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飛雨知道,這時候如果再不出聲,母親一定會以爲是冷月偷了他的法寶,他幫不了冷月已經(jīng)很愧疚,更不能讓冷月因爲他背黑鍋。趕緊硬著頭皮說道:“是我送給她的,我想讓她不至於太丟臉,卻沒想到這東西法力高強,幫他煉出了仙品法器,以至於各位長老產(chǎn)生了誤會,是孩兒的不是,要責罰就責罰孩子吧。”
冷月想不到在包二孃如此威壓之下,古飛雨卻還爲他說話,不由感激地朝他瞟了一眼。就這一眼充滿了真誠和溫柔,卻讓古飛雨整個人頓時都呆住了。
就是古飛雨這表情,讓包二孃心頭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子似的一激靈。——這女人是個禍害,絕對不能讓她留在身邊,要不然,自己兒子只怕會被她蠱惑而功虧一簣的。
在此之前,她還擔心長老們因爲冷月絕世天賦而不願意放棄這個奇才,但是現(xiàn)在知道冷月是靠著這一塊靜心玉牌才煉出仙級元氣丹,那這些長老們應(yīng)該就不會再維護她了。
所以包二孃陰惻惻的聲音道:“冷月,你居然敢使用器械幫助提升丹藥品質(zhì),你難道不知道這是本門煉丹大比的禁忌嗎?這之前陶婆婆在宣讀煉丹大比規(guī)矩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明確說了,你卻明知故犯,該當何罪?”
沒等冷月說話,古飛雨已經(jīng)搶先說道:“不能怪她,是我堅持讓她今天用的。,我擔心她剛進門三天什麼都不會,煉丹大比的時候丟人,所以我才把這東西給她,還堅持要她戴在身上一定要用。真的,娘,我沒有騙你,這件事真的不是她的錯。”
“閉嘴,給我滾出去閉門思過!等一會兒娘再回來找你計較。”
古飛雨知道自己這一下要退出去,只怕冷月會遭到嚴厲的處罰,那可全都是自己害的,趕緊窟嗵一聲跪在地上磕頭,說道:“娘,我求你了,整個事情與冷月小師妹真的沒有關(guān)係。我跟小師妹也是清清白白,我只是喜歡她的單純和醫(yī)術(shù)方面的才華,並沒有其他非分之想……”
“滾!滾出去!”包二孃已經(jīng)氣得渾身發(fā)抖,重重地在桌上拍了一巴掌,震得桌上的茶盞都彈了起來摔在桌上。滾燙的茶水全都傾倒在了她的大腿之上,燙了她一咧嘴,但是硬生生忍住了,死死盯著兒子。
古飛雨知道,事已至此,若自己不把話說死,只怕會害冷月遭到滅頂之災(zāi),因此,他單手指天:“爹、娘,我現(xiàn)在發(fā)毒誓,——如果你們要處罰小師妹,從今以後,我寧可死也絕不再煉器!若違背誓言,天打五雷轟!”
說罷,咚咚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額頭上竟然鮮血淋漓,站起身,頭也不回飛奔衝出了屋外。
古老怪和包二孃夫妻倆想不到一向多愁善感而又性格溫順聽話的小兒子古飛雨,居然能說出這樣威脅的話來,頓時都呆了,待到看到兒子發(fā)毒誓,又磕得額頭鮮血淋漓跑出去,便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包二孃知道自己這小兒子雖然看著柔弱,實際上是外柔內(nèi)剛,真要把他倔脾氣激發(fā)起來,只怕是什麼都不會顧忌的。如果處罰了冷月,兒子真的死活不煉器了,牛不喝水強按頭也是不行的,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他當然不能把事情搞得這麼僵。
說來說去,歸根到底都是因爲這新收的弟子冷月,把自己兒子迷成這個樣子,所以,她陰冷的目光瞧著冷月,說道:“你雖然靠法器作弊練出了仙級元氣丹,但是你能當面坦白,知錯能改,爲師念你剛?cè)腴T,很多規(guī)矩還不甚了了,所以暫且饒過你,下次再有類似事情發(fā)生,必然重責不饒。”
冷月忙福禮:“弟子謹記在心。”
包二孃死死盯著冷月,道:“剛纔你也看見了,我兒子對你很有情意。但是,他絕對不能夠有兒女私情,因爲他將來達到九級之後面臨飛昇,必須保持童子之身。若是破了童子身,飛昇將有極大危險,甚至有生命之憂。所以,你若還想留在我煉器宗學煉丹,須得發(fā)個毒誓,今後不能跟我兩個兒子有男女之情。你若發(fā)了毒誓,爲師可以留你在外門繼續(xù)學煉丹,這件事也就不追究了,另外還有東西補償於你,怎麼樣?”
她說出最後幾個字時,聲音都有些發(fā)顫,她必須讓冷月作出這樣的誓言,然後把她留下來,這樣方方面面都有交代,同時也不用再擔心了。因爲她相信冷月會遵守諾言的。
退一步說,如果冷月不守諾言,到時候?qū)⑺龜f出師門,在救命恩人胡太醫(yī)那兒也就有了交代,別人也說不出二話來。
冷月一聽這話,不由心中暗笑:你要是讓我發(fā)誓跟你兩個兒子相好,那我才叫苦不迭。你竟然讓我發(fā)這樣的毒誓,這正是我心中所想,又有何難?正好可以用這個作爲藉口,跟這兩兄弟保持距離。
當下,冷月毫不猶豫擡起右手指天,說道:“我冷月發(fā)誓,今生今世我跟兩位師哥若有男女之情,死無葬身之地!”
