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個流言,是從前山村那邊傳出來的,我打聽過了,是二嬸家裡傳出來的。”寧決開口說著。
其實這個不用寧決說,寧貞也是猜得到的,能這麼關(guān)心她是不是妖怪的事情,也就寧文山一家了。
他們雲(yún)羅村裡也只有寧決一個人在念書,那這流言自然不會是雲(yún)羅村傳出去的,這麼一想,很容易就能猜到了。
她笑了笑,“好,姐姐知道了,你不用管這些,你好好唸書,準(zhǔn)備考試就好了。”
寧決點點頭,快速的吃完碗裡的飯,然後就進(jìn)屋看書去了。
寧文山也沒有讓寧貞失望,沒兩天,他就聯(lián)絡(luò)好了村裡的其他人,大家一起湊了錢去請了雲(yún)平山的道士來,張桂花的娘說當(dāng)年前山村的妖怪就是請了雲(yún)平山的道士來才處理掉的。
就在寧貞不知道的情況下,寧文山就帶著道士,還有那些不放心的村民,浩浩蕩蕩的來了寧貞家。
寧文山看了一眼那道士,見道士點頭,他便上前去敲門了,“寧貞,寧貞你在家嗎?我是二叔,來給你送點東西!”
等到他的話說完,寧貞家的門就開了,寧貞也走了出來,看著門外這一大羣的人,還有那個穿著道士服的人,她心裡就有些明白了。
“二叔,你不是說來送東西的嗎?送的東西呢?”寧貞臉上是戲謔的笑。
寧文山往後退了一步,躲到那道士的身後,一言不發(fā),周圍的村民也都紛紛後退了一步,懷疑的看著寧貞。
見到寧貞,那道士馬上就沉下了臉,手上的拂塵一甩,大喝一聲,“妖孽!還不快快現(xiàn)形!”
看到快要懟到自己臉上的拂塵,寧貞冷笑一聲,擡手推開那拂塵,然後看著那道士,“你是寧文山請來的?你是怎麼判斷出我是妖怪的呢?”
見面前這少女一點兒也不怕自己,道士的臉色頓時就變的難看了起來。
一旁有村民開口道,“大師,你不是說,妖怪看到你都會害怕的嗎?我怎麼看著,她一點兒也不害怕啊?”
眼看著自己的威名就要掃地了,那道士咳嗽一聲,然後道,“是我小看這妖孽了,她道行竟然比我想的還要高深。”
聽到這話,寧貞直接笑出聲來,“大師,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你可是大師啊,寧文山去找你的時候,難道你沒有算過這個妖怪有多厲害嗎?”
寧貞這出聲一質(zhì)疑,周圍的村民也都紛紛點頭,是啊,這可是大師呢,能掐會算的,之前明明信誓旦旦的說可以降服妖怪,他們才願意出錢將人請來的,可是現(xiàn)在……
“你閉嘴!”那道士氣急了,衝著寧貞就吼了一聲。
是誰說這些鄉(xiāng)下人好騙的?還說只要來隨便做做樣子,告訴他們妖怪被他從這人的身上驅(qū)走了就行了,又不花力氣,又能得銀子,可是現(xiàn)在看看,面前這小姑娘不像是個好對付的啊。
寧貞擡起手,漫不經(jīng)心的捂住嘴,可是那雙眼睛卻還滿帶著笑意,看向那道士的時候,看不出來究竟是不是嘲諷。
寧文山看到寧貞的樣子,也皺了眉頭,“大師,你,你快點想辦法收了這個妖怪啊!她都不怕晌午時分的黑狗血,肯定是個厲害的角色!”
聽到這話,寧貞還沒說話,隔壁的巧姐就走了出來,嘲諷出聲道,“那是因爲(wèi)寧貞是人,哪個人會怕黑狗血?要不要我往你身上也潑一盆,然後說你是山裡的黑熊怪?”
面前這小姑娘還沒對付,怎麼又出來一個?
那道士的眉頭直接就打了個死結(jié),不悅的看向身旁的寧文山,“這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
“大師,你不會說,這個替我說話的人也是妖怪吧?”寧貞看著那道士開口說道。
這下那道士直接沒了話好說了,他眼神一閃,然後擡手祭出幾張黃符,用劍挑著在一塊鐵石上摩擦了幾下,那黃符就燃了起來。
“這是我找太上老君借來的三昧真火,若你不是妖怪,便不會受傷,你可敢一試?”那道士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周圍的人都紛紛議論了起來,“這是三昧真火啊,不燒人只燒妖怪的!”
“可讓你去試的話你願意嗎?”
“我又不是妖怪,我去幹啥!”
那道士聽到這話臉上就染上了笑,“怎麼樣,小姑娘你敢不敢?”
寧貞不用看就知道這是什麼把戲了,她看了一眼寧文山,“我膽子小,不如,讓我二叔先示範(fàn)一下?他不是妖怪,肯定不會有事的,我得確定你這火對凡人無害,纔敢過去呢。”
聽到這事情扯到了自己頭上,寧文山皺了一下眉頭,“咱們現(xiàn)在說的是你,不是我!寧貞你不要胡攪蠻纏了,趕緊過來!”
“哦,你讓我被火燒我就得被火燒,我讓你去試一下你都不願意試,我哪裡知道這三昧真火是不是真的是神火,還是他隨手起的火呢。”
寧貞說著,看向那道士,“要不,大師你想個辦法證明一下啊?”
證明?這怎麼證明?
那道士有些頭疼,自己怎麼就遇上了這麼難纏的人呢!
看著他皺眉思索的樣子,寧貞嘴角一勾,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伸手用力一拉,那道士重心不穩(wěn)的直接摔到了自己燒起的那堆火上。
“啊!疼疼疼!”
“快點救我!救我啊!”
……
看著那道士被火燒的打滾,周圍的村民都愣住了,心裡都在想著,這不是神火嗎?不是隻燒妖怪不燒人嗎?
寧貞轉(zhuǎn)身進(jìn)了院子,打了一桶水出來,澆在那道士的身上,連帶著剛纔點起來的火也都滅了個乾淨(jìng)。
“大師,你這神火,怎麼還能燒你自己啊?不是說只燒妖怪不燒人嗎?”寧貞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道士開口問道。
那道士身上的衣裳已經(jīng)被燒的缺了一大塊,露在外面的皮肉也有著斑駁的焦黑,明顯是被燒的。
他身上疼痛難忍,哪裡還顧得上回答寧貞的話,只面容猙獰的躺在哪裡,好像一動就會疼入骨髓一樣。
“我聽人說,神火都是大雨不滅的,怎麼你這神火我水一潑就滅了呢?大師,是不是你道行太淺了啊?”寧貞蹲下身子,笑著看向那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