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斗的事,你準備得怎麼樣了?”在靜休室裡,白令光親自接見了伍葉,並用他那尖利的聲音問伍葉。
他本來是關心一下伍葉的準備情況,用自以爲很親切的語氣來問的。可是由於他那獨特的太監聲,使伍葉聽來覺得分外的刺耳,如果沒看到他一臉關切的表情的話,而是光聽他的聲音,伍葉會以爲他要嘲笑自己呢?
“白師伯,弟子準備得還行。”伍葉恭敬地回答道。
“伍葉,在師伯面前不要自吹自擂。”說話的是站在白令光身邊的成不易。作爲伍葉的師父,雖然他對伍葉不是特別愛護有加,但是一般師父該作的事,他都盡到了責任。
只是因爲一開始他收伍葉爲徒弟時,就不是起了愛才之心,而是因爲女友的緣固。所以他對伍葉一直就不怎麼熱絡,特別是後來楚芬師妹幾乎與他斷絕了來往,使得他有點遷怒於伍葉了。
但他也知道這完全不關伍葉的事,所以他也沒有因此作出對伍葉不公的對待,只是,他有意識地故意不去與伍葉多接觸罷了。
可是這一次伍葉與風壽禮的比鬥已經傳遍了整個天風山,有心的人也知道這次實際是白令光與陸長老在爭權所引起的。
比斗的結果,很有可能引起天風山上頭的權力變動。所以大家對這個比鬥都特別關注。
因此瞭解到情況的成不易也破天荒地開始關心起徒弟來了,他也就參與了白令光對伍葉的招見。
說老實說,對於伍葉這段時間的巨大進步,成不易也是覺得非常自豪的。只是白令光對伍葉特別地照顧,爲他安排了不少工作,使得成不易總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與伍葉見一見。特別是最近白令光爲了讓伍葉能安心修練,禁止一切人去打擾他。
所以,在離比鬥開始只有一天時間的時候,成不易終於借這個機會來見伍葉了。對於這一次比鬥,他雖然是很希望伍葉能贏,但他內心裡早就認定,伍葉是輸定了的。只是希望不要輸得太慘罷了。
因此,當他聽到伍葉居然自信地回答說‘準備得還行時’,他就認爲伍葉是在講大話了,忍不住就出聲呵斥起來。
白令光伸手製止了成不易的繼續呵斥伍葉,然後說:“成師弟,比鬥之前有自信是必須的,不然的話,那還不如不比了呢?”
成不易這才點頭稱是。
白令光再一次勉厲了伍葉之後,就讓他繼續回去準備了。
等伍葉離開之後,白令光用滿帶感情的語氣對成不易說:“成師弟啊!說起來咱們做爲師兄弟也有二十多年了,這麼多年下來,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即使對於我們刀修者來說,對這些人間情感可能不是看得很重。但人非草木,豈能無情!
我也知道,你們這些原天風山的弟子,對於我的身份是心裡存著一份怨懟的!”白令光制止了想要出言辨解的成不易,繼續說道:“其實作爲天風山的一份子,我對天風山的感情一點也不比你們少,只是出身所限,身不由已啊!
可是,你也知道,現在陸長老他正在與我爭天風山的控制權。我想,你也不會希望天風山真的落在像他那樣的外人手裡吧!所以,我覺得原天風山的弟子更應該團結在一起,不然的話,你不想看到的情境也會變成現實的啊!”
成不易對白令光的這一番話感觸良多,雖然也從心裡面暗罵白令光的慮僞:在出賣了天風山之後,還有臉說自己對天風山有感情?
不過他也覺得白令光的一些話很有道理,與其讓天風山的控制權落到陸長老這樣的外人手裡,還不如讓白令光繼續掌權對天風山更好一些,畢竟他也是在天風山呆了二十多年了。
所以成不易點頭道:“不錯,我們原天風山弟子是應該團結起來,共同對付那個陸長老的!”
