不了人的?!?
見方磐這般無賴,程處默只好說道:
“要是我?guī)湍銛[平此事可有好處?”
“你擺平了再說,好處少不了你的?!?
然後端著酒杯氣哼哼的喝了一口,等著程處默發(fā)揮。
程處默聽見有好處,自然是精神大漲,一拍桌子,虎軀一震,大吼道:
“小娘皮,我方大哥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今天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趕緊自己答應(yīng),免得遭受皮肉之苦,不然……”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