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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善後

戰(zhàn)爭是大人物玩的遊戲,從古至今,史書上所有的輝煌都是屬於大人物,而他們卻是踩著平民小卒的鮮血和白骨,才站在供後人考證憑弔的頂端。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現(xiàn)在的草原,正見證著一場決定未來數(shù)百年江山話語權的歸屬。

結局已無懸念。

一萬重甲騎兵如虎入羊羣,無情的撕開了號稱陸地最強的突厥騎兵,他們爆發(fā)出壓抑百年的屈辱和懦弱,盡情發(fā)泄著幾乎快消失殆盡的血性,他們無堅不摧,兵鋒所指,無論突厥戰(zhàn)士還是他們的戰(zhàn)馬,都被這一臺臺的絞肉機碾得粉碎。

這個民族受了太多的委屈,在突厥人的淫威下卑賤的生存了百餘年,今日,他們將以勝利者的高傲姿態(tài),將以往這些不可一世,骨子裡充滿侵略殘忍情結的突厥人死死的踩在腳下,突厥人的輝煌,將永遠只是個歷史記號,從今日起,突厥這個名詞,可以從這世上徹底抹去,以後只能在史書上尋找它曾經擁有的輝煌。

是誰給了華朝將士揚眉吐氣的機會?

北伐軍中軍方陣之內,所有將領和士兵的目光都熱切的盯著那位年輕的,臉上永遠掛著慵懶而毫不正經笑容的主帥。

是他,鼎定了華朝不再受外侮的乾坤!

戰(zhàn)場中間,一萬重甲騎兵仍在突厥人的戰(zhàn)陣中橫衝直闖,勢不可擋,冰冷的鐵面具,冰冷的重盔甲,散發(fā)出幽幽的寒光,手中長槍沾滿了鮮血,卻仍如飢渴的猛獸,無情地吞噬著敵人的生命。

這是一支花了巨大代價精心打造的騎兵,這也是一支幾乎無敵於天下的鋼鐵騎兵,在冷兵器時代,一支重甲騎兵可以縱橫天下,任意馳騁,所有的敵人都是渺小而脆弱的。

突厥人的圓型防禦陣型在重甲騎兵衝入敵陣的那一剎便完全崩潰了。

他們沒見過這樣的打法,重甲騎士手中的長槍在他們身上一戳便是一個血窟窿,而他們的刀劍砍在重甲騎士的身上,卻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無關痛癢的痕跡。

如此不公平的戰(zhàn)爭,還怎麼打得下去?

突厥戰(zhàn)士驕奢狂妄的士氣完全低落下去,大部分戰(zhàn)士已無心抵抗,而是尋找機會逃竄。

一場戰(zhàn)爭若到了連將領都制止不住士兵逃跑的地步,基本可以算是無力迴天了。

……

耳中聽著突厥人不絕的慘叫落馬聲,方錚騎在馬上得意的笑。

戰(zhàn)事進行到這一步,該是收網(wǎng)的時候了。

令旗揮舞,三面合圍的北伐軍開始發(fā)動,包圍圈越縮越小,將突厥人緊緊包裹在中間,突厥人的背後,是湍急洶涌的榆河,他們已無路可退,無路可逃。

默啜被數(shù)千突厥親軍緊緊護持在中間,他們的外圍,無數(shù)突厥戰(zhàn)士被屠殺,默啜臉上的肌肉急促的抽搐,臉色蒼白得像個死人。

雙手被反綁的默棘連神情卻是安詳無比,似乎這樣的結局早已在他意料之中。

默啜轉過頭,望向默棘連的目光變得複雜。

“國師,本汗與你爭奪數(shù)年草原的統(tǒng)治權,沒想到,今日卻被一個異族的黃口小兒漁翁得利,若早知今日,我何必……”

默啜說著忽然住了嘴,神情黯然。

若早知今日,以自己的性格,他還是會爭上一爭的,默啜有默啜的傲氣,他永遠也不會屈居人下,他的親哥哥不行,華朝人,更不行!

默棘連睜開了眼,長長嘆了口氣:“默啜,大勢去矣!突厥,完了!這幾年我們流了太多的血,犧牲了太多優(yōu)秀的戰(zhàn)士,我們發(fā)動戰(zhàn)爭,有傷天和,萬能的真神發(fā)怒,已不再庇佑我們了……”

默啜神色怔忪,接著仰天長笑,忽然恢復了往日的豪邁之氣。

“戰(zhàn)爭是我發(fā)起的,真神獨罪我默啜一人足矣,爲何要讓我整個突厥亡國滅種?真神何其不公也!”

豪邁的笑聲中,默啜忽然抽出彎刀,暴烈大喝道:“我乃突厥汗王,尊崇華貴,威服四海,陽光能照射到的地方,都將變成我突厥人的牧場,草原之外的異邦子民,都將成爲我突厥人的奴隸,誰也不能輕易踐踏汗王的尊嚴……”

大喝聲中,默啜雙腿狠狠一夾馬腹,揚刀催馬向北伐軍的中軍方陣殺去。

默啜身後的數(shù)千突厥親軍緊跟其後,他們臉上紛紛流露出悲壯之色,自古慷慨赴死者,不獨華夏一族,異邦亦有血性漢子。

默啜當先衝在首位,他雙眼通紅,死死盯著中軍“方”字帥旗下,一名騎著白馬,來回風騷走動的年輕男子,他的嘴角因咬得太過用力而流下殷紅的鮮血。

“方錚,是你!都是你!你親手破滅了我稱霸天下的美夢,你的陰謀詭計害我突厥從此灰飛煙滅,我今日拼著一死,也要與你同歸於盡,我們一起下地獄去吧!”

突厥陣中,反綁著雙手的默棘連望著默啜絕塵而去的決然身影,不由落下渾濁的老淚。

蹄聲轟鳴之中,默棘連淚中帶笑,唱起了蒼涼的牧歌,憂傷悲愴的突厥長調,在戰(zhàn)馬嘶鳴,鼓聲震天的戰(zhàn)場上,分外悠揚淒涼……

“高高山頭柳,風吹葉前去,一去數(shù)千裡,何當還故處?”

反覆吟唱的蒼涼牧歌聲中,默啜手握彎刀,繞開了戰(zhàn)場中心的華朝重甲騎兵,已一步一步逼近了中軍。

五百步,四百步,愈來愈近……

方錚看著雙目赤紅的默啜朝自己策馬狂奔而來,不由小小吃了一驚,只見他兩眼一瞇,略帶驚慌的指著越來越近的默啜,顫聲問道:“此將乃何人?竟如此驍勇耶?”

一旁的溫森張目打量了一下,不慌不忙道:“元帥,此人乃突厥可汗默啜。”

方錚像長阪坡的曹操似的擦了擦冷汗,讚歎道:“真神經也……錯了,真神人也。”

溫森非常應景的附和道:“元帥可要活擒此人?”

方錚眼睛一瞪:“擒你娘個頭啊!留著他將來暗算老子是吧?老子有那麼蠢麼?”

說著方錚扭頭四顧,揚起馬鞭,斜斜往前一指,說了一句反派人物專用的經典臺詞。

“兄弟們,給老子上!斬殺敵酋默啜者,賞千金,封萬戶侯!”

