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姍,把他帶進來。”巫啓運冷冷的,阮紅姍是他的人,他也警告過她不許隨意出入他的地盤,看來他這裡已經不再安全了。
“巫啓運,你放了波隗譎,就因爲他反對你,你就要把他也關起來嗎?”無情從窗子衝了進去,原來,他此來竟是爲了波隗譎。
“無情,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波隗譎是我唯一的弟子,他的陰陽八卦,以及觀星相的能力甚至強過於我,我自己的弟子我不會虧待了的。”巫啓運淡淡說道,那語氣分明是在說無情是在管閒事。
“那你爲什麼不放了他,波隗譎那麼善良,你不該如此對他。”
“那是我的事,要他去殺了花雨晴那臭丫頭,他卻居然把他自己的心給我丟了,失魂落魄的不但沒殺了那丫頭,甚至還爲了那丫頭與我作對,這樣的弟子我怎麼也要給他點教訓的。”巫啓運說得咬牙切齒,看來波隗譎已經觸到了他的底線了。
“不行,你要放了他。”無情衝到巫啓運的面前,“他是我朋友,我不許你這樣對待他。”
“無情,你回來。”阮紅姍急了,巫啓運的武功深不可測,無情絕對不是巫啓運的對手。
“阮紅姍,如果不是你泄露了我的行蹤,此刻我說不定已經找到波隗譎被關在什麼地方了,你閃開。”無情冷冷對向阮紅姍,這個女人騙他害他那麼久還不夠嗎,此刻又來這假惺惺的一套,他纔不會再上當了。
“我……”阮紅姍欲言又止,或者剛剛她真的不該不經意的叫出無情的名字害他被巫啓運發現,可是當她再見到他的那一刻,她真的很開心,看到他無恙她很欣慰。
“紅姍,你退下,你知道我這裡的規矩的,就是你,如果沒有我的允許也不可以輕易出現。”
阮紅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主人,請你放過無情,紅姍隨你處置。”
巫啓運慢慢踱到她的身前,“你以爲我很想留著你這條賤命嗎?如果不是玄機子處心積慮的要得到你,我早就一掌殺了你了,哈哈,不過,現在玄機子也沒什麼用處了,他的生死就在我的手上,你自行了斷吧。”
“你……”阮紅姍仰起美麗的小臉,“原來我與玄機子的一切都是你策劃的,是嗎?”阮紅姍有點不可置信,那樣完美的相遇,然後……
“是又怎麼樣,是你自己不小心被他騙了,是你管不住你自己的心,這世上的女人都是賤命一條,你也不例外,你壞了我的好事,說不定這會已經把花雨晴那賤女人也給我引來了,你受死吧。”巫啓運說罷,一掌就向阮紅姍劈去。
那張絕美的臉上現出了絕望的神情,“是我害了無情,是我害了他,你殺了我吧。”女人突然閉上了眼睛,到了這樣的一天,她才知道她與玄機子的一切都是一場騙局,而她卻傷害了她曾經最愛的那個男人:無情。
如今,無情早已對她無情,這,就是報應。
當無情回過頭來的時候,那一掌已經重重的揮下,鮮血沿著阮紅姍的頭顱緩緩流下,她無聲的望向無情的方向,嘴角泛著輕輕的微笑,然後慢慢的倒下……
無情衝過來,“紅姍……”他心情複雜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可是這一刻的她,他知道她要死了。
“無情,對不起。”女人在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輕聲說道,然後是她永遠的離去,從此,容顏再也不會鮮活。
花開花落,無盡的落葉飄飛,走了,生命在這一刻脆弱的讓人無法去思考她的對與錯,只知道那輕輕的夜風帶給你的是悽婉,而後是再也無法忘記的記憶。
而回憶,其實一直都是憂傷著的。
花雨晴落淚了,其實在巫啓運揮掌的那一刻她真的可以出手相救阮紅姍的,可是她沒有,因爲她不屑阮紅姍從前對無情所做過的一切。
可是這一刻,當她仔細回味,阮紅姍又何嘗不是巫啓運和玄機子手中的一枚可憐的棋子呢。
“無情,哈哈,你也隨她去吧,我不想我這個建了幾年的基地被你們兩個透露出去。”巫啓運的眼神中再露殺機。
“玉,救下無情。”花雨晴低聲說道。
“晴兒,等我。”
玉剎羅毫不猶豫,他輕盈一落,人便閃進了屋子裡,他一把帶過無情,把無情藏在自己的身後,“巫啓運,你不用再隱瞞了,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經知曉,殺人滅口已經沒了意義,你,受死吧。”
就在玉剎羅與巫啓運在書房裡激斗的時候,花雨晴已衝向了剛剛吳通子被帶去的方向,她要救人,救所有被巫啓運囚禁的人,這其中她最想要救的就是波隗譎。
