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劉一凡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院中的石桌和躺在他手臂上的雲兒。
居然睡在院子裡了。
揉了揉略微疼痛的頭腦,輕輕地起身,生怕驚擾到了一旁的雲兒。
丫頭嘴角還留有一絲笑意,是夢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了嗎?
看著身邊的可人,劉一凡感受到了上輩子都沒有過得快樂和甜蜜。
想要起身抱起雲兒回屋,剛要擡腿準備起身,“噹啷”一聲脆響,驚的劉一凡一身的冷汗,回頭看了看身邊的雲兒,只是扭了扭身體,換了一個姿勢,又繼續睡著了。
鬆了一口氣,劉一凡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唐橫刀-戰魂,靜靜的躺在地上,上面如當初一般,出現了一條條如裂痕般的血紅色血脈,彷彿活了一般,有了生命。
劉一凡拿起戰魂,輕輕地撫摸著這把以後將要陪伴自己一輩子的武器。
十八戰魂,有了這麼一個強大的戰鬥力,自己以後就無需再擔心什麼鬼怪作祟了,當然了,現在還是掙錢最重要。
收起戰魂,插入刀鞘,挎在腰間。
劉一凡緩慢的抱起雲兒,此時她的身體還是很寒冷,如冰塊一般,也不知她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怪不得找自己要酒喝。
劉一凡心疼的在雲兒的額頭處親了一口,小丫頭就像受到了驚嚇了一般,縮成了一團,很是可愛。
劉一凡輕輕地把她抱進了房間。
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入到雲兒的閨房,很香,很整潔,可以說整個房間都是白色的,比自己強上不知多少。
劉一凡把雲兒放到了牀上,撥弄著對方的頭髮,這一頭的銀色白髮,他很是喜歡。
雲兒和他說過,當處第一次到達長安時,人們都把她當成異類,說是災星,當然她沒有放在心上,自己是妖,自然是人類的災星,可爲了能夠在人類的世界活下去,她不停的僞裝。
可隨著自己的聲望越來越高時,那一頭的白髮卻反而成爲了自己的一個標誌,她不在僞裝,勇敢的露出一頭的銀絲,從此成爲了長安城最出名的歌姬。
可劉一凡不這麼覺得,自從自己第一眼看見雲兒的一頭銀絲時,便喜歡上了,他喜歡那個顏色,現在,他也喜歡上了這一頭銀絲的妖。
劉一凡不知道自己和雲兒能走多遠,不知人和妖在一起會有什麼後果,他想爲自己算上一掛,可是不敢。
因爲很多事情,往往知道了結果,纔是最可怕的。
他不想知道結果,他只想靠自己的努力,來陪伴雲兒。
看著那驚世的容顏,劉一凡忍不住又親上一口,這一下雲兒沒有驚嚇到,也沒有縮成一團,而是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劉一凡心念一動,打開系統,兌換了一箱白酒,放在了雲兒的牀頭,並打開了一瓶,慢慢的倒入雲兒的嘴裡,使她的身體緩解一些,不受寒冷之苦。
雖然她是雪女,可他不認爲雲兒能夠忍受的住如此痛苦。
做完這一切,劉一凡出了房間,收拾了一下石桌,向門外走去。
新的一天,同樣的清晨,劉一凡在村子的道路上慢跑,一路跑到了石臺處,汗水溼透了衣衫,酒精在體內散發出來,感到一陣的舒爽。
“你在幹什麼?”顧雲墨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著劉一凡,他此時手中拿著一把紅色長劍,這把劍劉一凡以前見過,鋒利至極不說,造型上也比其他的劍要長出一些。
“鍛鍊啊?!眲⒁环蔡鲜_。
“跑步?”顧雲墨疑惑道。
劉一凡走到他的身邊說道:“這你就不懂了,經過研究,跑步纔是鍛鍊身體最好的運動?!?
顧雲墨笑了笑,舉起長劍說道:“那不知道你鍛鍊的怎麼樣了。”
不等劉一凡回答。
顧雲墨手持長劍,單腳蹬地,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劉一凡衝去。
劉一凡見狀也不慌張,歪頭閃過,憑藉自身的強悍體質,身輕如燕,不斷躲避著顧雲墨刺出的長劍。
眨眼間已經來到了對方的面前。
而顧雲墨也是戰場上的老手,嘴角上揚,並不慌張,這一切他已經算計在內,長劍之所以比其他的劍刃要長出一些,一是爲了可以給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二便是可以讓對手產生誤解,以爲自己近身不行,從而尋找近身的機會,殊不知他最擅長的便是近身。
劉一凡到了面前,拳頭如雷雨般砸下,顧雲墨橫劍護胸,擋住攻勢,順手扔掉了手中的長劍,“噹”的一聲插進了石臺上,舉起拳頭猛然攻去。
拳對拳,二人就這樣對打了起來。
顧雲墨驚訝劉一凡居然有如此強悍的功力,在自己的攻勢之下,居然隱隱有蓋過自己的勢頭。
只見劉一凡越打越猛,越打越興奮,似乎瘋狂了起來,向後大步的退了一下,雙腳接力,高高的躍起,如炮彈一樣砸向顧雲墨。
顧雲墨一驚,只覺得對方的腿沒到,帶起的勁風卻先到,吹起身上的衣衫,沙沙作響。
不敢硬接,顧雲墨急忙閃到了一邊。
只見劉一凡一腳在石臺的上面砸出一個大坑,深深的凹了進去。
顧雲墨擦了一把汗水,心臟狂跳,征戰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如此恐怖之人,隨即說道:“停,你是不是過頭了?!?
