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領(lǐng)事佛朗索瓦站在英商總會的大門外,看著外灘街道上穿流的人羣,有些不耐煩起來。
“詹森,我們有必要站在外面迎接那個郭宇嗎,你們未必太給他面子了,我覺得沒有必要,他只不過是民國的一個軍閥而已。”法國領(lǐng)事佛朗索瓦有些發(fā)牢騷的說道。
“佛朗索瓦,要知道,他現(xiàn)在不單單是一個地方勢力的軍閥,而是擁有戰(zhàn)勝日本第二艦隊的軍隊領(lǐng)袖,我想我們應(yīng)該給予擁有這樣實力的人應(yīng)有的尊重和重視。”詹森說道。
奧爾德看了看這個在法國號稱花花公子的佛朗索瓦,要不是他的家族在國內(nèi)有些勢力,怎麼會輪得到這個傢伙來上海這麼重要的地方做領(lǐng)事,估計他陪情人的時間,比上班的時間還要多許多。
“你覺得他會同意我們的要求,與日本達成和解停戰(zhàn)嗎,聽說這個傢伙可不是好說話的,而且好像他也不怕我們背後的國家。”佛朗索瓦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
奧爾德看了一眼佛朗索瓦說道,“不管他是否同意,我們都要把他叫來,摸清他的底線和想法,好爲我們以後的計劃提供信息支持,而且你我都知道,日本人其實對這場戰(zhàn)爭並沒有多少底氣,他們的國庫失竊了,嚴重的影響了日本的經(jīng)濟,日本現(xiàn)在沒錢了,要知道打仗是很耗錢的。”
“可我總覺得日本在這種情況下,更想打這場戰(zhàn)爭,那樣他們就可以通過戰(zhàn)爭斂取民國的錢財,好彌補自己的虧空,我覺得日本的海軍還是有一戰(zhàn)之力的,畢竟上一次的上海海戰(zhàn)。對方是偷襲得逞的。”佛朗索瓦說道。
這時詹森說道,“先生們,我們在這裡討論這些根本沒有意義,我們都接到了國內(nèi)傳來的命令,就是要我們儘量化解這場戰(zhàn)爭,因爲我們都不希望他們?nèi)魏我环结绕稹V挥凶龅狡胶猓拍鼙晃覀兛刂疲魏我环阶龃螅际俏覀儾幌M吹降慕Y(jié)果,我們的任務(wù)就是儘量平息此事,等我們歐戰(zhàn)勝利以後,有精力來管理東方的時候,他們都會被我們壓下去的。”
華燈初上,郭宇的車隊停在了英商總會的門口。先是兩輛堪比戰(zhàn)車的裝甲車停在前面,裝甲車那厚重的裝甲,八個輪胎的配置,再加上黑洞洞的速射炮,無不昭示著這傢伙的強大,引得包括詹森、奧爾德、佛朗索瓦幾名領(lǐng)事在內(nèi)的,所有在外迎接人員的側(cè)目不已。
他們的國家現(xiàn)在雖然也有戰(zhàn)車,而且已經(jīng)運用到了歐戰(zhàn)戰(zhàn)場上。不過郭宇帶來的這兩輛大傢伙,看起來確實非常唬人。而且跑的也很快,比他們國家投入戰(zhàn)場的坦克要快得多,而且看起來火力也不差。
他們幾人的見識,雖然在現(xiàn)在也算是視野開闊的,但是卻估計錯了這兩輛車的用途,雖然速射炮的威力不下於剛出來的坦克。但是他們最大的用途卻不是用來打仗,這兩輛裝甲車一輛是裝甲指揮車,一輛是裝甲通訊車,都是用來做戰(zhàn)場指揮用的,郭宇帶著這兩個傢伙。就相當於帶著一支部隊,走到哪裡都可以指揮自己的軍隊。
越野車車門打開,郭宇拉著安娜的手率先走了下來,看到站在英商總會門口的詹森等人,熱情的打著招呼。
“詹森,奧爾德,讓你們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都是老朋友了,沒有必要在門外等我,真是太客氣了。”郭宇很不喜歡老外的貼面禮,所以直接伸出手去,與這兩位握了握。
詹森說道,“歡迎你再次光臨英商總會,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法國駐上海領(lǐng)事佛朗索瓦,今次也特地來迎接你。”
“佛朗索瓦領(lǐng)事你好,歡迎你來中國,希望你喜歡中國,喜歡上海。”郭宇用法語和佛朗索瓦說道。
“哦,你的法語說的非常地道,應(yīng)該是巴黎口音,你去過巴黎嗎,你要知道我來到中國以後,真的很少聽到這麼純正的法語了。”佛朗索瓦聽到郭宇用法語和他問候,非常高興,立刻開啓了嘴碎狀態(tài),準備和郭宇來個深入交流。
意識到佛朗索瓦可能要打開聊天模式,詹森趕緊說道:“這是郭先生的女伴嗎,怎麼不給我們介紹一下,真是美麗如天使,這身衣服真是華美之極。”
