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劍山莊,嵩山派院落。
“你不該在這種時候來找我?!?
大嵩陽手費彬看著面前的黑衣人,冷聲道。
“若非萬不得已,我也不會來的?!焙谝氯嘶卮鸬?。
“哼!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隨著大嵩陽手費彬的冷哼聲落下,一股玄而又玄的意境,散發(fā)而出,直接覆蓋住了整個小院,甚至不斷向外延伸……
這是宗師獨有的意境。
意境之中,蘊含著血氣,悄無聲息,一道道血色紋路,沿著地面、牆壁,宛如螞蟻爬行一般,延伸浮動,頃刻間,覆蓋住了周圍的建築和樹木。
下一刻,幾道潛伏在樹木之上窺探的身影,瞬間爆炸,化作一灘灘血水爛肉。
“這裡是拜劍山莊的地盤,所有門派的院落,都有拜劍山莊的人監(jiān)視,你的前來,早就被有心人窺探了?!辟M彬冷漠的說道。
“是我疏忽了?!焙谝氯寺曇粲行┑统?,但並沒有什麼愧疚和驚慌。
“廢話少說,什麼事?”費彬擺了擺手,問道。
“我的身份,被青城派的餘人彥發(fā)現(xiàn)了……敢問費師叔,究竟是誰泄密了?”黑衣人問道。
“你說什麼?”費彬臉色陰沉了下來,眼眸閃爍,道,“會不會是你露出了什麼馬腳?”
“費師叔,哪怕是我露出了什麼馬腳,也該是被嶽不羣發(fā)現(xiàn),而不是青城派的人。今天白天,我與那餘人彥交手的時候,他就以此來威脅我……”
黑衣人自然不是旁人,正是嵩山派的暗子勞德諾。
他將上午發(fā)生的事情,有選擇性的告訴給了費彬。
“行,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會想辦法解決的?!辟M彬想了想,擺手道。
“費師叔,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眲诘轮Z站在原地,並未離去,看著費彬,開口道。
“嗯?什麼事?”費彬態(tài)度有些不耐了。
“費師叔,我想問下,我們嵩山派最近是不是在謀劃著什麼事情?”
“是否與這次劍宗大比有關(guān)?”
勞德諾小心的試探道。
“誰告訴你的?!辟M彬臉色不變,盯著勞德諾,“你爲(wèi)什麼會有這個猜測?”
“費師叔,當(dāng)年掌門讓我?guī)嚢輲?,投入華山派門下,就是爲(wèi)了華山派的第一秘典紫霞神功,這麼多年過去了,以往,你們都會詢問我華山派的動向,但從今年開始,你們卻再也沒有問過我了?!?
“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我發(fā)現(xiàn)嵩山派的弟子修爲(wèi)提升迅速,尤其是您在內(nèi)的十三太保,更是個個都有天翻地覆的變化,所以我認(rèn)爲(wèi)這次的劍宗大比,你們應(yīng)該打算做些什麼吧?”
“最爲(wèi)關(guān)鍵的是,保賀英身爲(wèi)掌門親傳弟子,故意殘殺泰山派弟子,引起兩門仇怨,你們卻熟視無睹,實在令人有些疑惑……”
勞德諾將自己的猜測和判斷,盡數(shù)說了出來。
“門派內(nèi)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辟M彬看著勞德諾,平淡的說道。
“是,我知道了?!?
勞德諾知曉了費彬的意思,臉色變了變,低下了頭。
“費師叔,我先告辭了?!?
“嗯。”
勞德諾轉(zhuǎn)身離去。
費彬目送勞德諾離去之後,另一道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
“費師兄,我覺得這個勞德諾,似乎有了異心啊……”
費彬沒有轉(zhuǎn)身,依舊看著勞德諾消失的方向,低聲道:“異心與否,對我們的大計,並沒有什麼影響,他還有用,若是華山派高層都死了,他這位老實憨厚的二師兄,就可以接任華山派掌門的位置。”
“這對我們來說,好處很大?!?
大陰陽手樂厚也笑了,微微頷首,道:“說的也是啊,當(dāng)時我也覺得紫霞神功乃是天下絕妙,但自從修煉了它,我發(fā)現(xiàn)什麼紫霞神功、什麼少林易筋經(jīng),都是垃圾罷了。”
說著說著,樂厚的眼眸中泛起了一絲奇異的血光,他的脖頸處也泛起了詭異的血色紋路,猶如血脈擴張一般,妖豔邪魅。
“嗯?”
費彬感覺到這股熟悉的氣息,眉頭微皺,轉(zhuǎn)過頭,看向樂厚的脖頸處,冷聲道:“你有些操之過急了,在來之前,掌門已經(jīng)給我們服用過了血丹,但你還是出現(xiàn)了血紋?!?
“呵呵,費師兄,如此神功,難道你不想更進一步嗎?”樂厚有些嗜血的舔了舔嘴脣,眼眸中閃過如同野獸般的光芒,反問道。
“你的魔性太大了,掌門說過,這門功法,有利有弊,若是完全入魔,恐怕會成爲(wèi)一具只知道殺戮的行屍走肉,你需要注意?!辟M彬眉頭緊鎖,從懷中拿出一個布袋,丟給了樂厚。
“儘快服用吧!把血紋壓制下去?!?
“嘿嘿!”樂厚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笑道;“血袋裡面的血,冷冰冰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外面不是有現(xiàn)成的嗎?還溫?zé)?,最適合練功了?!?
“嗯?”費彬臉色有些陰沉了,猶豫了一下,卻並未呵斥樂厚,而是道:“隨便你吧,儘快將血跡和碎肉處理掉,他們畢竟是拜劍山莊的人,說不定他們會追究。”
“最好追究,這樣我們就更有理由動手了?!睒泛耜幚湟恍Γv身躍起,笑道:“多謝費師兄了?!?
接下來,樂厚處理血液和碎肉的行爲(wèi),有些不堪入目,朱祐極默默收回了感知。
“血魔大法……”
“地宗道首入魔後,以殺戮、墮落之血,創(chuàng)造出來的奇異功法,看來,他們所謂的《活血經(jīng)》,血飲神功和活血大法,恐怕都是血魔大法的變種。”
“這種功法怎麼會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呢?”
“果然是那個神秘的少年宗師有關(guān)係嗎?”
“楚陽體內(nèi)的‘它’,究竟是不是地宗道首殘留的意志呢?”
“還有白蓮教的白蓮大法,究竟是不是天蓮派的那一門呢?”
“如果是的話,那麼白蓮教這一支,恐怕也是從上界而來,根據(jù)我調(diào)查到的資料,白蓮教似乎是憑空出現(xiàn),這麼說來,白蓮教的勢力,很有可能是整個搬遷到下界的,她們肯定知道通往上界的路……”
看著費彬和樂厚的舉動後,朱祐極將已知的情報逐步拼接在了一起,得出了這樣一個猜測。
“看起來,若有機會,還需要走一趟白蓮教,順便處理下楚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