方錚印象裡,萬戶侯這個爵位永遠是爲賣命的爪牙準備的。

應命出動的爪牙不少,馮仇刀,韓大石,秦重三人如同打了雞血似的,一臉興奮的領著麾下將士當先迎著默啜而上。

“萬戶侯是我的!”策馬狂奔中,韓大石舉起手中丈長大刀,迎著罡風大笑道。

“韓將軍,小弟不才,且搶個萬戶侯的爵位,光耀我秦家門楣,得罪了!”秦重騎在馬上,不甘示弱的笑道。

華朝三員大將齊出,竟將默啜當作了獵物,互不相讓的爭搶起來。

“嗖!”

一支利箭突然射出,狂奔中的默啜只覺胸口一麻,接著仰頭栽下馬來。

韓大石與秦重驚然勒馬,回頭向陣中望去,卻見馮仇刀正不慌不忙的垂下手臂,手中泛著油亮漆光的強弓,弓弦仍在輕微顫動不已。

馮仇刀策馬慢悠悠的上前,氣定神閒的看了看躺在冰冷草地上的默啜,只見他渾身抽搐,胸口心臟部位,微顫顫的插著一支利箭,眼見已是不活了。

馮仇刀點了點頭,似乎對自己的箭法精準頗爲滿意,在韓大石和秦重愕然的目光注視下,他掉轉馬頭,慢吞吞的回了中軍,悠悠揚揚丟下一句話。

“萬戶侯……本將軍也想當上一當……”

“卑鄙!”

“耍賴!”

韓大石和秦重楞了一楞,接著破口大罵。

麾下將士早已迎上了默啜的親軍,雙方戰(zhàn)作一團,在人數(shù)與士氣皆高於突厥戰(zhàn)士的情況下,戰(zhàn)事仍是一面倒的傾向北伐大軍。

默啜躺在冰冷的草地上,口中的血沫不停的涌出來,渾身抽搐,臉色蒼白,他抓著彎刀,似乎想借著刀身強行站起身來,可惜他全身的力氣已隨著胸口的鮮血流失殆盡。

默啜雙目的神采漸漸黯淡,他望著陰沉的天空,斷斷續(xù)續(xù)道:“我……是突厥的……汗王,陽光能照射到的……地方,都將……變成我……突厥人的……牧場……”

言畢,默啜氣絕而亡。

方錚隔著老遠,小心的看了看默啜氣息全無的屍首,楞楞看了半晌,方錚忽然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萬分鄙夷的道:“呸!你丫還真當自己是長阪坡七進七出的趙子龍啊?老裝逼犯!”

號炮轟轟響了兩聲,近百名華朝士兵騎馬在戰(zhàn)場外狂奔,操著不太流利的突厥話大叫。

“默啜已死!”

“默啜已死!”

戰(zhàn)場邊沿,默啜的汗王大旗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轟然倒下。

歷史,翻開了新的篇章。

“把老子的帥旗舉高點兒,再舉高點兒!對,就這樣!哈哈,衆(zhòng)將官,汝等觀本帥之帥旗頗雄壯否?風騷否?哇哈哈哈哈……”

“……”

……

華朝與突厥的決戰(zhàn)結束了。

結束得理所當然,當默啜身死的消息傳遍戰(zhàn)場的每個角落,當默啜的汗王大旗倒下的瞬間,所有突厥戰(zhàn)士的士氣全部崩潰。

清點戰(zhàn)場俘虜時,突厥戰(zhàn)士活著的只剩兩萬餘人,其中大部分皆帶傷。

乾坤已定,華朝北伐軍將士齊聲歡呼,子孫後代從此可永享太平,再不必擔心外族侵略擄掠,華朝從此稱霸於世界東方,成爲名副其實的泱泱天朝上國。

“華朝萬歲!吾皇萬歲!”

“吾皇萬歲——”

歡呼聲響徹雲(yún)宵,在一望無垠的草原上悠然傳揚。

迎著衆(zhòng)將士真心愛戴崇敬的目光,方錚卻一臉氣急敗壞和悲愴之色,急匆匆下馬,幾步跑到默棘連面前。

“國師啊!本帥率軍來援,沒想到……嗚嗚,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我……對不起你啊!”

淚眼朦朧中,方錚這才注意到默棘連雙手被反綁,正一臉暴怒之色,那兇狠的眼神恨不得把方錚給撕碎咬爛。

方錚吃了一驚,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幾步,悚然道:“沒想到默啜居然是個老玻璃,……你沒被他怎麼樣吧?把你綁得這麼緊,口味挺重的,他竟然喜歡這種調調,下到八歲,上到八十歲都不放過,簡直禽獸不如……”

默棘連大怒道:“方錚!你這個卑鄙下流的惡棍!設計害我突厥,真神必不饒你!”

面對默棘連的指責,方錚既是痛心,又是委屈:“國師啊,你真的冤枉我了,我們是盟軍啊,怎麼會設計害你?我不是按原計劃領兵來支援你了嗎?我哪裡做錯了?”

默棘連環(huán)視硝煙紛飛的戰(zhàn)場,還有那僅剩兩萬餘人的突厥戰(zhàn)俘,他的眼中不由落下淚來。

“十餘萬突厥戰(zhàn)士……如今只剩這兩萬餘傷殘戰(zhàn)俘,突厥……果真滅種了啊!這都是老夫引狼入室造的孽啊!”

“國師,節(jié)哀順變,你要學會堅強……”

“滾!老夫不用你耗子哭貓假慈悲!”

“沒文化了不是?應該是貓哭耗子……其實人少有人少的好處,至少不費糧食,易養(yǎng)活……”

“滾!方錚!老夫與你誓不兩立!”

“國師,你別這樣,咱們是世代友好的兄弟之邦啊……”

“……”

……

帥帳內,所有華朝將領皆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或笑或戲的看著帥帳中神色頹然的默棘連。

長長嘆了口氣,默棘連臉色變得異常灰敗,短短幾個時辰,他彷彿蒼老了幾十歲,連身軀都變得佝僂起來。

“方錚……方元帥,草原是你華朝的,老夫不與你爭,也沒能力與你爭了……”默棘連看著帥案後毫無正經色的方錚,眼中不由閃過一抹深深的仇恨。

“老夫只求你一件事……求你將那兩萬餘突厥戰(zhàn)俘賜還予我,我……我領著他們向東北方而去,在那裡討得一線茍延殘喘之生機……你是這場戰(zhàn)爭的勝利者,求你,恩賜戰(zhàn)敗者最後一點慈悲吧……”

方錚嘻笑的神色頓時一收,忽然變得正經起來。

東北?遼州?深山密林?前世歷史中,後金女真的發(fā)祥地?

靠!想得美!老子大發(fā)慈悲,百十年後你們恢復了元氣,然後又來打我華朝的主意,老子有那麼蠢麼?

“哎呀,國師啊,你這話多見外,什麼恩賜,什麼慈悲,我是那麼殘忍的人麼?上天有好生之德,佔了你們的草原,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我怎麼忍心你們流落那鳥不生蛋的地方,過著茹毛飲血的野人般生活?國師啊,你真的看錯我了,我的本性其實是很善良的……”

默棘連目光頓時變得極度絕望,眼中透著一股蒼涼悲愴的意味。

“方元帥,難道你真的連一點活路都不留給我們突厥人?真的要將我們趕盡殺絕嗎?”

方錚搖頭道:“不,我不但要給你們活路,而且要讓你們的日子過得比以前更加富裕……”

默棘連此時連恨意都不敢表露出來,聞言只得疑惑道:“方元帥此言何意?”