他爲她竟然不惜忤逆了巫啓運,竟然被關進了地牢,而她還一度的誤會了他,以爲他再也不喜歡自己了。
那一路尋去,因爲波隗譎與巫啓運的關係,花雨晴只是將所遇之人暫時的打昏了。
衝進地牢裡,她遇到的首先是格武與桑兒,“晴姐姐,你終於來了。”
花雨晴打開了鎖,“格武,快帶著桑兒去院子裡等我,玉剎羅在那裡,你們不會有事的。”
“晴姐姐,你快去救波隗譎和虛無,他們在最裡面的那間地牢裡。”桑兒指著裡面的方向說道。
花雨晴衝了過去,就在地牢的最裡間,她找到了波隗譎和虛無,小和尚長高了長壯了,當鎖落的時候,地牢裡的兩個人齊刷刷的望向了她,卻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波隗譎,你是不是早就算到我要出現了。”兩個人的表情讓花雨晴猜出了一切。
“不止是他,我也算到了。”虛無輕輕一笑,那眼神讓花雨晴在剎那間想到了一個人。
“你……爲什麼你……”太象了,爲什麼她以前沒有發現呢。
“呵,我是佛家人,出家人不打逛語,就在一個多月前,我做了一個夢,我聽到了一聲爆炸聲,然後我的世界裡突然多了一份思維,更多了一份思想。”虛無說著這話的時候,讓花雨晴想到了地獄之屋裡她與牧師的最後一次相見,手中的鎖不由自主的悄然落地,那突然間‘哐啷哐啷’的響聲讓花雨晴一驚,她從虛無的眼睛裡看到了牧師。
是的,絕對是牧師,牧師說過,他也是佛家弟子。
“晴姑娘,我們出去吧。”虛無閃閃眼睛,花雨晴這纔回神,帶著虛無與波隗譎一路走出去的同時,她一一的打開了每一間地牢上的鎖,不管那裡面的人是誰,他都一併的救了。
院子裡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竹邪和竹缺也已被屋子裡巫啓運和玉剎羅的打殺聲吸引進來了,所有曾經失蹤的人在這一刻全部都聚集在了一起。
“師傅,你住手,你放棄這一切吧。”波隗譎衝進了屋子裡,他還在試圖勸說巫啓運。
“隗譎,連你也要幫著他們與我作對嗎?”巫啓運因爲波隗譎的喊聲而失神了,就在他轉向波隗譎的那一刻,玉剎羅已經一記長拳擊向他的胸口。
“師傅……”波隗譎一聲驚叫,他向巫啓運奔了過去。
一口鮮血突的噴涌而出,噴了波隗譎一身一臉,“師傅,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不管巫啓運做過什麼,他都是自己的師傅,是從小把自己養大的師傅,波隗譎輕輕握住了巫啓運的手。
玉剎羅怔住了,這一拳,巫啓運明明可以躲過去的,可是他卻因爲波隗譎的聲音而反常的受了這一掌,雖然他的野心讓他該死,可是玉剎羅知道花雨晴與波隗譎之間的那份情誼,所以對於巫啓運他怎麼也不會下死手的,雖然,巫啓運一直處於劣勢。
鮮血繼續沿著巫啓運的嘴角輕輕滴落,空氣裡甚至可以聽見那血滴滴落的聲音。
“隗譎,真的是我錯了嗎?爲什麼你們所有人都這麼的反對我?”巫啓運輕輕擡手撫向波隗譎的臉,那神情是一份沒有絲毫掩飾的慈祥。
“師傅,我們走,我們離開這裡,我們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從此隱居,再也不問世事。”波隗譎看到這樣的巫啓運,雖然他也一直反對巫啓運,甚至還爲此而不惜惹怒巫啓運而把他關入地牢,可是看到巫啓運如此他還是慌了,他的師傅從來都是強大的,他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師傅。
“來不及了,隗譎,或者,是我太急了,我以爲,我得了這天下我就可以留給你一份最耀眼的權力,可是我發現我錯了。”
“師傅,你說什麼?你要得到這天下是要送給我的?”可是,他壓根就從來也沒有想要要過。
“隗譎,其實,我的日子早就不多了,所以我這些日子才緊鑼密鼓的運作了一切,卻不想還是被玉剎羅和花雨晴打破了我所有的計劃。隗譎,既然這真的是老天的意思,那書房你就一把火燒了吧。”巫啓運弱弱的低聲說道。
“師傅,那裡面是什麼?”
“哈哈,是我自己收集來的三國所有大臣的罪證,其中也有吳通子和玄機子手上的,我整理了這一些就是想要有朝一日讓這三國的大臣羣起而助我篡位,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機關算盡卻算來了自己的死,而你卻根本不願意要我這所有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