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磨蹭什麼!”
“小鬍子,說你呢,走快點!”
“你看什麼看,再看某就給你兩拳,真是不知好歹!”
“哼!若是沒有贖金,你二人就留在山寨做勞力吧!”
......
蜿蜒的山路上,持刀的小廝們不斷催促,沿途罵聲不斷,彷彿要將心中的怒火全都發(fā)泄出來,也不知有什麼深仇大恨。
數(shù)十人的緊盯之下。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被五花大綁,走得很是憋屈。
原本,暫留幽州的李二也只一時興起微服私訪。
誰知剛踏上小道不久,就被突然冒出的一羣山賊劫持,他雖是馬上皇帝,可手無寸鐵又架不住人多,就落得如此場面。
堂堂一國之君,竟被山賊擒獲?
這事傳出去,絕對會被天下人所恥笑!
李世民縱然心中怒火萬丈,也知眼下唯有隱忍,一路毫不吭聲地穩(wěn)步前行,倒是長孫無忌神色凝重,心裡已經(jīng)亂成一團麻。
可惜無論他如何留心,這羣山賊始終沒有絲毫地放鬆,步伐整齊有序,一副訓(xùn)練有素的模樣,根本找不到破綻逃離,。
一路走來,只覺得這事兒處處透露著一股詭異。
他自問也算武藝不凡,馳騁疆場半生,竟對一羣山賊束手無策?
荒謬。
簡直荒謬至極。
除非......
這羣人根本不是山賊,而是某些心懷不軌之人藉機假扮,欲要行刺陛下!
嘶!
僅一細(xì)想,長孫無忌就驚得心中震動,努力地擠出笑容,向著身旁小賊探起了口風(fēng)。
“小哥,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一路上何必如此逼迫......?”
持刀青年橫眉冷對,一臉不屑地向地上啐了一口。
“呸!休要花言巧語!”
“寨主說了,你們這些財主都是吸血蟲,專門欺壓百姓,我等乃是替天行道,絕不能聽信爾等蠱惑!”
李世民聞言不屑輕笑。
這話當(dāng)真是好大的口氣,他貴爲(wèi)一國之君,所作所爲(wèi)才當(dāng)?shù)蒙咸嫣煨械浪膫€字,區(qū)區(qū)匪類也配如此妄言?
當(dāng)即,就沉聲反駁道:“分明是劫掠他人的惡行,竟也敢說替天行道?”
這一問下來,健壯青年倒是有些懵逼,似乎不知如何應(yīng)對。
領(lǐng)頭的中年人回首注目,冷笑著注目而來。
“你懂個屁!寨主向來不劫掠窮人,還接濟了不少難民,俺們這叫......叫劫富濟貧!廢話少說,速速趕路!”
劫富濟貧?
從未聽過的話語,驚得李世民神情一滯,心中突然感到很不是滋味。
言語雖然粗俗,卻好像有那麼幾分道理......
可他剛剛停步,身後青年好像也反應(yīng)了過來,擡腿便是一腳,當(dāng)場踹的李二幾乎一個趔趄!
李世民當(dāng)場暴怒回眸,眼中浮現(xiàn)殺意!
長孫無忌大驚失色,連忙擠眉弄眼地安撫陛下。
兩人臉色一陣漲紅,無奈只得吭哧吭哧地繼續(xù)趕路。
大口喘著悶氣,李二氣得吹鬍子瞪眼,心說將來定要讓這些無知蠻匪悔不該當(dāng)初,讓他們明白何爲(wèi)替天行道!
... ...
翠屏山,清風(fēng)寨。
午後的陽光灑落山腰,密林圍繞的木寨裡很是平靜,除去崗哨和些許忙碌的勞力,再無任何雜亂之聲,處處透露著一種平和。
任誰看了,都不會將這裡與匪寨二字聯(lián)繫到一起。
寨中大院裡,蘇辰悠哉地睡在躺椅上,溫暖的眼光從樹蔭裡斑駁灑落,很是愜意。
作爲(wèi)一個穿越者,他來到大唐已經(jīng)有三年了。
當(dāng)時正是貞觀六年,時局亂得一批,蘇辰無奈只得繼承家業(yè),從領(lǐng)盒飯的養(yǎng)父手裡接過了寨主之位,雖說有點別具一格,但好歹也算是個營生。
好在,有鹹魚系統(tǒng)的加持。
只要鹹魚一個時辰,就能獲得一點鹹魚值,鹹魚值可以兌換各種資源,瓜果蔬菜、日用百貨應(yīng)有盡有,偶爾再抓個土財主,畢竟不能忘本嘛。
總得來說,日子算是一天天的舒坦了起來。
唯一缺的,就是個漂亮媳婦兒,將來再生三五個胖小子,修他一幢小別野,老婆孩子熱炕頭,閒來無事打麻將,豈不是美哉!~
就在他夢見有仙女下凡的時候,遠(yuǎn)門外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
“咦?瞧他們二人,好像也不是財主啊!”
“我看也不像,穿著都是粗布麻衣,八成就是下人,孫二哥你怕是走眼了!”
“放屁!他們可是騎得高頭大馬,怎麼可能沒錢!”
“不如,讓寨主看看?”
蘇辰睜開朦朧睡眼,心裡一肚子火氣。
剛剛就要進入收費環(huán)節(jié),居然被人吵醒,簡直是生無可戀!
但既然已經(jīng)醒了,他也就只得認(rèn)命,畢竟寨子裡都是些糙漢子,時常被吵醒已經(jīng)算是常態(tài),除了這點還是很靠譜的。
看在這次有肥羊入網(wǎng)的份上,勉強先壓下了火氣。
不等他起身,孫老二就壓著兩個五花大綁的糉子走了進來。
“寨主!今日又有收穫了!”
慵懶地掃了一眼,兩人雖然衣著普通,卻都是面容白淨(jìng),渾身透露著一股子富貴勁兒,絕非是普通人。
單手扶著腦袋,蘇辰躺在長椅上隨意撇了撇嘴。
“贖金十萬,一文不能少。”
聞言,小弟們?nèi)家荒樥痼@。
十萬金?
好傢伙,這何止是肥羊,簡直是肥的流油啊!
一干人兩眼發(fā)直,被這誇張的數(shù)字震得是瞠目結(jié)舌,轉(zhuǎn)瞬就交頭接耳,評議聲響成了一片。
“這人居然能值十萬金,竟如此富庶?”
“我看這小鬍子不像......”
“既然是當(dāng)家的所說,那定然就是如此!”
“鬼鬼......十萬金啊,那得買多少牛羊,幽州城裡的有錢人還是多啊!”
聽著七嘴八舌的評議,李世民心裡嗤之以鼻。
一羣匪盜,哪裡見過什麼世面,區(qū)區(qū)十萬金就如此大驚小怪,簡直是井底之蛙,朕乃一國一君,豈是區(qū)區(qū)萬金能夠比擬的?
倒是這年輕的頭領(lǐng)不俗,似乎有幾分眼力。
就在李世民心裡盤算的時候,面容俊秀的青年慵懶地注目而來,神情裡還有幾分疲態(tài),隨意地招了招手。
“你們誰留下作爲(wèi)人質(zhì)?誰去拿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