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一羣學生被他這種近乎無恥的發言震驚的時候，威廉從容不迫的整理著自己因爲使用幻身咒而變得有些亂的袍子。
“還沒想好嘛，孩子們？”
“我查閱過你們這個班所有學生的成績，發現你們在巫師自衛魔法學習這門課有著相當優秀的基礎——但這並不夠。”
威廉朝著所有學生晃動起食指來，表情篤定。
“你們在霍格沃茨學習了整整六年的時間，靠教授和自習——嗯，我想後者居多——”
底下有人偷偷笑起來。
“不要笑，不要笑，孩子們，這課程就這樣，你們在霍格沃茨比我待的時間長，非常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但威廉自己也夥著學生笑起來，然後做出一個非常誇張的用手壓下去的動作。
“好了，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相當優秀的學生，在多半靠自己的情況下完成了這門課的絕大多數內容，並取得了相當優秀的成績。”
威廉掃視著學生，用認可的神色看著他們中的每一個人。
“我敢說，你們中有的人甚至提前把七年級的課本都自學完畢了，哪怕現在去參加N.E.W.Ts考試都能很輕鬆的拿到E甚至是最高的O。”
“我也同樣敢說，起碼半數以上的學生通讀了課本，並自學了不止一章的內容。”
“這是一種相當值得肯定的行爲——當然了，我這樣說，並不是因爲你們這樣做可以讓我授課時候更輕鬆，方便從鄧布利多校長那邊混些薪水什麼的。”
“大家不要笑，從第一白巫師手中騙錢可不是什麼容易的行爲，但是考慮到我纔剛剛來學校，這方面的行徑我們暫時不做討論。”
在學生的低笑中，威廉把手上的教材放在了講臺上。
“看來大家都對我認爲你們自習過這種看法沒有什麼意見。”
“非常好，看起來，我們這節課可以學一些和課本內容無關，但和課程有關係的內容了。”
“你們從十一歲離開家庭來到霍格沃茨，到現在十七歲成年，已經在這所城堡學習了整整六年了，而在接下來的一年內，你們將按照你們五年級選擇好的職業方向開始做最後的衝刺——離開學校，尋找崗位，申請實習，調整學習和實習時間，最終通過N.E.W.Ts考試併成功就職。”
“這是大部分霍格沃茨畢業生需要經歷的過程，當然，我們並不排除例外——總有些人在六七年級的時候尋找到了不同的方向。”
威廉不由得想起了阿茲卡班監獄裡邊那些因爲種種原因六七年級就離開霍格沃茨的犯人——那些人有不少是因爲追逐夢想失敗又資金運轉困難才淪落爲罪犯的。
但這些和他要講的東西無關。
“雖然你們中的有些人在城堡受過欺凌——嗯，這個我依舊不太確認，因爲一般來說，這門課上成績優異的學生，因爲太能打，基本不會受什麼罪。”
“校園欺凌在這所城堡是的的確確存在的，而且我可以肯定的說，到今天爲止，依舊有欺凌現象存在。”
“但我想，級長和教授們已經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平衡這行不公了，我今天來，並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否認他們的努力的，老實說，城堡太大，教授太少了，能維持今天這個樣子，已經很不錯了。”
“我要說的是，那些校園的欺凌，你們依舊可以靠教授和級長幫忙規避掉大半，但離開霍格沃茨之後，就很難找到擔任這一職責的人了。”
“雖然在座的各位都在憧憬著自己實習的工作，但在此我不得不給各位潑上一盆冷水了。”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吧，就像我們開頭時候經歷過的。”
“我第一個來到教室，然後故意遲遲不出現，引發了學生們背後的牢騷，然後扣了格蘭芬多五分。”
威廉笑了笑，目光掃過所有人，最後停留在那位被叫做寧芙的姑娘臉上。
“所以，這合理嘛？”
在他鼓勵的眼神中，學生們飛快的做出了迴應。
“不合理。”
“當然不合理——但我起碼給瞭解釋，就像我說的那樣，其實我們可以更過分。”
威廉雙手交叉，擺在胸口，開始搜索起目標來。
很快，一個帶著巫師帽身高有點像四年級學生的孩子落入了他的視線中。
“那邊那個可愛的姑娘，能說下你的名字嘛？”
“對對，就是你，特別可愛那位，不要害羞，說出你的名字來。”
學生們開始瘋狂起鬨了，那邊的女生紅著臉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蘇西，蘇西·格林，教授。”
“太好了，名字和人一樣可愛。”威廉全然不把學生起鬨的聲音放在心上。
“但是，姑娘，你爲什麼要在我的課堂上戴帽子呢，本來要扣十分的，看在你特別可愛的份上，扣兩分吧。”
原本氣氛異常熱鬧的課堂瞬間冷場了，那位叫蘇西的姑娘更是整個人都愣住了。
好半天，纔有學生反應過來。
“教授！您最開始說的可是爲什麼不帶帽子才扣分的。”
“啪啪啪。”
威廉一邊鼓著掌，一邊讚許著；
“太對了，看來這位同學認真聽講了，我最開始的確是那樣說的，因爲爲什麼不戴帽子扣分，這點毋庸置疑。”
就在大多數人認爲成功的駁斥了教授之後，威廉攤開了雙手，一臉無奈：
“但是，在我想要扣分時，她帶了帽子啊。”
這種來自教授的無恥發言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至於被提問的蘇西，更是兩隻眼快成蚊香了。
“你們看，類似的藉口有很多，但本質並未改變，帽子什麼的只是藉口，圓帽、草帽、遮陽帽、形形色色的帽子，我甚至可以針對一個人稍微不同的帽子來找藉口扣分。這很簡單不是嘛？”
“甚至可以不只是帽子，鞋子，手套、書本、哪怕你一切做到了完美，只要我願意，依舊可以挑出毛病來扣分。”
“最最重要的是——現在你們好像糾結起帽子了，但是，爲什麼我可以根據帽子來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