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此處非是議事之所,不如,我們裡面細說!”
孔子羽面上始終帶著淡然的鎮(zhèn)定,一切成竹在胸。
聶離嘆口氣,擺擺手,事到如今,再說其他,也是多餘。不過,聶離卻沒有直接跟著孔子羽向前,而是走向桓雪公主。
桓雪公主是在孔子羽和葛大力等人身後過來的,稍慢半拍,看到孔子羽和聶離在談?wù)拢芄郧傻卣驹谝慌裕慈ゴ驍_。只是,那一雙美眸卻是略帶幽怨,欲說還休。
“桓雪姐姐,對不起啊,之前走的時候,沒跟你打招呼,你不會怪我吧?”
“不,不會的!”
桓雪公主言辭忽然有些吞吐,聶離居然喊她“姐姐”,在這之前,聶離對她的稱呼,可一直都是“公主殿下”的。這種陡然的轉(zhuǎn)變,讓桓雪公主有種忽然被幸福砸中的暈眩感。
這一刻,桓雪公主再看聶離身後的初晴和蘇妲己,眼神也柔和了許多。她如今已經(jīng)是孤零零一個人,若是聶離也不管她,她真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所幸,一月未見,再見時,聶離悄然而變。
“怎麼樣?我老人家沒說錯吧!”
聶離的腦海中,黑貓的聲音得意洋洋地響起。讓聶離換一下對桓雪公主的稱呼,可是黑貓的主意。聶離其實一直反對的,他總是覺得,忽然換了稱呼,有些不對勁。卻不想,果然薑是老的辣。
“您老人家要不要這麼驕傲啊?你可都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用得著跟我一個十多歲的小娃娃較真嗎?”
聶離算是徹底被黑貓打敗了,活了這麼久,居然還能保持這麼好的心態(tài)。換做是聶離,還真是無法想象。悠久歲月的過往,竟然不曾在這老兄的貓生留下一點兒的歲月傷痕,委實神奇。
“聶小子,這個,我老人家可得告訴你一聲若是你想走到修煉的巔峰,那麼,牢記一點,保持一顆童心吧。修行路上,有太多的悲歡離合,你若不能將這些看透,這條路,你無法走到盡頭。”
“爲(wèi)什麼?”
“看看你的身邊,他們,或許會在你想不到的某個
時間,便離你而去。歲月無情,修煉,便是與天地爭壽。千般道法,萬般神通,所求一切,歸根究底,也不過是‘長生’二字。”
聶離默然,他必須承認,黑貓的話,言簡意賅。修煉,尤其是活了許久的老怪物,只怕都是成了那孤家寡人。雖然修行路上可以結(jié)識許多的人,但若是那些人不能陪你走到最後,你終究是要一人獨行。
“貓兄,謝謝你,我會記得!”
聶離與桓雪公主說了幾句話後,便將初晴和蘇妲己介紹給了桓雪公主,有桓雪公主負責(zé)招待。他還需要跟孔子羽等人好好談?wù)勀壳暗臓顩r,定北軍不會無緣無故對他們出手,這其中定然有原因的。
宋不敗並沒有參與聶離與孔子羽等人的談?wù)摚瑢督鸪堑母鞣N事情,宋不敗一向是不插手。本來,聶離返回,他就該離去。只是,金城現(xiàn)如今被大軍圍困,他留在這裡,若是有能幫忙的地方,自當(dāng)盡力出手。
原百戶所的議事堂,如今作爲(wèi)大將軍府的政事廳,可謂大變模樣,檔次著實提高了不少,甚至比起當(dāng)初聶家的主廳都要寬敞大氣。
一個月的時間,效率真不是一般的高。
“我這算不算被你們趕鴨子下河?”
聶離端坐主位,看著站在下手的孔子羽、葛大力和雪千元三人。一月的時間,尤其是沈洛水領(lǐng)軍來襲,讓歸降的毛郞人與金城漢人之間的關(guān)係越發(fā)融洽。雪千元也因此與葛大力關(guān)係莫逆,那昔日的仇怨,已然漸漸消融。
孔子羽手拿羽扇,淡淡而笑,道:“主上,此言差矣。您不在的這一月,大漢帝國兵鋒四起,定北軍趙元朗已經(jīng)揮軍向東,聯(lián)合穆錦豐、楚行烈圍攻上郡劉秀,如今,昔日那位大漢光華帝,已然將要窮途末路。”
“其他勢力呢?”
聞聽劉秀已經(jīng)遭遇三方圍攻,聶離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巴郡李袞、東郡項天望已經(jīng)正式發(fā)文脫離大漢帝國,分別定國號是巴國和齊國。而吳郡和南郡的實際掌控者朱厚麟則挾持傀儡劉吉,立國,國號南漢。便是趙元朗、穆錦豐和楚行烈也有立國
的打算。只是,他們?nèi)蕉寂c上郡接壤,擔(dān)心一旦立國惹來劉秀的襲擾,這才三家聯(lián)合,意圖先滅劉秀,隨後立國。”
“主上,趙元朗令沈洛水來襲金城,其實另有隱情。據(jù)密諜回報,有神秘勢力在與沈家化作,意圖扶植沈家,取代趙元朗。而作爲(wèi)合作條件,沈家要用主上的性命作爲(wèi)交換。”
“這麼說,那神秘勢力的目標是我?”
“是的。至少目前掌握的情報,是這個意思。”
孔子羽沒有絲毫的隱瞞,這些事情,可以隱瞞下面的民衆(zhòng),但卻必須對聶離坦白。之前,聶離不在金城,他們不用擔(dān)心對方會刺殺聶離。但現(xiàn)在,聶離回來,那神秘勢力若是出手刺殺,一旦聶離出現(xiàn)意外,金城這一方基業(yè),必然分崩離析。而他們這些人,也都是唯有死路一條。
“如此說來,倒是我給大家?guī)砹寺闊赴。 ?
“主上切莫如此說!”孔子羽急忙開口,“若是屬下猜測不錯,那神秘勢力雖然以主上之性命作爲(wèi)與肅郡沈家聯(lián)手的條件,其真實用意,只怕還是在這金城之地。儘管眼下並無確切的情報表明這一點,但是,對方如真的是針對主上,爲(wèi)何偏偏選擇主上不在金城的時候大軍圍城?難道他們不知道,一旦金城被滅,主上回來定然隱身暗中,查明真相。對他們而言,一個潛藏在暗處的強大道者,可比金城這方圓百里之地要危害大得多。”
孔子羽所言,著實命中要害。便是聶離也找不出其中的漏洞,須知就算是沈洛水是個蠢的,那暗中要謀算他的勢力總不會也是個蠢的。
“以軍師之見,我們該如何應(yīng)對?”
“戰(zhàn)!一戰(zhàn)滅盡定北軍的威風(fēng)!”孔子羽手中的羽扇輕搖,“連日來,定北軍一直受挫,據(jù)暗探消息,沈洛水已經(jīng)發(fā)了很多次脾氣。他帳下的軍校敢怒而不敢言,我們只需一場大勝,便可瓦解沈洛水的軍心。而且,數(shù)日之內(nèi),那沈洛水帳下軍校的家眷也將抵達金城。大勝之後,再輔以攻心之策,城圍可解。”
“好,軍師果然妙計!”聶離很開心,孔子羽的出招,不可謂不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