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
不,願意,太願意了!
可以說是做夢都在想的事情。
只是裕王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皇突然招自己進宮,不是想要懲罰自己,也不是要讓自己爲朱由檢的行爲付出代價……
而是要封自己爲太子!
什麼叫驚喜!
這個,就叫驚喜!
一時間,裕王只感覺這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幾乎要以爲自己身處在夢境當中。
和地打毯上冰涼的觸感,還有此刻心跳的感覺都在告訴他這不是夢,而是真的。
父皇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真的要封自己爲大明仙朝的太子。
“兒臣願意!”所有的想法,幾乎是在大腦當中瞬間閃過,裕王幾乎是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答應下來。
至於這是否違背了當初和安王的約定,存在背叛的行爲,裕王心裡卻是毫無負擔。
原本很簡單!
因爲他並沒有主動背叛。
一切的過錯,都是那個不孝子孫,朱由檢的錯。
其實在往深了追究,還是要怪張居正。
此前,朱翊鈞已經(jīng)當著張居正的面說過,如果那幕後之人真的是針對安王府,或者說安王因爲張居正提出的廢除本命修行體系一事,而被牽聯(lián),推到風口浪尖。
那麼若安王府註定要被淘汰,那裕王府便會第一時間吞併安王府的所有勢力。
現(xiàn)在一切已經(jīng)很明朗了,朱由檢就是想要讓王府和安王府徹底切割。
兩個王府之間,已經(jīng)註定了彼此切割,併成爲敵人,既然如此,那他便先下手爲強。
再加上,現(xiàn)在父皇要讓自己當太子,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不答應是傻子!
“可是,父皇……”雖然心裡想了很多,嘴上也第一時間答應,不過心中的疑問還是讓裕王忍不住想要問個明白。
“兒臣不明白,爲什麼……”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嘉靖就率先開口,道:“爲什麼好端端的突然要立你爲太子。”
“是。”裕王看了眼嘉靖,低下了頭。
聽著父皇那平靜不含任何感情的語氣,沒來由的,心頭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一時間,因爲剛纔要被父皇賜封爲太子的喜悅,也緩緩冷卻了下去。
“既然你如今已是國之儲君,那有些事情你也應該知曉了……”
嘉靖語氣平緩的開始對裕王講述本命實驗室,還有本命武器這些,只有他跟呂芳知曉的秘密。
聽著嘉靖的講述,從最開始的李銘和李寶樂父子,的本命試驗,無意中的一次發(fā)現(xiàn),再到李時珍等人提出的“果實”、“養(yǎng)分”、“程序鏈”理論,最後研發(fā)本命武器。
一直到嘉靖決定向整個修仙世界投放本命武器,以此徹底使修仙世界崩壞。
裕王的心,也是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當然,朝廷在修仙世界投放詭異瘟疫這件事情他早就已經(jīng)知曉,也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會使修仙世界的仙道體系徹底崩塌。
他之所以心情沉重,是因爲此事一旦爆出去,那父皇這個開創(chuàng)了仙朝的仙帝,在世人眼中,可就沒有那麼神聖無瑕了。
原本這件事,衆(zhòng)人都已經(jīng)猜測,就是父皇親自幹的,但有些事情是絕對不可以說破的。
可是現(xiàn)在父皇卻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他,這讓裕王心頭,愈發(fā)的不安了起來。
“這是海瑞呈上來的奏本,你也看看。”嘉靖擡手間,海瑞的奏本落在裕王跟前。
看著面前的奏本,裕王怔了怔,不過還是拿起看了起來,很快他的面色就是一白。
此時他終於明白,此次裕王府所要承擔的代價是什麼了!
緩緩合上奏本,裕王擡頭,看向道臺上方端坐著面色平靜的嘉靖。
“呵,”突然,他笑了,笑聲中充滿了悲涼,同時緩緩起身,道:“虎爲百獸尊,罔敢觸其怒。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顧。”
“這是洪武朝,丞相汪廣洋的詩,”說著,裕王凝視著嘉靖,道:“臣現(xiàn)在有個問題想要問陛下,可還記得是何時賜予臣的?”
