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的聳了聳肩,曲文氏全然當(dāng)做沒有聽到一般,雙手抱著籃子看好戲一般地看著曲蝶。
就在曲江終於想要開口的時候,衛(wèi)嬛卻再也忍不住了,手叉腰,擺開曲蝶一直拉著自己的手,怒回道:“我有沒有教養(yǎng)那是我的事!曲蝶嬸,曲蝶她不傻,而且再怎麼樣也是你的侄女,你爲(wèi)什麼就非要這樣?”
身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衛(wèi)嬛實在不能理解曲家的行爲(wèi),明明都是一家人,爲(wèi)何要這般待曲蝶。
這般想著,衛(wèi)嬛不禁覺得自己的父母對她還是很好的,除了在那件事上兩人一致反對,但也不會像曲文氏這樣爲(wèi)難曲蝶。
雖然她比自己還要小上些許,但這個時候衛(wèi)嬛仍舊毅然決然地站了出來,曲蝶深覺自己沒有交錯這個朋友。
上前一步拉下衛(wèi)嬛,她還是不希望因爲(wèi)自己導(dǎo)致朋友被牽扯進(jìn)來,更何況現(xiàn)在她似乎已經(jīng)有些明瞭了。
衛(wèi)嬛說完後,曲文氏的面色明顯有些不悅,但隨即又聽曲江低聲附和道:“就是啊大嫂,丫頭她還小,你就別難爲(wèi)她了,娘還要你照看著,你快些回去吧?!?
說著,就要接過曲文氏手裡的飯菜,好讓她快些離開。
“你閉嘴!這丫頭就是你給我們家找來的禍害,一個傻子能幹什麼?要不是她,娘她能……
算了,我跟你說了也不管用,你就繼續(xù)做你的老好人吧!”
說著說著,曲文氏的聲音就有些哽咽起來,眼中也好似溢出了些許淚花,一邊拿袖子擦著眼,一邊假意說道。
曲蝶只是冷笑看著曲文氏誇張的表演,曲老太怎麼樣都跟她沒關(guān)係,死了最好!她這樣惡毒的想到。
但曲江就跟她不一樣了,一聽曲文氏這話,他立刻緊張地問道:“娘,娘她怎麼了!大嫂你快告訴我,娘她的身體……”
面對曲江的緊張,曲文氏又掩面啜泣了一會兒,這才幽幽地回道:“還不是這個死丫頭!整天氣娘,娘她啊天天盼著這丫頭回家去陪陪她,我跟妹子也去勸過她好幾回,甚至最開始連娘都跟著一快去勸她了,可這不服管的丫頭啊,居然趕我們走!娘她……也因此被氣的好幾次病過去,唉?!?
一邊這樣說著,曲文氏的一隻手就一直指著曲蝶,眉眼中也滿是對她的怨恨。
“這……”聽後,曲江也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猶猶豫豫地又將目光轉(zhuǎn)向曲蝶,眸中帶著些許乞求的神色。
抿了抿脣,曲蝶的心裡卻有說不出來的滋味,因爲(wèi),她現(xiàn)在似乎感覺到了曲江真正的態(tài)度,目光直視曲江,她卻一語不發(fā)。
知道曲江被她這般直接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虛,這才帶著些許飄蕩的聲音,囁嚅著問道:“丫頭,你看……你嬸都這樣說了,你就回去吧,回去看看你奶,她的身體……”
冷冷一笑,曲蝶這次沒有心軟,而是直接冷聲打斷他道:“爹你就當(dāng)真這麼希望我回去嗎?”
她話音剛落,曲江還沒來得及回答,曲文氏就已經(jīng)搶著說道:“你這丫頭可真沒良心,我們養(yǎng)你這麼大,你居然……”
“你閉嘴!”冷喝一聲,曲蝶重新將目光轉(zhuǎn)回到曲江的臉上,又一次問道:“爹,你告訴我,你爲(wèi)什麼希望我回去曲家,回去再被她們賣掉?還是說回去捱打捱罵?我回去有什麼意義!”
眼眶有些發(fā)紅,曲蝶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下來自己在曲家的待遇和遭受,曲江一直都是知道的,可即使知道,她的這個父親也從來沒有站出來護(hù)過她。
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原因,但是不論因爲(wèi)什麼,這樣的爹不是和沒有一樣嗎?她不稀罕。
現(xiàn)在真相下來,原本以爲(wèi)自己還有家人的曲蝶此刻心情有些壓抑,拉起衛(wèi)嬛,她便想直接收拾了包裹離開這裡。
可曲文氏哪裡甘心,被曲蝶一個小丫頭騙子當(dāng)著那麼多人的面呵斥了,曲文氏心裡滿是怨恨和怒火,一把扯過曲蝶手裡的麻布就要將裝著茶葉蛋的盆掀翻。
“你要幹什麼!”好在曲蝶眼疾手快,另一隻手抓住了她想要作怪的手,雙目含火瞪著她怒斥道。
又死命掙扎了幾下,曲文氏既沒能從曲蝶的手裡掙脫開,也沒能成功掀翻盆子,不由得也有些怒了。
咬牙一跺腳,曲文氏不得已鬆開了自己的手,看著自己被曲蝶捏的都紅了一圈的手腕,生疼的感覺刺激著她的大腦,也消弭了她的理智。
她狠狠將手裡的籃子往曲江的方向一扔,伸出食指指著曲蝶就開始潑婦一般地叫罵起來。
“你這個該死的賤種!真是不識好歹的東西,我們曲家有了你這個玩意真是祖上倒了八輩子黴!你娘你爹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玩意,你就不配叫曲,你個禍禍玩意,我們給你吃把你養(yǎng)得這麼肥難道就是讓你現(xiàn)在來跟我們作對的嗎!我呸!”
