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的聲音在身後不斷的響,我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斧頭手裡的礦燈已經有些暗淡了,時亮時不亮的,門開的一瞬間,竟然直接熄滅,幾秒之後又忽然亮起來,嚇得我往大頭的身邊靠了靠,伸手一抓,發現原本站在門側的大頭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大頭呢,人呢?”我下意識的問了出來,隨即又覺得自己的問題有點多餘,即便是在黑暗中,這個職業的失蹤人員前進速度肯定也比我們快,我一度懷疑大頭是什麼精怪變的,不然這麼黑的環境下,他是怎麼看著路前進的,又是怎麼忽然消失的?無聲無息的就從我們面前不見了。
“小哥自然有他的事要辦?!睆埢硌雷诱f。
我愣了一下,這話竟然從他嘴巴里說出來,真是有點奇怪,不過眼下我們也沒時間想那麼多了。石門就在我們的面前,上面厚厚的灰塵已經盪漾開來,嗆得我根本不想再張嘴說話,後面的毒氣也快上來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快點走,沒時間了!”斧頭第一個衝進了石門內,燈光在裡面亮了起來,很亮的那種。我心裡稍稍寬慰,斧頭這是有準備多餘的礦燈,否者摸黑前行,我們每個人心裡都可能會有疑問,這不是什麼好地方,再沒有光的話,我想我的精神會提前崩潰。
“走啊,浩子,愣著幹嘛?”劉津赫過來拉了我一把,我們幾個人陸陸續續的進了石門,我在最後的位置,看了看頭頂上的石門,心想我終於還是進來了,像是進入了鬼門關,又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那感覺很複雜,我也不知道怎麼說,腳卻已經邁了進去。
進入石門後,映入我們眼簾的是一片未知的空間,斧頭在前頭停了下來,說:“你們把手電、礦燈都往前面照,看看路?!?
我尋思著也對,總得看個大方向什麼的,不然跟無頭蒼蠅似的,走路也不踏實。我們幾個人將礦燈往前照,那是一條長長的甬道,有些轉折,不過空間倒是很大的,也不知道里面會不會真的住著什麼精怪呢?
“咔咔?!边@是槍上膛的聲音,這一路走來,斧頭終於拿出了槍,掛在脖子上,她手下的幾個人也跟著掏出了槍,就我跟劉津赫還有張豁牙子以及四眼沒有槍,這強弱一對比,我們頓時就跟村裡出來的一樣,手無寸鐵,要說武器,只有鏟子了。
斧頭掏出一個冷煙火,在瞄準了方向之後,打了出去,周圍一下子亮堂了起來,我們也看清楚了所在的這個空間的全貌,四周都是高立的石像,還有一些奇怪的建築,盡頭似乎是……一口棺材?
冷煙火陸續滅了,黑暗襲來,我們重新開啓手電,四周的氣氛一下子壓抑起來。
劉津赫小聲問道:“往哪邊走?”
我們都定了定,這時候張豁牙子指了指左邊,“這邊比較穩妥一點?!?
一般這種情況都是斧
頭或者四眼回答,現在張豁牙子出來一句,劉津赫莫名其妙,“爲什麼?”
張豁牙子用手電照了左邊甬道口子的地面,我們看到,在甬道的一邊一個很隱秘的地方,刻著一個洋文的符號?!拔覄偫u偶然看到的,我想這是有人在爲你們引路?!彼麑ξ覀兊?。
我蹲下身子來,試圖辨認這幾個奇怪的洋文符號,但是無果,線條過於凌亂,雖然能夠看出和我們剛纔在方洞口看到的是同一個詞語,但是到底是哪幾個字母組成的,無法拆解,我甚至懷疑起這到底是不是英文。
劉津赫也很好奇:“你確定這不是成不憂留下的?”
張豁牙子點頭,表示絕對肯定,“成老狗沒這麼花哨,他要留記號,一般就是敲出個崁就行了。這肯定不是他留下的,我覺得小心點好,記號不一定全是用來引路的?!?
我明白的他意思,如果這記號不是引路的,那就可能是一種危險的警告。
還是斧頭在前面帶頭,我跟在劉津赫後面,走進甬道。
裡面非常寬,足可以並排開兩輛解放卡車,張豁牙子一進去,就說裡這是條騾道,就是施工的時候走騾車的道,這確實有可能,因爲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寬闊的甬道,地面上還隱約可以看到當年的車轍痕跡,但是離奇是,甬道竟然裡面很冷,溫度不知道降了多少度,而且還有冷風從裡面吹過來,似乎是通著外面?