陛下,臣。
此刻的裕王已經(jīng)知曉自己的結(jié)局了,心頭對這個父皇,再也沒有了半分親情。
此時此刻起他與嘉靖,只是君臣。
“朱載坖……”聽到裕王對自己的稱呼,嘉靖的目光本能的一凝,聲音也沉了下來,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裕王開口打斷。
“請陛下稱太子!”
看著滿面憤怒,向來老實的裕王,竟然有如此悍勇的一面,嘉靖眼底有異色閃過。
“陛下不想回答也無所謂。”裕王語氣冷漠而疏遠道:“父皇當日爲我和四弟賜畫題詩,想必對汪廣洋很是不屑吧。”
“虎爲百獸尊,王者心思,豈是螻蟻可以揣測?什麼虎毒不食子,什麼一步一回顧,不過是螻蟻美好的一廂情願罷了!”
“裕王!”嘉靖低喝一聲,聲音冷漠。
“我說了,請陛下稱太子!”裕王的聲音也跟著拔高,而後冷笑道:“陛下難不成要因爲臣說幾句實話,就要斬了臣嗎!”
“不,陛下貫會權(quán)衡利弊,這太子留著還有用,這個時候斬了可不符合利益。”說完,裕王將手中的奏本甩下,道:
“陛下放心,臣一定會盡到太子的職責,不過也請陛下莫要忘了一件事!”
“恩威並施!”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嘉靖自然知道裕王最後說的這句“莫要忘了恩威並施”的意思。
裕王的意思很簡單。
事情我接下了,我會以太子的身份扛下所有的事情。
但是,父皇也不要忘了我之所以會接下此事,是因爲我身後王府一脈的兒孫們。
我可以爲了父皇,爲了朝廷犧牲,但我的後人,必須要好好的。
該我的這道恩典,必須要給我!
“……轟隆隆!”天穹之上,悶雷滾滾,令人心悸,大殿之外,雨勢滂沱。
嘉靖目光怔怔的看著遠去的裕王,過了許久,這才被呂芳的驚呼拉回神。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呂芳跪在大殿上,腦袋不斷的磕著頭。
那一瞬間,他竟然失神了,也不知道呂芳何時返回到大殿。
嘉靖只知道,自己方纔看著裕王那漸行漸遠的背影,那一刻他的心中對“孤家寡人”這四個字的感觸,越發(fā)的深刻了。
仙道寂寞,王道孤苦!
“呂芳,擬旨吧……”聽到嘉靖的話,呂芳自然知道,主子說的擬旨是冊封太子一事。
“是。”呂範不敢怠慢,急忙從一旁的書桌拿來執(zhí)筆開始書寫了起來。
嗯,立儲詔書這種都有著大約的格式的,這點呂芳這個掌印大監(jiān)自然知道怎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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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從玉熙宮出來了。
幾乎是一瞬間,守在西苑之外的神識,再次朝著四面八方而去,落入朝中權(quán)貴家中。
嚴府,祖庭小院之中。
“爹,裕王回府了,可是宮裡竟然沒有半點消息透露出來,這是怎麼回事?”嚴世蕃擡頭看向端坐在書桌後的嚴嵩,滿臉不解之色。
要是以往,這個時候,宮裡早就傳出了具體的消息。
這個時候,還沒有消息傳來,那就只能說明一點,就是宮裡封鎖了消息。
這讓嚴世蕃有些不習慣,以往皇上有什麼旨意示下,都會明裡暗裡的讓宮裡的小太監(jiān)透露出一些消息,讓羣臣去猜、去做。
做好了,那就是臣子的本分做不好了,那自然就是你沒有理解到位。
可以說一直以來,嘉靖和臣子們之間都是保持著這樣一種消除模式
這突然之間改變了模式,別說嚴世蕃此刻有些不習慣、猜不透,其他人此刻也是一樣的心理,全都摸不準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
當然這種猜不透,看不透的感覺,更多的還是源於未知的不安。
此刻所有人都知道,裕王府觸怒了皇上,誰也不知道皇上盛怒之下到底會波及多少人。
“等著吧,很快應該就有消息了……”嚴嵩看向兒子嚴世蕃,難得的安撫了一句。
裕王府。
“父王,皇爺爺可是有什麼……”
裕王剛進府院,朱翊鈞就和張居正等人立刻迎了上來。
裕王的面色上卻是絲毫看不出喜怒之色,在看到朱翊鈞等人後,只是腳步微微一頓,目光在朱翊鈞、朱常洛、朱由校幾人身上停頓片刻後,便一言不發(fā)地朝著後院走去。
“嗡!”
