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扇希痛苦的哼著,安凌映回過神來纔看到一條彩色的五花蛇!
安凌映在心底低罵了一聲,他對毒是略知一二的。這種五花蛇是一種極其罕見的生物,因爲(wèi)它們自身毒性極強(qiáng),所以是練毒之人最愛的武器。如果平日裡想要買到一條這樣的蛇,價錢不比天山雪蓮低。
安凌映把崔扇希那條被五花蛇咬傷的胳膊拿起來,他沒有過多的猶豫,一口咬了下去,而崔扇希,十分驚恐的看著他,因爲(wèi)她不知道,安凌映現(xiàn)在要做什麼?
只見安凌映迅速的用口吸著那被蛇咬傷的胳膊,很快他又把吸進(jìn)嘴裡的毒液給吐了出來。崔扇希這才明白了他是在給自己吸毒,可是,他這樣自己會中毒嗎?
崔扇希想要阻止,安凌映根本就把她的話當(dāng)空氣,他不停的重複著吸毒的動作,以至於當(dāng)他覺得毒藥全部被吸完的時候,自己的嘴已經(jīng)腫的一點風(fēng)度都沒有了。
崔扇希看著安凌映現(xiàn)在腫脹的嘴脣,變得哭笑不得起來,因爲(wèi)現(xiàn)在他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凌映!你別吸了,這樣會要了你的命!”她看著安凌映越來越腫脹的嘴脣,有些擔(dān)憂起來。
安凌映終於把頭擡了起來,他想要說話,但是由於嘴脣太過腫脹,說什麼崔扇希也聽不清,就只好用手比劃給對方。
崔扇希明白了安凌映的意思,他是覺得這裡不太安全,應(yīng)該找找看周圍有沒有人家。於是崔扇希站了起來,她也有些害怕,因爲(wèi)自己的毒被解了,安凌映又要怎麼辦呢?
他麼互相攙扶的尋了尋,很快就看到不遠(yuǎn)處亮著的小木屋,安凌映讓崔扇希站在自己身後,他則站在最前邊,輕輕的敲了敲門。
不一會門就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年邁的山夫,他看了看崔扇希和安凌映,一下就明白了兩個人中毒了,於是趕緊請兩人到屋裡坐去。
崔扇希進(jìn)了屋子纔看到這戶農(nóng)家的佈置,雖然東西少又很簡樸,但整個房間都特別乾淨(jìng),那個老山夫給他們沏了一壺茶,自己則在旁邊坐了下來。
“不知道兩位怎麼會中毒呢?”老山夫急切的詢問道,能看出來那是真的關(guān)心。
安凌映看了看眼前的人,經(jīng)過上次那紫衣女子的事件,他越發(fā)覺得自己不能太過大意,現(xiàn)在的安凌映疑心似乎比以前更重了。
而面前的老山夫,他能看出來這個人眼神裡的正氣,絕對不是當(dāng)日紫衣女子假扮老婆婆那種畏畏縮縮不敢擡頭視人的樣子。
等安凌映放了心,放下所有戒備,才道出,“老人家,我們中毒了,是五花蛇的毒。”他說的有些艱難,畢竟嘴脣還是腫脹的。
不過那老山夫倒是聽的清楚,很快便明白了安凌映的意思。他看了看安凌映和崔扇希,心裡很明白一定是眼前的男子爲(wèi)了救這個女子才這麼做的。
老山夫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後說的很輕鬆,“這種蛇毒也不是沒有辦法去解的!”
安凌映聽了老山夫的話,像是看到了黑
暗中的一絲希望,其實他自己是可以不用這麼急著把毒解掉的。
雖然是劇毒,但是每日運功一個時辰,不出十天,以自己的內(nèi)力,毒也會逼出來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
只是,他在擔(dān)心崔扇希,她的身子,又怎麼受得了這樣的劇毒呢?
“什麼辦法?”這次倒是崔扇希開的口,她剛纔沒有說話,是因爲(wèi)安凌映一直用手抓著她的另一隻手。
她每次想要開口和老山夫打聽點什麼的時候,安凌映就會有意無意的示意給她不要動。但這次,她想要幫安凌映去找解藥。
那老山夫捋了捋腮下的鬍子,然後輕笑道,“解藥是有的,不過……”老山夫的表情突然變得爲(wèi)難起來,沒有剛纔那麼輕鬆了!
“不過什麼?”崔扇希急忙的問道,她已經(jīng)猜到解藥一定不是那麼好找,但是,她真的想快點找到解藥。
她不知道安凌映會不會因爲(wèi)吸毒而感染上這五花蛇毒,她也不知道,就算安凌映中了毒,也會用內(nèi)功把那些逼出來。
“要翻到後山頭,去山頂上採一株藍(lán)色的櫻花!等到採回花來,再把它吞入口中!細(xì)細(xì)的含著,不要嚼碎。花會自然隨著唾液而融化,之後毒也會消除!”老山夫思索著,眼神已經(jīng)飄向了窗外的另一座山。他望著那裡,想說什麼,又沒在說話。
“我去!”崔扇希不等安凌映開口,則草率做了決定,她不想再讓凌映有任何風(fēng)險了,這一路上一直都是他在照顧自己,而自己呢?從來都沒有爲(wèi)他做什麼!
