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異寶,不過是強者之物。我這種水平,何必湊這熱鬧?”
聶離一點兒不動心。異寶雖好,若是無命掌控,還是敬而遠之爲妙。
蕭百川沒有想到聶離居然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卻很快掩藏下去,繼續(xù)道:“離少,或許你還不知道,這異寶對我輩修行,感悟天道,有著莫大的幫助?!?
“據(jù)說,光華帝陛下也對這件異寶很感興趣。若是有人能進獻此寶,封侯也不是不可能?!?
蕭百川摸不透聶離究竟對什麼感興趣,便乾脆地來了一個雙管齊下。若是聶離一心求得修煉極境,自會對這件異寶動心。反之,如果聶離不想求得修煉極境,而是醉心俗世權(quán)力、享受,光華帝對異寶的喜好,也可引得聶離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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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少,明人不說暗話。你如此這般,無非是想我留下。我留下,對你有什麼好處麼?”
聰明人說話,或者很簡單,或者很羅嗦。因爲,聰明人要麼喜歡直來直去,簡單快活;要麼,喜歡拐彎抹角,你猜我猜,累死個人。
蕭百川無疑是個聰明人,所以,他一直想要誘人以利。可惜,蕭百川的聰明,和聶離的聰明不是一回事。聶離,更喜歡簡單直接。在地獄谷求生,思來想去,反反覆覆,除了增加一堆的猶豫不決,什麼好處都沒有。
蕭百川被聶離一言點破心中所想,面色不由有些尷尬。不過,這位參玄宗的得意弟子,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這也是聰明人一個值得驕傲的地方,聰明人的臉皮,一般都比較厚。
“離少果然是火眼金睛,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笔挵俅ㄗ猿暗匦α诵?,沉聲道,“離少不知,那異寶並不是獨一件,而是三件。百川不才,不敢對三寶有任何覬覦之心。只是,三寶出世之地的一品蓮臺,百川有心想奪!”
“什麼樣的蓮臺?”
聶離言語淡定,但是心中已然是波瀾頓生。之前,崔大略送了區(qū)連一品絕世蓮臺,而今,這蓮臺落在聶離的手上。如果蕭百川所尋之蓮臺,就是聶離手上的蓮臺。那麼,這就表示,那異寶,已然出世,且落在了崔大略的手中
。
蕭百川從袖籠中取出一方絹帕,飛向聶離,輕聲道:“蓮臺就是這絹帕上的形象。這蓮臺,乃是我蕭家先祖所制。之後送與了止觀尊者。百年前,止觀尊者破天而去,留下三件異寶與這一品蓮臺。按照止觀尊者的遺書,異寶出世便在這幾日,地點,便是在金城範圍?!?
止觀尊者,乃是道者中的至聖。關(guān)於他的傳說,代代流傳。傳言中,止觀尊者道破九品,隻手裂天,白日飛昇。千百年來,都有道者修得極境之時,便可破碎虛空的說法。然而,成功之人,獨獨只有一個止觀尊者。
止觀尊者,雖然屬於道者,卻不是道門七宗的任何一宗。一般來說,只有七宗的宗主,纔會被稱爲尊者。止觀尊者乃是世人所知唯一一個,並不是一宗之主,卻被所有人承認的尊者。
聶離看著蕭百川擲出的絹帕,絹帕的一角,一方精緻的刺繡栩栩如生。只一眼,聶離的心就徹底沉了下去,絹帕上的蓮臺,赫然正是區(qū)連送他的檀木盒子裡的那一品絕世蓮臺的模樣。
蕭百川看到聶離皺眉凝視,淡淡開口,道:“這一品蓮臺乃是一方奇玉打磨,通體渾然天成。我家先祖僅僅是在外形上稍加琢磨,後因爲止觀尊者與我家有大恩,先祖便將這神奇的蓮臺相送。按照先祖遺言,這蓮臺,足以媲美傳說中的和氏璧。可惜,至今無緣一見。”
“該是你的,你總會見到的!”
聶離將絹帕送還蕭百川,默然片刻,道:“我,可以留下。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俗話說,無利不起早。這天底下就沒有免費的午餐,蕭百川想要聶離幫忙,就得付出代價。
蕭百川聞言忙道:“不論什麼條件,離少儘管開口!”
“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在我們留在金城的這些日子裡,你得保證,公主殿下的安全。我想,參玄宗不可能只有你一個人來到了這裡,對吧?”
異寶出世,誰不想分一杯羹?蕭百川既然知道這個消息,參玄宗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參玄宗便不會袖手旁觀,坐視他人搶奪止觀遺寶。
“若是離少能幫百川取得那品蓮臺,此事
,百川自當(dāng)一力應(yīng)承!”
聶離頓時冷笑出聲,道:“既然蕭少如此沒有誠意,那麼,此事不談也罷!”
想要跟聶離玩弄陰謀詭計,耍心眼。聶離卻沒有這個閒情。
蕭百川見到聶離神情變冷,知道自己的小心眼兒被聶離看破,忙道:“離少恕罪,是蕭某說錯話?;秆┕饕恍械陌参?,我參玄宗當(dāng)全力以赴。只是,還請離少能全力出手,助在下取得蓮臺?!?
“我會盡力!”
聶離鄭重點頭。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這是道德。只是,蕭百川的要求是異寶出世後,聶離助他搶奪那品蓮臺。而現(xiàn)在,蓮臺已經(jīng)到了聶離的手上,想要聶離將蓮臺送出去,門兒都沒有。
協(xié)議達成,聶離和蕭百川雙雙從城門樓頂飛下。
蕭百川站在陳紹和的身邊,輕輕拍拍陳紹和的肩膀,輕聲道:“世叔,您向離少道個歉,此事,就此揭過??珊茫俊彪m然蕭百川開口的語氣是商量的意思,但陳紹和卻明白,這不是商量,這是必須的。
“陳某多有得罪,還請離少海涵!”
陳紹和抱拳,向聶離道歉。儘管心中千萬的委屈,可他卻只能忍著。對方是道者,而他只是一介凡人。若不是蕭百川忽然出現(xiàn),他現(xiàn)在連做凡人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做死人。
聶離哼了一聲,看向葛大力,道:“返回驛館!”
於是,浩浩蕩蕩的車隊,重新回返金城驛館。而在這過程中,聶離沒有向桓雪公主做任何的解釋,只是下達命令。聶離不想給任何人一丁點兒的啓示,他要讓所有人認爲,此行咸陽,他掌控全部主動權(quán)。
公主車駕的車廂中,小侍女憤憤不平地詛咒著聶離。這個見利忘義的混蛋,居然不問公主的意思,就直接作出決定。說必須走的人是他,說留下的人,還是他。他,哼,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護衛(wèi)而已。
“公主殿下,難道你就不管管?”
桓雪公主看著如發(fā)怒小貓一樣的小侍女,面上露出如花笑靨,輕聲道:“管什麼?若是我說話,他肯聽,我們就不會在這裡啦?!毖哉Z中,似有無盡幽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