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剛驅(qū)車抵達(dá)裕龍花園,車子還沒停穩(wěn)車門就被人一把拉開,緊接著黎夏唸的頭髮就被人給揪住了,對方很氣憤,手勁兒也很大,將毫無思想準(zhǔn)備的黎夏念硬是從車廂裡拖到了地上,緊接著揚手就朝她臉上扇去。
眼看著手掌就要揮到她的臉頰,車裡的瑞瑞撲了出來,展開手臂護(hù)在黎夏念身前,“不許你欺負(fù)我媽咪。”
葉蘭的動作一下就頓住了,還沒等她再有舉動,項子恆就繞過車子跑了過來,扶起了母子倆。
“媽,你這是幹什麼?”
葉蘭氣得不輕,指著黎夏唸的鼻子,“你這個傷風(fēng)敗俗的女人,究竟是用什麼手段迷惑我們家子恆的,居然讓她爲(wèi)你不惜敗光全部家當(dāng),三十個億啊,就算是把我們?nèi)依闲〉哪I都拿去賣了,也補不上這個窟窿啊!”
項子恆心頭一緊,“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你說我怎麼知道的,沈建元主動給我打電話說的,讓我好好提防這隻狐貍精!”平日裡葉蘭說話很文雅的,可發(fā)生這麼大的事,她已經(jīng)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了。
看著面目猙獰的葉蘭,瑞瑞有些害怕,轉(zhuǎn)身撲進(jìn)了黎夏念懷裡,“我媽媽不是狐貍精,我媽媽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
聽到孩子嗚咽的反駁聲,葉蘭緩了口氣,聲音也壓低了一些,“子恆啊子恆,你說你圖她什麼啊,當(dāng)年要不是她從中作梗,你跟關(guān)昕早就結(jié)婚生子了,你馬上就36歲了,跟莉娜離婚了,孩子也沒保住,你以前那些同學(xué)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你呢?”
項子恆承認(rèn)自從當(dāng)年那件事之後,他就一直讓父母挺不省心的,可命運如此,他也情非得已,他回身看向黎夏念,“你先帶瑞瑞進(jìn)屋,我跟媽聊兩句。”
黎夏念一把抓住他,搖頭,垂下視線看了眼瑞瑞,“不能說。”
項子恆錯愕的凝視著她,不清楚爲(wèi)何不讓他對外承認(rèn)瑞瑞是他兒子,但她相信選擇這麼做肯定是有理由的。
“你們倆少在我面前情意綿綿的,看著就煩,總之,我不同意你跟這個女人來往,趕緊給我斷了。還有你那個新城工程的資金,讓這個女人想辦法出,你沒義務(wù)替她出頭!”
“媽,你誤會夏唸了,當(dāng)年的事情她也是受害者,那件事情我還在查,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了!”
葉蘭恨鐵不成鋼的用手指狠戳了項子恆的肩膀兩下,“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當(dāng)初你回國是怎麼跟我和你爸保證的,你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要討回公道,讓黎家付出代價,可你看看你現(xiàn)在都在幹些什麼?”
“所以說我是恨錯人了,夏念她從一開始就喜歡我,怎麼可能做傷害我的事,想要害我的人另有其人!”項子恆連忙抓住葉蘭的胳膊,他不希望黎夏念被他的家人誤會。
葉蘭狠狠一甩,“你這孩子從來沒這麼不聽話過,你還說不是被她迷惑的,她究竟給你下了什麼迷.藥啊!瘋了,簡直瘋了,現(xiàn)在居然還要替別人養(yǎng)孩子嗎?”
黎夏念心裡委屈,但卻更心疼項子恆,被她跟家人夾在中間,左右爲(wèi)難的滋味肯定很難受,她將瑞瑞安頓在一旁,主動走了過去。
“伯母,小時候您就見過我,應(yīng)該知道我對項子恆的心思,我現(xiàn)在唯一的心願就是能跟留在他身邊照顧他,我向您保證,我會永遠(yuǎn)……”
“你閉嘴,你的保證一點可信度都沒有,一個在陽城風(fēng)騷都出了名的女人,身邊帶著沈諾的孩子,外面還流落著兩個出軌被人家搶走的女兒……你這種道德敗壞的女人沒資格高攀我們項家!”
“媽,那都是我安排的,那兩個女孩是……”
黎夏念連忙回身捂住項子恆的嘴,“我承認(rèn)我曾犯過錯,但以後,我一定會痛改前非,好好愛項子恆。”
“呸,痛改前非,骨子裡都爛了,還改個屁!總之,休想進(jìn)我們項家的門,也少糾纏子恆……”葉蘭輕視的看著黎夏念,滿嘴的嘲諷。
“好啊,項家大門我們高攀不起,不過我夏惠文家裡倒是缺一個上門女婿,錢乃身外之物,我相信既然項子恆有膽子幹這麼大一票,就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因爲(wèi)區(qū)區(qū)三十億撕破臉,真難看!”
夏惠文儀態(tài)萬千的走到幾個人中間,一臉迎敵的瀟森之氣,不過在目光觸及到瑞瑞那一刻,整個人變了一個風(fēng)格,就跟老頑童似的撲了上去,抓著瑞瑞的肩膀上下左右的看,然後來了個緊緊的熊抱。
瑞瑞被眼前漂亮的老人家嚇到,“媽咪,這個人,誰啊,她抱得好緊,我要斷氣了。”說著他還誇張的咳嗽起來。
夏惠文眼睛溼潤,緩緩鬆開孩子,“你得管我叫姥姥,來叫一聲聽聽。”
瑞瑞小腦袋飛速運轉(zhuǎn),“那你就是媽媽的媽媽?我的姥姥?”