她斬釘截鐵的說出這番話來,讓站在包二孃身後的古飛雷神情一下黯淡下來。那眼中的苦楚讓人覺得像他這般鋼鐵男兒居然也有如此柔情,可見,他之前也是對冷月有所動心的,而現(xiàn)在,卻被冷月的這個毒誓徹底擊碎了,心中才會有這般的苦楚。
冷月的毒誓堅決果敢,沒有任何拖泥帶水,讓包二孃非常滿意,緩緩點頭,掃了一眼幾位長老,說道:“既然冷月已經(jīng)發(fā)了這樣的毒誓,那我也就放心了。她雖然犯了門規(guī),但念她還是個孩子,又剛剛?cè)腴T,還不太懂規(guī)矩,此次便饒過她。各位長老意下如何呢?”
幾位長老都頻頻點頭。
費長老則是一臉沮喪,唉聲嘆氣說道:“我還以爲我們玄器宗當中出了一個百年難遇的奇才,玄器宗發(fā)揚光大指日可待,卻沒想到是作弊得的結(jié)果。哎,我竟然沒能看出來。可惜啊……”
包二孃轉(zhuǎn)頭望向了丈夫古老怪。
古老怪聲音不帶什麼感情:“既然她已經(jīng)發(fā)了毒誓,姑且信她吧,但願她言而有信。”
包二孃緩緩點頭,目光望向冷月,說:“你師公所說的話,希望你銘刻在心。你儘管依靠靜心玉牌煉出來的仙品元氣丹,但是在靜心玉牌能力是有限的,所以由此可見你的天分倒還不錯,以後希望你能夠盡心盡力用於修煉之上,將來未必不能有所成就的。”
冷月點頭答應(yīng),將那塊玉牌送到大師哥古飛雷面前說:“這是二師兄的,麻煩你轉(zhuǎn)交給他,讓他好生修煉,切不可辜負了師公的一番希望。”
古飛雷正要伸手去接,包二孃插話說道:“罷了,既然這東西是古飛雨送給你的,那你就留著吧!這對古飛雨已經(jīng)沒有多大用處,對於你來說倒還是用處很大的,可以幫你凝神靜氣煉製丹藥,遇到心猿意馬的時候也可以收攝心神不作他想。這東西算是爲師送給你的,也算是你剛纔發(fā)的毒誓的補償吧。”
冷月不由得愣了一下,原來包二孃所說的給自己的補償居然是這個本來就屬於自己的寶貝。可見這師父也真夠摳門的。
剛纔包二孃所說這東西留給自己,讓自己清心寡慾,不再作他想,想必是用這東西給自己一個警示,讓自己清心寡慾,不要再糾纏他的兩個兒子。
不過,這東西冷月感覺它的好處不少,倒也不拒絕,於是,謝過之後將那靜心玉牌收入懷中。
冷月又對包二孃說:“還有一件事,胡太醫(yī)那邊有緊急病人的時候,需要跑來城外找我再回去治病,我生怕耽誤了病情,所以想懇請師父能否讓我在宗門之中給人看病做手術(shù),這樣可以節(jié)省來去的時間,而且還能讓我隨時照顧這些病人。”
包二孃說:“如果這樣可行的話,就按你的意見辦吧,畢竟人命關(guān)天,能救的還是要盡心的救治。”
冷月沒想到包二孃居然還會說出如此有人情味的話來,當下點頭答應(yīng)。
包二孃揮了揮手,顯得有些疲倦:“行啦,你走吧,好生練功就是。”
冷月這才施禮之後告辭離開。
她來到門外,仰頭長長吸了一口氣,緩緩?fù)鲁觥?匆娙疹^已經(jīng)偏過了頭頂,肚子也開始咕咕叫起來,於是這才拾階而下,回到了自己石屋。
蘆葦兒已經(jīng)估計到她會回來,所以,已經(jīng)跑到廚房把飯菜都叫了來,剛剛送到,冷月就回來了,便坐下用餐。
吃完之後,冷月便出了房門,乘坐宗門馬車前往錢塘府。
到了城裡,她先來到了一家有元氣丹出售的藥鋪。這是先前她在錢塘府四處巡遊時發(fā)現(xiàn)的,到了這藥鋪之後,花錢買了幾枚三品初級元氣丹。
她找了一個僻靜之所,先吞服了兩枚,使身體恢復(fù)了一些元氣,能夠動用陰陽真火了,然後用陰陽真火將那剩下的幾枚初級元氣丹煉製成了仙級元氣丹。隨後毫不猶豫的扔進了嘴中,囫圇吞吞棗一般吞了下去。
然後,她用陰陽真火煉化丹藥,吸收到經(jīng)絡(luò)之中。現(xiàn)在她級別已經(jīng)達到四級綠氣,煉化體內(nèi)三品元氣丹簡直是舉手之勞,只用了一盞茶的功夫,元氣丹已經(jīng)悉數(shù)煉化,化成了元氣,儲存在丹田之中,瀰漫在身體各處。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感覺到丹田中元氣開始重新充盈,雖然還未達到完滿狀態(tài),但是應(yīng)用於一般的場合已經(jīng)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