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紫苒是在出閉關(guān)室吃飯時,被韓玉攔下的,自從沒了那一日三吻,軒轅紫苒吃飯的時間都很固定。
韓玉神色複雜的看著軒轅紫苒,似乎有好多話憋在嘴裡說不出來,半天才說了一句:“少主請你去霧冥殿上空迎客!”
“迎客?”軒轅紫苒訝異的看著韓玉。
整個妖都的妖修們都仰頭看著半空中的水澤王和水澤王身後的女子。
女子一身白如雪的輕紗羅裙,烏黑柔順的髮絲沒有一絲修飾的垂至腳踝,烏黑髮尾與白色裙袂在風(fēng)中輕舞,似一張生輝的潑墨畫,女子的頭始終低垂著,恰到好處的讓腳下所有妖修看到了那張美如明月的容顏。
眸如繁星閃爍,卻帶著淡淡的清愁,五官精緻絕美,清雅中卻難掩絲絲哀傷,除了右腳腕上一個怪模怪樣的皮質(zhì)腳環(huán),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多餘的裝飾,卻豔過萬千粉黛。
水澤王不是第一次帶女子求見少主了,每年都得有個百八十次,沒有一次能如願走進霧冥殿的!
所有妖修們猜測的,只是她被趕走的時間而已。
然,出乎所有妖修的意料,霧冥護衛(wèi)親自出來,將那女子迎進了霧冥殿。
“爲(wèi)什麼讓她進來?”炎烯眸子裡的寒意冷冷的掃在軒轅紫苒臉上,聲音卻平淡沒有半點起伏。
軒轅紫苒只覺得炎烯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掃在她臉上,這是那日之後,一連數(shù)以來,炎烯第一次對她開口。
“她的胸大,你試試抱抱看,應(yīng)該更舒服!”軒轅紫苒說完,挑眉,側(cè)頭,衝炎烯輕笑,眸子裡虛實不明。
炎烯半瞇的眸子陰沉著,嘴角卻勾起一道清淺的弧度,聲音帶著笑意卻冷的嚇人:“如此迫不及待的甩開我?”
炎烯冰冷的笑意像是帶著一股能傳遞的傷痛,鑽入軒轅紫苒的耳膜,讓她的呼吸都染上了絲絲縷縷的疼。
“你這麼漫長的生命,就該多幾種體驗,將來纔不至於後悔該輕狂時少了些機會!”軒轅紫苒咬著牙,說著些酸酸澀澀的話。
盯著軒轅紫苒許久,炎烯突然大笑,眸子卻帶著怒意死死的鎖著軒轅紫苒,猛然邁前一步,再開口時多了份冷漠而睥睨的氣度:“給你一次機會!”
軒轅紫苒驚訝的看著他,不懂他冒出來的這一句,是什麼意思?什麼機會?
直到若干年後,軒轅紫苒才知道,爲(wèi)了這次機會,整個妖界付出了多麼慘重的代價!
炎烯突然伸手抓住軒轅紫苒的肩頭,神色凝重的如同在交負天大的重擔(dān),出口不過幾個字:“好好把握!”
炎烯說完,邁步走向那女子,看也不看水澤王,伸手拉住那女子的手,轉(zhuǎn)身帶著那女子一起進了霧冥殿唯一的閉關(guān)室。
炎烯今日也穿了件白色的長衫,和那女子身上的白色輕紗羅裙顏色一般無二,閉關(guān)室石門關(guān)閉時,交錯的衣袂混爲(wèi)一體。
“你這是何必!”泫然嘆息道。
“他若就是如此,今日好過來日”軒轅紫苒輕聲淺笑,脣齒酸澀,好在自己還可以離開!
水澤王瞇眼輕笑,一雙炯炯有神的鷹目滿意的看著關(guān)閉的石門,轉(zhuǎn)而看向軒轅紫苒:“識時務(wù)者爲(wèi)俊傑!留下不屬於你的東西,哪來哪去吧!”
“彼此彼此!”軒轅紫苒毫不退縮的看著水澤王,心底翻滾的所有不甘一下子涌了上來,大聲怒喝:“放了他!”
剛纔那女子腳腕上皮質(zhì)腳環(huán),是自己親自給古默默縫製的墨龍皮草裙。
水澤王臉色一僵,條件反射的先看一眼閉關(guān)室的門,確定沒有再開啓的跡象,才咬牙切齒的衝軒轅紫苒低聲道:“你離開之後,我會第一時間放了他!”
“只想讓我離開?”軒轅紫苒挑眉邁前一步:“對我夠?qū)捄甑模∪绻皇乾F(xiàn)在我還和炎烯的命綁在一起,還會讓我活著?”
水澤王冷哼一聲:“只要少主斬斷了和你的牽絆,你的生死可以和少主沒有半點關(guān)係!”
軒轅紫苒一愣,隨即失笑的點了點頭:“我還以爲(wèi)這是炎烯給我在這妖界唯一的生存依仗呢,卻原來,也是隨他心意的!”
“當(dāng)然!”水澤王冷冷一笑:“別把自己想的太高!南越吳當(dāng)日捏著你的心中血,只要一念之間就可以讓你死上百次,少主出手捏碎南越吳的妖丹時,可沒半分猶豫!”
軒轅紫苒放在身側(cè)的拳頭用力撰緊,心底似有什麼東西裂開了!
疼!卻說不出疼在哪裡!
“炎烯,他捏著我的心中血!”
然,他出手卻沒有半分停滯!
水澤王欣賞著軒轅紫苒蒼白的臉色,冷聲一笑:“剛纔那女子,成野族長公主成野侗洳,和少主自小一起長大,閉關(guān)百年,這幾日纔出關(guān),是少主因爲(wèi)魔妖下令冰封的成野族唯一的血脈了,以後少主自不會虧待她,她纔是真正的妖主之選!”
軒轅紫苒聽不進水澤王說了些什麼,只想轉(zhuǎn)身離去,然而觸目所及,卻沒有一處屬於她的地方,仰頭看向半空中皇甫夏冰設(shè)下的閣樓,便要離去。
“我聽殊堯說……,你見過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人界男子?”水澤王淡淡的問道,似乎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好奇,聲音卻隱隱透著一絲緊張。
軒轅紫苒頓住腳步,轉(zhuǎn)身看向水澤王,聲音冰冷卻透著無力:“放了古默默!”
水澤王一愣,說了這麼多,亂了她的心智,卻也沒能瞞得過她,很想說不,卻終究道:“好!”
“他在我身上下了禁制,讓我做他的爐鼎,不過半年之期已到,我將會是他的雙修道侶!”軒轅紫苒看向水澤王的眸子裡,有著**裸的威脅。
雙修道侶,如果我想害他,很多機會!
水澤王重重的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飛身而去。
軒轅紫苒看著水澤王離去的背影,更加確信水君怡必然和這位水澤王干係非淺,再次轉(zhuǎn)身,正對上炎烯冰冷的眸子,他不知何時站在閉關(guān)室門前,冷冷的看著自己。
“這就是你必須離開我的原因?”炎烯低聲問道,心揪成一團,疼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