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佳悅沉默, 他倒再沒有激烈的動作,像是等著她同意似的。
激情片段很快過去,室內的光線隨著屏幕的切換不停地轉換, 忽明忽暗, 耳邊, 葉昊澤略顯粗重的呼吸此時尤爲明顯, 得不到她確切的回答, 葉昊澤掰過她的臉,晦暗的光線下她的眼睛卻是意外的明亮,葉昊澤一時忘了要說的話, 怔怔地看著她,寧佳悅避開了他的注視, 淡淡地說道:“不要在這裡。”
簡單的幾個字, 葉昊澤愣是反應了好一會, 然後,他的嘴角緩緩揚起, 俯身重新吻住她,脣齒相依間,聽他近乎無賴般地回道:“那怎麼行?電影還沒完呢。”
很快就到了葉昊澤生日的那天,這段時間,葉昊澤以照顧寧佳悅爲由光明正大的翹班, 扔下公司一大攤的事兒, 在家過著散漫舒服的日子。
這一天, 又是睡到早上十點多才醒, 多年的習慣幾天就被打亂, 葉昊澤起初的驚訝過後已是習以爲常,低頭看著懷裡的寧佳悅還沉沉睡著, 小腦袋乖巧地窩在他的懷裡,均勻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胸膛上,讓他的心裡癢癢的,也軟軟的,恨不能一直這樣抱著她。
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給她蓋好被子,葉昊澤才放輕動作下牀。
寧佳悅醒來的時候已是晌午,身上痠軟無力,她試著起身,最後頹然放棄,擁著被子重新躺下,隱約看見外面白熾的光線,不敢細數她這般醉生夢死已有幾日。
葉昊澤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睜著大眼睛,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裸露在外的肩上還有著他留下的印記,整個人渾身透著慵懶嫵媚的氣息。
葉昊澤不自覺地瞇眼,上前連帶著被子抱起她,嘴脣在她的肩膀上來回親吻摩挲,流連忘返。
寧佳悅往下縮了縮,想不著痕跡地躲開他的碰觸,奈何他的雙手結實有力,穩穩地環著她,見她逃避轉而舔舐她小巧的耳垂,呼出的熱氣直往耳朵裡鑽,“在想什麼?”
寧佳悅不敢敷衍,更不敢欺瞞,知道躲不開,微微放鬆身體,坦然道:“就是覺得有點墮落,醉生夢死的感覺。”
“醉生夢死?唔,還真是,有一句話怎麼說的?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我說的對嗎?嗯?”
他說這話時幾乎就是貼著她的耳朵說的,尾音上揚拉長,撩人心絃,寧佳悅羞得滿臉通紅,低著頭,眼睛都不知道要看向哪裡。
葉昊澤沒再說話,擁著她靠在牀頭,享受這難得的悠閒時光。
寧佳悅等了等,看他竟是沒有起身的打算,不自在地動了動,想要下牀。
“別亂動。”
葉昊澤卻一把拉住她,另一隻手環著她的肩膀,把她更緊地貼在了胸前。
“我……我餓了。”寧佳悅直覺不能再跟他這麼待著,慌亂之中急促地說道。
“唔,我也餓了。”
寧佳悅還沒徹底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就聽見耳邊葉昊澤的呼吸越來越重,原本輕輕摩挲她肩膀的手也越來越往下,耳垂突然被吻住,雙手更是急切地要拉開被子,寧佳悅沒想到他頃刻間就化身成狼,下意識撇過頭想要推開他。
耳邊傳來低沉的笑聲,葉昊澤手下動作不停,一邊親吻一邊喃喃哄她,“悅悅乖,別動。”
寧佳悅想哭的心都有了,葉昊澤在這方面需求無度她是知道的,可今天這樣太過了,她的身體還沒緩過來,實在應付不了,不由哽咽道:“我真的很累。”
她的眼中盡是乞求,要哭不哭的樣子,反而襯得大大的眼睛清澈無比,可惜她實在太不瞭解男人,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只會更加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和佔有慾,葉昊澤眼中的火光更盛,低頭細細描繪著她的脣形,反手抓住她想要按住他的手,緩緩地與她十指相扣,“乖,聽話。”
葉昊澤自然知道她是真的累,可是他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他沒有告訴她,自從遇上她,所有的事都已脫軌,他的理智早已不在,他並不是貪慾的人,可如今,卻也想著摒除一切,只陪著她。
房間裡終於平靜下來的時候,寧佳悅連手都擡不起來了,葉昊澤倒是神清氣爽的,抱著她沖洗後,又給她穿上睡衣,看她始終緊閉著雙眼,顫抖的長睫毛像一把小刷子,不覺失笑。
從衣櫃裡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上,俯身故意逼近她的臉,讓兩人呼吸相聞,果然,寧佳悅的眼睛閉得更緊實了,嘴巴都緊緊地抿著,彷彿在力證自己確已熟睡。
她這個樣子無疑取悅了葉昊澤,他好心情地吻上她顫抖的眼皮,溫柔地揭穿她,“下次裝睡的時候面部要放鬆,哪有人睡著的時候眼睛抖得這麼厲害?”
