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極其渾厚的罡氣壓在肩頭,讓章銘此刻生不出一點反抗的力量,只能乖乖地被七長老押著前行,憋屈的心中不由得生起幾分不甘之意。
“七長老,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殘害同門?”章銘扭過頭,對著七長老質問道。
“呵呵……此事到了執法堂自有分曉!”七長老冷冷一笑,他知道章銘鬼主意多得是,最好是快點解決,不給其留下一點生路。
“希望七長老有證據,不然我和我父都不會善罷甘休!”
目中露出一縷寒光,到了如今,章銘自然看出了其中古怪,無非就是套個罪名在他頭上而已,幼稚的把戲,卻意外得好用。
“你放心便是。”七長老冷然開口,繼續押著他前往執法堂。
“難道真的有證據……”見七長老這幅輕鬆模樣,章銘不禁心中打起鼓來,此刻腦海中快速翻找著相關於元天秘境的記憶,很快就想起了那副不甘的面孔,不禁暗暗忖道:“霍旭乃是玄靈派的內子,想必他也不敢拿這件事出來說話,那便只剩下了葉昊……”
微微思量間,二人卻已經來到了執法堂前,看著眼前鐵血森嚴的樸實建築,饒是章銘這種樂天派都不禁渾身打了個哆嗦。
“知道怕就對了,一會還有你怕的地方呢。”七長老嘴角一勾,卻是神情古怪的捱了上來。
這讓章銘又打了個冷顫,畢竟一張醜陋的老臉貼到眼前半公分的觀感,說實話,真的不太好……
“是啊,你最好找上十來個美女馬上撕開我的衣服,然後好好侮辱我一番,那我就真的怕了!”章銘沒好氣地答道。
“牙尖嘴利的小子,一會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七長老面色陰沉,一把就將章銘重重摔進了執法堂內。
“服務還真差,我拒絕給五星評價!”吃力地騰起身來,章銘緩緩擦去嘴角滴下的鮮紅,顯然剛剛那一甩的力道並不輕,但他仍舊在笑,卻是笑得十分滲人。
“爲何事來我執法堂!”卻是當頭一個老者嚴厲開口,語氣如嚴冬中的寒冰,不帶一縷感情。
“稟報鐵木長老,此子殘害同門,故我將其擒拿至此!”七長老急忙上前開口解釋道,這位執法堂首座長老可不同尋常,地位戰力軍史可怕,且是從戰場退役而來,就是掌門都得讓他三分。
“先別妄論,我們執法堂最重要的就是公平二字,底下這小子,你大可以把自己想說的都說出來,若是有道理,沒人敢對你怎樣!”下一位開口的老者卻是個正直之輩,瞥了七長老一眼後,毫不含糊地朝著章銘冷聲問道。
“各位長老,晚輩確實有話要說,其實那位同門並非是我殘害的,不過是恰逢遇見了其死狀而已,況且,他到底死沒死還是個未解之謎!”章銘抱拳,恭敬回答。
“胡說八道!”一旁的七長老卻是惱羞成怒了,急忙開口厲喝。
“各位長老明鑑,我有足夠的證據,毒駝,讓那位弟子上來!”七長老隨手一招,其身後一直跟隨的毒駝便招進了一位同樣從元天秘境歸來的弟子。
那鐵木長老見此雙目微微一瞇,開口問道:“證人麼,儘管開口說來。”
“是這樣子的……弟子當日也曾進入元天秘境之中,且在尋找靈藥之時,無意間看到了章師弟與葉師弟產生爭執,他們一追一趕便進入了一片密林中,而弟子也是個好奇心頗重的人,就稍稍跟進了幾裡,卻猛地聽見裡面傳出了葉師弟的慘叫……”那弟子低頭,小心翼翼答道。
“可有此事?”鐵木長老朝著章銘問道。
而章銘猶豫半刻後,還是緩緩答道:“回長老,確實有此事,不過前面一半沒錯,後面卻是不對,葉昊師弟不是死在我手,而是隕落於一隻巨蟒的毒液之下!”
簡單解釋了一番自己和葉昊的追打過程,還有那巨蟒的臨死一擊等等,讓身後那偷聽的七長老眉頭越發緊蹙。
“事情就是這樣麼……不過我可不能聽你一人之言啊!”鐵木長老聽完後微微點頭,卻還是有些遲疑。
“小子自然明白,還請長老附耳過來。”章銘微微一笑,卻是提出了這麼一個莫名奇妙的請求。
鐵木長老微微遲疑後,也是大刀闊斧地上前,讓章銘在其耳邊低聲唸叨了一些話。
而七長老在一旁卻是越看越疑惑,原本信心滿滿的事情被這般搞砸,心情頗爲不好。
“就是這樣了,給弟子在洞府中的一晚時間,證據便可完成,到時自有分曉!”章銘笑著開口,奇怪的卻是鐵木長老也微微點了點頭,這神情讓七長老不由得心裡一沉。
“難道真有翻身的證據……”
七長老心中暗忖,看著章銘的神色越發不善,若是今日不除掉這個小子,拋開丟掉的臉面不提,讓此子繼續成長,日後必定爲患!
“好了,先押章銘到他的洞府之中,派幾位下屬弟子看守,明日再審!”鐵木長老吐出一口濁氣,當下做了決定,便派出幾位執法堂的雜役弟子將章銘押回了其洞府中。
而章銘此刻乖乖聽從吩咐,只是在離去前冷冷地看了七長老一眼,且嘴巴微張,無聲罵了其十八代祖宗整整十八遍。
“……斬草要除根!”
七長老見此面色一沉,目中隱隱露出了殺機,走出執法堂後,望了身後的毒駝一眼,嘴脣微微動了幾下。
而那毒駝見此輕輕點頭,同樣是目散寒光,而後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如今,你就是有證據,也給我好好地去死吧!”
彷彿九幽黃泉而來的聲音,七長老緩緩離去,目中的殺氣也在一瞬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