白令光聽了大喜,道:“太好了,我就知道成師弟是個明理的人了,你最好跟其他的弟子說一說,號召大大家一起,行動要快些,我怕比鬥之後,陸長老很可能就趁機上位了。”
“白師兄不是對這一次比鬥有信心麼?”成不易疑問道。
“那是在伍葉面前才這樣說的,不然的話,他連比鬥都不敢去參加了,那我們天風山弟子的面子上就過不去了。我覺得,我們‘可以輸陣,但不可以輸人!’對吧?”白令光有些尷尬地說道。
兩人於是談話變得融洽起來。商量結束之後,白令光還親自送成不易出到大殿門口之外,親熱得不得了。
卻剛好遇上從這裡經過的金雷派三位刀師。
鬚髮皆白如雪的陸長老,遠遠就高聲打著招呼:“白堂主,今天心情不錯啊!看來你對贏得這一次比鬥是充滿信心了哦!哈哈哈!”說著大笑起來。其他的兩位刀師也跟著大笑起來。
白令光當然聽得出他們笑聲中的反諷之意。臉上先是一僵,但馬上又在臉上堆起了笑容,說:“當然充滿信心了!難道陸長老對贏沒有信心?”
“有!當然有信心啦!連你們那個伍什麼,只有五級刀士級別的,也這麼有信心,我們的風師侄可是已經九級刀士了,當然就更有信心啦,不然的話,別人可要笑我陸某是個膽小如鼠的人了,你們說對嗎?哈哈哈!”最後一句他是拍著旁邊的同門問的。
“陸長老有信心就最好了,那我們明天比鬥時見!”白令光匆匆結束話題就往回走了,他怕時間久了忍不住會臉上會非常難看起來。
陸長老看著有些狼狽而逃的白令光,笑得就更開心了。
旁邊一位同門對他說:“陸師兄,既然咱們贏定了,爲什麼還給那個風壽禮那件護身寶貝呢?”
“賈師弟,這你就不知道了,白令光這個人是出了名的狡猾多端,我們得防著他點,萬一他偷偷給那個伍葉一些厲害法寶呢?雖然說,這些法寶都是一結微末之枝,對付同級別的刀修不起什麼作用。但是,如果是用來對付低好幾個級別的刀修呢,很可能就是決定一場比鬥輸贏的利器了。”陸長老鄭重地說道。
“還是陸師兄想得周到啊!”賈師弟佩服地連連點頭。
而他們所提到的風壽禮這時正在一個庭院裡苦練刀術。在天風山住處有庭院的居所不多,而風壽禮的住處恰好就是其中的一座。這也是以前他既是逍遙掌門的弟子,在年青一代的弟子之中,也是最優秀的一位,所以,一切的待遇都是最好的。
後來,雖然逍遙掌門被撤消的掌門職位,但是由於白令光一直都忙於雜事,無遐去理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第二風壽禮作爲年青一代中的最優秀的弟子還是保留著的,而白令光也想讓其它人看到他掌權之後,也會繼續優待舊人的。
所以,風壽禮的居所就一直都沒有變動。
這時,他所練習的一招刀術正是天風山最常見的那招‘飛天滿天’,只見他左手不停地變幻著指法,右手舞出一連串的刀影,跟著一些微微帶著灰色的刀氣斬鋪天蓋地往前方擊去,不遠處的一片綠樹一下子被絞成了粉末。
跟著他的身上泛出一層明顯的紅光,把他的全身都包裹住了。
風壽禮滿意地看了看遠處自己的那招刀術所造成的破壞,自覺比以前進步了好多。他心想:進級九級刀士就是不一樣。如果上次追殺那個‘廢人’伍葉時,是這種實力的話,那絕對不會讓他明天還能與自己比鬥了。
可惜了,那樣的機會很難遇到了。不過,明天,即使不能對他下殺手,也絕對不讓他好過的。
他再看了看身上裹著的紅光,心說:陸長老真是多此一舉,給我這個‘板新’防護法寶,根本就沒有必要,以我現在九級刀士的修爲出手,不留手的話,三招兩招之下,那個‘廢物’伍葉就得玩完,難道他還有還手的機會不成,分明就是對我不夠有信心。
外來刀修就是外來刀修,還是信不過啊。哼!如果不是爲了要對付這個伍葉,與白令光那個叛徒,我纔不會與他們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