幾乎是在裕王步入後院的一瞬間,一個巨大的法陣出現(xiàn),將後院包裹住,禁止任何人靠近。
“……這?”見此,朱翊鈞等人對視了一眼後,心中也不由得一沉。
直覺告訴他們,這次裕王進宮,恐怕沒有什麼好事。
只有張居正擡頭看著那將整個後院包裹的法陣,再聯(lián)想到裕王回來的神情,若有所思。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羣臣在焦急中等待,不知不覺已經(jīng)深夜。當然,此時全天下的羣臣,都在關(guān)注著京城的動靜。
對於那些各布政使來說,上層的動向,決定了他們?nèi)蔗岬陌l(fā)展方向。
身居官場,必須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刻確保自己的神經(jīng)敏銳。因爲只有如此,纔有可能在官途上,越走越遠。
一晃,時間來到了第二日。
不過這一次,天下羣臣,等來的不是玉熙宮宮一些小太監(jiān)傳出的消息,而是一道詔書。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
“朕惟乾道運行,聖子神孫繼統(tǒng);坤元載物,元良儲貳承祧。仰觀昊穹垂象,俯察黎庶輿情,朕三子載坖,日角龍顏,天表奇?zhèn)ァ!?
“自授裕王冊寶以來,恪守青宮儀範,晨昏定省無闕,經(jīng)史講習有常。”
“其性仁厚而能下士,其行端謹而克遵禮,實朕諸嗣之冠,堪紹大統(tǒng)之業(yè)。”
“昔我皇祖高皇帝,立儲必擇賢能;皇考睿皇帝,冊嗣尤重嫡長。”
“朕承列聖之緒,統(tǒng)御寰宇,茲仰承天命,俯順人心,謹遵《皇明祖訓》‘有嫡立嫡,無嫡立長’之制,特告大明世界。”“即日起,立朕之皇三子,裕王朱載坖爲皇太子,授以金冊金寶,擇嘉靖一百七十年,十二月吉日,行冊封大典於奉天殿。”
“命,禮部以九賓之儀,具冕服袞龍;命內(nèi)閣擬詔告太廟,以昭列祖列宗之靈。”
“望太子日新厥德,敬天法祖,勤政愛民,毋忘歷代明皇,創(chuàng)業(yè)之艱;”
“爾文武羣臣,其協(xié)心輔佐,同扶社稷,共保丕基。佈告寰宇,鹹使聞知。”
“嘉靖一百七十年十一月晦日……”神情激動的唸完最後一行字後,嚴世蕃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瞪大著雙眼,目視前方,愣神良久後這才撇頭,看向低眉垂目的老爹嚴嵩。
一旁坐著的嚴紹庭,此刻也是滿目呆滯,眼神中全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就這麼冊封太子了嗎?
爲何突然如此?裕王府不是算計皇上,要付出代價的嗎?難道代價就是當太子?
“世蕃,”這時,沉默良久的嚴嵩忽然開口,看向嚴世蕃父子二人道:“今日起,告訴我嚴家一系的所有人,不論是朝堂政見,亦或者是仙族生意,若遇到裕王府必須繞路。”
“不得有任何的,利益上的衝突!”
“……爹?!”聽到老爹嚴嵩的話,嚴世蕃一愣,張口就想要再說些什麼。
在他看,雖然說裕王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被冊封爲太子,可他們嚴家也沒必要如此擔心吧?
