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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醒醒睡睡,因爲佟萱一直不肯去醫院,她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將近三天。
這三天她時常做夢,有些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她很少夢見沈夜南,可是這三天,她總夢見他。
她還記得她在東宮俱樂部做發牌員時遇見他的情景。他在她的牌桌上一坐就是數個小時,卻是吝嗇得多說一句話也不肯。
她夢裡他一如往常的溫柔,似乎他這輩子的柔情就只用在了她一個身上。
他眼裡的淺笑,寵溺,他親吻額際的溫柔和多情……
“ALLEN。”
“萱姐,你醒了。我熬好了白粥,你要不要吃點?”小助理看到佟萱醒了過來,趕緊上前來。
佟萱緩緩地回過神來,剛剛那又是夢,而眼角似乎有什麼溼潤的東西滑過,眼淚?她哭了?
剛剛好像夢見是……他走了。
一直以爲這只是一場於她來說一點也不虧甚至還有賺的‘交易’,可是,意識到夢裡的場景,她發現,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心底落了根,而她卻不自知。
小助理見佟萱發著呆,低聲說,“沈少說他過幾天就回來……”
佟萱聽到這話回過神看她,“你告訴他我生病了?”
小助理不敢去看佟萱那雙不高興的眼睛,點了點頭,“是明姐打的,萱姐你這三天暈暈沉沉,總喊沈少的名字,明姐纔打電話的。”
都說人生病的時候最脆弱,這次佟萱生病可真是脆弱到底了。
聽到小助理說她一直喊沈夜南的名字,佟萱用手捂頭,“暈,不是說煲了白粥,拿過來給我喝碗吧。”
剛吃著小助理的粥,HEDE就來了,還拿了一大袋水果上來,多個品種。
看到佟萱起來喝粥,HEDE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燒退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佟萱搖頭,“沒什麼啊,就是有點點暈,喝點粥就沒事了。你怎麼在A市,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上海開演唱會麼?”
HEDE聳肩攤手,“晚上飛上海的飛機。”
聽到HEDE這話,知道她這是百忙中抽空來看自己了,佟萱露出感激的一笑,“你真是好人啊,HEDE。”
“少來了。”HEDE沒好氣的白她一眼,然後看小助理那一臉缺睡的樣子說道,“你去睡幾個小時吧,我在這裡陪萱萱。”
佟萱也看到了小助理的疲憊,而且剛剛她就看到小助理是在這裡一直陪著自己的,沒怎麼睡過的樣子。於是也開口讓她趕緊去睡。
HEDE把房門關上,然後剛剛帶笑的臉忽地就變得嚴肅起來,她看向佟萱,“萱萱,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這幾天她一直做夢的事情HEDE是知道的,一直喊著ALLEN的名字,而且她明顯的是心神不靈的樣子。
佟萱找不到第二個人跟她說心事,其實暈暈沉沉之間,有一個夢倒是提醒了她,張嘴本來想說什麼,但是想到沈夜南和HEDE的關係,她還是沒有說出來。
“沒有。只是你也知道我出了車禍,現在又發燒,整個人都有點傻傻的了。”她從牀上坐了起來,“HEDE,跟我說說現在外面的議論。”
“嗤,要說笑話議論還真有一個,上次吳樺去醫院探你的事被記者拍到了。”HEDE像講了什麼笑話一樣,纔開口自己就笑了出來,“八卦記者說你們假戲真做了。”
“……”黑線從佟萱的額際裡冒出來,“無聊。”吳樺跟HEDE傳過緋聞,還有跟他傳緋聞的都是在娛樂圈有頭有臉的一線女星,她這個新人算什麼啊?
HEDE聳肩,“這些記者就是亂愛寫,我都有種衝動上前去曝料,你都差點結婚了。”
“……”佟萱見HEDE笑得這麼歡更加無語了,“你別幸災樂禍了好嗎?”
“你不知道那報道寫得多傳神,我要不是跟你熟,我都認爲是真的了。”HEDE忍住笑,“什麼滿臉滄桑,什麼兩眼通紅……”
“打住。”佟萱見她忍得內傷,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好吧,你想笑就笑個夠吧。”
然後,HEDE真的是大笑開懷,甚至還是抱著肚子笑倒在牀上,只差沒打滾了。
佟萱本來不覺得好笑,見她笑得這麼誇張,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了,鬱結的心情也好了一些些。
“對了,HEDE,我問過ALLEN,簡景他……”她想了想用詞,然後才說,“是回他家了。”而且近期應該不會回來。
說到簡景,HEDE的笑就變得有些不自然了,她看了看佟萱,“哦,那個啊,我知道。”
她知道簡景是回家了,只是,真是可笑,她跟他談了那麼久的戀愛,她連簡景的家在哪裡都不知道。
明明地球現在小的很,可是,真要找起來,也跟大海撈針差不多了。
“那你……會去找他嗎?”佟萱瞅看著HEDE,“其實我覺得他心裡有你的。”
“找他?”HEDE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苦笑著搖頭,“我不會去找他。”
“爲什麼?”如果兩個人心裡都有對方,爲什麼不由其中一方先跨出一步呢?
HEDE諷刺的扯了扯嘴角,“因爲,我連他家在哪我都不知道。好笑吧,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跟我提過他的家人,所以,到現在他消失,我連他的家在世界的哪個角落我都不知道。”
佟萱能看到HEDE說這話時的憂傷。
明明曾經是對方最重要的人,可是,卻將最基本的消息也隱瞞了。
或許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曾經身爲簡景正牌女友的HEDE,竟然連他的家在哪都不知道。
以前佟萱或許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現在,她也許能明白了,“HEDE,你有沒有想過也許簡景有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