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找了一會,一邊的斧頭突然就“嗯”了一聲,招呼我們過去。
我們湊過去,果然又發現了一個符號,給雕刻在一邊的牆角。
“這他孃的省事情了。”劉津赫道。“咱們一路順著走就行了。”
我這時卻搖了搖頭,因爲看發現,這一個符號,和我們以前看到的那幾個,已經不同了。
張豁牙子他們,對於英文字母實在是沒有概念,只要是英文,他們就認不出區別來,所以剛纔沒有在意,但是我這個上過大學,考過四六級的人,雖然成績再不濟,也至少知道這兩個是不同的單詞。
我一直認爲這只是一個單純的引路符號,類似於任何一種簡單的圖形,只有‘往這邊走’的意思。但是如果單純就是引路,符號是不應該會變化,按照人的一般心裡,進入甬道之後,注意力應該完全在四周的環境上,雕刻符號的時候,不可能有意的去變換花樣,而且符號雕刻的也非常匆忙,說明這個留記號的人,並不是在非常從容的情況下做這件事情,這也更排除了他心血來潮變化符號的可能行。
那現在這種現象,就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這些符號,他是有不同的意義的,他在引路的同時,也似乎在告訴我們什麼信息。
問題是,那到底是什麼信息呢?這洋文不是洋文,但是卻是英文字母組成的單詞,實在看不出是什麼語言。但是常見相似的如德語法語就肯定不是,因爲字母的排列太沒規章了。
現在這一個不同的符號,刻在這裡,意思肯定不同了,難保不會就是一種警告,表示甬道的這個方向,有什麼可怕的危險?
劉津赫他們聽了我的想法也覺得有點問題,我們停在原地,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到了這裡已經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突破,可以說已經成功了一半,此時甬道走哪邊這種問題顯的並不重要,就算沒有符號指路,我們也並不驚慌。
只不過進入地宮,特別是甬道之後,凡事就必須特別小心了,因爲只要這裡有機關陷阱,那肯定就在這一段了,在這裡花點時間是必須的。
張豁牙子對我道:“耗子哥,咱們這裡也就你有點洋文知識,連你也不認識,那就沒法認識了,你要不把這幾個英文字翻譯成中文,咱們不知道整句話的意思,咱們也能猜啊?”
張豁牙子一點英文都不會,他大概是認爲英文實際和中國字一樣,是一個字母一個意思,我懶的給他掃盲,對他們道:“說要猜的話,不如猜這符號是誰留下的,以及他留下來的目的,這樣猜到意義的可能性還大一點。”
劉津赫奇怪道:“誰留下的我們不知道,但是留下的目的我們還用猜嗎?這肯定是給我們引路的啊?”
我搖頭道:“我以前也這麼想,但是現在就非也,如果真是爲了我們留的,至少該寫我們看的
懂的符號,雕刻這些符號的人用的形式如此晦澀,現在看來目的並不是幫助我們,我們可能只是撿了個便宜,這符號是給別人看的。”
張豁牙子想了想,覺得有點道理,又問道:“那別人是誰呢?”
“會不會真是老成。”劉津赫道。
我點頭,表示有這個可能,但是沒有根據,實際情況就無法猜了。道:“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這個現在猜也沒用。”
最讓我在意的還是這個符號裡包含的信息,這種符號應該是類似於國際探險地圖的圖列,有的原始叢林小道,在地圖上的標示都有危險等級之分,一個符號除了告訴你這裡可以走之外,也可以知道這條道路上會碰上什麼東西,比如河道中有河馬,就會有河馬意義的暗號。
到了這裡,這個符號竟然改變了,那這個特殊的符號意義就讓人不得不上心了。我想起越野車上面的‘熊出沒注意’,也許留下這個符號的人也有著探險理論化的做事情方式,這個符號,也許就是‘鬼出沒注意’的意思。隨即我又想到如果能活著出去,是不是該在我的金盃小麪包上貼一個,以表示我的個性。
張豁牙子不知道我已經在胡思亂想,突然對我道:“也不對,我覺得這個符號表示的信息不可能有什麼危險方面的提示,你想,甬道之中有沒有危險,要走過才知道,沒理由他們走過之後,再返回來刻這個符號,也就是說,這個符號是那人即將要進入這個甬道的時候刻的,表示自己走了這個方向了,告訴後來人自己的行走順序,至於裡面是什麼,當時他刻的時候是並不知道的。這其實有講究,叫做‘追蹤語言’。”
我沒聽說過這東西,劉津赫問他:“什麼叫追蹤語言?”