再者說,仙朝的太子而已。從被立爲太子的那一刻起,數(shù)千年、上萬年都有可能。
這期間他嚴氏仙族,恐怕早已經(jīng)飛昇了無數(shù)仙人。
家族當中所坐鎮(zhèn)的散仙估計也有數(shù)尊。
朝堂之上的穩(wěn)定,未來也需要他們這些仙族的吧?
裕王就算是太子又如何?
未來,繼承皇位之後,他遲早也是要飛昇上界的,到了那個時候,新皇登基,難道就不需要他們這些仙族的扶持?
所以,裕王被冊封爲太子,雖然讓他驚訝,但要說擔心的話,卻是半點沒有。
可是讓嚴世蕃沒有想到的是,老爹嚴嵩竟然會反應如此激烈。
好似,對裕王極爲忌憚一般。
至於嗎?以前他們嚴家支持景王的時候,景王被貶出京城,裕王眼瞅著就要繼承大位,那時候,嚴家依舊和裕王分庭抗禮。
可以說絲毫沒有害怕,萬一未來裕王當了皇上,他們嚴家被秋後算賬。
這個時候,未來比那時可強太多了,沒想到
然而眼看著嚴世凡還想要說些什麼,嚴肅的語氣,前所未有的重。
“照我說的去做!”
眼看著老爹嚴嵩如此激烈的反應,嚴世蕃雖然不明白,但也知道,這個時候還是最好不要觸老爹的眉頭的好。
於是跟一旁的兒子嚴紹庭對視了一眼後,父子二人躬身行禮,道:
“兒子(孫兒)明白。”
當然,此時可不光是嚴嵩一家,爲這一道冊立太子的詔書而震動。
此時此刻整個天下都是一片譁然。
沒有人能想到,大明仙朝的太子之位,竟然會這麼早就定下來。
更沒有人能想到,太子之位竟然會落在裕王的頭上。
這道冊立詔書,對於百姓來說,最多的就是看個熱鬧,議論紛紛,全當做是談資。
可是對於大明世界官場上大大小小的官員來說,這意義可就太大了。
此前,在所有人看來,太子之位在未來的數(shù)百年,甚至是數(shù)千年,乃至於上萬年之內(nèi),都不一定能夠確定下來。
畢竟現(xiàn)如今,只要官職達到布政使級別的官員都知道,大明未來是要入侵修仙世界的。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還不知道要多久,而在這期間,皇上很有可能還會有其他子嗣。
這些子嗣必然會在未來,要經(jīng)歷更爲殘酷的爭鬥,才能最終確立儲君人選。
然而,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太子之位竟然就這麼水靈靈的確立了下來。
而且,得到太子之位的人,竟然還是他們此前完全不看好的裕王。
爲何不看好裕王?那原因可太簡單了。
一來,裕王已經(jīng)決定與安王聯(lián)手,尤其是裕王一系的官員都知道,裕王是要扶持安王當太子,最終登上大位的。
因此,許多裕王府一系的官員,其實早就明裡暗裡的都已經(jīng)開始默默的朝安王府靠攏。
甚至對於這一現(xiàn)象,只要不是那些身居要位的心腹官員,裕王府都沒有太過干涉。
而安王府和裕王府之間,更是好到幾乎要穿一條褲子。
兩個派系的官員之間更是親密無間。
一些地方官府的官員,更是可以彼此互通有無,互相資助。
二來,那就是更早之前皇上的態(tài)度了。
而早在九個皇子還沒有誕下之前,衆(zhòng)人都以爲未來的儲君人選,必然會在裕王朱載坖和景王朱載圳之間,可皇上納妃,冊封諸王后,朝中就流傳出了,皇上放棄二王的言論。
雖然後來也經(jīng)過一些,模棱兩可的行爲闢謠了,可那在衆(zhòng)臣看來,不過是皇上爲了平衡諸王之間的勢力,才這麼做的。
實際上,未來的儲君人選,絕對不會在景王和裕王之間。
可誰都沒有想到,不過百十來年的功夫,就在這麼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日子裡,太子之位就定下了,而且定的還是裕王!
