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十月姑娘與鴛鴦姑娘的最後一次比拼將在三天之後。三天之後比拼的就是新曲，兩位姑娘這些天在絞盡腦汗花重金邀請京師名士爲她們寫詞。鴛鴦姑娘率先請了風大公子幫她寫詞，風大公子的詞舉國聞名，目前大秦還沒有能寫過他的。有風大公子的助力，這一局鴛鴦姑娘贏定了。而鴛鴦姑娘卻在比賽之前遇到了這樣的事，不用等到明天，今晚上整個京城就會因爲這件事沸騰起來，這件事又發生在李大人管轄的區域內，要處理起來並不容易。”
唐雙雙點了點頭，“李大哥說的是，這件事確實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十月姑娘，十月姑娘的嫌疑確實最大。不過，現在最首要的不是破案。”
李二琴疑惑地看著唐雙雙，不解地說道：“案子很快就名動京師，所有的人都會把注意力放到這起案子上，連皇上都會多加關注。這個時候我們不把注意力放在案子上，我們要怎麼做？”
“我所說的不是說我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移開，而是我們先要分析清楚，案子的背後都站著哪些人？”
李二琴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明白了唐雙雙的意思。
“我給姑娘普及一下京城的情況，京城內權利最大的自然是皇上，所有的人能安居樂業都仰仗著他老人家。皇上之後就是平國公、安國公、鎮國公這三位權勢滔天的皇子們，除了這些皇子之外還有大量的皇親國戚。原本還有一位寧國公，但寧國公早年便向皇上討了封地，去了封地，無召不入京。”
“那三位國公爺分別負責什麼？”
“那三位他們旗下的產業有很多，京城經濟命脈都掌握在這幾個爲國公的手裡。比如我們現在所負責的這起案子的翠紅樓就是安國公的產業，鴛鴦姑娘是翠紅樓的搖錢樹。如今她遇到了這樣的事，少不了安國公要遷怒。要是處理不當，李大人和我們都會危險。“
唐雙雙點點頭，“十月姑娘是哪家青樓的首牌？是死籤還是活籤？”
死
籤的人就是賣身契壓在老鴇手裡，活籤是簽了規定年數，過了年限，攢夠了錢就可以離開。
“特籤。十月姑娘掛靠在凝香院，並沒有屬於任何人，她隨時可以離開。”
“還有這樣的合作？”這下換唐雙雙訝異了。
“十月姑娘是可以這麼做的，尤其是十月姑娘這樣的大家，又是行首。所有的青樓、會館都向她伸出橄欖枝，她當然不會死簽在一家。要是合作的不愉快，她還能離開。凝香院則是給她提供了一個待客的場所和侍奉她的奴婢。即便如此，像十月姑娘投靠的凝香院，在她來的短短一個月之內已經賺了大半年的銀兩，慕名而去的風流名士和達官貴人幾乎能要踏破門檻，隨手送點東西、給點錢，都是我們平常人根本看不出來的貴重東西。”
唐雙雙聽到這裡，算是理解了。
十月姑娘和凝香院的關係有點像明星跟經紀人的關係。
更確切應該是租戶與房東的關係。
我租了你的房子，給你適當的銀兩；我用你的房子去做我的生意，打擾了你，我會多給你一些錢，雙方誰都不吃虧。
唐雙雙發現，她以前也都是被電視劇和小說給騙了，根本不知道青樓、妓院的姑娘做到花魁和行首會有這樣的合作。
而像鴛鴦姑娘、十月姑娘這樣的人，她們多半是清倌兒，不會隨便把自己的身體交出去。
她們的初夜是要高價拍賣的，這是一種非常好的營銷手段。
鴛鴦姑娘能跟十月姑娘齊名，她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又怎麼可能會紆尊降貴倒陪一個商人，還把自己的身體給了那個商人？
只要有點智商的人都知道這是件不可能的事。
但這件事卻發生了，而且翠紅樓的媽媽的樣子似乎也不驚訝。
要不就是她太善於掩藏自己的情緒。
唐雙雙現在不做任何推論。
李二琴看著唐雙雙的神情，輕聲叫道：“姑娘……”
唐雙雙回過神來，
“抱歉，李大哥你繼續說。”
李二琴斟酌了半晌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見下來要說的這些話，姑娘會做何感想。不過我看得出來，姑娘你對李大人很重要。我跟了大人將近十年的時間，從他一來京城，我就在他手下做事。大人走的每一步，我都看在眼裡。姑娘想必也知道，大人其實不適合官場。他想做一個清官、好官，但是他沒有足夠的手腕，讓他可以在官場裡左右逢源。所以這些年他走的很慢，但不會出事。可現在他連升了兩級的第一個案子就如此的棘手，如果沒有姑娘你在身邊，這一次的案子很可能就是大人的劫難。”
“李大哥的意思是？”唐雙雙自然不會全然相信李二琴的話，但也不否認李二琴對李慶年的關心。
李慶年的官職越大，他手下的這些人的日子才能越過越好。
從這一點上說，李二琴是爲了自己。
“我的意思是說這個案子咱們必須要結的漂亮，否則安國公怪罪下來，咱們都吃力不討好。”
“安國公、平國公、鎮國公他們分別負責哪些事務？京城裡有哪些大家族是我們應該要避開的？”
“安國公負責京師的運營，鎮國公負責皇上的一切事宜，平國公負責天下學士。京城有四大家族，風家、司馬家、曾家、尉遲家。”
李二琴見唐雙雙對此十分感興趣，便繼續道：“四大家族都有人在朝爲官，還都是正一品、從一品的大員。我剛纔所說的風大公子就是風家的謫長子風諍，學術精湛，風流俊雅，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也是因爲風大公子，讓風家一躍成爲四大家族之首；司馬家族是四大家族裡唯一的前朝就有的大家族，這個家族出現過幾位的皇后、皇妃。它本來是大秦第一大家族，只是因爲前太子的事件，受了嚴重的影響。因此，他現在跟其他的另外三個家族是平起平坐的，頗有點家道中落的意思。”
“你詳細說說司馬家。”唐雙雙說道。
她覺得司馬青應該跟司馬家族有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