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居然敢打我！
這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臉頰火熱！
我正想出手，胡曉梅一把攔住小於，厲聲說：“阿姨在休息，你們別動手了！在病房裡鬧，吵到病人怎麼辦？”
小於被胡曉梅捏住手，惡狠狠地說：“你算哪根蔥？在這裡來教訓我！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麼？”
胡曉梅將小於的手腕捏得緊緊的，說：“我的職業護士，我比你專業！再說了，這是基本常識，傻子纔不知道！”
“你！你敢說我是傻子！”小於被這話給氣著了，眼睛狠狠地盯著胡曉梅。
我說：“你們都給我走，別在這裡鬧騰！趕緊走！”
胡曉梅鬆手後，小於便立即過來伸手摸我的臉說：“三瘦，對不起，剛纔我不是故意的，你還疼麼？”
臥槽！這又是演的哪一曲！
我一把推開小於的手，沒好語氣地說：“你別在這裡貓哭耗子了，哪裡來的回哪去吧。再說一次，婚都離了，你還來這裡做什麼？胡曉梅，我跟她扯證了！記住沒有？我跟她扯證了！”
我一冒火，沒忍住直接把和胡曉梅扯證的事給說了。
胡曉梅也沒想到我此刻把這個事給說了，呆呆地看著我。
而小於，整個人瞬間懵了，眼神裡滿是驚愕，和不相信。
她喃喃地說：“金三瘦，你再說一遍！你和這個賤女人扯證了？”
我咬咬牙，沒說話。
小於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下來了，有點六神無主，茫然失措地看著我，顫抖地說：“你們真的扯證了？是真的麼？”
胡曉梅站在一邊，也不知道怎麼辦。
我媽說：“三兒，啥時候的事？咋沒聽你提起過呢。”
我看了我媽一眼，說：“媽，這事說來複雜，一句話說不清楚。你就別問了，回頭給你解釋吧。”
小於抽搐著，顫抖著，在房間裡很無助。
我弟從病牀頭抽了幾張紙，遞給小於，說：“我哥這是說的氣話，故意氣你的，你別當回事了。再說，你們婚都離了，他扯不扯證也無所謂了。想開點嘛，我哥也不是什麼好男人，渣男一個。”
臥槽！我弟弟此刻居然這麼說我，這話我一聽，雖然很有道理，但我差點笑出來了。
哪有弟弟這麼說哥哥是渣男的呢？
小於接過紙巾，還在抽搐，但相比剛纔，要好很多了。
我對我弟弟說：“你給她買張票，送她回城吧。”
我弟弟白了我一眼，示意我自己來處理，我裝作沒看到見。
小於忽然說：“金三瘦，我不管你是真扯證還是假扯證，在我這裡，就永遠是沒扯證！你永遠是單身的！你也別指望我走了，我就在這裡伺候咱媽！”
這一招確實把我驚呆了！
這完全是道德綁架嘛，合著我今後真在結婚的話，在小於那裡也是沒結婚，她還是會胡攪蠻纏嘛！
我頭一陣炸疼！
我說：“哎，你們這···真是胡攪蠻纏啊。我懶得管你們了！”
說完，我自己出去到走廊盡頭抽菸去了。
剛點燃煙，唐笑又來了，說：“金三瘦，昨天不是給你說了，這裡不可以抽菸麼。你怎麼又忘記了！你媽媽還在旁邊病房，你這是讓她吸你的二手菸麼？”
這特麼！話太噎人了！
我啥也沒說，直接掐斷煙頭，走樓梯到天臺上透氣去了。
剛上去一兩分鐘，唐笑也跟著上來了。
她忽然說：“看你這樣子，心事重重啊。老太太病情也不嚴重，你這個做兒子的，怎麼就愁眉苦臉呢？難道不該高興麼？”
我說：“你話怎麼這麼多？平時也這樣子麼？”
唐笑噗嗤笑了，說：“看在你情緒不好，我不跟你計較。”
我說：“你找我有事？”
唐笑伸了伸懶腰，說：“也沒啥事。”
我看了她一眼，說：“那就是有事了，說吧，別彎彎繞繞的。”
唐笑呵呵笑了，在我旁邊像個小兔子，蹦蹦跳跳了幾步，算是活動筋骨，接著說：“你跟院長很熟悉呀？”
我說：“還行吧。怎麼啦？”
唐笑說：“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看那天他帶那麼多科室主任給老太太複查。所以問問。”
我說：“這有什麼問題麼？”
唐笑看了我一眼，說：“也沒什麼問題。只是院長這麼做，我進醫院來，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哦”了聲。
我們倆就陷入沉默了。
說實話，在這個天臺上，看小鎮的景色還不錯，不遠處就是大山，另一個方向是一條河流。
而且，這個天臺上，還有些私密。
我猜測，醫院的一些小年輕，可能還經常來這裡約會啥的。
唐笑忽然說：“金···三瘦，城裡是不是好一些？”
我說：“你說的好是哪方面的？”
唐笑想了想，說：“各方面吧，比如機會，比如見世面，等等。”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想到見世面和機會，就覺得有些失落。
我畢業後留在城裡，辛辛苦苦打拼，最後也不過如此，老母親病了，回到鎮上，要是沒有老同學董志強的人際關係和麪子，可能老母親還不會得到很好的關照。
而在城裡，這些年，我大廠被裁，經歷離婚，甚至一度還去睡兇宅賺錢維持生活。
這些說出來都讓人覺得唏噓不已。
所謂的機會、見世面，真的有那麼重要麼？真的那麼容易麼？真的是城裡給予的獨有的福利麼？
不一定吧！
唐笑見我沒說話，便主動說：“你有心事，在城裡沒有發展好，這次回來有所觸動。我沒說錯吧？”
我笑了笑，說：“你是學心理學的麼？還會察言觀色揣摩心理？”
唐笑說：“你不反對就是被我說中了。不過也沒事，可以給我說說，我最喜歡聽別人的悲傷往事。”
這···
唐笑這是在幹啥？我見她這樣子，不由自主地有些警惕了。
我們才見過幾面，打過幾次交道，著實沒必要這麼深入地聊往事。
我說：“你不忙麼？自己偷偷跑上來沒被護士長看到了你就悲劇了。”
唐笑看了看手錶，“呀”了聲說：“真的！我走了。”
走了幾步，她又回頭說：“晚上沒事，來這裡再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