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已經兩天沒吃飯了，還是先吃點飯吧墊墊肚子吧。”

張翠英走後，下人端著飯盤進屋，看著牀上毫無生氣的念如歌，低聲的開口勸解。

念如歌躺在牀山，沒有回頭看那個下人一眼，只是輕笑：“吃飽了好等著被福三侮辱麼？”

下人被念如歌一句話噎的不知道如何接話，憋紅了臉好一會兒才又說：“吃飽了好歹你自己的肚子不受罪，至於其它的事情就暫時先放到一邊，反正民以食爲天，填飽肚子可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做鬼也不做餓死鬼啊！”

“呵，好一個做鬼也不做餓死鬼！”念如歌由衷的笑了，終於側過頭向下人看去。

這才發現，原來對方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紀，長相清秀，只是打扮俗氣，好好打扮一下倒也算是耐看。

念如歌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不明所以：“你這麼年輕，做點什麼不好，偏偏跑來做福三的下人！”

福三是海城出了名的惡霸，雖然已經五十多歲，惡行卻絲毫不見收斂，不管是對外人還是對家裡人都是惡劣至極，連自己親生母親都能關在屋子裡活活餓死的不孝子，對家裡的下人又能好到哪裡去？

念如歌從頭到腳將眼前的下人審視了一番，果然在她端著飯盤的手腕上還有脖子上都發現了淤青和傷痕。

看來她在福三過的並不如意啊！

看到念如歌審視的目光，女孩兒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想要將傷痕掩藏，可偏偏此番舉動卻更顯心虛。

“我都看到了，你也不用藏了！”念如歌直言不諱。

女孩兒頹然的低下了頭，嘆了一口氣：“誰願意天生給別人做下人、爲奴爲婢呢？一切不過都是命，命該如此，我也只好認命！誰讓給我投錯了胎呢！”

命？

真的是命該如此麼？

真的就要就此認命麼？

念如歌眸色有過一閃而過的質疑。

女孩兒看著念如歌一臉的平靜，抿了抿嘴脣，心底最後的一點自尊心作祟，讓她容不得被人踐踏。

“你也別想在心底裡嘲笑我，剛剛我在門外把你和你母親的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你的命也不見得比我好的到哪裡去，再過兩個小時你就要跟爺結婚了，以後進了這個家門，你不過就是在身份上比我高貴一點點，說到底我們都一樣，都只是爺的消遣物！所以，本質上你跟我都是一樣的，你沒資格看不起我！”

聽著女孩兒的話，念如歌突然笑了，她回頭看著女孩兒，突然伸手對她招了招手。

“幹嘛？”女孩兒疑惑的盯著她，眸子裡盡是防備。

“過來扶我起來啊！你不把我扶起來，我怎麼吃飯？”念如歌輕聲開口，渾身的無力感讓她懊惱。

聽著念如歌的話，女孩兒卻是一臉的吃驚：“你要吃飯？”

“不是你說的，就算是做鬼也不願意做個餓死鬼麼？再說了，我要是不吃飯的話，你也沒法交差吧！”

念如歌對著女孩兒揚揚眉，絲毫也看不出之前的陰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