寧佳悅囧的直想鑽到牀鋪裡,卻不敢此時睜開眼睛,等他的脣離開後,她才睜開眼睛,緩緩坐起來,葉昊澤笑看著她不說話,寧佳悅又羞又窘,低頭任他拉著自己的手下樓。
這一番耽擱,自是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到了樓下,面對陳嫂瞭然的眼神,寧佳悅羞愧不已,紅著臉低頭想幫忙,她手腕上的傷已好了很多,不見初時的猙獰可怖,饒是如此,陳嫂還是不敢讓她沾一點活,很麻利地準備好了一切。
葉昊澤臨時去接了個電話,回到餐廳的時候叫住了陳嫂,“陳嫂,我們晚上不在家吃,你別準備了。”
陳嫂點頭應下,回廚房收拾去了。
寧佳悅雖然不解,但也沒問,倒是葉昊澤給她夾好菜後,又拿起自己的那份吃了幾口,然後狀似隨意地說:“剛纔老三的電話,讓咱們5點去“黑夜”,”怕她不明白,補充道:“就是上次老三說的他堂弟新開的那家酒吧。”
他這麼說,寧佳悅自是明白了,而且是很明白:今天是他的生日,可顯然,兩人之前似乎都忘了這茬。
葉昊澤沒有什麼特殊表情,專心吃飯,寧佳悅總覺得應該做點什麼,於是,她放下筷子,禮節性地向他祝賀:“嗯……祝你,生日快樂!”
寧佳悅說完,葉昊澤卻並沒有什麼反應,正暗自尷尬這樣說是不是不太合適,他已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笑容明亮,“悅悅,這個生日是我迄今爲止過的最快樂的一次,我希望,以後每年的這個時候你都能在我身邊,跟我說生日快樂,好嗎?”
空氣彷彿都凝住了,寧佳悅覺得似乎有什麼壓著她,呼吸都不暢快,倉惶地避開他的注視,藉著要拿筷子抽回了手,“快吃飯吧,我都餓了。”
可是心煩意亂間哪裡還有胃口?!
葉昊澤也不逼她,他心裡比誰都清楚,能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他需要的只是時間,而他自信他們有足夠的時間。
在酒吧見到董戈雅無疑是讓寧佳悅最意外歡喜的,她的出現讓寧佳悅少了幾分侷促,知道是葉昊澤的安排,寧佳悅的心情很是複雜,這段時間葉昊澤的溫柔和憐惜絲毫沒有掩飾,她怕他,恨他,卻也無法否認,她心頭的感動也一直在悄無聲息地累加著,無關愛情,只是憐憫。
來的人並不多,比上次參加的生日宴要少了一倍不止,待衆人剛坐好,就有人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只見來人越過寧佳悅,直奔葉昊澤,弓著身笑容滿面地說道,“哥,真是對不住,本來應該在大門口迎接您的,誰知道這剛開業下面的人就給鬧出了點事,我這剛處理完回來,您今天能賞臉,小弟我感激在心,今天的一切都算我的,您只管盡興,其他的都包在我身上。”
葉昊澤並沒有起身,短暫的握手後就把手隨意地放在寧佳悅的椅背上,待他說完,淡淡地說道:“那不成,你今天開業,我可不能讓你虧本,”說著側頭看寧佳悅,放低聲音,“中午你就沒吃多少,現在想吃些什麼?嗯?”
這樣的包間,饒是葉昊澤有意放低了聲音,在衆人都保持安靜的情況下,無異於石投大海,激起千層浪,衆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看向寧佳悅,漸漸地有人想起上次葉昊澤帶來的就是她,驚詫於葉昊澤難得的認真持久,也對寧佳悅刮目相看。
也有人搞不清楚情況,如曹俊宇,他上次並沒有去參加那次宴會,此刻整個人愣在了那,看看葉昊澤,又看了看他身旁坐著的寧佳悅,一時沒想好該怎麼稱呼。
曹俊楠見狀,上前搭上他的肩膀讓他回神,看著寧佳悅認真嚴肅地給他介紹:“這位就是我們的大嫂,臭小子,還不向你嫂子問好?!”
曹俊宇下意識看向葉昊澤,大概是剛剛跟寧佳悅說著話,他臉上的柔情還沒褪去,往日的冷峻早已不復存在,整個身體都傾向寧佳悅那邊,放在椅背上的那隻手充滿了佔有性的意味,微微翹起的嘴角已足夠說明他對曹俊楠的說辭很認可,甚至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