經這麼一提醒,劉一凡也覺得自己剛纔的狀態似乎過了火,停下了身形,咧嘴笑道:“熱身而已?!?
顧雲墨搖了搖頭:“你這身體非常強悍,是怎麼練出來的?!?
劉一凡原地蹦了蹦,說道:“從小被師傅打出來的?!?
“這麼嚴格?”顧雲墨皺眉。
“那當然,每一次做事都要和那老傢伙打鬥一番,吃飯要打,睡覺要打,甚至是上茅房都要打一架,就這樣不知不覺的練出來了。”說完,劉一凡在心中默唸,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今日小子再用您的名號擋一擋,希望不要介意,日後我定奉上水果和香火。
“你師傅真乃奇人?!鳖欕吥袊@道,只是聽這麼一說,心中都知道辛苦無比。
劉一凡隨即輕嘆一聲:“只是有一個遺憾啊。”
“什麼?”顧雲墨不知如此神通廣大的人還能有什麼遺憾。
“師傅他老人家並沒有教我兵器,只練了身體,像一些什麼功法啊,刀法啊,槍法啊,我都不會,都是靠著一身的蠻力來舞動?!眲⒁环猜冻鍪涞谋砬?。
“這個簡單啊?!鳖欕吥f道。
“你有辦法?”劉一凡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顧雲墨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劉一凡說道:“你找葉瑜白啊?!?
“他?”劉一凡疑惑道。
“那小子什麼都會,尤其是耍的一手好槍法,而且還都是自創的,實話說,我不及他。”顧雲墨似乎想起了當年的事情,表臉略微沉重了些。
“他這麼厲害,怎麼還被殺死了?”這是劉一凡疑惑的,他之前就在意過葉瑜白,尤其是第一次召喚他們時,那一手紅纓槍耍的真是漂亮,衆多鬼怪近不得身。
顧雲墨嘆了一口氣說道:“寡不敵衆,力竭而死?!?
“當年我被分派到另一處的要點,準備偷襲,可突厥人像是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一般,沒有來到我們偷襲的地點,而是繞路直逼糧倉而去?!?
“葉瑜白帶領百人隊伍奮力抵抗幾千人的隊伍,足足堅持了一天的時間,可等我們趕到時,已經晚了,糧倉被燒,百人的隊伍,無一人生還。”
劉一凡陷入沉默,真沒想到啊,那個傢伙還有這樣的過往,而且還這麼厲害,一百人打幾千人,打了一天,這是何等的壯烈與英勇。
看來晚上自己需要找葉瑜白談一談,如果他願意教自己,那自己以後豈不是更加的厲害了,真正實現了以一敵百的少年夢想。
於是二人坐了下來,繼續聊著功法之類的事情。
......
家中,雲兒轉醒,夢中他似乎親了我。
想到這,臉頰紅了起來。
準備起身尋找劉一凡,可手邊觸碰到了一個圓滑的瓷器,低頭看去,是一瓶白酒,上面還寫著字條。
“不要貪杯?!?
僅僅四個字,表現出了關心和愛護。
雲兒嘴角露出笑容,心中甜蜜似糖。
隨即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頓時感覺冰冷的身體,有一股暖流來回流動,很是舒服。
長出一口氣,雲兒走出了房間。
在院中來回走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劉一凡的身影。
又跑步去了,也不知他的這種方法管用不,自己要不要也跟著一起跑步。
腦海中便幻想起二人一同跑步的場景,哎呀,這樣讓村民看見肯定影響不好,不過這種場面自己真的很嚮往。
心中這般想著,便走出了院門,向村口走去。
一邊走著手裡還一邊拎著酒瓶,時不時的喝上一小口,生怕自己喝醉,又讓那個傢伙笑話自己。
走到村口處,沒有看見劉一凡的身影時,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叫住了她。
“姑娘,請留步?!?
雲兒轉身望去,只見一個滿臉鬍鬚的粗獷男人和一個瘸子走了過來。
“什麼事?”雲兒問道。
“請問姑娘,這裡可是乞簾村?”那瘸子一瘸一拐的快走了幾步,上前詢問。
“正事,不知您二位來這裡幹什麼?”雲兒瞇著眼,又喝了一口酒。
“捉妖?!蹦谴肢E得男人走了過來。
雲兒眼神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立馬平淡了下來,有些害怕的樣子說道:“你可休要胡說,我們村子好的很?!?
那男人哈哈大笑,上前聞了聞雲兒身上的味道。
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確認雲兒與常人無異後,低聲的說道。
“你這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