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負責做飯的後勤部長馬大福爲了拍上官的馬屁,親自帶人將早飯送來,可是走到軍部帳篷外面時,竟然沒有看到站崗的士兵,馬大福心裡還罵了一句:“這幫王八羔子擅離職守,就不知道留下兩個人替換著看門,全都跑去睡覺了。”然後馬大福在門外喊道:“都督,您起了嗎,我來給您送早飯了。”但是馬大福喊了半天也沒人應聲,他壯著膽子扒開門簾往裡瞅了瞅,看到帳篷內(nèi)空無一人,不應該呀,他心裡想到,然後又扒著門簾往裡叫了兩聲,還是沒人,這是他才感覺有些不對勁,掀開門簾衝進帳篷內(nèi),看到帳篷內(nèi)有些凌亂的辦公桌和地面上的文件,這時才意識到出事了,出大事了。
馬大福趕緊跑出師部帳篷,往警衛(wèi)團跑去,此時警衛(wèi)團的團長鍾懷仁也纔剛起牀,就看到後勤部長跌跌撞撞的跑過來,一時間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馬處長,怎麼這麼匆忙?”鍾懷仁問道。
馬大福喘著粗氣說道:“趕緊去師部看看,楊都督和盧長官都不在,而且警衛(wèi)團一個士兵也不見,怕是出事了。”
鍾懷仁聽了也是一驚,趕緊叫上士兵趕去師部,經(jīng)過一番搜索和查看之後,確定楊善德和盧永祥失蹤了,而且很可能已經(jīng)遭遇不測。
鍾懷仁趕緊讓手下叫來各旅團的長官,幾位旅團長聚集到一起後得知自己的兩位長官竟然丟了。也是大爲光火,紛紛指責鍾懷仁保護不力,應該送交軍事法庭。
“各位。先不要吵了,爲今之計就是確定兩位長官的安危如何,既然對方?jīng)]有在軍營下手,想必兩位長官性命無憂,我們現(xiàn)在還不能亂,因爲敵人很可能就在我們身邊。”說話之人是第十師參謀長張文生,現(xiàn)在這裡他的官銜最高。所以第一個站出來說話。
張文生雖然是第十師的參謀長,但絕對做不了這些團長們的主。就算在兩位長官都失蹤的情況下,下面的各軍事主官也沒人聽他的安排,因爲這些人不是楊善德的親信就是盧永祥的親信,而平時張文生這個參謀長也是被兩位長官壓的死死的。自然在軍中沒有樹立起什麼威望,所以現(xiàn)在這個團體還不可能形成統(tǒng)一。
一個不統(tǒng)一的軍隊,基本上就不用指望他有什麼戰(zhàn)鬥力了。其實要是說起來楊善德和盧永祥的關係也是很微妙的,兩人都是袁世凱的愛將,但最後都投靠了段祺瑞,而當初袁世凱將他們安排到上海的目的,主要是爲了不讓馮國璋的實力滲透進上海,好自己把持上海。別的地區(qū)是沒有副護軍使一說的,只有上海出了這麼一個奇葩的職務。原來楊善德和盧永祥在別地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小有氣候。如今到了上海自然要戴上自己的親信,所以第十師就成了兩個人的親信大集合。如果以現(xiàn)在這種井水加河水的模式,時間長了以後必然會發(fā)生內(nèi)鬥。好在歷史上幾個月後楊善德打到了杭州,成了浙江督軍,正好磨合好了軍隊兩人就分家了,沒有出現(xiàn)大的矛盾,不過這樣的兩方人,想要選出一個臨時帶頭人也是不可能的。
正在衆(zhòng)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聽到外面突然傳來幾聲炮響,聲音很悶也很遠。但是這些軍人絕對能分辨出那是打炮的聲音。衆(zhòng)人站起來走出師部帳篷,準備看看那裡打炮,這是一名士兵快步跑來,手裡還拿著一封信,邊跑邊喊:“有人送信來,說是有楊都督他們的信兒”。
一團長尤友亮一把搶過士兵手中的信,拆開看了起來,衆(zhòng)人紛紛圍上來側(cè)頭觀看信上的內(nèi)容,“楊善德和盧永祥兩位將軍現(xiàn)在我軍營做客,望你部人馬不要輕舉妄動,以免產(chǎn)生誤傷,楊、盧兩位將軍的性命華福軍保證安全,請各位靜待後事處理。”落款是華福軍第一師師長吳二柱。
沒有看清的人又都拿到手中看了一遍,這才相信事情真的發(fā)展到了最糟糕的地步,自己的長官被人生生的俘虜了,“事到如今,各位可有什麼建議。”參謀長張文生說道。
“還能有什麼建議,只能等消息了。”有人說道。
“我們是不是打一下試試,看看能不能救出長官。”有人提議道。
“打什麼打,如果對方狗急跳牆,對我們楊都督下手,你們付得起則嗎。”一團長尤友亮扭頭瞪眼看著那名說話的團長說道。
“你這是什麼屁話,難道我們盧帥就沒有在對方手中,但是現(xiàn)在我們能有什麼法子。”那人也是一瞪眼。
