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城,風一定還在,或者他可以給我玉宮的消息?!蹦蠈m慕風不可能置皓月於不顧的,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只有她最清楚了,皓月是他母后的私生子,雖然皓月沒有他父皇的血統(tǒng),但是他母后早就交待過他要好生的對待皓月,否則做鬼也不會放過南宮慕風的,而今太后真的去了,南宮慕風一定最怕遇見鬼了,所以,他不可能不管皓月的死活,也不可能沒有皓月的消息。
渴飲山泉,餓食乾糧和山上的野果,兩個人以最快的速度向無寒國的京城而去。
終於抵達京城的時候,城裡依然繁華依舊,可是看著那人潮卻總是讓花雨晴莫名傷感,
第一次來,有宮竹缺、洛竹邪、波隗譎和皓月陪著她來,可是這一回,雖然她的身邊還有玉剎羅,但是心,卻是隱隱的痛。
看著天已近黃昏,兩個人便找了一家偏僻的客棧安頓了下來,花雨晴準備夜探皇宮,再見南宮慕風。
“玉,你說,會是誰呢?”
這是花雨晴第一千九百九十九次問玉剎羅了,他拉起她的小手送到脣邊,“相信我,那個人他一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的?!?
“可是,他是誰呢?”那麼的神通廣大,連格武和皓月都被他帶走了呢。
她每一次都是以這樣期待和專注的眼神望著他,就好象他真的能給她答案一樣,可是他倘若真的有答案,他也不會隨著她跋山涉水的來到這無寒國的京城了,況且對於南宮慕風他一丁點的好感也沒有,所以每當花雨晴如此問他的時候,他就會沒有答案的俯首狠狠的吻住她,吻到她連呼吸也困難了,她就會暫時的忘記了她的那個問題。
可是這一回,當他輾轉的吸吮著她的丁香與甘甜之後,她仰首,還是不依不僥的問他,“玉,你告訴我,他是誰?”
玉剎羅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一把抓住花雨晴的手,也不管現(xiàn)在是不是纔剛剛天黑,更不管入了宮會不會被宮裡的侍衛(wèi)們發(fā)現(xiàn)而惹上麻煩,此刻的他就想把花雨晴這個小麻煩推給南宮慕風,反正早晚都要見的,他就早一點出發(fā),早一點讓花雨晴與南宮慕風相見。
“玉,你幹嗎?”花雨晴慌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玉剎羅慍怒時的樣子。
“去皇宮,或者你見到了南宮慕風,一切就真的都清楚了?!彼缘赖膸鹆怂纳碜语h忽在纔剛剛黑透的夜色裡。
轉眼,宮牆已入了眸中,宮內,絲竹聲樂器聲不斷傳出,宮裡,似乎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
身形騰空而起,花雨晴的重量對於玉剎羅來說,有等於無,她太輕了,而他,則過於強勢。
玉剎羅根本不知道南宮慕風的寢宮,於是,他就向那有樂聲傳來的地方奔去,花雨晴也終於醒了過來,剛剛他帶她出來的時候她的心一陣恍惚,此時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到了皇宮,“玉,往南走,去呈祥宮,風住在呈祥宮裡?!?
“好。”玉剎羅收住了去向那有樂聲飄過來的地方,他一直向南,直奔呈祥宮。
終於看到牌匾上的那三個大字的時候,他卻覺得有些異樣,這是無寒國當今皇上的寢宮,可是看著那宮裡卻爲何是一片漆黑,甚至比不過宮外的連個燈籠也沒有,“晴兒,有些不對?!?
花雨晴悚然一驚,她也發(fā)現(xiàn)整個皇宮都不對了,“玉,放我下來,我們進去查看一下。”
玉剎羅依言將花雨晴放到了宮中的草地上,她帶著他從宮牆躍入了眼前這座她曾經非常熟悉的呈祥宮,就是在這裡,她一次次的爲南宮慕風施針,是她整治了南宮慕風,也改變了他。
然而入呈祥宮卻如入無人之境,所經之處沒有一個人影,甚至連蟲鳴鳥叫也與這裡無關了。
人呢?
花雨晴心慌的問自己,回答她的卻只有無邊的冷清與寧靜。
花雨晴衝進了南宮慕風的寢宮,卻依然還是人影皆無,難道他換了住處嗎?
終於,花雨晴查遍了呈祥宮內的每一個角落,之後,她泄氣了,“玉,我不知道他搬去了哪裡?”
“我們再找找,或者他並不知道皓月出了事,所以纔在這宮裡舉行什麼盛大的晚宴吧。”玉剎羅安慰花雨晴,他希望那在享受音樂的人就是南宮慕風,可是說著這些的時候連他也沒有底氣了,即使南宮慕風真的在參加宴會,他的寢宮也不至於這麼冷清而乏人看管吧,隨手在那桌子上摸了一把,竟然有塵埃的味道,他急忙拉了花雨晴就走,再也等不及去那宴會上一看究竟了。
就在兩個人從呈祥宮裡出來的時候,迎面走來了兩個小太監(jiān),惹得花雨晴與玉剎羅急忙閃身到一邊的草叢中藏起身來。
“小李子,吳公公出來了嗎?”其中的一個小太監(jiān)說道。
花雨晴一凜,小太監(jiān)口中的吳公公可是南宮慕風身邊的那一個?