方錚嘴角勾起一抹熟悉壞笑,默棘連瞧在眼裡,心頭猛地咯噔一下。

“很簡單,我華朝受聖人教化,聖人云:有容乃大。所以呢,我打算把你們所有的突厥戰(zhàn)俘,還有散落在草原各處的突厥部落婦孺老弱全部遷往華朝內地,當然,你們不能再羣居了,全部分散,每州每府,每縣每鄉(xiāng)都塞幾個進去,大家一起唱歌跳舞,過著快樂幸福的日子,多美,給個神仙都不換呀……”

“什麼?”默棘連面容抽搐,滿臉驚色。

方錚沒理會默棘連,猶自道:“還有,我打算給你們突厥人辦個掃盲班,學學咱華朝人的禮儀文化,讓你們跟咱們一樣,受聖人教化,學會了禮義廉恥,從此以後大家見面都客客氣氣,再也不用拿刀又打又殺的,那樣太沒禮貌了,當然,我們朝廷也會分給你們土地和農具,並派專人來教會你們農耕織造,從此你們就是我華朝皇帝治下的子民了……”

說著方錚朝默棘連壞壞的眨了眨眼,笑道:“是不是有一種幸福得快要爆炸的感覺?比起你們在草原上放牧,日夜風吹雨淋的,相比之下,華朝簡直是天堂了……”

“你……你好卑鄙!老夫反對!”默棘連氣得大聲叫道。

默棘連年輕時曾在華朝遊學,也粗習聖人之書,他深知華朝文化的可怕,儒家有包容萬物的胸懷,有寬和仁厚的氣度,若讓所有突厥人修習華朝文化,用不了幾年,那些聖人之言便能將最兇狠的虎狼,變成最溫順的綿羊,這種文化上的滲透,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突厥人同化爲華朝人,從本質上將突厥徹底滅族。

方錚此人的腦袋到底怎麼長的?他出的主意爲何總是這般陰損?

方錚氣定神閒的清咳一聲,負手而立,面容冷森道:“國師大人,我想你還沒弄清楚狀況吧?此情此景,你反對還有用嗎?”

默棘連聞言一窒,然後頹然的垂下頭去。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徒爭無益,大勢,早已不可挽回了……

方錚冷眼看著默棘連頹喪的神情,不由得意的一笑。

老傢伙,老子不散散王霸之氣薰一薰你,你丫以爲自己仍是高高在上的國師?

“方元帥……我突厥部落若盡往南遷,草原怎麼辦?”默棘連猛地擡頭,試圖尋找最後一絲機會翻盤。

方錚笑了笑,道:“這就不勞國師大人操心了,草原當然由我華朝的將士進駐,屆時我們將在開平,塔山,榆木川,黑沙城等十餘處地方設立華朝都護府,你們堅守草原這麼多年,辛苦了,剩下的便交給我們吧,我們辛苦一點,幫你們突厥人守幾百年再說……”

瞧著默棘連灰敗的臉色,方錚笑瞇瞇的道:“至於你嘛,呵呵,恭喜國師,賀喜國師,本帥將攜國師和小可汗一同班師回朝,覲見吾皇萬歲,屆時請皇上給國師封個啥侯兒,給小可汗封個啥公,再給你們在京城賜下宅子和下人,你們倆公猴兒就撒著歡的在京城裡四處蹦達吧,除了出京,你們幹什麼都沒人攔著,怎麼樣?國師,我爲你想得周到吧?”

默棘連聞言兩腿一軟,終於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老默啊,以後咱們就是朝中同僚了,互相關照吧……”

“多謝……方元帥!”

“嗯——既然是互相關照,不如你先來關照我如何?當初你帶著小可汗退出黑沙城的時候,肯定收羅了不少金銀珠寶吧?我從華朝帶來的一千盒如玉齋的高級脂粉……”

“老夫……全買了!”

終章 大結局

華朝宣武元年十一月。

新皇所任天下兵馬大元帥方錚,率部十餘萬衆(zhòng),出兵北伐,方錚審時度勢,于軍帳中定下“以夷制夷,借刀殺人”之巧計,致使突厥二部互相殘殺,最後北伐軍齊出,包圍殘殺中的突厥人,將其全部殲滅或俘虜。

此戰(zhàn)畢,曾經坐擁數(shù)十萬青壯大軍的突厥兵馬蕩然無存,戰(zhàn)後清點戰(zhàn)果,突厥可汗默啜被華朝大將馮仇刀於戰(zhàn)陣中射殺,突厥國師默棘連和他擁立的小可汗默炬被俘虜,突厥軍士戰(zhàn)死者約十餘萬,另有兩萬餘人被生擒,至此,突厥民族所有的青壯戰(zhàn)士被消滅殆盡,廣袤遼闊的草原上,只剩數(shù)百個老弱婦孺充斥其間的部落,華朝北伐軍兵分五路,由南向北,橫掃草原,將草原上所有的部落盡數(shù)集中,往南方遷移。

這是一次史無前例的大規(guī)模遷移,奉元帥方錚的命令,所有突厥人集中後,越過榆河,南入長城,近百萬老弱婦孺盡數(shù)遷往華朝內地,然後將其以百人爲單位,分散之後,強制性命令他們在每州每府每縣每鄉(xiāng)定居,由地方衙門派精熟農事之幹吏,分給他們土地和農具,並教會他們農耕之事,並於當?shù)匮瞄T內造冊落戶立籍。

朝廷也飛快做出了反應,由京城翰林院牽頭,國庫撥出專款,在每個地方建立了公學,公學招生對象是那些不識一字的突厥小孩子,由各地不得志的文人秀才掌學,教授這些異族小孩學華語,習禮儀,識孔孟,知廉恥,從此徹底廢除了突厥文化和文字,統(tǒng)一以華朝文字爲標準文字。

野蠻所造成的損害無非一城一地,可文化的侵略是可怕的,史上多少異族入侵國朝,就算異族坐了江山,可結果呢?最後仍是異族被華朝所同化,華朝數(shù)千年的儒家教誨下,相信這些突厥小孩在數(shù)年之後,便會徹底忘記自己曾是突厥民族,永遠也不會記起曾經稱霸於草原的突厥民族已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亡國滅種,數(shù)年之後,滲入他們骨子裡的,只有“子曰”“詩云”,只有聖人教誨的三綱五常,他們和所有普通的老百姓一樣,老老實實的讀書,考科舉,立志做官,忠心事君,兩代之後,他們將徹底變成華朝皇帝治下最恭順的子民。

默棘連和小可汗默炬在方錚的“盛情”邀請下,半拖半押的送往華朝京城,覲見華朝皇帝陛下,從此老死於京城之內。

突厥民族所有老弱婦孺南遷,草原變得空蕩,方錚又以兵馬元帥的名義下了軍令,南起興慶府駐軍,北至幽州駐軍,盡數(shù)往北開拔,並於塔山,漠河,開平,榆木川,包括曾經的突厥王庭黑沙城等十餘處地方成立都護府,派重兵駐紮,華朝國境向北擴充了千餘里,甚至一直延伸至與北方羅剎國交界,北至西伯利亞平原,西至甘陝之西的哈密,所得國土近乎華朝所有國土的三分之一,極大的擴充了華朝泱泱上國的影響,至此,方錚北伐之初所言將草原納入華朝版圖的戰(zhàn)略構想已完全實現(xiàn)。

