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輩，你是……”年長些的月紋狐看著月潼，有些結結巴巴了起來。
月潼沉著臉，問道：“你們的月光之力呢？爲何不用！”
這些月紋狐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一名女子大著膽子問道：“月……月光之力？前輩是說，我們起舞時，會降落下來的月光嗎？這月光，只能爲我們的舞蹈增加一點風姿，用來戰鬥的話，威力十分有限啊。也就是前輩這樣的修爲，才能讓月光之力，勉強發揮出一點威力來。”
並無什麼作用？
月潼的臉都黑了，她上前，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腕，強大的力量，瞬間在她體內流轉了一圈。
周圍的月紋狐有些緊張，但勉強還算沉得住氣。
畢竟。
這位強者，是他們的同族。
妖獸的種族關鍵很重，同族之間，極少出現自相殘殺的情況。
查探了一圈，月潼鬆開手，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你爲何沒有覺醒月紋！”
沒有覺醒月紋，那就無法主動儲存月光。
她的體內雖然也有一點微弱的月光之力，但那效果，和主動吸納如何能比？這點力量，的確是產生不了任何作用。
“月紋？”那女子有些茫然。
月潼飛快地抓住了下一個人的手。
等她查探完一整圈，臉色已經漆黑如墨。
這些月紋狐，竟沒有一個覺醒了月紋！
難怪！
難怪他們的戰鬥力這般弱小！
難怪！
難怪碧瞳狐一族敢這般肆意奴役他們。
在妖獸的世界，弱肉強食是永恆的道理。
沒有覺醒月紋的月紋狐，戰鬥能力連普通的高等妖族都不如。
偏偏他們還身具超等妖族的血脈。
這般情況下，他們也就只能任人宰割！
年長些的那月紋狐突然想起了什麼，她看著月潼，聲音微微顫抖著：“傳聞中……我月紋狐一族曾經也曾鼎盛一時，藉由月光之力，我們在超等妖獸中也有著赫赫威名。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月紋狐一族覺醒月紋的方式，已經徹底失傳。月紋狐一族，從此失去了月光之力，淪爲供人觀賞的……奴隸。”
年輕的月紋狐們聽得入迷。
他們從未聽長者提過這樣的往事，只當他們生來便是最弱小的超等妖族的。
原來。曾經的他們，也是無比強大的？
“前輩，你……你莫非……”年長的月紋狐看著月潼，她的眸光微微顫抖著，眸底似乎飽含著某些期待。
可她又不敢太過期待，擔心期待落空後，她會承受不住這種落差。
月潼迎著這一堆眼巴巴的眼神，不由嘆了一口氣。
她定了定神，緩聲說道：“我月紋狐一族，自是不會弱於任何超等妖族的！我既回來了，族羣自有我來庇護。”
一衆月紋狐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他們還不知道這前輩到底強大到了什麼地步，反正她一擊就能殺掉煉虛境界的碧瞳狐，這等能力，比他們不知道強了多少。
“那我們……晚上可以不用跳舞嗎？”一月紋狐大著膽子問道。
月潼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們爲何一定要逼你們跳舞？”
老實說。
都走上修行之路了，對於跳舞唱歌這種消遣，不該有那麼多的興致了。
但看之前的意思，好像月紋狐一族一直在逼著舞蹈。年長的月紋狐苦笑了一聲，緩聲說道：“前輩有所不知，我們依附過好多個種族，一直被當成是皮球推來推去。大概在百年前，碧瞳狐一族收留了我們，原本，大家對碧瞳狐一族都是十分感激的。但我們來了之後，碧瞳狐的一族的首領便不斷要求我們排練一種奇怪的舞蹈。之後，每過一段時間，都要我們跳給他看。”
“原本，爲她跳舞的頻率是一個月一次，我們平日裡雖然排練比較辛苦，但也還能應付得來。”
“但最近，那首領碧冉不知是怎麼了，竟是要求我們日日都去月湖中央舞蹈。排練的強度，更是大幅度增加。若是我們在舞蹈時，稍稍出了一點差錯，事後就要被不斷鞭打辱罵。”
“前輩請看。我身上的這些傷痕，就是被這些人鞭打出來的。”
她顫顫巍巍掀開衣袖，露出底下的累累傷痕來。
月潼的瞳孔凝縮了一下，眸底閃過一絲刺骨寒意，她定了定神：“光是跳舞麼？她就沒有讓你們做其他事情？”
“沒有。光是跳舞。但那舞蹈……十分怪異。每次跳完，我等都覺得不是很舒服。”一月紋狐說道。
月潼緩聲說道：“你們現在，將這舞蹈演練一遍給我看看。”
月潼總覺得，這其中另有貓膩。
這些月紋族趕忙應了下來。
他們按照特有的陣型排好位置，然後，翩然起舞。
黎霜也凝神看著。
此時不是夜晚，太陰之光被太陽星覆蓋，未能顯化。
他們的舞蹈倒是未能引動太陰光華。
但是……
黎霜看了一會，神情驟然變了。
這舞蹈！
黎霜飛快地看了一眼月潼：“前輩，這是……”
月潼的臉色冷得像是要滴下冰來：“你也發現了！他們跳的是：棄神之舞！”
她教導黎霜的，是祭祀之舞，可溝通太陰星，獲得太陰庇護。
可這些月紋狐，他們逆著祭祀之舞而跳，這便是棄神之舞。
此舞的意思，便是他們主動放棄太陰星庇護，放棄太陰信徒的身份！
逆跳的祭祀之舞怪異無比，這些月紋狐跳起來十分艱難，哪怕訓練多次，也依舊時不時會出錯。
這不是他們的錯。
這是月紋狐一族，對於此舞源自內心的排斥！
太陰星寬容無比，一次兩次，祂可以原諒信徒的任性。
可如果。
他們一直在月下跳著棄神之舞呢？
恐怕月紋狐一族，真的就要被太陰星拋棄了！
“可以了！停下來。”月潼厲聲說道。
一衆月紋狐有些恍惚地停了下來。
月潼冷聲說道：“以後，不許再跳這支舞！”
年長的月紋狐苦著一張臉：“前輩，這舞無比怪異，我們排練許久還是經常要出錯。我們……我們也不想跳啊。但是，若不跳此舞，碧冉族長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如今的碧瞳狐一族，算是十分強盛的一個超等種族。
除去三大至尊所在的三個超脫種族。
碧瞳狐一族，是能排在前三的。
這樣的實力，不是他們所能抵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