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肚子早已在宮門外等著星兒呢,見她出來,立馬迎上去。
“肚子哥哥……”星兒沒有想到小肚子會在這兒等他,正愁著呢。
“先上馬車?!毙《亲涌纯瘁崦妫瑳]有人跟來,他現在心裡太沉重了,不打探還好,這一打探,唉??!
“喔。”小肚子這麼嚴肅,一定是查到什麼了,而且還不是好消息,看來跟自己之前估計的應該八九不離十。
小肚子將星兒扶進馬車,自己坐上車伕的位置,揚鞭開路,“駕……”小肚子趕著馬車沒有直接先回王府,而是去了暢吃樓,他要告訴星兒自己查到的結果。
到了暢吃樓,兩人上了二樓房間,星兒讓黑子守在外面,以往有人在外偷聽。
“肚子哥哥,快說,查到什麼了?”星兒也是很想知道事實的真相的。
“星兒,你沒猜錯,雪妃娘娘的死真的跟太后有關。”小肚子先說了結果,王爺要是知道了該多難過呀,簡直不敢想像他知道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你是怎麼查到的?這麼快,可信嗎?”星兒這麼問可不是懷疑小肚子的變事能力,而是覺得這麼機密的事情,如此輕而一舉的就查到了,會不會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呢。
“我躲開御林軍巡查的時候,無意中去了一個被荒廢的宮殿,遇到了一個姑姑,她以前是雪妃娘娘的貼身侍女,雪妃娘娘死後,她被太后一直關在那裡,久而久之,就被人遺忘了。我想太后也一定忘了她的存在了,先皇駕崩後,她就帶著小王爺,視他爲已出,一定不會在有人查此事,就疏忽了。”小肚子將自己的猜想也一併講給星兒。
這到是很有可能,在聰明的人都會百密一疏,那不然怎麼說法網灰灰呢,老妖婆以爲自己兒子坐穩了皇位,司徒允又對她敬重有佳,當年知道那件事的人一定都被她滅了口了,而這個姑姑卻是她百忙之中的漏網之魚,蒼天有眼,先皇保佑?!澳俏还霉盟嘈拍懔耍俊?
“田姑姑一直都關心著王爺,她能撐著活到今天,就是在等我?!毙《亲诱f到。
“等你?她認識你嗎?”不明白。
小肚子點點頭,“她說她見過我,而且知道王爺救過我,所以我對王爺很忠心,但是她又不能出來找我,只能每天祈禱上天,讓我能遇到她?!?
“她說什麼了?”對於這個星兒不想聽太多,因爲不是重點。
“她說當年她親眼看見,親耳聽見?!?
二十年前,雪妃的寢宮:
“咳咳咳……”病重的雪妃躺在牀榻上,臉色很蒼白,但還是那麼的美,“姐姐,你來啦。”
站在牀邊的皇后柳氏看著雪妃,緩緩坐到牀沿邊,“妹妹,你終於快要死了?!绷喜痪彶宦恼f到。雪妃瞪大眼睛看著她,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知道我等今天等了多久嗎?六年,整整六年了?!绷峡粗╁?,不帶任何感情繼續說到。“你知道嗎?當年我們進同進宮的姐妹中,我之所以跟你交好,是因爲你是我在整個後宮唯一的敵人。”
“你已經是皇后了?!毖╁捯舻讱饷黠@不足。
“皇后?你知道我這個皇后當得有多辛苦嗎?皇上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要把我給廢了,要立你爲後,還要立你的兒子爲太子。皇上居然要爲了你打破祖宗的規矩,不立長改立幼,你讓本宮情何以堪,讓我柳家在前朝如何立足?!绷险f得很是憤怒,一直以來她都謹小慎微,但皇上就是被這個雪妃迷住了雙眼,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不是的,姐姐,皇上不會的?!毖╁鷱膩矶紱]有要跟皇后爭任何東西,她只是愛著皇上,只想留在皇上的身邊,讓自己的允兒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的長大,她想要的就這麼簡單。
“
雪兒,你真的很天真,就算你不想要,但不代表皇上他不會給你,進了宮你就得接受這一切,我們兩個只能有一個留在皇上身邊,很不幸那個人不是你?!绷蠈嵲诘炔患绷?,也不想在等下去了,所以這個月她讓人把藥性給雪妃加重了。
“允兒,你…… 你把允怎麼了?”雪妃突然想到自己的孩子,“他還那麼小,求求你,不要傷害他?!?