善後事宜處理妥當之後,方錚率北伐軍開始南撤,挾大勝班師回朝。

路經幽州,幽州城內大小官員和百姓迎出城門三十里,所有人跪伏道路兩旁,歡欣無比的迎接這支爲國立下蓋世奇功的軍隊,百姓們扶老攜幼,帶著精心準備的吃食,熱情的獻給軍容齊肅的將士,不知是誰竟帶著裝滿花瓣的花籃,北伐軍將士所過之處,百姓們紛紛向他們?yōu)⒊隽嘶ò辏峭饣ㄓ曷欤芍^奇觀。

方錚命將士城外紮營,自己則帶了這次北伐中的有功將領進城,並於幽州城內的一家酒樓內大宴犒賞馮仇刀,韓大石,秦重等數(shù)十位有功將領。

酒樓老闆聽聞打敗突厥的北伐軍元帥方錚在他的酒樓內大宴有功將領,歡喜得幾乎昏厥,當即停止對外營業(yè),專心侍侯這羣爲國征戰(zhàn),流血犧牲的民族英雄。酒樓內的廚子打起十二分精神,精心備妥十桌將軍宴,此宴集南北特色風味的菜餚於一體,其珍奇稀貴,可稱豪奢之極,對這些浴血奮戰(zhàn),保家衛(wèi)國的將領們來說,再豪奢的盛宴都配得起他們的赫赫功勞。

精明的酒樓老闆在方錚他們散席歸營之後,馬上命人將方錚宴客的閣樓保存起來,並請文人提序留銘,記錄下這一千古佳話。

從此後,這座酒樓改名爲“得勝樓”,取北伐功成,得勝歸來之意。此樓後來成爲幽州城內一處景觀名勝,從此生意興隆,日進斗金,特別是北伐元帥方錚宴請有功將領的閣樓,國人無不爭相以在此宴客爲榮,沾一沾方元帥的勝利之光。

後來方錚聽說有人竟藉著他的名頭大肆斂財,嫉妒得兩眼發(fā)紅,暗中派人向此酒樓老闆勒索了近萬兩銀子的所謂“肖像名譽使用費”,這才悻悻作罷,此乃後話,按下不表。

……

宴席很熱鬧,所有將領看著主位上笑瞇瞇一副憊懶模樣的方元帥,衆(zhòng)人目光熱烈,滿含崇敬,此前一直從心裡看不起方錚爲人的將領,此時亦紛紛真心誠意向方錚敬酒,表達對他的敬佩之情。

華朝受北方強敵凌辱百餘年,今日竟在這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精心佈局下亡國滅種,遙想當初,也是在這幽州城外,當方元帥放言要將草原納入華朝版圖時,多少將領心中暗暗嗤笑,認爲這位元帥在胡吹大氣,可事實證明,方錚說出的話確實做到了。此戰(zhàn)華朝的國土面積擴充了三分之一,草原完全納入了華朝的版圖,從此北方安定,邊城百姓軍民再無戰(zhàn)事,這都是方錚的功勞啊!

如今的方錚自然不知道,憑此一戰(zhàn),他的聲望已在華朝軍中無限升高,得到了軍中所有將領的誠心拜服,北伐之前百姓所誇讚的“戰(zhàn)神”名號,如今實至名歸,再無人有二話。

開疆闢土,立功報國,自來便是武將們畢生追求的目標,如今方元帥帶領著他們立下如此大的潑天大功,一想到回京后皇上即將對他們的封賞,衆(zhòng)將領不由激動得面紅耳赤,七分酒意頓時化作了十分,酒不醉人人自醉。

方錚也喝了許多,當他大著舌頭,俊臉通紅的向衆(zhòng)將領表示,回京之後他將交卸元帥之職,並向皇上辭官,從此做個享受逍遙太平日子的富家翁時,衆(zhòng)將領齊聲惋惜慨嘆,不少將領拍著胸脯請方錚領著他們繼續(xù)征伐異國,他們將誓死跟隨元帥,方錚怔了怔,隨即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個陰險的提議,——繼續(xù)打仗?你丫打算要我征服地球?老子閒得再蛋疼也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呀……現(xiàn)在的人心真髒,老子讓你們立功,你們卻戳火讓老子繼續(xù)玩命,你們還是人麼?

馮仇刀和秦重聞言,兩人對視一眼,馮仇刀悶頭喝酒,不言不語,秦重卻囁嚅了幾下嘴脣,欲言又止,席散之時,秦重將方錚請到一個無人的角落,猶豫著向方錚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英雄不可自剪羽翼。”

方錚一楞,八分酒意醒了三分,詫異的望向秦重,秦重卻微微一笑,不再多說,徑自離開。

略一品位,方錚頓時明白了秦重的意思。

這是個注重兵權的時代,手中有兵,將士用命,自己纔不會被風雲(yún)詭變的朝局所撼動,秦重的意思很明白,新皇恩寵只是目前,若欲方家百年不爲帝王所猜忌,手中擁兵,令帝王忌憚,纔是最正確的做法,此所謂“英雄不可自剪羽翼”。

方錚明白,自己已在軍中擁有了無數(shù)的擁躉,若欲繼續(xù)領兵,相信他們都會誓死跟隨,不過……有這個必要麼?難道所有穿越者最後都要踏上一條稱王稱霸,謀奪江山的老路?就不許我走一條與衆(zhòng)不同的穿越路?我就安心享樂怎麼了?我就是胸無大志,甘於墮落怎麼了?我就是沒出息怎麼了?拋開與胖子的情誼不說,自己是當皇帝的那塊料麼?突厥平滅,眼看胖子馬上要著手變法強國之策,每天有看不完的奏摺,處理不完的國事,相比之下,誰活得更滋潤?自剪羽翼?呸!長著羽翼的那不是英雄,是鳥人!不剪留著幹嘛?

方錚甩了甩頭,決定忘記秦重的這句話。

無他,方錚相信胖子,辭官之後,自己與胖子再無利益衝突,如同他曾經在先皇面前做下的保證,他與胖子既是一生的君臣,也是一生的朋友,有始有終。

……

北伐大軍在方錚的帶領下,繼續(xù)往南班師。沿途所經城鎮(zhèn)鄉(xiāng)村,百姓聽聞北伐軍得勝歸來,無不將家中最美味的食物拿出來犒勞將士,他們流著眼淚跪伏於道路兩旁,真心感謝北伐軍爲百姓殲滅了突厥,從此華朝再不必受那外敵之辱。

將士們被犒軍的百姓們所延,一個月的路程竟整整走了兩個月,才堪堪看到京城那巍峨高聳的城牆,在夕陽下散發(fā)出強烈的金光,其厚重古樸的皇城氣勢,令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到家了!”方錚騎在馬上,微微笑道,並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終於,我完成了在這個時代的最後一個使命,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衆(zhòng)將士眼含熱淚,望著前方模糊的城牆,不由心中激盪萬分。

是啊,到家了,華朝的最後一戰(zhàn)已經勝利,從此再無強敵,刀兵入庫,馬放南山,他們親手創(chuàng)造了這個時代最輝煌的勝利,戰(zhàn)爭這頭猙獰嗜血的巨獸,終於踏著不甘願的步伐,漸漸遠離了這個苦難的國度,後代們可以坐在學堂裡讀書,可以在田陌間耕勞,可以在灑滿陽光的草地上肆意歡笑玩耍,永遠不用再擔心敵國鐵騎的馬蹄,永遠不必再害怕敵人雪亮的鋼刀奪去親人的生命,因爲我們的敵國,在後代們的先輩手中,在方元帥的英明決策中,被誅殺得乾乾淨淨,從此再不留一絲痕跡。

想到這裡,所有將士望向方錚的目光更多了無比的崇敬和感激。

這個年輕的男子,帶領著他們,創(chuàng)下一個足以青史留名萬載的奇蹟!