說著又指向葉蘭,“她就是爸爸的媽媽?我的奶奶?”
說完他還分析了一下,“姥姥看起來很和藹可親,奶奶看起來好兇哦,還罵我媽媽,她不是個好奶奶。”
正想著如何措辭反擊的葉蘭被他這話嗆住,“誰是你奶奶,我、我纔不承認(rèn),你又不是子恆親生的。”
“是,誰說我不是啦!誰對我最好誰就是我爸比。以前那個爸比連抱都沒抱過我,也沒陪我玩過,甚至連故事都沒給我講過,我喜歡子恆爸比,從今天起,我就叫項銘瑞!”
瑞瑞說這話時是用很明快的語氣,卻聽得這幾個大人心裡泛酸,項子恆將兒子抱起,摸著他的小腦袋,“以後啊,爸爸會陪你做你所有想做的事情,將以前缺失的都彌補回來。”
看著父子親密的溫馨畫面,葉蘭也沒法再說什麼了,摔門上車,“反正我就是不同意!”
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項子恆拉過黎夏唸的手,“又委屈你了。”
黎夏念笑著搖頭,“一點都不委屈,這種風(fēng)浪對我來說毫無壓力,我可是經(jīng)歷過幾度生死的女人,別小瞧我。”
項子恆勾過她的脖子,很自然的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懷裡馬上一空,瑞瑞被夏惠文給抱走了,“能不能收斂點,晚上愛怎麼親怎麼親,別讓我可愛的小外孫長了針眼!”
說著夏惠文抱著孩子走到車邊,敲了敲車窗,“幫我把後備箱裡的禮物拿出來。”
黎夏念窩在項子恆臂彎裡,用揶揄的表情看著夏惠文以及走下車的劉斌,這兩個人最近來往的越來越頻繁了,還一起參加了宴會俱樂部,沒事就湊在一起排練節(jié)目,比她活得都瀟灑。
劉斌從後備箱裡取出好大一個整理箱,掀開一看,各種奢華的汽車模型飛機模型大炮模型。
瑞瑞小眼睛瞬間就被點亮了,摟著夏惠文的臉吧唧吧唧親了好幾口,“謝謝姥姥、姥爺。”
呃,這下氣氛變得好尷尬,夏惠文臉頰有點紅,“這個不是姥……”
“就這麼叫著吧,別把小孩子腦袋搞混淆了。”劉斌倒是嘴角上揚著,似乎對瑞瑞這個稱呼很滿意,還承諾著,“改天姥爺請你吃大餐。”
瑞瑞連忙拍著小手,“謝謝姥爺!”
看著夏惠文臉都紅成了豬肝色,黎夏念咯咯笑起來,“看樣子我要先喝我媽的喜酒了。”
夏惠文瞪了她一眼,“你還有心情笑,趕緊想想接下來敢怎麼辦吧!”
話題一下就變得沉重起來,幾個人進(jìn)了屋,黎夏念女主人般的沏了茶,然後抱著瑞瑞坐進(jìn)了沙發(fā)裡,夏惠文朝瑞瑞招了招手,“來,再讓姥姥稀罕會兒。”
血緣關(guān)係真的是斬不斷的,才第一次見夏惠文,瑞瑞就覺得很親,扯開小腿跑了過去,一下就鑽進(jìn)了夏惠文的懷抱,把她哄得笑成了一朵花。
項子恆在別墅裡轉(zhuǎn)了好幾圈,目光裡滿是留戀,這幢房子是他跟黎夏念從認(rèn)識到現(xiàn)在全部的回憶,讓他賣掉他心裡有一萬個不捨,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變賣所有。
“待會兒就開始收拾吧,我已經(jīng)聯(lián)繫李闖了,先把行李放到他那裡。星夢傳媒是我四年前買下來的,我會全部轉(zhuǎn)手,劉莉娜那邊也給我轉(zhuǎn)過來一部分資金,剩下的,我再去想辦法。”
黎夏念端著茶杯的手捏緊了一下,“你要賣掉這裡?”
“別擔(dān)心,那些錢只是拿去投資,並不是白扔了,等新城工程竣工,投資的越多收益也越大,到時候還會贖回這裡的。”
黎夏念心口泛酸,垂下視線,“對不起,害你一無所有。”
項子恆步伐沉穩(wěn)的走到她身邊,“我不是還有你嗎?這就夠了。”
坐在對面的夏惠文見兩人患難一共感情這麼深,心裡很欣慰,“瑞瑞啊,今晚要不要去姥姥家裡住?你爸媽要收拾行李,會忙得沒時間顧你哦!”
瑞瑞嘟著嘴考慮著。
夏惠文馬上又說,“姥姥會做披薩餅,會炸雞翅薯條,還會做奶油蛋糕。”
“那我就給他們騰地方,讓他們二人世界吧!”瑞瑞一副很神氣很大度的樣子,迫不及待的拉起夏惠文的手往外走,“姥姥,快點,你這一說我就餓了。”
劉斌跟著起身,也來了一句,“我也餓了!”
別墅門一關(guān)上,項子恆兩手一舉讓她跨座到了他身上,“剛剛爲(wèi)什麼不讓我說瑞瑞是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