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悶頭往山裡走,剛開始時小柯還能和我說說話,照顧一下我的速度,可我被君哥壓得快透不過氣來,根本沒心情理她,也就東一句西一句地應和著,到後來乾脆把我甩在後面。我在後面一邊走一邊問候著君哥的祖宗。
悶頭走了很久,我已經感覺腦袋一片空白,好像大腦都停止運轉了,兩條腿機械地往前邁著步,眼睛看東西已經無法聚焦地凝視一個地方。我在心裡告訴自己,馬上精神起來,否則我就可能走不出這裡,可是越是告訴自己,我的睏意就越濃,到最後我就感覺上下眼皮直打架,腿上已經開始打漂了。
就在我馬上要堅持不住倒在地上的時候,在前面的冷姐突然咦了一聲,然後加快腳步向前走了幾步,順著她的手電,我就看見原本窄小的坑道,在前面突然變得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天然溶洞竟然出現在眼前。
走進溶洞,那種在坑道狹小空間裡的壓抑感一下子減弱了不少,好像被人壓了很久終於可以擡起頭一樣。我把君哥放在地上,擡起頭狠狠地吸了一口空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覺這裡的空氣也要比坑道里好很多。
冷姐拿手電打量著這個洞,說道:“好像不是天然形成的,應該是人工開挖的,你看這石頭,明顯有挖掘過的痕跡?!?
小柯點了點頭道:“而且工程還不小,如果要在山裡掏這麼一個洞出來,人力物力財力都要到位,看樣子是個有來頭的人?!?
“可是他們在這裡挖什麼?要是採礦,那麼長的坑道可就不科學了,那得費多大力氣才能把東西運出去,直上直下的礦井多好?!蔽艺f道。
小柯一聽就笑道:“興許人家就是找個採礦的名頭,其實是來鍛鍊身體的也說不定呢,有錢人的思想你根本不懂!”
我“切”了一聲,轉身開始仔細打量這個大洞,整個洞差不多十幾米高,有意思的是,洞頂竟然真的有類似溶洞裡天然鐘乳石一樣的石頭,不過很明顯不是真正的鐘乳石,一根根像倒刺一樣掛在頭頂,看得我心裡一毛,生怕它掉下來。
周圍走了一圈,我也沒看出什麼道道來,冷姐和小柯也直搖頭,猜不出這裡是幹什麼用的。
剛纔的高強度活動,我已經累得不行,現在終於有個地方讓我休息,我就感覺全身肌肉都發緊,痠疼痠疼的,坐在君哥旁邊的一塊平整的大石頭上,用力地伸了個懶腰,全身骨頭就一陣噼啪響,爽的我差點沒叫出聲來。
冷姐在旁邊點起無煙爐,又拿出巧克力給我和小柯分了分,我吃了點,然後就躺在那兒犯迷糊。
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朧中我就聽到有人叫我,一聲一聲的,特別空洞,我半擡起頭一看,心裡就咯噔一聲,小柯和冷姐竟然不見了!
我連忙翻身坐起,就看見地上的無煙爐還點著,旁邊是一直昏迷的君哥,小柯和冷姐的揹包也還在地上,可是人卻不知道去哪了!我心裡大驚,忙翻身下地,警惕地用手電照向四周。
原地轉了幾圈,什麼也沒發現,我心裡緊張她們兩個,可又不敢貿然去找——身後還有個昏迷不醒的君哥!再說,要是她倆在一起都能出事,我去了也沒用。
想到這兒,我忙蹲回君哥身邊,這個時候身邊有個人總能給我點安全感,雖然這個人此時已經和死豬一樣一動不動。
我一隻手抓著君哥褲腰帶,一邊打著手電警惕地注意著身後無煙爐照不到的地方,生怕有什麼東西猛地跑出來。
“我說君哥,睡夠沒,睡夠了就起來和兄弟說會話,你這總睡覺,影響智商!”我蹲在地上,自言自語著緩解氣氛。同時心裡開始埋怨小柯,到底給君哥吃的什麼呀,睡得像豬似的叫都叫不醒,現在又把我自己扔在這地方,這女人太不厚道!
誰知我話音剛落,突然一隻冰涼的手就抓住了我握在君哥褲腰帶上的手!我嚇得大叫一聲,一轉身猛地把手電照過去,就看見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君哥已經坐了起來,此時正一臉哀怨地看著我。
那表情很奇怪,憤怒裡透著些許悲傷,就好像古時候剛被賣到青樓裡的良家婦女一樣。我被他看得一愣,心說小柯該不是給君哥吃的變性藥吧。
“君哥?你醒了?”我試探著衝他說了幾句話,同時試著把手抽回來,可他抓得很緊,一點沒有鬆手的跡象。
我隱約感到不妙,突然想起小柯說過,君哥是被女鬼上了身,剛纔那女鬼還在君哥身體裡!我操,難道現在看著我的根本就是剛纔那個醜不拉幾的鬼東西?
我呆在原地也不敢亂動,就這麼和“她”對視著,互看了一會兒,“君哥”突然嘆了口氣,慢慢鬆開了抓著我的手,我趕忙抽出已經不過血的手,一跳三蹦地竄到一邊,警惕地看著他。
過了半天,“君哥”突然開口說話了,不過竟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你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一聽就頭皮發麻,看著君哥那麼魁梧的身體裡竟然發出一陣女孩說話的聲音,本身從裡到外就透著股詭異,我嚥了口口水,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然後壯起膽子問了一句:“那.......那你到底......想幹啥?”
“君哥”坐在地上,優雅地一翻身,一隻手支著地,另一隻手輕輕地垂在小腹上,又是一陣哀嘆欷歔後,就道:“其實,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