離京城尚有二十餘里,忽見一名穿著絳色服飾的老太監(jiān)邁著小碎步,向方錚急步跑來。

方錚凝目一看,嘿,老熟人了,此人竟是曹公公,服侍過兩代帝王的內侍,在禁宮中乃是頭一號的強權人物。

“咱家恭喜國公爺?shù)脛龠€朝,皇上和滿朝大臣,以及全城百姓已迎出城外二十里,在皇上下旨新修的‘平北亭’中等候國公爺……”曹公公還未停步,便堆上笑臉,遠遠的朝方錚拱手笑道。

方錚驚訝之下,急忙回禮道:“皇上親自迎接我?這個……我怎麼敢當,實在是受寵若驚呀……”

曹公公向前走了幾步,伸手拉過方錚胯下所騎戰(zhàn)馬的繮繩,然後竟牽著方錚的馬兒往城門方向走去。

方錚騎在馬上大驚道:“曹公公不必如此!怎麼敢讓您來牽馬?快快放手……”

曹公公回過頭朝方錚一笑,面上並無一絲忤色。

“國公爺,皇上有旨,令老奴爲國公爺牽馬,以彰國公爺之大功,國公爺爲國浴血奮戰(zhàn),立下這麼大的功勞,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咱家爲您牽一回馬,可是三輩子修來的福份呀!”

方錚聞言,面上不由浮上感動之色,擡眼望去,前方不遠處,黑壓壓的站著近萬人,有大臣,有百姓,領頭站著一位身穿金色龍袍的年輕男子,圓滾滾肉乎乎的,像個巨大的皮球,立於官道正中。

方錚急忙下馬,朝前走了幾步,然後一掀下襬,端端正正跪在官道正中,大聲道:“臣,方錚,奉皇命出師北伐,今日得勝還朝,叩見吾皇萬歲!”

方錚一領頭,他身後的北伐軍將士齊刷刷的跪了下去,口中齊聲喝道:“叩見吾皇萬歲!”

胖子眼中蓄滿了激動的淚花兒,聞言哈哈一笑,伸手將方錚扶了起來,然後望向北伐軍將士,肅然道:“衆(zhòng)將士辛苦了,平身!”

衆(zhòng)將士動作一致的站起了身,面對皇上的審視,他們一個個努力挺直了胸膛,目不斜視,臉上滿是堅毅和剛強。

胖子緩緩掃視著將士們,臉上露出滿意和感激的笑容。

“將士們,你們都是我朝的功臣,你們的流血犧牲,換來了華朝百年的安定,從此華朝再無外敵凌辱,我們將慢慢走向強盛!朕代表普天下的百姓子民,感謝你們!諸將士請受朕一禮!”

說著,胖子整了整衣冠,面色肅然的朝北伐軍將士們長長一揖到地。

衆(zhòng)將士感動之極,又齊刷刷的跪下。

方錚笑了笑,忽然高舉拳頭,面向將士們大聲喝道:“華朝萬勝!吾皇萬歲!”

將士們受到感染,紛紛高舉拳頭興奮大喊道:“華朝萬勝!吾皇萬歲!”

“華朝萬勝!吾皇萬歲!”

衆(zhòng)人的情緒被一顆小小的火星點燃,頓時長長的官道上,歡呼聲此起彼伏,震動天地。

歡呼聲中,方錚悄悄擦了擦汗,朝胖子豎了豎大拇指,低聲道:“行啊胖子,挺會拉攏人心的,一會兒功臣,一會兒受你一禮,嘖嘖……”

胖子苦笑道:“你就算看出來了,也拜託你別揭穿行麼?當皇帝挺不容易的……”

擡頭仔細看了看方錚,胖子目光中充滿了感激之色,可是他並未說一句感謝的話,交心的朋友兄弟,說這些太多餘了,朋友就是那個危難之時扶你一把的人,他扶你一把,並非爲了你一句感謝,有時候一個眼神,彼此便能明白對方的心意。

“方兄,你瘦了……”胖子無限唏噓道。

“胖子兄,你更胖了……”方錚頗爲不甘的道,老子在前方打生打死,你小子卻在京城吃得更胖了,這還有天理麼?那三百萬兩銀子莫非被你私扣下來買蹄膀吃了?

胖子目光閃爍,乾笑幾聲,立馬轉移了話題。

“方兄得勝歸來,晚上咱們找個地方給你慶功,如何?”

“什麼地方?”

“那還用問麼?當然是逛窯子,我跟你說,最近牡丹樓新來了一位胡姬,她的眼珠子竟是藍色的,還有她那大屁股,那小蠻腰,那大胸脯……”

方錚目光頓時浮上幾分騷騷的蕩意。

“我是正人君子,怎麼會去那種地方?死胖子太小瞧我了……”迎著胖子鄙夷的目光,方錚立馬改口:“好吧,老子立了這麼大的功,就逛一回窯子以示慶祝吧,胡姬我不要,給我來個雙飛燕就行……哎,先說好,誰請客?”

“國庫空了,我連逛窯子的錢都湊不出,當然你請客……”胖子一臉理所當然道。

“靠!這是給我慶功嗎?我怎麼覺得你在勒索我?”

“請皇上逛窯子,這也是你立的功勞之一呀……”

“……”

……

華朝北伐一戰(zhàn),新得幾近三分之一的國土,徹底平滅北方強敵,舉國上下歡騰鼓舞。

兵部尚書魏承德領頭上奏,因方錚開疆闢土,所立功勞太大,可以算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故魏承德請奏,滿朝文武同聲附和,立方錚爲一字異姓王,胖子將緊鄰京城的江南吳地劃爲方錚的封地,方錚被冊封爲吳王,世襲罔替,並允其不必就藩,就近於京城居住。

最讓人吃驚的是,胖子賜給吳王方錚一條純金打造的金鐗,並下旨明告全國,此金鐗上打昏君,下打讒臣,而且更賜方錚上殿不參,下殿不辭之無上尊榮。

方錚得了金鐗,笑得跟朵花兒似的。老子這不成了宋朝的八賢王了麼?嘖嘖,這條金鐗可是個好東西呀,世世代代傳下去的話,比免死金牌管用多了,不亞於一顆核彈的威力。

滿朝文武驚訝之餘,不由紛紛羨慕,方錚所得新皇信任之深,古來臣子無人可比。

而馮仇刀,韓大石,秦重等數(shù)十位將領,也分別得到了封賞,三位大將被封爲開國國公,俱授兵權,不日開赴北方戍守國境。

特務機構的第二號頭子溫森,因其在北伐之戰(zhàn)中爲元帥方錚提供了及時而準確的情報,也被封爲一等侯爵,官升兩級,算是皆大歡喜。

同是封賞,前突厥國師默棘連和小可汗默炬的命運卻比方錚失色了許多。二人雖俱被封爲國公,不過此國公可不比方錚那般風光無限,板著老臉接受皇帝的冊封之後,默棘連和小可汗便深居於皇帝賜下的宅邸之內,從此閉門謝客,不出府門半步。

