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在《當前的形勢和我們的任務(wù)》一,對各地諸侯提出了分化瓦解的策略,他借用了後世偉人的一句話: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人。在,他具體的提出了不同的諸侯應(yīng)採取不同的戰(zhàn)略:對袁術(shù),是以戰(zhàn)止戰(zhàn);對前盟主袁紹,是以談迫和;對公孫瓚,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對荊州劉表,則是論戰(zhàn)爲主;而對曹操和孫堅集團則是溝通交流。
孟良正在考慮是不是在自己親自去一次濮陽面見曹操,那曹嵩就讓史阿來傳信,邀他過府一聚。
史阿現(xiàn)在被聘請爲軍校的武術(shù)教頭,經(jīng)常在軍校裡點撥衆(zhòng)將的武藝,拿著軍校最高一級的薪水。
孟良問史阿:“莫非曹德又打了野味,讓我過去嚐鮮?”
史阿含混的說:“不是,是兗州來人了,大人物?!?
大人物,莫非曹操將荀彧或者郭嘉派來做使者,交流當前的形勢?
孟良想到,新帝剛立,情況錯綜複雜,現(xiàn)在敵友難辨,與外界人物打交道要特別慎重,以免授人以口舌,便叫上孔明、荀悅一起前往城南莊園。
進了大門,冷不丁邊上衝上來一人,一把抓住孟良的雙肩,大叫道:“天佑老弟,你乾的好事。沒想到一年多不見,居然幹出此等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孟良一轉(zhuǎn)頭,見那人等身材,雙目精湛,面上滿臉的笑容,正是兗州刺史曹操曹孟德。
孟良吃了一驚,嘴裡叫道:“孟德兄,你真是神出鬼沒,居然人不知鬼不覺的躲到這地方來了,太讓我吃驚了?!?
“嘿嘿,我剛剛在兗州發(fā)通告譴責你,要跟你劃清界限割袍斷交,我這不是掩人耳目嗎?所以,只好以家父的名義邀你來一聚。哎,一路上我們十數(shù)人化裝成收購藥材的商人,連李典駐守的樑郡都騙過去了。呵呵?!辈懿儆袝r候率性而爲像個孩童,看得出來,他對此趟化裝潛行很是滿意。
孟良看他身後二人,正待開口詢問。那後面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一人卻率先開口:“大兄,想不到在這裡碰見你,叔還好吧?”
荀悅上前摟住那人的肩膀說道:“若,你來了?曹公到底去冀州把你請來了?!?
荀彧笑道:“我是自己跑到曹公處投效的,友若卻留在冀州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孟相吧,久仰啦,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我的好友,現(xiàn)在也在曹公處效力,郭嘉郭奉孝?!?
孟良上前一步,一手拉住荀彧,一手拉住郭嘉,回頭笑著對曹操說:“這倆個當世大才都被你網(wǎng)羅了,可惜可惜啊。孟德兄,我們做筆交易如何?這兩人歸我,我拿我的命根,可與西涼騎兵對戰(zhàn)的高順陷陣營的三千裝備與你交換如何?”
曹操也是大笑,對荀彧和郭嘉說道:“看看,這小兄弟不是一般人吧,這是給你二人揚名呢,這段佳話傳出去,大家都得益。世間人說,這荀若和郭奉孝抵三千裝備精良的鐵騎,而我曹操和孟良都是惜才如命的人啊。你也別羨慕我,這位看來就是臥龍先生諸葛孔明吧?你可是徐州集團的大管家啊,聽說我這小兄弟經(jīng)常外出,家裡的事都是你一手操持的,軍政大事都是行家。嗯,還有魯肅魯敬,兵不血刃招降百萬黃巾的徐庶徐元直,人才啊?!?
孔明、荀彧、郭嘉皆一起拱手爲謝。
孟良瞥見曹操身後立著一虯髯大漢,一臉的兇悍之氣,體重足足有兩百餘斤,背上交叉揹著一對大鐵戟。馬上意識到,此人爲典韋。
走過去,在他胸口打了兩拳,笑著問曹操:“這人就是徒手撕豹裂虎,被稱著古之惡來的典韋典壯士吧,真是英雄蓋世之人啊?!?
曹操豎起大拇指,說道:“天佑老弟,我的一點家底被你如數(shù)家珍,看來你的情報功夫非同一般啊?!?