“可是!”那老山夫頓了頓,繼續(xù)道,“現(xiàn)在是夏末,根本就不是櫻花繁盛的季節(jié),上山採藥,也只是徒勞。根本不可能找到那藍(lán)色的櫻花!”
崔扇希不免在心裡咯噔的跳了一下,突然眼眶就紅了起來,“那怎麼辦,凌映不能有事啊!”
安凌映在一旁聽著,原來崔扇希這樣的心急如焚,這樣的焦慮都是因爲(wèi)自己,不免心裡暖了起來,但是,他又不知道怎麼去告訴崔扇希,自己根本沒有事,反而是她,那些毒要想去除的一乾二淨(jìng)就必須找到藍(lán)色櫻花。
安凌映也有些急了,看著老山夫,眼底盡是渴求,希望他能再多說些關(guān)於解藥的事情。
老山夫終於把看向遠(yuǎn)方的目光收了回來。他的臉上,也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哀愁的樣子。
“其實,我這裡有一株藍(lán)色櫻花製成的粉末解藥,但是……”老山夫的表情變得難爲(wèi)起來,“只夠一個人的!”
他看著眼前若有所思的兩個人,想要看看他們的反應(yīng),是不是他們可以逃脫出世俗的選擇呢?
崔扇希聽到老山夫的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去死的準(zhǔn)備。如果是二十一世紀(jì),她會把自己的命看的很重,重到全世界都沒有自己重要。可是現(xiàn)在,是在另一個國度,昭陵國,她第一次遇到了比自己還要珍貴的東西,那就是安凌映。
來到這個國度,她沒有想過會被他這般呵護(hù)這般疼愛。
他告訴自
己愛她,他說爲(wèi)了她寧願一起奔赴黃泉,只是因爲(wèi)害怕她一個人會孤單。他不會嫌棄她,細(xì)心的照顧她。那麼驕傲的人,爲(wèi)了她,居然可以放棄所有。那麼於她,又爲(wèi)何不可?
崔扇希想的很清楚,如果老山夫能夠把解藥送給他們,她會逼著安凌映吃下去。即使她自己都不確定安凌映到底有沒有因爲(wèi)吸毒而中毒,但是,兩個人裡非要選一個活下去,她絕對不會去和安凌映爭這個機(jī)會的。
而安凌映,聽到老山夫的話也算是把提在嗓子眼的心給放下來。他之所以擔(dān)心就是因爲(wèi)怕崔扇希體內(nèi)還有五花蛇的餘毒,他自己是沒關(guān)係的,她可是決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傷害,因爲(wèi),他不是已經(jīng)體會過那種失去她的痛苦了麼?
“他吃!”
“給她吃!”
崔扇希和安凌映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以至於安凌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纔,崔扇希說了什麼?她不是以爲(wèi)自己中毒了麼?
即使自己是願意讓她去吃解藥的,可是崔扇希,真的在生死關(guān)頭就沒有一點點在乎自己嗎?
老山夫搖了搖頭,像是預(yù)料之中一樣。沉重的嘆了一口氣,又自己嘀咕了些崔扇希和安凌映聽不懂的話。然後從一個特別破舊的盒子裡拿出一個棕色的小藥瓶,他把瓶子遞給崔扇希,自己則拿了手上的扇子無奈的搖著。
崔扇希接過那棕色的瓶子,她有些不敢看安凌映的眼睛。她剛剛那麼說,他又會怎麼想呢?
安凌映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痛苦,他突然覺得自己越來越讀不懂崔扇希了,難道自己對她的好,她一點點都感覺不到嗎?
所以連逢場作戲的謙讓解藥都不會演一演安慰一下自己嗎?她真的讓人心寒!安凌映把頭轉(zhuǎn)向一邊,一點都不想看崔扇希一眼。
崔扇希把那個藥瓶打開,她看到了藍(lán)色櫻花製成的解藥。雖然是粉末狀的,但不像平日裡的粉末,而是被一片片薄冰凍住的。可能這樣的解藥太容易化掉,所以才用這種方法保存。
崔扇希把解藥含在嘴裡,然後輕輕的挪步到安凌映的身後,一把將他從身後抱住。兩個重疊的身影,在月光下,映在了小屋的地上,看上去很美。
安凌映只是稍微的怔了一下,他不知道到崔扇希所做的一切又是爲(wèi)什麼,抱歉嗎?如果這樣大可不必了,他搞不懂她!
崔扇希硬是把安凌映背對著自己的身子板了過來,而後讓安凌映驚訝的是,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正水汽氤氳的看著他。
她,哭了!
安凌映用手托起了崔扇希的臉,然後用手輕輕的擦掉眼角的淚,他笑的沒有一絲情緒,“多好!你可以陪我活著了!”
崔扇希也笑了笑,然後第一次,很主動的,墊起了腳尖,一手從後邊摟住了安凌映的頭,然後吻住了他的脣。
安凌映冰山一般的眼角終於像是明白了一切一樣,他驚恐的睜大眼睛,一把推開了身上的崔扇希,“你在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