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旺一刀一個砍了兩個不知道是貝子還是什麼鎮(zhèn)國、奉國將軍的宗室子弟,因爲(wèi)兩傢伙都不知道他們的老祖宗跑哪去了。
“說,顯親王在哪!”
當(dāng)?shù)对僖淮渭茉谝粋€包衣奴才脖子上時,已經(jīng)嚇得尿了褲子的奴才都說不出話來,只是呆呆的看著後院方向。
隨手一刀將這奴才送去見閻王后,來旺立即帶人向後院衝去。
王府的後門還有偏門都有人守著,今兒個除非王府這幫傢伙能長翅膀,否則就一個都別想逃出去。
沒多久,就聽前方有人在喊:“顯親王在這裡,顯親王在這裡!”
聽到叫喊聲,來旺大喜,加快腳步帶人衝了過去。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後院一地死屍,上百名女人如受驚兔子般蹲在牆角嗚嗚哭泣著,內(nèi)中不乏梳著二把頭的格格、福晉什麼的。
就是貴女挺多。
“王爺在哪!”
來旺提刀過來,一名叫馬大仁的千總趕緊過來招呼,指了指花壇邊上的角落。
來旺順著馬大仁手指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一個辮子雪白的老頭正坐在花壇邊癡癡的看著,鼻涕流了好長。
邊上一個看著像是侍衛(wèi)的軍官身中數(shù)刀,鮮血正從他的身子不斷噴涌著。
爲(wèi)保險起見,來旺提來兩名丫鬟,問她們那邊坐著的老頭是不是顯親王。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來旺提刀想結(jié)果這兩個丫鬟,猶豫了下還是將兩人推回牆角,帶人走到了顯親王面前。
“王爺,王爺?”
蹲下聲接連叫了兩聲,傻傻坐著的顯親王卻是沒有給來旺半點回應(yīng),只在那流著長長的鼻涕,口角也不住有口水滴落,目光更是極度煥散的樣子。
怎麼看,都像是個老傻子,而不是堂堂的親王。
“嚇傻了還是本來就這個糊塗樣?”
帶人趕來的汪文有些納悶顯親王怎麼是這麼個糟老頭。
“管他呢,反正人對就行?!?
來旺說完盯著汪文看,後者怔了一下意識到什麼,這一次卻沒有任何遲疑,提起滴血的長刀緩緩走向癡傻中的顯親王。
“大人,我?guī)湍悖 ?
汪文的親兵麻三注意到老王爺右手還捏著個鼻菸壺,快步上前先是從老王爺手中掰出鼻菸壺放進腰包,然後從前面一把拽過顯親王的辮子往身子這邊拉。
發(fā)現(xiàn)這幫營兵要殺王爺,牆角或蹲或癱的女人們發(fā)出尖叫聲。
然而老宗王卻是半點感覺都沒有,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身形像極了菜市口等侯劊子手行刑的死囚。
幾百雙眼睛的注視中,汪文長刀高舉,猛的揮下。
動作一氣呵成,很是有力。
伴隨鮮血噴涌,堂堂顯親王的首級被一個綠營小兵輕而易舉的從身體拽出。
由於用力過猛以及慣性作用,麻三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後摔去,後腦勺正好砸在一塊磚頭上,疼得他“哎吆哎吆”的叫,引得周遭同伴發(fā)出爆笑聲。
再一瞧手中還提著王爺?shù)哪X袋,麻三一個激靈隨手一甩。
堂堂親王的腦袋竟然被扔到了屋頂上,在上面滾啊滾的,最後“咕嘟”一聲掉進了池塘,先是猛的沉了下去,眨眼功夫又泛了上來。
爾後就在池塘中忽上忽下,卻是池中一大羣金黃色的魚兒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個個噘著小嘴把主人的腦袋當(dāng)皮球般頂來頂去。
遠處的皇城方向,此時“殺乾隆,保大清”的吶喊聲震耳欲聾,不知道有多少旗人在宗室子弟的帶領(lǐng)下闖宮。
叫嚷兇的永錫等人渾不知他們的家被人給端了。
隨著顯親王的死,整個顯親王府的反抗接近尾聲。
幾十名綠營兵將最後的反抗分子貝子爺永敬等人壓到了牆角下。
一個侍衛(wèi)不甘心的咆哮怒吼著想臨死拉一個墊背的,結(jié)果卻被幾桿同時打響的火槍結(jié)束了生命。
永敬也被火槍打著了,此時的他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他瞪著血紅的雙眼怒視著向他緩緩壓過來的綠營兵。
“我顯親王府沒有謀反,皇上爲(wèi)何要滅我顯親王府!”
沒有人能回答這位六貝子,因爲(wèi)要殺他的這幫營兵也不清楚,但他們非常明白如今的王府不再屬於這些滿洲貴胄,而是屬於他們以及賈佳大人。
“爲(wèi)什麼不說話,爲(wèi)什麼!”
永敬憤怒的吼叫聲激怒了對面的把總宋國忠,只見他從部下手中奪過長矛,上前以一個雄而有力的馬步動作將長矛狠狠捅進了貝子爺?shù)男靥拧?
沒有著甲的永敬身子直接被長矛洞穿,染血的矛頭甚至直接扎進了永敬身後的牆上。
六貝子的身體在顫,插在他胸膛中的長矛也在顫。
“狗奴才,狗奴才”
永敬的身子竟一點點向前,兩隻手如同殭屍一般平舉著,兩條腿如千斤重般緩緩的挪動著。
眼神之中滿是憤怒,滿是疑問,也滿是不甘。
乾隆爲(wèi)什麼要滅顯親王府,難道乾隆真的是漢人的野種!
“他媽的,死都死的不乾脆!”
宋國忠提刀衝上,對著六貝子平舉的雙手?jǐn)厝?,“噗嗤”一聲,一隻手掌落地,又是“噗嗤”一聲,另一隻手掌也落地。
失血過多的六貝子終是不再挪動雙腳,死死的盯著對面的營兵,兩條腿突然好像羊顛風(fēng)似的上下抖動,最後腦袋垂然落下,整個人一動不動。
沒有了反抗者的顯親王府,成了京師綠營兵們的狂歡之地,也成了他們的發(fā)財之地。
大量金銀首飾從王府的各個角落不斷被擡出,很快堆積的金銀就同一座小山似的,而這還遠遠不止。
搜尋的綠營兵如過大年般歡呼雀躍。
動產(chǎn)、不動產(chǎn),從瀰漫血腥味的王府各處集中到一處,分門別類。
營兵們竟是相當(dāng)有素質(zhì),不需要任何人監(jiān)督就將賈佳大人那一份放好。
或許,這些營兵們比任何人都清楚,接下來他們需要賈佳大人的地方,比賈佳大人需要他們的地方還多。
能不能順利的成爲(wèi)千萬富翁,能不能將他們從未見過的財富拿回家中,一切都要看賈佳大人。
莊親王府也在上演著同樣的一幕。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兩座大清的帽子王府的主人就消失在人世間。
鑲白旗的旗主已經(jīng)先一步去見了先帝,正紅旗、鑲紅旗、鑲藍旗的三位旗主卻還在宮中帶人同忠於皇帝的護軍侍衛(wèi)們對峙著。
“賈佳世凱帶兵到?jīng)]有!到?jīng)]有!”
養(yǎng)心殿內(nèi),焦急的乾隆不住踱步,他已經(jīng)是第四次問女婿福隆安同樣的問題了。
答案都是沒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