在郭宇和幾位聊天的時候,安娜就安靜的站在一旁,曾經(jīng)作爲英商總會的服務(wù)員,他可是見過這幾位大人物的,何曾見過他們這樣的對人客氣謙恭,而且在交談完以後,這位英國領(lǐng)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英商總會的經(jīng)理都無比恭敬的領(lǐng)事大人,卻對自己發(fā)出了問候,而且是那麼的有禮,語氣都用上天使,這可是貴族式的問候了。
“我今晚的女伴,安娜。”郭宇不知道這幾位還能否認出安娜,不過郭宇是不會主動說的,估計這幾位也不會主動提起,畢竟對安娜來說,那並不是多麼愉快的經(jīng)歷。
“各位,認識一下我的幾位屬下。”郭宇指著已經(jīng)站在自己身後的吳二柱等人說道:“華福軍副司令,吳二柱,華福軍參謀長,程全德,內(nèi)務(wù)處處長周武。”
在郭宇的介紹下,幾人又是一陣寒暄,然後詹森要求幾位上樓,安娜挎著郭宇的臂彎,款款的走上了二樓的舞廳。
今天的舞廳並不如郭宇上次來那麼嘈雜,所有的賓客都是收到邀請而來的,並不是普通的顧客,所以每個人都有規(guī)矩,在樂曲想起以後,衆(zhòng)人帶上自己的舞伴邁入舞池,開始偏偏起舞。
可是這些大人物又有幾個的心思是在跳舞上,只不過是一個藉口,在一曲終了後,詹森說道:“郭先生,我們到裡邊喝杯酒,抽根雪茄休息一下吧。”
只跳了一支舞就要休息,就算是在不愛運動的人也沒這麼弱,不過大家都知道今天的重點,郭宇自然應(yīng)允。
“安娜,在這裡看一看,如果有合適的舞伴,可以下去跳跳舞,我們進去抽根菸聊聊天,一會就出來。”郭宇走的時候囑咐安娜道。
“老爺您忙,不用管我。”安娜乖巧的說道,她自然知道郭宇見這些大人物,不可能只是爲了簡單的跳跳舞,這些人可沒有這麼閒。
走進舞廳左側(cè)的一間大會客室,古典皮沙發(fā),大理石茶幾,深色的羊毛地毯,金漆的牆壁裝飾,裝修的非常奢華典雅,但也很有休閒意味。
詹森讓侍者給每個人倒上一杯茶,然後揮退了侍者,幾人坐在沙發(fā)上,點起了雪茄,郭宇知道,正題要來了。
詹森最先開口說道:“郭先生,我們也是老相識了,有些事情我希望和你開門見山的聊一聊,你看可以嗎。”詹森是老外交了,說的一口流利的中文,而且成語用的也非常好。
“當然,我們是老朋友了,有什麼事情請講。”郭宇說道。
“上次的租借事件,是我們考慮不周,最後事情竟然發(fā)展到這樣的地步,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從一件很小的事情,事態(tài)不斷升級,最後竟然發(fā)展到了兩國開戰(zhàn),這都讓我們有些始料不及。”
“我們英法美在中國都有很多的投資,非常不希望事態(tài)發(fā)展到這一步,如果一旦發(fā)生戰(zhàn)爭,將會影響到我們幾國的投資,所以我們今天請郭先生來,就是希望可以給你們雙方從中調(diào)解一下矛盾,讓此事平息下去,郭先生你看可以嗎。”詹森問道。
“那幾位領(lǐng)事是代表哪一方呢,日本嗎?”郭宇問道。
“哦,請不要誤會,我們並不會代表任何一方,我們只站在中立的立場上,只是不願意看到無謂的戰(zhàn)爭發(fā)生。”美國領(lǐng)事奧爾德說道。
“那各位希望我怎麼做呢,向日本人投降嗎,然後交出江蘇,和江蘇的所有產(chǎn)業(yè),灰溜溜的到別的國家去,像一隻老鼠一樣的活著。”郭宇皺著眉頭說道。
“不,我覺得這裡面有很多可以協(xié)商的餘地,我想事情並不會像你想象的那麼嚴重,我們都是合作伙伴,你們江蘇與我們的國家也有著廣泛的經(jīng)濟往來,我們並不想他們落入日本人的手裡,不過畢竟日本人在這次事件中損失不小,一整隻的艦隊,十幾艘巡洋艦的損失,我想賠償還是要有的。”詹森說道。
“你們與日本人接觸了嗎,日本人的要求是什麼?”郭宇自己也非常好奇這一點,所以隨口問道。
“是的,我們接觸了日本政府,開始他們的態(tài)度非常堅決,就是要決一死戰(zhàn),非要和你分出個勝負,你也知道日本人小氣愛面子,在這件事上他們覺得丟掉了面子,所以要找回來,不過最後在我們的勸解下,他們也同意談一談,不過提出的要求非常高。”法國領(lǐng)事佛朗索瓦終於搶到了說話的機會。
“我很有興趣聽一聽日本人的要求,究竟有多高。”郭宇微笑著問道。
“這只是他們初步提出的要求,不過我們是不會完全按照他們的要求來做的,談判嗎,雙方提出要求,我們作爲中間人會從中斡旋的。”佛朗索瓦還在說著不相干的話。(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