史書記載,前突厥國師默棘連入京城兩年後,鬱鬱而終,一生再未出京城。而小可汗……不知是方錚在他小時候彈他小雞雞用力太狠還是怎的,小可汗終生不舉,未曾娶妻,而且還患上了強迫性自閉癥,二十歲時,某日在府中大醉後,非要到水井裡撈月亮,結果撲通一聲掉了進去,然後便與世長辭。

野史記載,小可汗逝世後,皇帝大慟,據(jù)聞在深宮內痛哭失聲,然後共邀吳王方錚逛了一次窯子,以示哀悼。

方錚更是痛不欲生,寫了一篇悼文紀念小可汗光輝燦爛的一生,據(jù)史官記載,吳王所寫的悼文滿篇“嗚呼哀哉,魂兮歸來”,不知所云,除了他自己,誰也看不懂。小可汗下葬之後,其生前所居的國公府當晚竟入了盜賊,偷走無數(shù)金銀珠寶,滿府被偷盜一空,如同遭了災一般淒涼。

後來有人在吳王府發(fā)現(xiàn)原屬小可汗府上的珠寶,其來歷甚爲可疑,吳王對此嘿嘿一笑,諱莫如深,神秘得一塌糊塗。後來被朝中言官參奏無數(shù)次後,吳王竟強辯說是小可汗在天有靈,託夢贈與他的,這番鬼話已被史官記入史書,以供後人去解開這個千古之謎……

……

按律王爺不能參政,方錚退出朝堂也算達到了目的,從此安心在京城當他的逍遙王爺,不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儘管方錚將兵事政事放手不管,可朝廷的特務機構——影子,胖子皇帝卻不敢交給別人打理,仍由方錚代爲管理,影子後來發(fā)展得越來越壯大,在配合胖子變法圖新,推行強國富民之策的行動上,影子立下了汗馬功勞。這頂“特務頭子”的帽子,在方錚的腦袋上整整戴了一輩子。

短短數(shù)年,京城方家之子由一介平民商賈出身,最後位極人臣,登臨異姓王之極點,方錚的故事在民間廣爲流傳,無數(shù)寒門學子受到了鼓舞,無不以方錚爲榜樣,一個市井商賈出身的低賤平民都能封王襲爵,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一時間方錚竟成了天下寒門子弟出人頭地的代表性人物,在民間的聲望攀升到了頂點,這卻是逍遙王爺方錚所始料未及的。

華朝在胖子皇帝的強行推動下,開始了積極的變法圖新,用盡量溫和的方式,緩緩的,一步一步的在民政,土地,賦稅和軍務等多方面進行了變革,短短幾年之內,華朝上下煥然一新,開始初步實現(xiàn)國富民強的目標。而變法仍在慢慢的推行,由於百姓在變法中得到了最大的實惠,華朝皇室的威望也在民間得到了史所未有的高度。

民心思定,天下大安。

……

五年後。

京城吳王府內。

“天涯遠不遠?”

“不遠!人就在天涯,天涯怎會遠?”

殺手哥哥負手立於吳王方錚面前,一如往常般冷酷。

“你的劍呢?”殺手哥哥冷聲問道。

“我無劍!”方錚昂然答道。

“無劍?”殺手哥哥的瞳孔忽然縮成了針尖般大小。

方錚冷冷道:“我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

“爲何?”殺手哥哥冷酷面容終於有了一點點小變化。

“……因爲我是使刀的。”

“……”

哼了哼,殺手哥哥決定不再繼續(xù)跟這不著調的王爺廢話。

指了指前方十步遠的靶心,殺手哥哥冷冷道:“你付了我學費,我便將使用飛刀之法授予你,能不能領悟,靠你自己了,射吧。你若沒學會的話……”

“怎樣?”

“……繼續(xù)交錢,我繼續(xù)教你。”

“……”

方錚傲然一笑,右手一翻,手心已多了三把明晃晃的小刀。

刀,是小李飛刀的……刀!

“嗖!”

刀已出手,快若閃電。

十步遠的靶子上卻空無一物。

“噢——”一聲仿如動物般的嗷叫傳來。

方錚和殺手哥哥再也不裝酷了,二人神情驚懼的四處尋找。

“射哪兒了?我射哪兒了?誰中刀了?”

“啊——我的小狗狗!我那每頓吃人蔘燕窩,每天睡寶石大牀,出行必乘雙馬描金寬廂大馬車的小狗狗——”一道淒厲悲痛的聲音傳來。

是長樂!小丫頭今年已十一歲,越來越精靈古怪,而且敲姐夫竹槓的手段也越來越新奇。

“死姐夫,臭姐夫!賠錢!”

方錚擦了擦滿額頭的冷汗,面色難看的朝殺手哥哥看了一眼。

“人蔘燕窩,寶石大牀,雙馬描金寬廂大馬車……真貴啊。”

殺手哥哥好整以暇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小巧的算盤,噼噼啪啪打了一陣後,冷冷道:“根據(jù)長樂小公主的習慣,這次你賠她銀子不會低於三千兩……”

方錚繼續(xù)擦汗:“最近我有點窮……”

殺手哥哥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你給我一百兩,這事我就當沒看到,死無對證,你可以賴得乾乾淨淨。”

“成交!”方錚想也不想,一張銀票拍在殺手哥哥手裡,然後飛快消失……

……

京城寬闊的花市大街上,由於數(shù)年變法之功,並實行了農商工並舉的政策,商人的地位明顯得到了提高,政策鼓舞之下,市面亦愈見繁華,街上人來人往,客商販卒絡繹不絕。

逃出長樂小公主虎口的方王爺,此刻帶著特務二號頭子溫森,還有一幫王府侍衛(wèi),正摸著下巴,色瞇瞇的瞧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大姑娘小媳婦兒,瞧著她們姣好的身段兒,方王爺流下了晶瑩剔透的口水。

溫森忽然一指前方一位魔鬼身材的姑娘,討好的對方錚笑道:“王爺,瞧來瞧去,今兒這大街上就數(shù)這個小妞最是婀娜,王爺何不施展泡妞神功,泡上一泡,屬下也跟著王爺學學這勾女大法……”

方錚嘿嘿色笑幾聲,搓了搓手,舉步便向那姑娘走去。

突然,方錚被幾個高大魁梧的漢子擋住,方錚錯愕之餘,還來不及發(fā)飆,便聽到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朝那姑娘大聲道:“喂,妞兒,本少爺看上你了,跟本少爺回家,以後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方錚大爲驚奇,這誰家小屁孩啊?毛都沒長齊竟敢出來跟老子搶女人,這倒罷了,唸的臺詞居然還如此狗血……

未等方錚回過神,另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不耐煩的道:“哥,就你最斯文,照我說,看上什麼女人甭跟她廢話,叫手下直接搶了就走,將來做個壓寨夫人,生米煮成熟飯,還怕她不老老實實跟著你過日子麼?”

“你懂個屁!”哥哥不屑的鄙視弟弟:“咱們老爹不是說過麼?對女人,偷心纔是王道……哎,妞兒,讓少爺我摸摸你的心在哪兒……”

方錚皺著眉,咂摸咂摸嘴,……這倆小屁孩的聲音,怎的如此耳熟?

