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天,長樂鄉瀰漫白茫茫雪季,大雪堵著窗戶,厚厚一層雪一排排地掛在房檐上,松樹蒼翠地站在白皚皚的雪地裡,隨著凜冽的西北風,搖晃著身子,發出尖厲刺耳的呼嘯,像是有意在蔑視冬天。
寒風臘月大冬天,長樂鄉依舊如故熱火朝天工作,田地裡架起白茫茫的保溫棚,佃農們年復一年日復一日辛勤耕作打理農田,盡忠職守的巡邏治安兵在長樂鄉範圍巡邏,良好的治安帶動源源不絕商客過往。
大清早官道馬車商隊魚龍混雜朝長安駛去,一輛馬車在數十名衣著普通的人騎馬護送下,悄悄轉出商隊大隊伍,沿著長樂鄉開闢的捷徑小道,直奔長樂鄉後方駛去,巡邏的治安兵在騎馬的護衛點頭下,沒有盤查直接放行而過。
“將軍,房間已經安排好了!”
長樂鄉後山軍營,早收到消息的管家洪武在軍營等候,秦壽從馬車裡走出來,洪武馬上走上前,搭把手攙扶秦壽下馬車,雖然秦壽不需要這麼繁瑣的禮節,可洪武還是需要盡心盡責做到最好。
“嗯,辛苦了,記住不許向任何人透露半點消息,包括幾位夫人!”
“是,將軍!”
秦壽走下馬車看了眼熟悉的長樂鄉,深呼吸一口久違的家裡氣息,點點頭十分滿意洪武的安排,特意交代他保守好自己歸來的秘密,包括自己的幾位夫人也要隱瞞住,洪武表示瞭解守口如瓶。
“去忙你的吧,沒什麼大事,你少來,安排個人過來傳話就是!”
“是!”
洪武在秦壽揮揮手下,拱手告退離去,不敢繼續打攪秦壽,隨軍保護的黑牛左右觀察了一遍,確定周圍沒有陌生人監視或出現,保護著秦壽進入防守嚴密軍營,親衛們直接把秦壽的馬車牽進軍營。
回到當初錢夫人養胎的木屋,秦壽有種物是人非事事休的錯覺,當初錢夫人爲了避口舌是非,更是爲了避開錢老爺子,在這裡居住了一年多,最終替自己產下一女,戲劇化又擺上正面,成了自己隱晦迎娶的妾室。
想到自己嬌妻們和小秦瑤還有已出生的兩個孩子,秦壽很想去見見她們,可又不得不忍住思念的衝動,以免自己秘密回來的消息不翼而飛,驚動準備好一切動作的長孫無忌和太子殘孽黨羽等人。
“潘安,滾出來吧!”
秦壽坐在溫暖木屋大廳,黑牛親自端上茶水後,秦壽品嚐了一口特供皇室的茶水,頭也不回輕喝一聲,慢慢放下手中的熱茶。
“將軍,你終於回來了!”
潘安一臉尷尬地從木屋大廳後面走出來,徑直走到秦壽兩步之外拱手抱拳拜見,秦壽沒好氣地大翻白眼,他鬼鬼祟祟的性格,騙不了瞭解他一切的秦壽,更何況秦壽不相信他不知道自己今天回來,要不然他可以不用做間諜了。
“嗯,那些探子全部挑走沒有?”
“啓稟將軍,一個不留,全都…”
秦壽提及李世民以前安排的探子,潘安一臉奸笑地做著抹頸動作,現在李世民都已經成了半死不活的人,潘安自然不會客氣什麼,那些朝廷密探全都隱秘殺了,反正也沒有人追查心安理得。
潘安乾淨利落的手段,秦壽很是滿意地點點頭,那些朝廷密探沒有了李世民撐腰,確實是不值得一提的棋子,殺了也沒有人知曉,就算是知道了又怎麼樣?李世民都自身難保秦壽有什麼好怕的?
“潘安,長孫無忌和李泰最近有什麼動靜?”
處理完內患的探子,想到最終的禍端長孫無忌,秦壽忍不住咬咬牙,要不是這個老不死的老貨賊心不死,秦壽還真懶得回長安一趟,處理潛在的威脅,倭國那邊主要事項還沒有處理完,跑來跑去很累。
“啓稟將軍,長孫無忌和李泰很安分,自從長公主…”
潘安沒有隱瞞,一五一十把長孫無忌和李泰兩人動靜說出來,自從長公主沒有如願見到李世民,長孫無忌和李泰兩人臨時改變了計劃,一直沒有動靜老老實實安分守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潘安去打探了幾次,始終沒有打探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只打探到長孫無忌偶然間提及的太子等人,到後面基本是很安分,絲毫值得注意消息也沒有,一直到現在長孫無忌還是很沉得住氣。
“將軍…將軍!”
“嗯?”
潘安交代一切事情經過,而秦壽好像心不在焉似的,精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潘安連聲呼喚了好幾次,秦壽都沒有反應,直到潘安沒好氣提高分貝大喊一聲,秦壽才從恍惚之中清醒過來。
“將軍,太子殘孽怎麼處理?他們打算月底萬國朝邦之日,趁大理寺防守薄弱進行劫獄!”
潘安把太子殘孽的事提及,他們大致的行動計劃說出來,具體怎麼行動潘安了解不多,也沒有辦法瞭解太多,潘安試過幾次深入,都給太過於謹慎的杜荷防止住,想要打探更多的消息,簡直比登天還要難。
“嗯,本將軍想想,沒什麼事你先行回去吧!”
“是,將軍!”
心不在焉的秦壽點點頭,精神恍惚的厲害,好像有點適應不過現在的處境,又好像感到這裡熟悉的一切,給自己一種莫名其妙的陌生與滄桑感,心情煩躁的秦壽揮揮手,揮退潘安想要好好靜一靜。
潘安一臉怪異看著精神恍惚的秦壽,不知道秦壽怎麼回事?但又不敢多問些什麼,拱拱手抱拳離去,不敢在打攪心神恍惚的秦壽。
“黑牛,派人去找虯髯客過來,記住,別走正門!”
“是,將軍!”
潘安離去後,秦壽想起在長安經營酒樓的虯髯客,召過黑牛小聲叮囑一番,秦壽找虯髯客做什麼?黑牛不知道也不敢多問,按照秦壽的安排交代,先行出去找人安排虯髯客過來。
“好奇怪的感覺,難不成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黑牛離去秦壽自言自語地嘀咕著,目光失神地看著外面飄蕩的紛飛大雪,亂七八糟的思想沒有一刻安寧過,那心跳到嗓門的壓迫感充斥著秦壽心懷。
外面大雪還在不停下著,秦壽思慮不知道飛到那裡去,曾經熟悉的一切,從倭國回來後,感覺這裡一切變得陌生無比,陌生到好像自己不屬於這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