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緊緊地轉著拳頭,額頭上暴起了一根根的青筋,忍耐了好一會才十分虛弱的開口:“你不用再說了,我既然已經幫了你就知道沒有回頭路了,你放心就是了。
說完這話青禾幾乎是頭也不回的就走了,也沒再去管身後的青禪是什麼想法。
清晨的陽光再一次灑在京城的時候,整個城裡已經不像是原來一樣熱鬧了,到處都清冷的看不見人影,要不是還有些零散的人從街邊走過,何思楓真的要以爲這是一座空城了。
胡華搖著扇子走在何思楓身邊,左瞧右看得十分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皇上剛回來,今天就算是不人滿爲患也應該是正常營業纔是,怎麼這地方竟沒有一家買東西的。”
何思楓心裡有些不安,搖了搖頭細細的看著不遠處的城門,只見原本應該打開的城門此時也緊緊地關著,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底的驚訝,胡華收起扇子神色凝重的向著城門走過去。
按理來說守城軍這個時候就應該在城內開始巡邏了,可是兩個人走了一路,眼見著都要到了城門口了,竟是一個士兵都沒看見。
胡華緊繃的臉色帶著些緊張,嚥了咽口水這纔開口:“事情有點不對,咱們還是先去找成王吧,這地方實在是有些詭異了。”
何思楓攔住胡華,扯著他繼續往城樓上走,“現在就在京城裡面,能出什麼事情,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胡華有些無奈,但也只能跟上,兩個人小心翼翼的來到城樓上,只見守衛的門窗緊閉沒像是沒有人,不過仔細聽還能聽見一些微弱的呼吸和哼叫。
胡華聽見人聲就安心了不少,連忙走了過去打開窗子,裡面三五個守衛都艱難的擡頭看了過來,只見昨天還活蹦亂跳的守衛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個個臉色蠟黃虛弱無力的伏在牀上,那樣子看起來起身都困難,
何思楓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個可以說是簡陋的屋子,翻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茶水,都沒察覺到不對勁,這才疑惑地開口:“你們這是都生病了?還是中毒?”
離門邊最近的那個牀上的侍衛還算是有些力氣,連忙起身艱難的拱了拱手,苦笑道:“我們這些人常年在軍中,這身上不說是百病不侵也是有些力氣的,一下子都病成這樣怎麼都不像是尋常生病,還希望先生幫我們查清真相。”
胡華檢查了一下衆人的情況,臉色開始難看起來,對著何思楓暗暗地使了一個眼色這纔開口安撫衆人:“可能是有人下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你們好好的休息,一會我會讓父親叫些軍醫過來。”
侍衛紛紛向著胡華道謝,何思楓見這些人說話都費力還想要起身送他們,嚇了一跳,連忙擺手:“你們現在休息好是最重要的,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說話間兩個人就走出了門,胡華小心的將門關上,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拉著何思楓就向著城樓下跑去。
“不得了了,這件事情必須告訴我父親和成王殿下,京城裡怕是要遭災了。”
何思楓剛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一眼就看見了前方突然出現的成王和士兵,皺了皺眉上前行了個禮,將面色難看的胡華擋在身後輕聲開口:“不知殿下這麼早來這裡做什麼?可是有什麼事情?”
成王推開他,定定的看著胡華冷聲問:“這是不是你父親搞的鬼,爲什麼一夜之間我的數萬守城軍都中了毒,爲什麼京城裡獨獨朝廷官員沒事?你們父子到底是何居心?”
太子架馬而來,剛停下來就聽見了這句話,冷哼了一聲將手裡的鞭子扔給身邊侍衛:“成王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懷疑我和胡將軍一同下的手嗎?”
成王此時也顧不上什麼禮節了,氣的雙眼發紅死死地盯著漫步而來的太子:“難道不是嗎?否則太子殿下要如何解釋城裡出現的情況,難不成還能是我親手將自己手底下的士兵弄成這樣的嗎?”
太子也是一早知道這個消息的,但好在他在軍隊裡的勢力並沒有多少,因而算是上損失慘重,所以雖然心裡有些驚恐焦急,但也比成王強上許多,因此這時候還有心思說笑。
“那可就不一定了,說不定成王是看著本太子勢力越來越大了,現在就打算自相殘殺而不是沒可能吧。”
何思楓皺了皺眉,攔住臉色難看的像是要衝上去撕了太子的成王,輕聲說:“這件事情不可能是成王殿下做的,也不可能是太子和胡將軍做的,這次他針對的是整個京城裡的人,甚至於是所有的百姓,多半是前幾天在茶樓裡出現的那個蠱師。”
太子先前的時候也有所懷疑,但這些受害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從來沒聽說過一個蠱師可以厲害到這種程度,想到這裡太子舔了舔嘴脣輕聲說:“我也就不和你們計較的,但是你們要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我手底下可是有不少的人也得病了,要真的是你們做的,我絕對不會饒過你們。”
說完這話太子有也不會的就離開了,成王臉色難看的看了胡華一眼,這才急匆匆的去城外看自己的軍營了。
胡華看著成王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有的時候我真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我父親。”
何思楓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不遠處死氣沉沉的街道輕聲說:“我見過胡將軍,他雖說是一個唯利是圖不擇手段的人,但這樣的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的,我們當務之急還是要查出來這到底是什麼毒。”
兩個人說話間青禾已經悄悄的走了過來,胡華一開始沒注意到他被嚇了一跳。
“你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就不能好好的走過來說話嗎?”
何思楓按住分外暴躁的胡華,對青禾和善的笑了笑:“不用管他,你有什麼事情說就是了,不必遮遮掩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