使勁拔拉開擋在前面,背對著他的幾名魁梧漢子,方錚踮腳往前一看,頓時臉色漲得通紅。

一個箭步跨上前去,方錚伸出兩手,給那正在調戲良家少女的倆小屁孩一人一巴掌。

“啊——誰敢打我?來人,給本少爺揍他……”倆小屁孩慘叫一聲,大聲喊道。

方錚冷笑:“小王八蛋,越來越出息了啊,敢跟老子搶女人,毛都沒長齊,讓你們泡到了有用嗎?”

倆小屁孩大怒之下回頭,見了方錚,立馬變得老實無比。

“爹……您怎麼,呵呵,您怎麼出來了?今兒您老人家心情好,親自……泡妞啊?”倆小屁孩換上一副討好諂媚的笑臉,呵呵笑道。跟方錚拍皇上馬屁的模樣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

倆小屁孩不是別人,正是方錚的倆兒子,方大業(yè)和方二業(yè),才五歲的年紀就學會了上街調戲良家少女,實在是青出於藍。

“一天不收拾你們,你們就皮癢癢了是吧?跟老爹搶女人,不知道這妞兒是老子先看上的嗎?”方錚咬牙切齒,雙手提溜著他們的小耳朵,像拎了兩塊臘肉似的,左右晃盪。

倆小屁孩哇哇慘叫,齊聲道:“爹,我們錯了!饒了我們吧,有妞您先泡,我們不跟您搶了……”

“哼!方王爺,好大的威風啊!跟兒子在大街上搶女人,你可越來越出息了……”方錚背後忽然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聲音嬌脆,悅耳動聽,可方錚卻如同身墜冰窖,渾身不由打了個哆嗦。

趕緊鬆開手,方錚顫著身子轉過身,一看之下,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老……老婆們……呵呵,真巧啊,你們……都出來逛街?”方錚擦著冷汗,躬著身子陪笑道。

站在方錚面前的,正是長平,嫣然,小綠,鳳娘,還有羅月娘和韓亦真,六個老婆,不多不少,全都湊在一塊,看來今天不是方錚的幸運日,正好碰上老婆們集體逛街……

六個老婆俏面含霜,冷冷的瞪著方錚,神情很是不善。

長平怒哼一聲,冷然道:“方王爺,家裡已有六個老婆了,你打算再納幾房回去才肯罷手?莫非真要湊個十全十美?”

方錚急忙靦腆的擺手:“夠了夠了,多乎哉,太多矣,六個足夠了,我沒打算再添老婆……那什麼,剛纔我在教倆小王八蛋泡妞呢……”

“娘,二孃,三娘,四娘,五娘,六娘……”方大業(yè)一路念下來,差點岔了氣,然後他神情非常委屈的道:“爹他這哪是教我們泡妞呀,他分明是在跟咱們搶妞兒……”

方錚眉尖一跳,怒視了方大業(yè)一眼,接著乾笑道:“童言無忌,呵呵,童言無忌,倆小子就會胡說,老婆們切不可當真……”

趁著六女訓夫的功夫,方大業(yè)和方二業(yè)互視一眼,然後賊賊一笑,悄悄的帶著侍衛(wèi)跑遠了。

還未等他們停下來喘口氣,他們可憐的耳朵卻又被人狠狠揪住。

倆小子剛待發(fā)怒,轉頭一看,頓時又熄了火。

“小姨……”大業(yè)和二業(yè)委屈的喚道。

揪住他們耳朵的正是十一歲的長樂小公主。

長樂聞言秀眉一挑,怒道:“說過多少次了!別叫我小姨!要叫我七娘!”

“七……七娘。”倆小子非常識時務。

“哎——”長樂甜甜的應了一聲。

“七娘,您真打算嫁給我爹?您的眼光可……委實不怎麼高明呀。”方二業(yè)小心的陪笑道。

長樂小鼻子一皺,哼道:“你們懂什麼!你爹錢多,人傻,不嫁他嫁誰?”

“七娘實在是……目光如炬!”倆兄弟擦汗。

……

春光明媚,萬物復甦,不知不覺,方錚穿越到如今,已整整九個年頭了。

這幾年方錚的日子過得很是愜意,其間不時上街調戲一下良家少女,不時跟胖子逛逛窯子,喝喝花酒,或是跑到他的皇宮裡,兄弟倆坐沒坐相,湊一起喝酒聊天吹牛,逍遙王爺?shù)腻羞b日子,實在比天堂更舒爽。

偌大的方府如今已成了吳王府,比之以前的商賈門第,自是更添氣派和威嚴。

這一日,方錚招呼幾位老婆,包括大著肚子的小綠和鳳娘,衆(zhòng)人一起來到小五的房前。

小五,就是當年方大少爺?shù)馁N身書童,皇天不負有心人,自去年他與方夫人的貼身丫鬟蘭兒成親之後,今年終於順利生下一個男嬰。

方錚攜衆(zhòng)老婆來看小五,是因爲聽小五哭喪著臉說了一樁奇事。

小五的兒子生下來兩個月後,竟然開口說話了,小五感到很彷徨,不知生下來的這個傢伙是天才還是妖孽,所以請方少爺來看看。

走進小五的房門,只見房內正中擺著一個嬰兒睡的小搖籃,搖籃內,一雙肉乎乎的小手朝天高舉,不時又重重放下,間或發(fā)出幾聲類似成年人的嘆息聲。

方錚大奇,湊上前一看,卻見搖籃內躺著一個胖乎乎的小嬰兒,他眉頭皺得緊緊的,一雙眼睛努力的睜大,又使勁搖頭,似乎處於非常痛苦的狀態(tài)。

“嘿,真奇了嘿!這傢伙怎麼像個哲學家?瞧他那苦大仇深的樣兒……”方錚驚奇道。

小五在一旁哭喪著臉還沒開口,只聽搖籃內一個稚嫩的聲音道:“狗屁哲學家!你誰啊你?我就奇了怪了,你們古代居然有‘哲學家’這個詞兒?”

儘管聽小五說過,他兒子兩個月就會說人話,方錚仍深深吃了一驚,身子不由自主朝後退了一步。

“靠!真會說人話啊!簡直是個妖孽!”

搖籃內,小五兩個月大的兒子勃然大怒:“你才妖孽,你丫全家都妖孽!”

接著,小嬰兒肉乎乎的嘴角一撇,帶著哭音道:“我冤吶!我他媽冤死了我!老子不就是偷了個井蓋兒嗎?招誰惹誰了我?老天爺不知發(fā)什麼神經,竟一道雷把老子劈穿越了……老子至於這麼大罪過嗎?那些殺人放火的怎麼沒見老天收了他?老子偷個井蓋兒就遭雷劈,還講不講理了?”

屋內衆(zhòng)人聽到這兩個月大的小嬰兒口齒清楚的說了一大段話,不由又驚又懼,紛紛朝後退了一大步,掩嘴驚呼不已。

唯有方錚神情卻變得古怪起來,一張俊臉時紅時白,不知在想什麼。

“你說……你被雷劈之前,偷了個井蓋兒?”方錚語氣如常,試探著問道。

小嬰兒拍了拍他肥嘟嘟的小腿兒,唉聲嘆氣道:“是呀!不就一個井蓋嗎?我不過想把它賣了賺點兒零花錢使使,這都遭雷劈,我他媽忒背了!”

