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餘被蔡顯帶到客廳,蔡顯讓人給秦餘上茶。
抿了一口後,秦餘問道:“不知大哥你還有什麼事要找小弟?”
蔡顯說道:“兄弟,我這人向來辦事公道,你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我自然也不能虧待與你。”
秦餘客氣說:“不過是些小意思,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誒,這可不行。”蔡顯擺擺手,“你的小意思,在我看來卻有很大的意思……直截了當的說吧,我打算買下你的小意思,兄弟且開個價。”
這……
秦餘爲難了。
蔡顯看出他臉上的意思,解釋道:“有個成語叫做恩恩相報,兄弟別看你的意思小,但對我的幫助可大了,如果你不提條件,我可不會放你出去的……對了,方纔你取的名字,我也要給錢的。”
對方似乎很執拗。
秦餘不好拒絕,只能說道:“要不這樣,小弟我也不要你的錢,日後,小弟有難,大哥能出手相助,那小弟便就感激不盡了。”
蔡顯霍然站起,“兄弟,把我看成什麼人了……好吧,既然你不要銀子,那……那我給你一塊牌子吧。”
又是牌子,上次馬遠才已經給過一個了。
“這是我蔡家的標誌,不管到何處,只要有蔡家商鋪的地方,都可以用它做你想做的事,當然,作奸犯科的我們可不許。”
蔡顯半開玩笑地說著,一邊還把手上的木牌遞過去。
秦餘仔細端詳木牌子,對蔡顯是感激不盡。又和他聊了些閒事,才告辭出門。
蔡顯將秦餘送到門口,不忘問道:“兄弟,你如今在哪裡住著,以後,該怎麼找你?”
秦餘回道:“城西曹宅,我就住那。”
蔡顯哦了一聲,記住名字,而後目送秦餘離開。
正準備要進門,卻見另一個方向,蔡家的管事正急忙忙走來。
“什麼事,急匆匆的。”蔡顯說著,就見蔡管家手上有張貼子,“怎麼?又有人請我赴宴?”
管家點了點頭。
蔡顯道:“替我推了吧,那羣煩心的人,沒有一點意思。”
“等等……”蔡顯瞥見那張紅貼右下角的落款,“城西曹家?小秉,這城西有幾個曹家?”
管家答道:“就只有一個。”
“哦。”
蔡顯想起,剛剛秦餘跟自己說過,他住在城西的曹家,既如此,不如賣個自己兄弟一個面子。
“那好,你跟他們說,我後日一定到。”
“是,老爺。”
……
韓刺史的二公子,他在賊寇們大鬧寧州監牢時,不畏兇險,慷慨陳詞,鼓勵父親與一衆爲民的官兵,他的事蹟,一時傳爲佳話。
秦餘站在府門前,替韓溪高興,此刻真的想快點見到他。
剛剛進府通報的下人出來請秦餘入府。
“哈哈,我的二弟終於大了。”
遠遠的就能聽見一個奇怪的聲音,什麼叫我的二弟終於大了。
好糟糕的臺詞。
秦餘看了眼身後的下人,把問題拋給他。
下人道:“是大公子回來了,此時大公子正和二公子說話。”
原來如此。
秦餘說:“你家大公子,我好像沒見過。”
下人道:“大公子在汴京當差,昨晚剛回來的。”
突然發現自己對嘴,下人立馬閉口,沒再說話了。
秦餘隻是嗯一聲,就見已經到了正廳。
“秦兄,你可來了。”
韓溪高興地把秦餘帶進正廳,向他兄長介紹秦餘的身份。
韓溪兄長抱拳道:“江的二弟,多虧這位兄弟照顧,他太不爭氣,只知道死讀書,到現在連一桿銀槍都舉不起。”
韓溪的兄長看起來粗獷,和文弱的韓溪形成鮮明對比。
要不是看他和韓刺史長得像,秦餘差點以爲他們兩個不是親兄弟。
只是……說話能不能正常點。
二弟。
舉不起……
還是自己污了啊。
“韓兄在鹿山對我也頗有照顧。”
秦餘替韓溪圓場,笑了笑回答。
“兄弟你可別誇他,我二弟是強是弱,我還不清楚嘛。”
“跟你說……”
韓江還要再和秦餘攀談,他一張嘴巴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邊上,滿臉黑線的韓溪立即拉走他道:“大哥,快去找李將軍,別來打擾我和秦兄了。”
“二弟你真是,有了外人,卻忘了哥哥。”
韓江走到外面,還不忘數落自家的二弟。
韓溪回身,對秦餘笑道:“我大哥打小愛鬧,秦兄可別放在心上。”
秦餘說:“哪裡哪裡,我倒覺得你哥非常可愛呢。”
“哈哈,不說他了,我們還是說說前些天的事吧。”
韓溪一面說,一面請秦餘坐下,早有丫鬟端來茶水。
“唉,可惜的是,被那張士誠給逃了,如果能抓到他,該有多好。”
韓溪嘆了口氣。
秦餘一聽,有點奇怪,張士誠被潞州抓到的事,韓溪不知道嗎?
把事情向韓溪說明,韓溪聽了後,詫異道:“可顧叔叔,他的信中不是那麼說的……秦兄,沒想到是你抓住那個強盜頭子的,我還以爲是那個李遷呢。”
韓溪朝秦餘豎起大拇指,接著又道:“對了,今晚約了寧成,到河邊看花燈,可巧你回來了,今晚,大家一起吧。”
“好啊,已經很久沒跟你們玩了。”
秦餘滿口答應,見夕陽漸下,先辭別了韓溪,約定晚上見。
……
等回到曹家,那些掌櫃的都已經各自回去,秦餘用罷飯後,和曹素一起到門外散步。
散步,是一項不錯的飯後運動。
曹素這些天,忙於對賬,秦餘除了陪她一起查外,還得關心人家的身體問題,病倒了可不好啊。
“素兒,我今天見到韓溪,他說今晚河邊有花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老待在房裡,會憋出病的。”
秦餘一問,曹素笑了笑回道:“可我還有好多的帳沒對完。”
“對賬,今天對也是那麼多,明天對也是那麼多,不如好好給自己放一天假,放鬆後,精神會更好,那樣,對起賬來,也更快了。”
秦餘繼續勸著。
曹素不想違拗秦餘,只好說道:“好好,一切都聽秦哥哥的。”
“那當然,我都是爲了你好。”
商量完畢,在時間差不多時,便攬著曹素的腰,一道向河邊走去。
這一會兒,韓溪和寧成已經在河邊等他了。
他們兩個見到跟在秦餘身邊的曹素,看她小鳥依人的樣子,頓時肚子便飽了。
秦餘在對面揮著手。
寧成苦道:“早知如此,我也該把糜兒帶來纔是。”
韓溪無語,此時此刻,覺得全世界都拋棄了自己。
他突然想起自己兄長的話,“二弟啊,你雖然是大了,可怎麼還是個雛……”
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