一時間所有的官員都一腦袋霧水。
不明白皇上爲什麼要偏偏選擇裕王當太子。
當然,此時此刻,最不能接受的,還是景王、恭王、安王和寧王等諸王。
尤其是景王!
從最開始,就是他跟這位三哥競爭太子人選,一直到現(xiàn)在,彼此追趕、互相超越。
不論是心機城府,又或者是朝中勢力。
再或者是權(quán)謀御下手段,景王都不認爲自己比裕王差,可是他不明白,明明這一次裕王府的人算計了父皇,把天下攪得沸沸揚揚。
民間修士,更是怨氣沖天!
結(jié)果,裕王不但沒有遭到任何的懲罰,反而卻被父皇確立爲了太子。
不公平,這太不公平了。
景王朱載圳對這點無法接受!
景王府中。
“嘭!”桌椅、門窗爆裂的瞬間,伴隨著的還有幾名築基期的太監(jiān)被轟飛出來。
繼而就聽景王朱載圳憤怒的咆哮聲響起,“都給本王滾,全都滾!”
此時,府院中。
一襲白衣的世子朱翊瑾靜靜站定,看著化作一片廢墟的大殿,不發(fā)一言。
“世子殿下,這……”
太監(jiān)們各個焦急的看向世子朱翊瑾,想要求個主心骨。
至於王府其他人,此時卻都在朱翊瑾的安排下各自呆在院子裡。
跟裕王府一樣,景王府的大權(quán),也早就逐漸的從景王手上過渡到了世子朱翊瑾的身上。
只是不同的是,裕王早就已經(jīng)對太子之位不抱了期待,同意跟安王合作,也只是爲了兒子朱翊鈞爭一個太孫之位,僅此而已。
而景王不同,他的目標從來沒有變過,那就是爭奪大位。
無心爭奪大位的裕王得到了太子之位,而始終立志要當太子的景王卻期望落空。
個種落差感,不足爲外人道。
此時此刻,沒有人能比朱翊瑾更加了解,自己的父王是何等的心情。
“都退下吧。”朱翊瑾看了眼一衆(zhòng)害怕的太監(jiān),侍女,輕聲說道。
“是!”得到世子的允許後,太監(jiān)侍女趕緊退去,院子裡只剩下了朱翊瑾一個人。
心中一動,朱翊瑾上前,步入廢墟,朝著那站在中間的景王朱載圳而去。
“父親,”朱翊瑾微吸一口氣後,語氣溫吞道:“此事或許並非幸事……”
“嗯?”聽到兒子朱翊瑾的話,原本渾身散發(fā)著戾氣的景王朱載圳霍然轉(zhuǎn)身,道:
“什麼意思!”
“只是我的一些合理猜測,”朱翊瑾沒有把話說滿,頓了頓後這纔開始道:“朝廷在修仙世界使用詭異瘟疫,而在大明世界,張居正卻又提出了廢除本命修行體系一事。”
“以我對皇上的瞭解,從‘廢除本命修行體系一事’被提出的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心動了,只是此事需要一個有足夠分量的人去做,此事自然可以是張居正,也可以是內(nèi)閣。”
“甚至,此事也可以是皇上自己。”
“對於皇上來說,什麼手段是否光彩,又是否會給他這位開創(chuàng)仙朝的,神聖無瑕的仙帝帶來污點,都不重要!”
“皇上從來不是一個在乎這些事情的人。”朱翊瑾說著,在景王逐漸恢復神采的目光注視下,繼續(xù)道:“但有人在乎!”
“海瑞?”景王疑問道。
“不錯。”朱翊瑾說著,微微搖頭,道:“不過這些根本不足以讓皇上在乎。”
“皇上真正看重的,是‘廢除本命修行體系’一事,一旦這條國策確定施行,大明必然會陷入動盪之中。”
“因此,必須要有人爲此而擔責!”
“這個人,身份,地位上,都要足夠,所以……”
“太子?!”景王脫口而出的同時,不由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置信的嘶聲自語道:
“父皇要放棄三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