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曹府,秦餘先讓曹素坐在前廳椅子上,陸菁菁從旁照顧著,自己卻去尋找小六。
走之前,曹素還叮囑道:“哥哥,此去醉月樓,一定要小心,特別是那個銀丹姑娘,聽說她有狐媚之術,專會勾引人。”
秦餘一聽,這好像丈夫要去喝花酒,而妻子卻擔心他被人勾引,總感覺有哪些地方不對勁。
連陸菁菁也覺得不對,她提議說:“要不我跟著去?”
曹素否定道:“那不是我們女孩子家該去的。”
他聽後,哈哈一笑道:“放心,我只找人,瞧我一身正氣,不會輕易被人勾去魂的,你和素兒好好在家待著,等我消息吧。”
陸菁菁道:“那好,我不進去,就遠遠跟著,保證不會搗亂。”
曹素聽了有理,“也好,就讓菁菁同你去,這樣你們也有一個照應。”
秦餘無奈地對陸菁菁道:“好吧,不過你要是被人販子賣了,我可不幫你。要知道,煙花場所,人販子最多,專挑你們這種黃花大閨女。”
陸菁菁昂頭挺胸道:“哼,我纔不怕呢。”
隨後,秦餘與陸菁菁一道,從前廳出來,到大門口正和曹六撞了個滿懷。
“公子恕罪。”小六趕緊作揖道。
秦餘問:“你從哪裡過來?怎麼這麼慌慌張張?”
小六道:“我七舅姥爺那,今天一回來,小的就去了,待了大半日擔心公子需要小的,所以小的便辭了七舅姥爺,趕緊過來瞧瞧了。”
秦餘一聽,正中下懷,他把事情經過說給曹六聽,曹六聽罷,不懷好意笑道:“公子,你去找祿公子是假,逛青樓是真吧?啊?哈哈……”
這曹六,越發壞了。
看了眼身後的陸菁菁,秦餘拍了他額頭一記,“膽子肥啊,都學會編排你家公子了。”
小六連說不敢,他前頭引路,帶著秦餘和陸菁菁同往醉月樓而去。
走了大半日,夜色漸沉,街上的店鋪早已經點上燈火。
當三人到醉月樓時,秦餘隻見前方有一大花樓,樓底下人來人往,門外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姑娘,還有二樓的大中小姑娘,她們舞著手中繡帕正招徠過往行人。
“小哥哥,快來玩啊。”
“這位爺,翠縷姑娘想死你了。”
“呦,那位小公子,還是個雛吧?要不要上醉月樓試試……”
秦餘遠遠的看著她們,一想到待會兒要如何進去,便一陣頭皮發麻。
陸菁菁卻指著那些姑娘問道:“她們都是大姑娘,爲什麼喜歡做這種事?”
秦餘道:“有些人是被逼無奈,有些人是心甘情願,不過,你可千萬別惹事,今天我們是來找人的。別看她們是姑娘,其實一無是處,很少有能保全自己的。”
“咦,公子你這成語好像有別的意思?”小六迷迷糊糊,他雖然不大識字,但跟秦餘那麼久,也算耳濡目染。
陸菁菁點頭同意,“一無是處,臭魚,你用錯地方了。”
用錯了嗎?秦餘不覺得。
“秦兄,你不是說不來嗎?”
忽然,身後來了一人。
秦餘回身一看,卻是中午分開的韓溪。
本來是不來的,當時還說得那麼決絕。
沒想到,還是來了。
他回道:“我是來找人的,是男人。”
秦餘說的認真,好似沒有撒謊,可被韓溪聽在耳裡,卻又別樣意思。
“哈哈哈哈……”
他大笑,推著秦餘胳膊道:“你真有意思,哪有到花樓找男人的,秦兄你這藉口太假,換一個吧。”
秦餘攤攤手,“我說的沒有半句假,你愛信不信。”
韓溪拉著秦餘手,看到背後面露不善的陸菁菁,恍然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不敢不信。”
說完,向陸菁菁拱了拱手,隨後勾著秦餘背,大搖大擺地走過去。
秦餘走前,向陸菁菁道:“在這裡等我,很快就出來了。”
陸菁菁看著他,喊道:“不能喝花酒。”
秦餘舉著手向後面擺了擺,讓她放心。
門外的小姑娘看到他們,立馬圍攏過來,她們攬著秦餘的手,秦餘很想甩開她們,怕被陸菁菁瞧見,但又有些捨不得。
一時,陷入兩難。
韓溪見此,說道:“幾位姑娘,還是讓我們自便好了。”
小姑娘們相互看了看,都笑了起來,“是,韓公子。”
秦餘被她們笑得面紅耳赤,韓溪拉著他快步走到裡面的大廳。
這醉月樓前門和大廳間還隔了一塊通天的空地,空地上種滿了各種植株
秦餘穿過空地,只瞧裡頭人影攢動,人聲嘈雜,好像有很多人。
“曹公子,你想出來沒有?沒想出來,可以先下去了。”
“我……劉公子還沒到時間呢,這詩簡單得很……”
大廳中,樓上樓下坐滿了人。
他們聽完曹公子的話,哈哈直笑。
秦餘走進去,他看見大廳中間高臺那裡,正站著兩個公子哥,左邊那個穿深藍色衣服,面露難色,右邊黃色衣裳敞開,胖胖的,好像個大冬瓜。
小六跟在秦餘身後,見到深藍衣服公子哥時,向秦餘說:“公子,那便是曹祿公子。”
“哦,原來是他。”秦餘一眼望去,這曹公子雖不像對面那位油光滿面,但長得也是白白嫩嫩,不愧是富家子弟,就是跟別人不一樣。
秦餘和韓溪坐到靠邊的角落,他先不急拉人,打算見機行事。
接著又疑惑地問韓溪道:“原來詩詞大會就是這樣,韓兄,他們兩個在爭什麼?”
韓溪問了旁邊的人,瞭解後,對秦餘說:“嗯,今晚醉月樓好幾個姑娘出題要考考在座的才子,只要有人能作出一首符合姑娘們心意的詩或詞,便能與她們共度良宵。”
說完,頓了一頓,然後繼續道:“有鴛鴦姑娘,敏姑娘,盈盈姑娘,還有君姑娘,銀丹姑娘。”
秦餘沒有再問都是什麼題,他現在想的是幫那曹祿把他要的詩詞給幫忙想出來,這樣就能早點帶他回去了。
於是問道:“上面那兩位,爭的又是哪位姑娘的題?”
韓溪又去問了隔壁桌的人,一會兒後,回頭答道:“自然是銀丹姑娘的,那兩人都想一親銀丹姑娘的芳澤,而題目呢,是叫……”
秦餘好奇問道:“叫什麼?”
“初見。”韓溪故作高深,但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初見?
這是什麼意思?
高臺上,曹公子和劉公子都是一臉懵逼,他們和銀丹姑娘是天天見,可這“初見”,要怎麼寫,他們都不懂啊。
還好,第一回是人家曹公子,劉公子心中好笑,他雖然寫不出,但你曹祿也甭想寫出來,何況曹祿是孤身一人。
劉公子看了看身後坐著的兩個上次偷跑掉的傢伙,心裡有底,這局,他贏定了。
“曹公子,你想出來沒有,沒有的話,本公子就要寫了!”
劉公子咄咄逼人,身後他的兩個幫手已經給他寫出一首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