“你放心,等你死了,我會讓皇上同意將允兒給我撫養的,只要文兒有的允兒就會有,本宮會視他如已出?!边@是柳氏給雪妃的承諾。
雪妃一下子平靜了,原來一直都是自己一廂情願,人家根本沒把自己當姐妹,自己想得太天真了,進宮的時候父親有提醒過自己,深宮不是那麼簡單,自己還以爲自己運氣很好,有一個愛自己的丈夫,有一個親如家人的姐妹,但事實並不是像表面看見的這樣,“姐姐,希望你能做到,否則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柳氏笑笑,“除了相信我,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你想讓我怎麼做?”是的,除了相信她,自己沒有別的選擇,但是皇后跟自己說這麼多,應該還有別的目的纔對。
柳氏從袖口裡拿出一張紙,遞給雪妃,“我要你照著這上面一字不落的抄一遍。”
“你想讓皇上相信我是病死的,讓他忘了我,封文兒爲太子,是嗎?”雪妃沒有接過來,這一刻她突然清醒了,或許她一直都是明白的,只是不願意去想罷了,眼見都不能爲實了,何況其他呢。
“你很聰明?!绷线@個時候也不吝嗇表揚雪妃,“可惜身不逢時,天朝國有了我這個皇后,就不需要在有你這個雪妃娘娘?!?
雪妃接過那張紙,“放心,我會做得讓你滿意的,記得你說過的話。”
“你讓我滿意了,本宮自爲讓你滿意,喔,不過你可能看不到了?!绷献咀鞯恼f到。
“我累了?!毖╁]上眼睛,不想在跟柳氏說一句話。
“好好休息吧,反正也看不見明早出升的太陽了?!边@是皇后柳氏給雪妃的最後期限。
皇后柳氏離開後,婢女田兒哆嗦著走向牀邊,“娘娘,怎麼辦?”
“田兒,我知道你剛纔一直在外面。”雪妃睜開雙眼。
“娘娘,我們逃吧?!闭鏇]想到皇后原來這麼壞,一直以來雪妃娘娘都當她是親姐姐對待,她怎麼下得了手呢。
雪妃搖搖頭,“皇后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對我下了這麼多年的毒,都沒有被發現,想來在後宮的勢力也不小,我們怎麼可能逃得出去,就算逃出去了,也早晚是死路一條。田兒,我把允兒交給你,等他長大了羽翼豐滿之日,你在告訴他,萬不可讓他認仇人爲親,他還這麼小,就要沒有了孃親?!毖╁f著說著已經有點兒力不從心了。
田兒趕緊給雪妃順氣兒,“娘娘,您別說了,奴婢這就去找皇上去,皇上那麼疼您,一定不會讓皇后得懲的。”
雪妃拉住田兒的手,“不要去……咳咳……不要……不要去?!?
“爲什麼呀?娘娘,只有皇上能救您和二皇子。”田兒心裡就是這麼想的,皇后就算在大,她還能大過皇上不成嗎。
“田兒,你想得太簡單了,柳氏家族在前朝的勢力不是一兩天的事了,江山和我,你覺得皇上會怎麼選擇呢?皇上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殺了皇后的?!毖╁岩磺卸伎辞辶耍部撮_了,帝王家怎麼可能會有真正的愛情,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可是…… 可是剛纔皇后不是說皇上想立您爲後嗎?”田兒還是不明白,雪妃娘娘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雪妃無奈的笑笑,“立我爲後?要立早立了,怎麼還只會是傳言呢。”雖然雪
妃一直都不在乎這些,但如果可以重來,她一定相信父親的話。
“可是……”田兒已經沒有先前的底氣,雪妃娘娘說得很對,只要皇上願意,雪妃娘娘早就應該是皇后了,“娘娘,奴婢該怎麼辦呢?要怎麼才能救您?”