張豁牙子道:“我當兵的時候學文化課,因爲是在叢林裡服役,所以學過很多關於救險的東西,‘追蹤’語言,就是一旦在叢林裡遇險迷路,你在自己找出路的同時,必須標誌你的行走路線,這種表示的方法是有特別的規律的,後來的救援隊看到你的標識,就知道你在這一帶做了什麼事情,比如說食物充足的情況是一種標識,食物吃完了的情況又是一種表示,隊伍中有人遇難了,又是一種標識,救援隊跟著你的標識走,就可以一路知道你的近況,如果事情極度惡化,他們就可以用這個標記作爲依據升級營救策略。”
劉津赫問他:“那你學過,你能看懂嗎?”
張豁牙子搖頭道:“我是說也許,這個暗號和我當時學的東西完全不同,我也認不出來,但是我相信這應該是追蹤語言的一種。我們沒有必要去破譯他,這個符號的變化,也許是隻是說他在這裡扭了腳。”
劉津赫嘆了口氣,道:“情況不妙啊,如果真是‘追蹤’語言,那說明留下這個符號的人他孃的並不是志在必得,他是爲了自己的第二梯隊做準備,也就是說,他
並沒有信心自己這一次進入這裡能活著出來。”
張豁牙子道:“對!所以說了這麼多,也沒有實際作用,我看,既然這符號不是留給咱們看的,咱們就當沒看到這標記,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找到成老狗,符號不是成老狗刻的,也就是說成老狗不一定是走的這一條道,跟著走就算走得再順也沒有。我們走我們自己的,也不是沒碰到過這種情況,我就不信咱們連個甬道都擺不平。”
這論調符合劉津赫胃口,劉津赫點頭同意,對我們道:“老張,這句像是人話了,那不如我們兵分兩路,你和浩子走那一邊,我和四眼走這一邊,咱們看看誰的彩頭亮,反正是直路,如果走到底發現不對,折回來就是了,另一對走對的,就在路上等其他。在這裡猶豫,也不是辦法。”
我感覺這樣不妥當,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只怕這甬道不是這麼好走,你看地下的四尺石板,這種甬道很可能裝著流矢和翻板的機關,別是兩隊走到最後,都死在甬道里,咱們一分開就永別了。”
劉津赫嘲笑我道:“照你這麼說,你就不該來,你吃飽了空,下這兒來幹什麼,既然下了地宮了,這點兒破事就不該怕。”
我心說這是我想來的嘛,老子的志願一直是當一個腰纏萬貫的小市民,也不知道今年走的是什麼運,犯的盡是鬼怪,現在我倒是已經不怕鬼了,但是小心都不讓我小心,這叫什麼事兒。
張豁牙子的想法和我相同,對劉津赫道:“不,耗子說的對,就說一個理由,成老狗隊裡的人肯定就在附近了,咱們不防範著鬼怪,也要防範人,兩把槍的火力總比一把強,而且萬一一隊人出去就消失了,沒回來,那另一隊怎麼辦?咱們還是在一起好,有個照應。”
一直沒說話的四眼也表態:“不管怎麼樣,我必須把浩子送到,我肯定得跟著他。”
劉津赫舉手向我們三個投降:“你們兩個這是搞個人崇拜啊,TMD孤立我一個啊,算我倒黴,那你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大不了一起死。”
張豁牙子道:“我們就先走這個刻了記號的方向,如果不對,再回頭,事事小心就對了。”
我們點頭答應,我心裡明白的很,反正事以至此,我們在這裡討論的再好也無用,現在走哪邊,怎麼走,全要靠運氣了。
於是起身,張豁牙子扯出類似於盲人棒的摺疊探路棍,一邊敲著地面,我們就向刻了符號的那個方向走去。
一路走的是極其小心,我其實心中已經非常厭煩這一種走路都不得安寧的地方,但是也沒有辦法,既然來到這裡了,總不能少了這一步驟,否則之前的千辛萬苦,不就白費了。
本以爲會在這甬道中消耗至少半個小時的時間,沒想到的是,這一段甬道極短,不到二百米,便陡然變闊,盡頭處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玉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