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緊了手掌，表面上卻強制鎮定，她仍舊巧笑嫣然的站在舞臺中央，鎂光燈打在她的身上耀眼而奪目。

夏流年也平靜的看著她，良久纔開口：“資料上你原本參賽的曲目並不是《灰色空間》，爲什麼臨時更換了曲目？”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眼睛，話音太過嚴肅，讓整個選拔室的氣氛都變得一樣嚴肅起來。

聽著夏流年的問話，看著他望著自己的眼神，念如歌只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卻仍舊故作鎮定，輕揚嘴角：“今天遇見了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突然想起這首歌，記得他當年很喜歡，於是便臨場更換了!”

“所以我可以理解爲你這首歌其實是爲他唱的嗎？”

盯著念如歌，夏流年不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就像是要望進她的心裡，去聽她最真實的回答，沒人發現他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拿著她資料的手用力到就連指節都已經泛白。

看著夏流年，念如歌很明白他爲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心跳有過片刻的停頓，而後卻是大方得體的點頭：“是！”

念如歌的話音落下，簡簡單單一個字的回答，卻是讓夏流年內心震撼無比，只是那麼安靜的看著她，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久久的安靜讓整個選拔室的氣氛愈發詭異，夏流年久久的看著臺上的念如歌，她笑的那麼坦蕩，彷彿沒有絲毫的僞裝，可他知道，她越是這樣笑的時候才越發虛假。

他很清楚她爲什麼臨時更換曲目，唱了《灰色空間》，追根究底也不過是想要從自己的手上拿到最後的一個A！

他也很清楚她爲什麼回答他的那兩個問題，追根究底也是想要自己看到過往的份上給她最後的那個A！

他明明清清楚楚的明白她的目的，他明明知道她如今的笑根本就是僞裝，可是當他看到她對他微笑著點頭說‘是’的時候，他知道，他終究還是敗了。

“夏天王，所以……最後，你的打分是？”見夏流年久久不說話，主持人忐忑的站出來詢問，心裡卻在抱怨自己怎麼就接了這麼個倒黴的主持工作！

主持人的話剛剛問出，夏流年便看到舞臺中央一向鎮定的念如歌眸中閃過一抹慌張，即使她掩飾的很好，一閃而過，可他還是看到了。

沒想到原來她還是會有緊張的時候！

想起她之前在廁所張口閉口都叫自己‘先生’，明明白白的和自己保持著陌生人的樣子，可如今卻爲了晉級得到6A的成績，卻小心翼翼費盡心思的來討好自己。

真是諷刺！

明明想要開口狠狠的否決她，讓她明白他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她擺佈的男孩兒，可看著她眸色中一閃而過的慌張，他卻還是心軟了。

念如歌，就當是送給你的最後一份禮物吧。

“通過！”

夏流年薄脣輕啓，淡然的說出這兩個字，全場卻是一片華彩。

他看到她眸子裡的驚訝和歡喜，心口卻還是不期然的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