“田兒,別哭?!毖╁焓痔嫣飪菏脺I,“人總會有死的那一天,只是我見不到允兒長大了,你要幫我看著,知道嗎?如果皇后對二皇子不利,你就想辦法把他送出宮去,田兒,拜託了,現在……我只能相信你?!?
田兒哭得泣不成聲,一直點著頭,“娘娘……奴婢一定拼死守護二皇子?!?
雪妃點點頭,“去把允兒帶來,讓我在看看他?!?
“恩,奴婢這就去。”田兒起身趕緊去處面小花院找二皇子。
雪妃拿出皇后給她的藥粉,這是剛纔一直裹在那封信裡面的,“允兒,母妃對不起你,你一定要乖乖的?!闭f完就吞下了那包藥。
田兒帶著二皇子司徒允進來的時候,雪妃已經安靜的走了,田兒哭得泣不成聲,“娘娘,您怎麼不等奴婢帶二皇子進來?!?
“母妃,母妃,允兒來了,你快醒醒,不要睡了。”小司徒允拍拍雪妃的身上說到。
“二皇子,娘娘她……她吃了藥睡下了,田兒帶你出去玩,好不好?”二皇子還這麼小,才五歲呀,田兒實在不忍心說出那個字來。
“恩,等母妃醒來,允兒在來看母妃?!毙∷就皆屎芏?。
“太過份了,這個惡毒的老妖婆?!毙莾郝牭竭@裡已經眼淚嘩啦啦,可憐的司徒允。“肚子哥哥,我一定要殺了那老妖婆給雪妃報仇?!?
“星兒,這件事要怎麼跟王爺說???”小肚子是擔心王爺接受不了,他從小一直當太后爲親生母親那麼尊重,除了這次娶王妃,沒有一件事情違過太后的意思。
“你想辦法把田姑姑救出宮來?!毙莾合氲剑魏稳苏f這件事情司徒允都不會相信的,但是田姑姑不同,司徒允仔細想想就會知道她,田姑姑是雪妃最親近的人,說的話自然毋庸質疑。
“你想讓田姑姑親口告訴王爺?”小肚子眼睛一亮,還是星兒聰明,“可是,這會不會對王爺太殘忍了些?”
“這是他必須面對的,他有權力知道雪妃的死因和太后的所作所爲,至於之後要怎麼做,也是他的權力,我們都無權干涉。”星兒也知道這很殘忍,但關係到司徒允以後的安全,這件事必須得做。
小肚子點點頭,星兒的話他很贊同,“我儘快去辦?!?
“把田姑姑安頓好,等大婚後在讓他們正式見面?!毙莾赫f到。
“你想讓田姑姑參加婚禮,是不是?”跟星兒一起呆的時候長了,小肚子自然也能猜到一些她的想法。
星兒點點頭,“雪妃不在了,田姑姑是她生前最相信的人,也是司徒允的親人,她一定很想看到這一天。”
“好,我知道了?!闭l說星兒對王爺不好了,她對王爺很好,真不知道開始自己怎麼會那麼看她呢。
“肚子哥哥,辰碩有消息回來嗎?”星兒想想,辰碩已經離開有幾天了。
“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
“咱們回王府吧,黑老大還在等著呢?!毙莾哼@纔想起,是覺得有什麼事兒給忘了。
“對啊?!币膊恢劳鯛敻诶洗笙嗵幍迷觞N樣,希望不會出什麼事情纔好,不然星兒又頭大了,小肚子可不想看到,“快走吧。”
“黑子,過兩天我跟王爺大婚,暢吃樓的事情都交給許媽媽處理,有重要的事情就來王府找我?!背隽碎T口,星兒對黑子交待到。
“是,小姐,我知道了?!毙〗阋鯛敵苫榱?,這下許媽媽肯定高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