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厲聲嬌喝,身上白衣飄蕩,掌心的長劍更是時不時閃過刺目白芒……
此刻的上官婉很奇怪,雖是模樣有些瘋癲,但卻多了股攝人的氣質,彷彿體內正有股可怕的力量在蠢蠢欲動,不斷順著丹田攀爬而出,衝擊著多年不動的封印!
“這股氣息……果然,師父終於還是用了這一招,應該是時候已經到了。”
望了眼身旁出神的章銘,劉鬆嘴角微勾,此刻卻是大喊道:“師父接酒,望您斬盡妖邪!”
話語落下,他便從儲物囊中取出一個玉質酒葫蘆,猛地朝著空中的上官婉拋去。
“什麼狗屁妖邪,想用那一招,你當我是死人嗎!”
看著神態詭異的上官婉,薛天人卻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此刻虎軀一震,急忙單手凝聚出一道犀利電光,朝著半空中的酒葫蘆射去,目中竟是生出了淡淡懼意。
可與此同時,上官婉的身形也是微動,剎那間化爲了流光消逝,竟是超越了電芒,先一步握住了玉光酒葫蘆,而後往口中一傾,便讓瓊漿玉液衝入喉間……
“好酒!如此好酒可不能被你個老雜毛給糟蹋了,還是快滾遠點吧。”
酒液的醇香在齒間流轉,此刻上官婉的臉頰瞬地浮上潮紅,竟是一口便醉,隱隱有了當日撒酒瘋的趨勢,讓下面的章銘看得眼角抽搐,頭上掛下三道黑線。
“這時候給師父酒喝不太好吧,本來就打不過了,難道得靠耍酒瘋矇混過關啊。”他有些無奈地朝劉鬆詢問,看著空中和泰迪一樣舉著酒壺亂竄的上官婉,面色很不好看。
但聽此,劉鬆卻沒有一點奇怪神色,反倒是從容笑道:“師弟,你剛來門中,還不知道爲什麼宗內的人提起師父都面色驚懼吧……那可不是單純因爲師父很會發酒瘋,而是她喝完酒以後會變得很可怕,那一式最強秘術便和這酒有著巨大的關聯……”
他朝著章銘神秘一笑,而後繼續道:“師弟若是好奇,繼續看下去就是了,薛長老雖貴爲外門三長老,但在這個狀態下的師父面前,也絕撐不過十個回合!”
此話一出,頓時讓章銘心神震盪,下意識便擡起頭來,卻發現戰局,已經開始了變化……
原本囂張淡然的薛天人此刻雙目微瞇,其中竟是露出了股罕見的忌憚神色,且非但沒有繼續出手,反倒輕嘆道:“既然上官師侄都已經用出了這一招了,那老夫便也不好繼續爲難,今日之事就這麼作罷可好?繼續打下去也沒有結果了,無非兩敗俱傷而已。”
他僵硬一笑,看似勸解的話語中,卻已經帶上了股服軟的意思,做出了極大的讓步。
但聽此,正暢飲手中瓊漿的上官婉卻是搖了搖頭,而後醉醺醺地笑道:“薛長老既然都已經來了,又何必急著離開呢,不如坐下來一起喝一杯啊,大好人生,怎可無酒?”
說到這,她單手前拍,卻是猛地爆出一股比此前足足要強上數分的強悍罡氣,將酒葫蘆猛地推出,在空中化爲道駭人流光朝著薛天人轟然撞去……
“可惡,果然是當年她悟出的最強秘法,竟然可以讓超凡境的罡氣都增幅數分,未免也太變態了吧,這種術法根本不該存在於人世間……”薛天人見酒壺撞來,頓時面色劇變,足足相隔數裡,卻已經感覺到了其上附著的渾厚罡氣,強度簡直已經無限接近於武聖!
當下,他臉色青白變幻,最後也只能硬著頭皮對敵,掌心再度浮現雷道長槍,帶著滾滾電弧朝酒葫蘆狠點而去,在空中蕩起一陣洶涌白光如同浪潮……
但下一刻,卻沒有想象中的爆鳴傳出,凡人所用的普通酒葫蘆竟是靠著罡氣包裹,硬生生頂在了雷槍之前,絲毫不退半步,甚至還在不斷壓著薛天人後撤,在空中擦出兩行火星!
最後,直到被推到百米外,酒葫蘆才堪堪失去了靈光,墜在薛天人的手中……
可還不等他從這一式的震撼中反應過來,上官婉卻已經趁機趕上,手中長劍閃爍璀璨流光。
“薛老真是客氣,不過光是飲酒也未免太過無趣,不如婉兒給你舞劍一曲吧!”
上官婉淡淡開口,宛若尊蓋世謫仙,臉頰浮著兩縷潮紅,似紅蘋果般誘人,而微醺的模樣更有種別樣風情,讓手中輕舞的長劍都多了幾分驚豔……
但其對面的薛天人此刻卻沒有半點欣賞的心思,而是死盯著刺來的長劍,同時腳步不斷後撤!
“御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
詩句自口中吟出,長劍亦從鞘出見鋒,此刻上官婉長劍輕飄飄一刺,卻捲起了駭人罡風,剎那間便劈下薛天人七八縷白絲,而後直直朝著其肩頭掃去。
“可惡,什麼詭異劍法!”雙目微瞇,薛天人目中充滿驚疑,對方的一劍明明極慢,他卻仍舊無法躲開,似是被一股氣機鎖定,只能靠著身法儘量避開要害。
“有酒樂逍遙,無酒我亦癲。”卻是詩句再出,這次上官婉仍舊是簡單送劍而出,卻在空中留下了重重幻影,彷彿瞬息變幻無數長劍,在薛天人兩個肩頭各自留下一個碗口大的血洞。
“一飲盡山河,再飲吞日月。”到了這時,上官婉劍勢已經無比縹緲,此刻把酒葫蘆往天上一扔,同時手中長劍如日月山河,帶著股大開大合之意。
剎那間,巨力轉動,便把薛天人擊得摔倒在地!
“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劍仙!”
最後一句,劍鋒竟瞬息間消失,下一刻顯現已經臨到薛天人脖頸之上,而酒葫蘆正好倒掛嘴邊,酒液如瀑布而下,全落入小嘴之中,腳步迷離,眼神卻是散著滾滾寒光……
這一幕,看得下方章銘微微一怔,不由得朝著劉鬆侯傑呢喃道:“咱師父,霸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