張文生眼看著就要發(fā)生內(nèi)鬥,趕緊勸道:“各位各位,都少說兩句,都是爲了兩位長官好,急切之心可以理解,但是現(xiàn)在我們不能亂,長官們還等著我們?nèi)ゾ饶兀还苁鞘颤N方法,救出兩位長官纔是正理。”張文生這幾句話到是說道了衆(zhòng)人的心裡去,所以都訕訕的不再爭吵。
“我看還是等吧,沒看信上說了嗎,兩位長官性命無憂,相信對方不可能不信守承諾的,畢竟如果想要殺人昨晚就可以動手的。”一名團長說道。
“你們說這華福軍是怎麼跑到咱們這兩萬多人的部隊中,把兩位長官擄走的,也真是神了。”這位團長的話氣的警衛(wèi)團長鍾懷仁直翻白眼,這不是指著禿子罵和尚嗎。
那位團長還不罷休,直接問鍾懷仁道:“聽說你的警衛(wèi)團也失蹤了十幾個人,是不是也被對方抓走了。”氣的鐘懷仁哼了一聲直接走人,也不搭理他。
楊善德和盧永祥在華福軍第一師轉(zhuǎn)了一圈,看了華福軍的軍紀、士兵素質(zhì)、武器裝備後,帶著震驚的神情回到了華福軍師部。
“吳師長,貴部的人員和武器裝備確實令我們吃驚,這已經(jīng)堪比歐洲的軍隊了吧?”楊善德看到吳二柱後問道。
“不,我想就是歐洲的軍隊也沒有我們這樣精良的武器裝備。”吳二柱有些驕傲的說道。
“吳師長,我想我們已經(jīng)沒有別的選擇了,我可以讓部隊投降,只不過我們在這裡,也不知道部隊的情況如何了,如果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二人丟失,可能會做出什麼不好的反應,到時候與貴部發(fā)生衝突,這就是我們沒有辦法控制的了。”楊善德說道。
“我已經(jīng)派人送信通知了第十師的人,相信他們現(xiàn)在正等著兩位的決定呢。”吳二柱說道。
楊善德與盧永祥兩人相視一眼,嘆了一口氣說道:“事已至此,只能如此了,我寫一封信,請代爲轉(zhuǎn)交。”
然後楊善德修書一封,盧永祥也在信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吳二柱就派人正是通知了駐紮在二十里外的第十師。事情發(fā)展的很順利,現(xiàn)在的民*隊,主要是以最高主官的命令爲主,這些軍隊缺乏信仰,誰管飯誰當大帥就聽誰的,所以大帥發(fā)話了,自己愉快的投降了事。
兩萬多人交上自己的武器,空著手住進了原來華福軍的駐地,只不過被限制了自由。原來這裡駐紮的第二師和第三師全部開拔到他處,所以空閒出來很多地方,正好用來安置這些俘虜,吳二柱也不虐待他們,郭宇說過都是民國的軍人,只是因爲政見不合才起紛爭,所以沒有必要讓下邊的人跟著受罪。
這些俘虜?shù)搅塑姞I,住進了華福軍的宿舍,看著那整潔的房間,乾淨的被褥,這些人都有些不敢觸碰。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吃飯?zhí)栱懫穑@些人都集合到操場,華福軍的人帶著他們進入食堂吃飯,這裡的伙食讓這些苦慣了的士兵都有種過年的感覺,每個人都可以隨便吃主食,饅頭米飯管夠,菜是燉的白菜豬肉粉條,每人還發(fā)了一個肉罐頭,吃完乾飯還有大桶的雞蛋湯擺在那裡,隨便盛隨便喝,這那裡是當兵呀,這簡直是當?shù)刂鱽砹恕?
這些人中已經(jīng)有人很久沒有吃過這樣豐盛的飯菜了,要是當俘虜都有這樣的待遇,那我就在華福軍這裡當一輩子俘虜好了。
當然楊善德和盧永祥及團級以上軍官待遇自然不同,全部被請到師部宿舍樓內(nèi)休息,等待戰(zhàn)後統(tǒng)一處理。當然這些軍官也不慢待,好酒好菜的吃著,就當是請來的客人了。
至於爲什麼這樣做,這都是郭宇的安排。在當晚得知楊善德和盧永祥被生擒以後,郭宇也非常高興,後來在仔細斟酌以後,命令吳二柱儘量讓第十師投降,因爲郭宇有了新的想法,他準備集體收編第十師,當然收編那些高職務軍官不容易,但是對付那些士兵和低級軍官,郭宇還是有辦法的。
現(xiàn)在的民*隊,最缺乏的是什麼,就是一種精神,因爲現(xiàn)在的軍隊只是各個大小軍閥的私兵,一但自己的將領出事,另投他處如家常便飯,後世有統(tǒng)計,說在軍閥混戰(zhàn)時期雖然打仗非常頻繁,但是死人的數(shù)字卻並不高,軍隊打順風仗還可以,一但戰(zhàn)敗或者戰(zhàn)況不利,這些士兵就會消極怠工,最後等著各個軍閥手中的王牌部隊拼出勝負後,在投靠勝利的一方,雖然有些可笑,但是這就是真實的情況。
郭宇沒有見楊善德和盧永祥,因爲現(xiàn)在沒有必要,等待戰(zhàn)爭結束以後,再見不遲。(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