花雨晴凝神繼續(xù)聽下去,或許找到吳公公就可以找到南宮慕風了。
“哪有可能出來呀,就算這宮裡的太監(jiān)們都聚齊了再跪上一天,攝政王也不會放了吳公公的?!毙±钭訃@息著說道。
“皇上可還好嗎?”
“誰知道呀,你別看我是天天去送飯,可是我壓根就見不到皇上的人影,只是把食盒交到守們的侍衛(wèi)手中,就被趕回來了?!?
“那,總聽到關於皇上的丁點消息了吧。”
小李子搖搖頭,“屁都沒有,那乾寒宮我每一次經過都是冷冷清清的,我懷疑皇上他……他……”
那另一個小太監(jiān)立刻捂住了他的嘴,“你個烏鴉嘴,不許亂說?!?
“皇上也真是笨,不就是一個協(xié)議嗎,簽了就好了?!?
“你懂什麼,真簽了,那就是把自己給賣了?!?
兩個人的聲音極低極低,也就是花雨晴和玉剎羅這等武功高強的人才聽得清楚,否則換個人也聽不到兩個人的對話。
花雨晴已大致明白了,南宮慕風被人囚禁了,而且就在乾寒宮。
“玉,我們去乾寒宮?!被ㄓ昵缫鸭辈豢赡?。
“等等,晴兒,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宮裡發(fā)生這麼大的事,可是整座京城卻沒有任何的變化,老百姓依然還是安居樂業(yè),根本不知道他們的皇帝已經大禍臨頭,還有那個攝政王,他又是誰?”
花雨晴敲敲腦袋,遇上自己的男人出了事,最近她總是腦筋不清楚似的,什麼也想不明白。
此時經玉剎羅一提醒,她才恍然大悟,一切一定沒有那麼簡單,難道是她與玉剎羅的行蹤已經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雖然他們兩個都是大活人,可是那般輕功,誰人要是發(fā)現(xiàn)他們,那人的功夫也絕不簡單。
況且,如果乾寒宮真的是一個局,那這設局的人未免也太笨了吧,直接把這呈祥宮裝上機關,再將她與玉剎羅一網打盡不是更簡單嗎?
因爲,只要他們入宮,是一定會來這呈祥宮的。
他們是斷沒有理由引著自己與玉剎羅去乾寒宮的。
一切,都有些詭異,詭異的讓人無法分辨。
“玉,我們先去看看那個攝政王到底是誰?”她倒要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謀朝篡位,她就不信合她與玉剎羅之力,這宮裡還有他們的對手不成。
就在兩個人起步的剎那,玉剎羅終於眼尖的聽到了一聲異響,他倏的飛去,手起掌落時,一個人已經被他點了穴道再押向花雨晴的方向。
果然,從他們進呈祥宮之時就已經被人發(fā)現(xiàn)了,只是他們太過專注於呈祥宮裡的一切,以致於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存在罷了,一定是他報告了上去,於是,纔有剛剛那兩個小太監(jiān)合演的一齣戲。
“說,皇上在哪裡?”花雨晴解開了這人的穴道,她掐著他的脖子,正在一點一點的用下力去。
“你們是誰?”那人反問,居然一點也不怕。
“你有問我的權利嗎?”花雨晴冷冷一笑,現(xiàn)在是他在她的手上,而不是她在他的手上。
那人一扭頭,“我可以……”
他卻晚了,花雨晴早已玉指一探,立刻就再次點了他的穴道,讓他的上下牙齒根本沒有機會碰到一起,更沒有辦法服毒自盡了,他這點伎倆她早就看出來了,“你可以不說,可是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那是她最狠最慣常用的招法,水符,這世上幾乎沒有人可以挺得過水符那份發(fā)作時的痛苦,雖然用的她都覺得沒創(chuàng)意了,不過既然屢試不爽,她又爲何不用呢。
水符很快就發(fā)作了,那人卻連打滾和嚎叫的權利也沒有了,因爲他已被花雨晴點了穴道。
於是,他只能認命的驚恐的張大眼睛,可是那痛苦卻無處疏解,玉剎羅始終冷冷的望著他,彷彿眼前的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就這麼看著那人痛苦了足足有三分鐘,不是她狠,她也是逼不得已,花雨晴慢聲慢語向那人說道,“我先解了你的穴道,你不許出聲,也不許招來旁人,否則你現(xiàn)在的痛苦就會無休無止,永遠也無法抹去”,她不是嚇唬他,倘若她姑奶奶一走人,他也就只能一輩子痛苦了,要知道她現(xiàn)在施水符的手法可不比最初,那是要多高明就有多高明,要什麼時候發(fā)作就什麼時候發(fā)作,“同意了你就眨眨眼睛,不同意你就繼續(xù)痛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