“這是自來風?!睆埢硌雷咏o氣氛感染,壓低聲音對我們說:“咱們老祖宗說這叫鬼喘氣,在大型建築裡經常有這種事情,不過沒什麼危險。”
“有解釋嗎?怎麼產生的?”我問道。
張豁牙子搖頭,“傳下來大多數只有個說法,沒人去研究過,而且這事情最好也別去研究。”
我心說也是,古代的怪事已經很多了,只要知道危險不危險就行了,各種奇怪的現象到底是怎麼產生的,實在無暇顧及。
甬道剛開始的一段還算平整,到後來就開始發現坍塌很地面碎裂的情況,很多黑色的石板都從地上撬了起來,使得地面高低起伏,這是地殼運動造成的自然破壞,甬道的兩邊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種加固的拱樑,上面都雕著單龍盤柱,很多都開裂了,我想如果沒有這個加固的措施,這條甬道早就塌了。
一路無話,幾個人安靜的走了七八十米,劉津赫突然停了下來,在前面道:“門?”
我們都停了下來,手電照向前面,只見甬道的盡頭,出現了一道黑色的石門,門上飛檐和瓦當上都雕刻著雲龍、草龍和雙獅戲球的圖案,門卷好像是金屬的,左門上雕刻著一隻羊,右門上雕刻著另一隻不知名的東西。走近一看,石門關的緊緊的,門縫和門栓的地方都用銅漿封死了,但是左邊的門上,羊的肚子上,給人炸開了一個臉盆大的破洞,冷風就是從這裡面吹出來的。
“這不是門?!蔽彝屏送疲骸按虿婚_的就不是門,這是封石,是用大塊的黑石頭壘砌,然後用銅水封死凍結成一個整體,做成門的樣子,張豁牙子說的沒錯,這條甬道是騾道,修的這麼寬,是爲了便於騾子拖動這些石頭?!?
張豁牙子蹲下來看了看石門上的破洞:“甬道里有封石,看樣子這條甬道應該挺重要,能通到地宮的中心,路算是沒錯,那標記看來真的是給我們引路的。而且洞都開好了,他們已經進去了?!闭f著探入半個頭,把手電伸進去,照裡面的情形。
我們問他怎麼樣,裡面有什麼東西?
他說:“還是甬道,裡面還有一道封石,看樣子這裡的結構有些複雜,不知道住在這裡的是什麼人?”
我說:“扯蛋,你家的門還三保險呢,封石最少也有三塊,三千世界,你懂嗎。”
張豁牙子沒聽到我說什麼,他把手電往裡面一放,縮身竄進了門上的洞裡,到了封石的對面。我聽到他打了個磕巴,自言自語道:“我操,好冷。”
斧頭跟著他也爬進去,我跟在後面,劉津赫殿後,都爬進了洞裡,果然後面還是甬道,溫度比另一面更低,人馬上就有渾身發緊的感覺,正前面還是一道封石,不過這一道就比較簡陋,沒有外面的飛檐。封石上同樣給炸了一個洞,比剛纔那個更大。
我們不做停留,繼續爬了過去,後面還是一樣,甬道繼續延續,面前又是封石,上面還有洞。
“我操,他孃的還沒完沒了。”劉津赫嘀咕道。
說話間我們穿過了最後一道封石,我們面前出現了一個十字路口,另一條和我們所在這條甬道垂直交叉從我們面前穿過,而這條交叉的甬道比我們所在的甬道寬度還要寬一半,高度更是高的多。
我們陸續走到十字路口中央,發現這一條甬道不是剛纔的那種黑色,而是一片丹紅,上面是大量鮮豔的壁畫長卷,幾乎連成一體,一直覆蓋到手電照不到地方,連甬道的頂上也全是彩色的壁畫。
我讚歎了一聲,“這條肯定是主甬道了,不然不會修飾的如此華麗。”
“別感慨了,還是老問題,往哪裡走?”劉津赫問道“快找找,附近還有引路的標記沒有?”
我們經過幾次在狹窄坑道中的穿越,早已經失去了方向感,要分辨這條主道,哪一頭是通往地宮中心,只有靠前人的提醒,不然只有丟硬幣來猜了。
我們的手電光點在甬道里劃來劃去,尋找那種符號,紅色的壁畫發射出一種讓人感覺十分不安全的光線,這裡的壁畫就是我們在入山之前,在溫泉縫隙中看到的那種風格,全是在騰雲的仙車和仕女,似乎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當然如果讓考古的人來說,還是可以說出一些名堂,但是在我們看來,沒有敘述性質的壁畫就純粹是裝飾性,我們看不懂象徵意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