“這都是世間傳誦交口稱道之人,我又豈能不知?”孟良大笑道。
曹操一手托住孟良的手臂,說道:“今天我就反客爲主了,各位請,客廳奉茶。”
一行人在客廳坐下,那曹嵩出來露面打了個招呼便推託說頭痛,進屋歇息去了。
曹操這才把話題轉(zhuǎn)到正事上來:“今天,我們幾個人暗地裡前來,約天佑兄弟在次見面,沒備什麼禮物,前段時間還發(fā)了檄譴責徐州立新帝的事情。想來天佑兄弟是寬厚睿智之人,知道我們此舉也是迫不得已,必須要順應(yīng)潮流。此番前來,一是感謝前些日贈我樑郡之情,庫房糧草絲毫未動,百姓交口稱讚;二來,還有個不情之請,泰山郡也是我兗州的轄區(qū),還望天佑兄弟一如既往,將泰山郡也劃歸我處。”
孟良一見曹操的陣勢,曹操親率兩大謀士前來徐州,絕對是有重大的決策需要他們配合,是什麼呢?如果是要泰山郡這樣的小事,派一能說會道的使者即可,無須這麼大的動靜。現(xiàn)在提出泰山郡的歸屬問題,那只是個前奏,後面應(yīng)該還有內(nèi)容。
他的葫蘆裡到底是什麼藥呢?
孟良笑瞇瞇的答道:“哦,孟德兄原來是爲泰山郡的歸屬問題而來啊,我們從泰山寇昌豨的手裡接管泰山郡,原來也沒打算據(jù)爲己有。泰山郡是青州的側(cè)翼,對於青州戰(zhàn)略來說是種掩護,一待青州穩(wěn)定下來,這泰山郡會比照樑郡的模式交還你的,這個孟德兄請放心?!?
荀彧馬上在一邊接話:“孟相說待青州形勢穩(wěn)定,這個時間爲多久?”
孔明心有不悅,不待孟良回答:“若何必咄咄逼人,這種起碼的信任應(yīng)該有吧?”
曹操哈哈一笑:“嘿嘿,若認真,做事情有板有眼,勿怪勿怪。我這天佑兄弟也是一言鼎之人,這問題且放在一邊。天佑老弟,現(xiàn)在我可是受到朝廷和袁紹的幾重壓力啊。董卓以獻帝的名義下密旨給我,讓我出兵討伐你。盟主袁紹那裡也派使者來,讓我與他聯(lián)合攻取青州。我無奈啊,只得推說糧草未濟,軍未成形一味的推脫。袁紹的使者沮授見我支應(yīng)著不答應(yīng),把話都說明白了,讓我以漢家大局爲重,不可徇私啊?!?
嘿嘿,這曹孟德開始了,看來此番竹槓肯定要被他敲了,只要不是獅大開口,且聽拿出價碼來,他漫天要價我就地還錢,實在不行,就給他來個拖字訣。
“孟德兄,你不會跑幾百里路過來跟我訴苦吧?說吧,你打算今後怎麼辦?”孟良乾脆直接了當?shù)南胂崎_他的底牌。
曹操狡黠的看看他的臉,反問道:“今天來就是想問問老弟你準備想怎麼幹?”
“這是明擺著的,我們既然立了新帝,天無二日民無二主,自然是以天下爲己任?!泵狭贾?,這是明擺著的事情,遮遮掩掩反而讓他看不起。
“好,與直爽人說痛快話,也是人生的一大樂趣。那你們的具體戰(zhàn)略是什麼?也就是說下一步你們打算怎麼做?”曹操一干人全屏息看著孟良。
孔明謹慎,在一邊悄悄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孟良知道,現(xiàn)在是和曹操訂立盟約的最佳時期,曹操不可能站在朝廷一邊,不然他就不會來這裡了。要簽訂盟約,必須要將自己的戰(zhàn)略框架讓對方清楚。
“攻南御北,這就是我們既定的戰(zhàn)略?!泵狭己敛华q豫的說。
郭嘉緊緊追問:“攻南自然是取揚州,這御北又該當如何?”
“我軍主力在青州,以抗袁紹。別聽他胡扯什麼聯(lián)合你攻打我們,他自己正焦頭爛額呢,公孫瓚界橋之戰(zhàn)失利,時刻虎視眈眈盯著他,他敢來青州?我們不去找他的晦氣算他運氣了。所以呢,我方甘寧部、高順部大兵壓境就是給他壓力,讓他不敢輕舉妄動,這是以談迫和。魏延部坐鎮(zhèn)下邳,應(yīng)對董卓和其他可能的勢力。臧霸部駐守瑯琊和泰山,以居策應(yīng)。這便是我們御北的戰(zhàn)略佈局?!?
