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兒……”他的話從脣邊逸出，帶著微微地害怕與心悸，“不要離開師傅……”

桃小夭此刻心如鹿撞，彷彿失而復得後的驚喜難以附加，她迷戀地陷入他的懷中，“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走了……”

……

兩人相擁許久，耳邊忽地聽見百里兮一聲嘆息，“夭兒難道一點都不怕我的容顏嗎……”

桃小夭擡起頭，捧著他的臉，眼眸裡光澤流動……

暗香浮動，晚風輕拂，那皎潔的月色又從雲層中漫溢出來，藉著朦朧地月光那面容漸漸地隱現出來，他眉黛間彷彿散發著淡淡的銀輝，如高山般清冷而令人疏離，那墨點的黑眸似日星隱曜，卻又似的透著望穿前世今生般的深邃，而如鬼斧神工般精緻地五官輪廓猶如神明降世，聖潔而高不可攀，可擁有如此絕世的右側面容上卻紋著地獄修羅般的刺青紋……

桃小夭一寸一寸地撫摸著他的眼，他的臉，他的脣，撫摸著這似畫中之仙容，又似夜魅之鬼羅的臉。

可怕嗎，一點都不可怕……

她心疼地問，“這一道道地紋上去，一定很疼……”

百里兮輕輕地抓住她撫著自己面容的手，眸子裡地溫柔盪漾如水，“不疼。”

“師傅……”桃小夭心疼地抱住他的腰，身子地依偎進他的懷裡，貪婪地允吸著他身上獨到的香味，終於開口道，“師傅，有件事情我要跟你坦白，不過在說這些話之前我要先聲明一句，不管你最後接不接受我，反正我桃小夭是如何都不會放棄你地……”

百里兮隱約知道她要說什麼，卻又沉默著等她接下去說。

桃小夭把自己之前如何與司徒雲岑相識，又在下山之後如何遇到若容、玉鳴嬋、凌樂清和劉懷謙的事情講了一遍，從棋玉國說到琉峪國，從皇宮之事講到謝家之村，當講到桃花山莊的時候，桃小夭心情是亂得一團糟，嘴上埋怨起百里兮來，“說到底，若是師傅當時早點覺悟把我給帶回身邊，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情，而我也不會受傷，凌樂清也不會一把火燒了那桃花山莊，還讓……劉懷謙慘死，還有玉鳴嬋也不會曉知消息跑到這裡來！”

見桃小夭一條條地列數這罪證，百里兮不禁失笑，想來真是自己做錯了？

“不惱……”他摸了摸她的腦袋以示安慰。

“能不惱嗎？”桃小夭賭氣地看著他，嘟著嘴道，“你也知道，感情這種事情最難處理了……”

百里兮一時沒有吭聲，半響無奈道，“那夭兒想怎樣？”

桃小夭腦袋一歪，壞笑道，“師傅明知道我和雲岑弟弟已經私定了終生，爲何還要來招惹我？”

百里兮臉色一尷尬，“小夭……”

“師傅難道要我移情別戀嗎？”

“……”

“師傅難道想要我揹負這始亂終棄地罵名？”

“……”

“還是師傅……”桃小夭突然親近他，脣畔的溫熱氣息覆上他的臉，順著高挺地鼻樑骨緩緩地往下落到咫尺脣邊，“還是師傅，想強取豪奪……”

這時百里兮喉嚨乾澀，沙啞地喚了一聲，“小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