方錚眉毛跳了跳,仍用平淡的語氣繼續(xù)道:“你偷井蓋兒的年代,是不是公元2009年,地點是XX市,XX路,賣黃色光碟那家小店的馬路對面?”

小嬰兒驚奇的睜大了眼:“嘿,我說哥們兒,你真神了哈!怎麼啥都知道?”

方錚臉色終於變了,變得通紅,而且望向嬰兒的目光充滿了猙獰,他咬著牙,陰森森的一笑,捏得指骨噼噼啪啪直響。

接著,方錚閉上眼,萬分虔誠的在胸間劃了個十字。

“感謝上帝賜給我滷煮……不對,是仇人。”

嬰兒的臉色也變了,小小的肉乎乎的臉蛋透著一股詭異之色。

“你……你怎麼了?你想幹嘛?”

方錚獰笑兩聲,陰森道:“小王八蛋,果然是因果循環(huán),報應不爽,你他奶奶的那條腿,給老子納命來吧!”

《穿越之紈絝少爺》完本,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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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城外臨別第一百八十五章 窮途末路第二百五十一章 攪渾水第一百八十五章 窮途末路第五十七章 廷杖第三百三十七章 馳援揚州第一百三十五章 求線索第三十八章 御書房納策第一百一十九章 賠款割地稱臣第一百五十九章 情挑鳳姐(下)第七章 下基層,送溫暖第二百五十八章 立威第三百六十三章 朝議(下)第一百九十六章 血誓第三百六十八章 北伐第八十八章 方少入獄第九十章 囹圄之外(下)第五十五章 太子第二百二十一章 醋海生波第三百六十六章 得子第二百六十四章 贖身第一百四十八章 許親第三百二十一章 審案第一百一十一章 談判開始第七十二章 馮仇刀回京第一百四十一章 狀似親密第三百八十章 決戰(zhàn)將臨第三百二十四章 城外臨別第二百五十一章 攪渾水第二百七十一章 君爲臣綱第三百六十四章 後院起火第三十一章 方少發(fā)威第八十七章 入獄的條件第一百零一章 碰頭會議第二百二十七章 方少回京第二百六十章 生前身後事第三百六十一章 亦真進京第一百零九章 國師到訪第二十八章 有女嫣然第二百五十五章 太子的實力第二百七十四章 中伏第一百二十一章 募捐第一百三十七章 意外的情報第六十章 忠與奸第九十八章 漂白第一百九十二章 抄家第一百一十五章 京城掃黑第四十二章 小綠的身世(下)第一百三十八章 查探第一百零一章 碰頭會議第一百零三章 打探消息第九十四章 殺手的價目表第十六章 被人非禮了第十四章 胖子蹭飯第二百七十三章 奪權,反攻第二百九十六章 離京第二百四十二章 方府內亂第五十一章 開業(yè)(下)第三百七十九章 伏擊第三百七十四章 北伐第一戰(zhàn)第一百五十章 仁者無敵第六十九章 老臣告新貴(下)第三百六十六章 得子第二百七十四章 中伏第三百七十七章 剪翼(下)第一百四十六章 縱火第六十八章 老臣告新貴(上)第一百一十二章 條件第二十六章 秦淮風月第一百二十一章 募捐第二百八十二章 敗軍臨城下第七十五章 朝堂激辯(下)第一百零一章 碰頭會議第二百四十六章 挑撥第二百八十一章 太子妃第八十九章 囹圄之外(上)第二百一十四章 趙俊上山第二百三十五章 引領時尚潮流第三百五十二章 決鬥第八章 拜師(上)第二百六十章 生前身後事第一百七十八章 搬救兵第一百九十二章 抄家第三百零七章 毒酒第二百零七章 拜山第三百五十七章 痛揍言官第三百八十七章 母女重聚第二百四十三章 因利而合第八十一章 羣毆事件(上)第三百一十八章 借個廁所第二百九十三章 兇險的暗襲第三百二十章 狀告欽差第一百四十六章 縱火第一百三十二章 忠孝難全第三百七十章 出征第三百二十一章 審案第三百八十五章 忽悠國師(上)第三百六十八章 北伐第三百一十章 伯言認罪(下)第七十四章 朝堂激辯(上)
第三百二十四章 城外臨別第一百八十五章 窮途末路第二百五十一章 攪渾水第一百八十五章 窮途末路第五十七章 廷杖第三百三十七章 馳援揚州第一百三十五章 求線索第三十八章 御書房納策第一百一十九章 賠款割地稱臣第一百五十九章 情挑鳳姐(下)第七章 下基層,送溫暖第二百五十八章 立威第三百六十三章 朝議(下)第一百九十六章 血誓第三百六十八章 北伐第八十八章 方少入獄第九十章 囹圄之外(下)第五十五章 太子第二百二十一章 醋海生波第三百六十六章 得子第二百六十四章 贖身第一百四十八章 許親第三百二十一章 審案第一百一十一章 談判開始第七十二章 馮仇刀回京第一百四十一章 狀似親密第三百八十章 決戰(zhàn)將臨第三百二十四章 城外臨別第二百五十一章 攪渾水第二百七十一章 君爲臣綱第三百六十四章 後院起火第三十一章 方少發(fā)威第八十七章 入獄的條件第一百零一章 碰頭會議第二百二十七章 方少回京第二百六十章 生前身後事第三百六十一章 亦真進京第一百零九章 國師到訪第二十八章 有女嫣然第二百五十五章 太子的實力第二百七十四章 中伏第一百二十一章 募捐第一百三十七章 意外的情報第六十章 忠與奸第九十八章 漂白第一百九十二章 抄家第一百一十五章 京城掃黑第四十二章 小綠的身世(下)第一百三十八章 查探第一百零一章 碰頭會議第一百零三章 打探消息第九十四章 殺手的價目表第十六章 被人非禮了第十四章 胖子蹭飯第二百七十三章 奪權,反攻第二百九十六章 離京第二百四十二章 方府內亂第五十一章 開業(yè)(下)第三百七十九章 伏擊第三百七十四章 北伐第一戰(zhàn)第一百五十章 仁者無敵第六十九章 老臣告新貴(下)第三百六十六章 得子第二百七十四章 中伏第三百七十七章 剪翼(下)第一百四十六章 縱火第六十八章 老臣告新貴(上)第一百一十二章 條件第二十六章 秦淮風月第一百二十一章 募捐第二百八十二章 敗軍臨城下第七十五章 朝堂激辯(下)第一百零一章 碰頭會議第二百四十六章 挑撥第二百八十一章 太子妃第八十九章 囹圄之外(上)第二百一十四章 趙俊上山第二百三十五章 引領時尚潮流第三百五十二章 決鬥第八章 拜師(上)第二百六十章 生前身後事第一百七十八章 搬救兵第一百九十二章 抄家第三百零七章 毒酒第二百零七章 拜山第三百五十七章 痛揍言官第三百八十七章 母女重聚第二百四十三章 因利而合第八十一章 羣毆事件(上)第三百一十八章 借個廁所第二百九十三章 兇險的暗襲第三百二十章 狀告欽差第一百四十六章 縱火第一百三十二章 忠孝難全第三百七十章 出征第三百二十一章 審案第三百八十五章 忽悠國師(上)第三百六十八章 北伐第三百一十章 伯言認罪(下)第七十四章 朝堂激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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