曹操頻頻點頭,“話說得這麼明白,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天佑老弟,你放心南下,我替你抗住朝廷和袁紹的壓力。我們集團目前的戰(zhàn)略就是向北,第一步進攻豫州,現(xiàn)在朝廷分封孫堅爲豫州刺史,但他和劉表爭鬥不息,無瑕此地。而豫州的實際控制人則是袁紹,我意先取豫州,堵截董卓南下之路,這於我們兩家都有好處?!?
孔明接過話來:“董卓現(xiàn)在不可能南下。一方面西涼馬騰、韓遂部在他的後防鬧騰的正厲害,他得首先平定西涼。其二,劉虞、公孫瓚部也是懸在他頭頂?shù)囊话褎Γ恢朗颤N時候就會落下來。以賈詡的智力,絕對很清楚的看到這一點?!?
郭嘉辯解道:“水無常形兵無常態(tài),出奇兵這種事也是有的。正因爲賈詡此人謀略出衆(zhòng),常有神鬼不測之作,他兵發(fā)豫州也是可能的。”
孟良擺手制止了他們兩人的討論,問道:“取下豫州之後又當如何?”
“以兗州、豫州爲根基拿下荊州,取得糧草、兵員的補充,再度向北攻取冀州、幽州、直隸,將董卓趕回西涼?!?
孔明再度插話:“荊州已在我戰(zhàn)略規(guī)劃之了。孟相多年前就令蔣欽、袁敏部在廣陵郡打造水軍,就是爲了攻取荊州,取得戰(zhàn)略縱深。”
曹操與荀彧、郭嘉交換了一下眼神,接著說:“幾位都知道,兗州、豫州之地黃巾鬧得最厲害,百廢待興,無法支撐我們未來的北上的戰(zhàn)略。有了荊州在手,我們糧草兵員就可以得到有效補充了?!?
孟良搖頭道:“你部南下取荊州實不明智,你的背後有董卓和袁紹兩大敵人,這是芒刺在背。前面有多年來對荊州虎視眈眈的孫堅這隻江東猛虎,這叫虎狼在前。誰爲你們定下的戰(zhàn)略實在是糊塗至極?!?
荀彧插話道:“我們也有應(yīng)對之策,屈從於董卓,結(jié)盟於袁紹,即可化解這芒刺。爲荊州,甚至可捨棄兗州、豫州也在所不辭?!?
孟良一臉的傲氣,站起身來說道:“那麼,我們這番談話就沒必要了。如此,你們回去取豫州,我們下?lián)P州,然後大家在荊州決戰(zhàn)吧??纯凑l能阻擋我苦心營造這麼多年,一直隱忍不發(fā)的長江水軍的實力?!?
孟良此話也是色厲內(nèi)荏,蔣欽部這麼多年的主要任務(wù)一直在研發(fā)新式戰(zhàn)船,培養(yǎng)熟練工匠,水軍現(xiàn)在總共才三千餘人,不過,這都是骨幹,都是作爲基層軍官培養(yǎng)的?,F(xiàn)在大規(guī)模的擴充水軍一是整個徐州的財力物力不允許,首先要保證北方的穩(wěn)定,其次現(xiàn)在也沒必要,荊州戰(zhàn)略是下一步的事。
曹操哈哈大笑:“老弟啊,你這年齡不大,脾氣卻見長了。這不是在談嗎?”
正在此時,曹德上來說話:“各位,飯菜都準備好了,大家先吃飯吧?”
那郭嘉一躍而起,叫道:“我鼻裡早就聞到飯菜香了,謙德,家裡可有什麼好酒,拿出來品嚐一下,我的酒蟲到喉嚨口了?!?
曹操笑罵:“你就是個嗜酒如命的酒徒,就知道喝,也不費心治治你的咳嗽,遲早喝死你。”
郭嘉嬉笑道:“不喝我死得更快,我就靠這酒吊著我的命呢?”
歷史上的郭嘉英年早逝,病因不明,但他年幼體弱,先天不足倒是實際情況。孟良想起一事,那張仲景的吳姓弟擅長內(nèi)科,便道:“奉孝,下邳濟世藥鋪坐堂醫(yī)師乃是醫(yī)聖張仲景的弟,於內(nèi)科一節(jié)治療很有心得。不如,我讓人將他接來給你診治一番?”
那郭嘉鞠了一躬,謝道:“再好的醫(yī)師也難解我的毛病,這本是孃胎裡帶出來的,這個我很清楚。呵呵,我命在天。草木一秋人生一世,大丈夫當建功立業(yè),標榜青史,否則,碌碌無爲,活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擔驚受怕,就是長命百歲又有何意味?哈哈,孟相,來來來,我們且先飲一斛。”
孟良搖頭,長嘆不已,難怪華佗都無法治好他,這也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