或許是因爲(wèi)這次實在太生氣,曲文氏已然沒有了往日的那股聰明勁,各種污穢難聽的詞從她的嘴裡蹦出來,攻擊著曲蝶。
周圍早已聚集了好一些看熱鬧的閒散人羣,如今曲文氏這般潑婦罵街更使得看戲的人們有了興趣。
村民們一邊指指點點,嘴上也一邊竊竊私語著,卻全然都是對曲文氏的嫌棄和評頭論足。
隨著曲蝶越來越難看的面色,曲江此時也很是尷尬,他本來只是聽掌事的話出來置購些臨時的蔬菜,接過碰巧遇上曲蝶,想著難道跟自己的女兒見一面順道嘮嗑會兒的。
卻不曾想現(xiàn)在竟被曲文氏弄著了現(xiàn)在這幅局面,曲文氏的話著實難聽,他一個大男人聽了都覺著不痛快,更何況自己這個才十五歲的小丫頭了。
目光偷偷瞟向曲蝶,果然看見她那已經(jīng)變得十分不好看的臉色,心頭也是有些酸澀,卻一直猶猶豫豫不知道該如何阻攔。
直到周圍村民們的私語傳進(jìn)了曲文氏的耳朵了,剛纔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她此刻終於是有些清醒過來了。
聽到耳邊那些對自己的謾罵,曲文氏現(xiàn)在才覺得有些慌了,心裡暗罵自己怎麼每次對上曲蝶都這麼沉不住氣。
就在她心裡千思萬緒的時候,曲蝶終於冷冷的開口了,站在她身邊的衛(wèi)嬛臉上也是慢慢的憤怒,如果不是曲蝶一直拉著她,她絕對早就出來反擊了!
瞇了瞇眼睛,曲蝶本就有些壓抑的心情此刻更加如同雷雨交加的天氣一般惡劣,“你罵完了?”
聲線平緩沉穩(wěn),如果不仔細(xì)聽,一定沒人察覺的到她語氣裡的那一抹嘲諷,可曲江卻隱隱感覺到了。
微微張了張嘴,他卻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這個明明應(yīng)該有著最親的關(guān)係卻如同陌生人一般的女兒。
曲文氏愣了愣,心裡不禁有些疑惑爲(wèi)什麼曲蝶還能如此鎮(zhèn)靜,還不待她開口再挑釁,曲蝶卻在這個時候回?fù)舻溃骸安徽撐沂遣皇悄銈兦业难乙哺嬖V你!從我跟你們說我和曲家決裂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曲家的人了,你非要和我過不去也行,那便等著看,最後是誰贏!”
成功看到曲文氏那陰沉下去的臉色,曲蝶這才感到有些愉悅勾了勾嘴角,繼續(xù)道:“我也不稀罕你們曲家的養(yǎng),養(yǎng)育之恩我也早就還了,你再怎麼拿這個想要壓我都沒有可能!至於是不是你們家的禍害,我告訴你,是!你們對不起我的我遲早有一天還給你們!到時候真正後悔的一定是你們曲家!”
摞下這一疊狠話,曲蝶這才一身輕快的拿著所有東西和衛(wèi)嬛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看清了,不論自己再如何忍讓如何慈悲都沒有用,不識好歹的人永遠(yuǎn)都不識好歹,你的寬容只會讓她們更加得寸進(jìn)尺。
就像曲家,她們找一次麻煩她就還回去一次!她曲蝶,就從來沒怕過!
看著盆裡還有些沒賣完的茶葉蛋,曲蝶最後讓衛(wèi)嬛拿了些回去,又送了幾個給老漢,這才抱著空空如也的盆子回到老房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晚間醒來的時候,曲蝶又準(zhǔn)備了一鍋的茶葉蛋,雖然現(xiàn)在茶葉蛋沒有最開始那般景氣了,但這卻是她現(xiàn)在在這裡唯一的出路。
等真正解決了那幾個混混的問題,她想茶葉蛋就可以順利地開張了。
所以翌日,衛(wèi)嬛依舊勤奮地一大早來到了曲蝶的門口報道。想著她最近也的確幫了自己不少忙,曲蝶便十分大方的邀請了她同自己一塊吃早飯。
“你到底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做這個饅頭?。课艺娴暮芟M綍r候能看到它被搶破頭的那一天呢?!?
一邊大口嚼著香噴噴的麪包,衛(wèi)嬛一邊忍不住嘀咕道。她不是看不出最近茶葉蛋的問題,所以她更希望曲蝶能早點把麪包給研發(fā)出來好帶動著茶葉蛋一起變得好起來。
“嗯,估計還要過段時間吧?!边@樣含糊地應(yīng)著,曲蝶也有些頭大,最近實在太忙太多事情牽扯著她,導(dǎo)致她根本沒有機(jī)會去現(xiàn)代。
再加上面包的製作工藝也的確麻煩,所以曲蝶最近還沒有開始研究麪包的打算,打算安定一段時間後再去解決。